第126頁(1 / 1)

邊,喬陵餘光瞥見,原本抵擋麵前的劍猛地撤回,轉而襲向身後,長劍刺入窗邊那人的心口時,利刃也從他肩胛骨穿透。

溫梨笙看見刀刃從他身體中刺出,血液將露出的刀尖染得血紅,血珠連成串的滴落,喬陵露出痛苦的神色。

“住手!”溫梨笙大喊起來,想要從窗戶翻出去,卻被魚桂一把拽住腰身,她掙紮著喊道:“你們全都住手!你們的目的是我,我可以跟你們走!”

喬陵咬牙忍痛反手一揮,擊退身後的人,一下將肩胛處的刀刃拔出甩在地上,他的血流了一地,到處都是鮮紅的顏色。

而後他伸出被鮮血覆滿的手拽住窗戶,對溫梨笙說道:“溫姑娘,隻要喬某不倒,就絕不會讓人靠近這扇窗子!”

說完他砰地一聲,就要將窗子重重關上,魚桂卻一伸手擋住,說道:“我與你一起。”

喬陵當即搖頭,魚桂卻身形一動就從窗子翻出去,撩開外衣從腰間拔出鋒利的短刀,對溫梨笙道:“小姐,窗子關好,不要再打開。”

她說完就將窗子合上,順手將外麵的窗栓插上,溫梨笙急得伸手去拉,卻無論如何也拉不動。

溫梨笙急得用力拍打門窗,大喊出聲:“魚桂,喬陵!你們千萬要小心啊,若是真的不敵對方,不要拚命!”

站在窗外的喬陵與魚桂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應聲。

魚桂說:“喬公子暫且休息片刻吧。”

而後旋起手中的短刀快步上前衝對麵的人發動攻擊,喬陵用長劍支著身體,另一手捂著側腹的傷,守在窗口未動。

眼下這情況,想要取勝也不是不行,若要是不計較得失與他們拚搏,喬陵是有可能將這幾人殺掉的,但這樣做的後果他可能也會受傷極其嚴重,丟半條命都是最輕的後果。

如此一來,根本不劃算。

喬陵和魚桂心裡都清楚,唯有拖延時間,等謝瀟南帶著人歸來。

有了同樣的想法之後,兩人在院中打起配合,不過魚桂終究是在功夫上落一大截,她甚至都沒堅持多長時間身上幾處就負了傷。

喬陵見她應對漸漸吃力,很明白再這樣下去,魚桂可能先他一步葬身與對方刀下,仿佛是沒有辦法了,他揚起滿是鮮血的長劍,打算破釜沉舟。

麵前一人側腿踢在魚桂的肋處,將她整個踢得在空的翻滾兩圈重重地摔落在地,抬著刀飛速而來,朝喬陵的頭顱劈下。

喬陵身形稍側避開致命處卻並未閃躲,這一刀劈下來雖劈不中他的頭,卻足以將他整個左臂劈下,但在他中刀的同時,也有把握將劍刺進對方的心口。

以傷換命,喬陵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再拖下去,他可能守不住這扇窗。

正當那刀刃即將落下的時候,那人忽而身子一頓,鋒利的刀刃從他的後頸刺頭,喉嚨處露出刀尖。

刀身是奶白色的,血順著刃尖往下滴,隱約露出金色的刃邊。

同時,喬陵手中的劍也刺入麵前人的心口,隻見他抽搐兩下,喉嚨間發出嘶啞的低聲,眨眼便倒在地上,死得非常快。

他一倒下,喬陵的視線瞬間開闊,就看見謝瀟南站在門邊,匆忙的趕路讓他正氣息不平穩的喘熄著,手臂還保持著一個扔出東西的動作。

緊接著屋頂上跳上來一個人,手持著弓箭極快的彎弓搭箭,對著下方的幾人瞄準射擊,射出三箭之後,他喊道:“喬陵,你還沒死吧?不至於傷到回奚京喂豬吧?”

