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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額頭,聲音低啞,染上了濃鬱的情愫:“等會讓人送點給你。”

溫梨笙心說怎麼她隻要哪個東西稍加誇獎,謝瀟南就要送給她啊?先前把東西帶回家之後她爹就說她跟路邊的乞丐差不多了,一處去就搜羅彆人的東西。

溫梨笙都覺得自個特彆冤枉,她真的沒想要,就是隨口問問而已。

於是她將話題轉移,轉頭指了下盒子裡的骨刀說道:“世子,這把刀看起來好漂亮,是骨頭做的吧?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骨刀呢。”

謝瀟南聞言掃了一眼盒中的骨刀,說道:“這個不能給你。”

溫梨笙這下真的忍不住了:“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乞丐嗎?”

第72章

謝瀟南看著她有些惱怒的臉,忍不住笑了。

笑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慢慢說道:“不是因為我覺得你什麼東西都想要,而是我想把你喜歡的東西都給你而已。”

溫梨笙愣了一下,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我有時候就是好奇問問呀,每次從你這裡拿東西,都要被我爹好一頓訓。”

謝瀟南想了想:“等我在沂關的事辦完回了奚京之後,便與我父親登門溫府提親。”

溫梨笙聽到這話,想象了一下謝瀟南上門提親時她爹的表情,頓時樂出了聲在謝瀟南的懷中笑得合不攏嘴:“我爹肯定嚇得半死,哈哈哈哈哈。”

謝瀟南就說:“那我先與溫大人知會一聲?”

溫梨笙立馬就搖頭:“不要不要,我現在與你關係在我爹眼中就是比較親近而已,因著我打小就與沈嘉清這麼玩,他便不覺得有什麼,隻是一再叮囑我莫要惹你動氣,但若是你向他挑破了我們的關係,我就不能再來找你了。”

謝瀟南覺得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心想也瞞不了多久,便應承。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溫梨笙就從他懷中站起來:“我該走了,天黑了我爹應當快回來了。”

謝瀟南應了一聲,在她臉頰邊親了一下,然後將她放出了房間,回到桌前燭燈輕輕搖曳,光芒打在盒子內的骨刀上,勾勒出精致的刀刃弧度。

他將目光在骨刀上收回,低頭研究起桌上的圖。

溫梨笙從謝瀟南的房間出來時,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隻有燈盞亮著。

她轉了一圈往膳房尋去,就見魚桂正盯著下人準備吃的,她隨口問道:“我爹還沒回來嗎?”

魚桂轉頭道:“老爺方才回來過一次,問起小姐,奴婢便說小姐在睡覺,老爺就又出去了。”

溫梨笙搖搖頭:“真是忙啊,天都黑了還有什麼事可忙活的呢?沈嘉清呢?”

魚桂道:“沈小爺在房中休息,方才他執意搬凳子說要恢複雙臂的力氣,但一個不穩砸到了腳,現在躺在床上下不來。”

溫梨笙震驚:“都這樣了他還不消停?”

魚桂:“目前是消停了。”

溫梨笙讓她做好了飯送到自己房間裡,路過沈嘉清的窗口,她推開窗子往裡看了一眼,見沈嘉清果然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很無趣的樣子。

她便喊道:“你若是覺得無趣,我讓人拿些話本給你看。”

沈嘉清轉頭喊她:“梨子,你快進來跟我說會兒話。”

溫梨笙無奈地進了房間:“腳砸得沒事吧?”

“無礙,就是走路的時候有些疼。”沈嘉清說道:“咱們還要在川縣留幾日?”

“這我也不知道,要問我爹和世子吧。”溫梨笙坐到床邊來:“不過你也不用急,應該很快就能回去了。”

“我怎麼能回去!”沈嘉清急眼:“我還等著報仇呢,那些王八犢子的臉我已經記住了,等我再遇見他們,我定要把他們的牙一個一個全部撬光!”

溫梨笙道:“無事無事,他們的頭子還在咱們手中呢,隻有那個叫洛蘭野的在,他們就還會回來的。”

沈嘉清道:“可是我聽他們說那洛蘭野死了更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洛蘭野是諾樓王最疼愛的王子,若是他真的死在這裡,這些與他一起來的人也定全被遷怒,一個都活不了。”溫梨笙哼笑一聲:“所以他們當中有人希望洛蘭野死,但肯定有人希望他活著,隻要他們為就洛蘭野現身,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所有人。”

沈嘉清聽後覺得好像真是那麼回事,畢竟他們若是真的希望洛蘭野死的話,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必在沂關郡附近躲藏著。

說了一會兒,魚桂端著飯敲門,溫梨笙起身去接飯的時候,就見謝瀟南披著大氅往外走,身後跟著席路,腳步匆匆似乎是有什麼急事。

溫梨笙瞧了眼天色,心道這大晚上的怎麼都這麼忙啊?

在沈嘉清房中吃了飯之後,又跟他閒聊一刻鐘,她便回了自己房中打算沐浴休息了。

雖然白天也睡了很久,不過到底是黑夜顛倒,睡得時辰再足,精神也是不大好的,雖然現在沒什麼困意,卻總想去床上躺著。

洗漱完之後她裹在被子裡,讓魚桂把燈挪到近前來,懶洋洋的看著話本,翻了幾章就覺得很沒意思,嘀咕道:“這些寫話本的人整天都是將軍小姐,狀元公主,沒人寫侯爺世子跟郡守之女的故事嗎?這兩個身份一聽就能延伸出很多故事啊!”

魚桂在旁邊聽聞,側目看了她一眼。

溫梨笙披著外衣下榻:“魚桂,給我研墨。”

魚桂道:“小姐可要練字?”