喬陵一下子笑起來,渾身的力道都在一瞬間卸下,撐著劍慢慢蹲坐下來:“沒死,不過我要休息一會兒了。”

謝瀟南走到院中來,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照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染了血跡的地方也照得清楚,顯然也是剛經過一場戰鬥的,謝瀟南一邊往裡走一邊抬起手:“席路。”

席路從屋頂上跳下來,落在他身邊,將腰間掛著的長劍奉上。

片刻後溫浦長帶著一眾人進門,後麵跟著的隨從手中押著幾人,庭院兩邊的牆上也翻上一排人,瞬間將整個宅子圍堵住。

院中還剩下留個黑衣人,見這架勢已經知道任務失敗,他們聚在當中呈一個圓形做出防禦的姿態。

謝瀟南握著長劍往裡走,冷笑一聲:“喜歡玩調虎離山?”

溫梨笙聽到一聲極為刺耳的慘叫聲,仿佛直直的刺破耳朵,震得她驚慌得身體打顫。

這是誰的聲音?是喬陵的嗎?叫聲太慘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音色,溫梨笙分不清楚是不是他的。

溫梨笙焦慮的開始啃咬指甲,腦中飛速的轉動著。

那些人派來的七個人實力應當都是頂尖的,竟能讓喬陵都吃力應付,想來是洛蘭野那一夥人最後的計劃了,他們的目的是奔著自己來的,那麼隻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殺了她,一個是抓走她。

殺了她激怒謝瀟南,洛蘭野的活路也基本等於沒有,抓走她用作威脅的話,可與謝瀟南談條件換回洛蘭野。

所以這極有可能是第二種猜想。

溫梨笙大力地捶打窗子:“放我出去!”

很快外麵的動靜消失了,周圍又恢複了寂靜,溫梨笙著急:“外麵有人嗎!”

忽而一聲輕響,窗子的閂鎖被打開,溫梨笙不知道是誰,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見窗子打開,外麵站著謝瀟南,他俊俏的麵染了些許血跡,一雙眼眸黑得發亮,看見她之後染上輕微笑意,低聲道:“彆怕,已經沒事了。”

溫梨笙的情緒經過幾次巨大的起落,見到謝瀟南的瞬間仿佛全身都沒了力氣,撐在窗台上,皺著眉努力忍了忍,卻還是落下淚來,開口帶著些許抱怨:“你去哪裡了呀?”

謝瀟南抬手擦了下她的淚,卻忘記自己手上都是血,一下將她白嫩的臉也染紅了,輕聲哄道:“是我不對。”

溫梨笙擦了擦臉上的淚:“不是你不對,是那些壞人該死!”

謝瀟南側身,讓她往外看:“嗯,全都死了。”

隻見庭院內灑了大片大片的血跡,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那七個黑衣人已經全部斃命,正被隨從撿著屍體往外搬。

“喬陵魚桂呢!”溫梨笙要從窗子裡翻出去。

這次謝瀟南沒有阻攔,在外用手扶了一把,讓她順利的翻出來,說道:“受傷了,在醫治。”

溫浦長站於庭院中,身上的衣袍也染了血,溫梨笙看見之後連忙跑過去,著急道:“爹你受傷了嗎?”

溫浦長見她眼眶紅紅,麵上帶著驚慌和恐懼,心軟地揉了揉她的頭:“沒有,我在河壩一帶遇見了埋伏,世子趕來的及時,將他們全都降服了,卻不想他們還派了人來這裡。”

溫梨笙轉頭看了一眼,就見昨日白天在河壩便遇上的那個與阮海葉一起的姑娘,正被捆了雙臂押在一旁,嘴裡塞了錦布,見她看去還憤恨地瞪了她一眼。

溫梨笙頓時勃然大怒,對著走來的謝瀟南說:“世子,這些惡毒之人定要狠狠懲罰,直接殺了的話簡直太便宜他們了!”

謝瀟南看著她眼睫上還掛著小水珠,卻十分氣惱的表情,也想像溫浦長那樣摸摸她的頭,但他雙手全是血,若摸上去肯定會汙濁了她的秀發。

於是輕笑應道:“好。”

屍體被清理乾淨,傳來醫師給傷者治療,一切都收拾好之後,已經是後半夜。

血腥味盤旋了許久才散去,溫梨笙洗了把臉去看魚桂,她身上的傷已經都處理好,正躺在榻上,見她進來便要起身,溫梨笙忙將她按住:“彆亂動,今夜你辛苦了,回去之後獎勵你好吃的。”

魚桂笑著說:“多謝小姐。”

在她房中坐了會兒,打算去看看喬陵,一出門就見已經整理乾淨的謝瀟南在門邊,她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謝瀟南眉頭微微皺著,一副鄭重的模樣:“你隨我來。”

溫梨笙心中咯噔一下,害怕是什麼事,連忙跟上去,就見他帶著自己直往廚房而去。

進去之後就見火爐燒得很旺,鍋裡的水不斷翻滾著,也不知道煮著什麼東西,散發著一股不大好聞的味道。

謝瀟南站在鍋前,皺眉道:“你來瞧瞧,這麵是不是熟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梨笙走過去,見裡麵的麵條在大火之下飛快滾動著,咕咚咕咚冒著泡,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我也不大清楚……”

溫梨笙與謝瀟南是一樣的,從未下過廚,壓根就不知道這麵條怎麼樣才算熟,不過瞧著這火和翻滾的水,想來蓋上鍋蓋煮一會兒就能熟透吧。

溫梨笙把想法告訴了謝瀟南,謝瀟南覺得有些道理,將鍋蓋蓋上。

“世子是餓了?”她道:“為何不讓下人煮呢?”

溫梨笙看了一圈,這才發現周圍壓根就沒有下人,似乎是被謝瀟南特意支走了一樣。

謝瀟南說道:“隻是煮碗麵。”

溫梨笙疑惑不解,轉眼就看見鍋裡的水翻滾沸騰,從鍋蓋裡溢出,流得灶台到處都是,她驚叫一聲:“溢出來了,溢出來啦!”

謝瀟南忙去拿鍋蓋,看了一眼裡麵的麵:“這應該熟了吧。”

“我覺得差不多。”

隨後他將麵盛在碗中,說了句:“你餓不餓,剩下的你吃?”

溫梨笙看一眼鍋中糊在一起的麵,搖頭說:“我一點都不餓。”

他端著碗往外走,溫梨笙就在後麵跟著,看看他到底是煮麵給誰吃,卻見他走進了喬陵的房中。

喬陵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全部抱紮過,血跡也被擦儘,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聽見謝瀟南與溫梨笙進來,他笑了笑:“少爺,我這樣子就不下來迎接你了。”

謝瀟南沒說話,隻是將桌子搬到喬陵床邊,把碗擱在上麵,筷子一放:“吃麵。”

喬陵聞到白水煮麵條散發出來的奇怪味道,笑容一僵:“這是什麼麵?”

“長壽麵。”謝瀟南拿出那柄牽著紅寶石的骨刀,擱在桌上:“這是你二十歲的生辰禮,我替你試過了,很鋒利。”

紅寶石骨刀上的血跡已經洗儘,奶白色的刀刃泛著光澤,看起來極為漂亮。

這是一把上上品的骨刀,是奚京名師打造的,費時了半年的時間精心打磨,鋒利程度不比精鐵差,刀鋒的側翼雕刻著兩個字——喬陵。

喬陵神色動容,將骨刀反複看著,似乎非常喜歡:“多謝少爺。”

溫梨笙也相當意外,難怪先前謝瀟南說這柄骨刀不能給她,原來是給喬陵準備的生辰禮。

她想起先前喬陵讓她保管的骨鈴,也忙拿出來放在桌上:“這個還給你。”

喬陵道:“多謝溫姑娘。”

謝瀟南抬手,將溫梨笙往後拉了一步,挑起一筷子麵遞到喬陵嘴邊,“吃吧,彆說那麼多。”

喬陵看了一眼那碗麵,清湯白水散出的味道還有些奇怪,但還是張嘴,讓謝瀟南那筷子麵進了嘴裡。

溫梨笙見他的麵色看起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