溫梨笙搖頭,坐在桌前拿起筆說道:“我要寫一下京城世子與郡守千金的故事。”

她想了想,而後說:“就寫世子因故離京來到此地,但初見郡守之女便覺得驚為天人,從而一見傾心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魚桂忍了忍,終是沒忍住:“小姐不怕世子瞧見後抄了溫府嗎?”

“我寫著玩,又不給彆人看,誰知道是我寫的呢。”溫梨笙不以為意道。

溫梨笙提筆,“謝瀟南”三個字便直接落在了紙上,魚桂看了眉尾一抽:“小姐還是莫要指名道姓的好。”

她正想說話,門卻突然被推開,隻見喬陵急匆匆的閃身進房,抬手扔了個什麼東西,房中的燈就瞬間熄滅了,當視線整個暗下來不見一絲光亮時,溫梨笙才發現院中的燈也被熄了。

她從未見喬陵這樣慌張的樣子,站起來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緊接著一束小火苗亮起,喬陵拿著火折子快步走來:“溫姑娘,有人朝著宅子來了,等下不論聽到什麼動靜,你千萬不能從這個屋子裡出來。”

他將火折子遞給溫梨笙,而後扯下腰上的骨鈴,也一並塞到她手中:“這東西煩請溫姑娘暫時保管一下,等我出了房門之後就將火折子熄滅,用桌椅等東西將門堵上。”

溫梨笙被他這模樣嚇到,想問什麼,但好像情況緊急,喬陵並不能解答她的問題,交代了溫梨笙兩句之後便轉身匆匆離去,即便動作有些急,但動靜卻極小,關門的時候基本沒有什麼聲音。

溫梨笙驚慌地看了一眼魚桂,按照喬陵所說的吹熄了火折子,低聲問魚桂:“怎麼回事?”

魚桂抹黑走到窗邊,輕輕打開一條縫側耳往外聽,而後道:“有人來了,至少有五個,翻牆進來的。”

溫梨笙心中一凜,頓時想到先前謝瀟南與席路匆匆離去的樣子,驚覺能有什麼事讓謝瀟南那麼匆忙的離去?難不成是她爹出了事?

這是不是一招調虎離山啊?

先將謝瀟南調走之後,那些人再來這宅中,目標是誰?她還是沈嘉清?

不過依照方才喬陵的行為,想來目標就是她了。⊥思⊥兔⊥在⊥線⊥閱⊥讀⊥

溫梨笙一下覺得很害怕,就在房中打圈。

魚桂搬了屋中的桌椅暖爐,各種東西都堆在門邊,完全堵死確認就算是從裡麵也打不開之後,她轉頭問道:“小姐你在尋什麼?”

“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地道狗洞,我先跑一步。”溫梨笙撅著屁股尋了一圈,床底下也找了,但沒能如願。

說話間外麵的打鬥聲就響起來,溫梨笙又忙去窗邊偷看。

院中隻有一輪明月照著,眼睛適應了黑暗後,也能從月光中看到些景物。

隻見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分彆散在喬陵的前方,從外形上看皆是身強體壯,手中拎著泛著寒光的彎刀。

溫梨笙認得那種刀,跟洛蘭野手中提著的很是相似,想來這些人也是來自諾樓國的。

喬陵手執一柄長劍正立在她這房屋的前方,正與其中一個人交手,刀刃相撞發出的刺耳聲響在寂靜的夜色中尤為突出,幾招下來,喬陵明顯占於上風。

很快幾個黑衣人一同動手,奔著喬陵襲來,溫梨笙粗略一看,竟有七個人,他們配合度很高,輪換著對喬陵施展攻擊,動作又快又狠,每一下都奔著性命而去。

溫梨笙看得心驚肉跳,喬陵的功夫顯然比他們都厲害,起初應對的遊刃有餘,即便是在與麵前人交手,他也能在打鬥中注意道有人靠近她的房門,而後以極快的速度攔截。

但對麵畢竟是七個人,且有秩序的配合進攻,喬陵的耐力被大量消耗,逐漸露出疲態,稍微不注意身上就添了傷口。

溫梨笙心急如焚,知道在這樣下去,喬陵定然是被生生耗儘體力,於是連忙對魚桂道:“你出去幫他。”

魚桂聽後,在黑暗中搖搖頭,並沒有聽從她的話:“小姐,你的身邊必須有人保護,若是有人翻進窗子,隻需要一刀就能取你性命,在這種時候我必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

溫梨笙急眼:“你出去幫喬陵尚有些勝算,若是在這麼耗下去,他們遲早打敗了喬陵闖進來。”

魚桂沉默片刻,她自幼習武,被安排在溫梨笙身邊時,接到的一條死命令就是,隻要溫梨笙在麵臨著危險的時候,萬事以她的安危為第一。

若是現在出去,溫梨笙身邊就沒人保護,她不敢冒險。

溫梨笙嚴厲道:“魚桂,我現在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出去幫喬陵抗敵,我會保護好我自己。”

她鮮少用這樣嚴厲的語氣命令魚桂。

衡量片刻,魚桂對她道:“那小姐千萬小心。”

說完她拉開窗子,準備從窗子翻出去,卻正巧喬陵被踢中肩膀後退半丈,背部撞上牆壁,見魚桂要出來,他竟直接將劍往窗口一橫,攔住她的路。

溫梨笙與魚桂同時驚詫的望向他。

喬陵喘著粗氣,手臂側腰都染了血跡,沉聲對魚桂道:“你不能出來!”

魚桂愣了一下,就聽他接著說:“在溫姑娘身邊待好,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說完他提劍再次衝上去,長時間的打鬥讓他筋疲力儘,揮舞著劍的速度也慢下來,身上的破綻越來越明顯,很快他腰腹與後背都被劃了一刀。

見他體力不□□些黑衣人的進攻也越來越迅猛,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從側邊摸到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