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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央求他帶我也來,畢竟我活了二十來年,都沒怎麼去過彆的地方呢?”

“二十來年?”馬車裡的三個人同時發現了她話中的問題,露出驚訝的神色。

溫梨笙立馬改口:“呸呸呸,說錯了,是十來年。”

在潛意識裡,溫梨笙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方才沒注意一下子說順口了。

由於她本身平時就喜歡亂說話,所以這會兒三人並未在意,謝瀟南接著說:“去川縣可不是為了玩。”

這話跟溫浦長說的一樣,溫梨笙哼了一聲說:“我知道啊,我看起來是那種一心就想著玩的人嗎?”

沈嘉清在旁邊道:“難道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梨笙給了一肘子:“閉上你的嘴。”

沈嘉清揉了揉肋骨處,而後說道:“我已經聽我爹說過了,說是川縣河壩附近發現了有人把活人埋棺材裡,當地官府已經調查幾日了,但絲毫沒有頭緒,想必小師叔這次去川縣也是為了這事吧。”

謝瀟南微微點頭。

“此事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謝瀟南的聲音平緩清脆:“諾樓國王室曾有個極其秘辛的邪術之書,其中就有一篇記載了一種獻祭之法,方法就是將少男少女活封入棺,埋於陣法之中,完成獻祭便可達成心中所願。”

沈嘉清並未聽說過這種秘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和眼睛,溫梨笙想到自己應當也是沒有聽過的,所以為了不表現得反常,她也學著沈嘉清瞪著眼睛和嘴。

溫浦長見狀嘖了一聲:“把嘴合上,像什麼樣子!”

溫梨笙說道:“這種古老的秘術是真的嗎?真能達成心中所願?”

“自然是假的。”謝瀟南掩去了眸中的輕笑,說道:“這不過是諾樓國一些心術不正的先人編織的騙局罷了,編出這種陰毒之法然後添油加醋的宣揚出去,歸根結底也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權和上位者的地位,被後人存留下來,封為古老秘術。”

謝瀟南說話的時候,眉眼間的輕視都不加掩飾,看得出他是相當厭惡和看不起諾樓國的,對於這種害人的邪術,他一開始就抱著堅決的態度。

謝瀟南的情報比溫梨笙想象中的要廣得多,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不過提起諾樓國,溫梨笙想起了先前被謝瀟南抓獲的洛蘭野,後來也沒打探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被怎麼處理了。

還有那個奇怪的夢境,夢中洛蘭野似乎在跟一個會說梁語的人爭論什麼,話中也提及了古老的秘術,由此基本可以推斷前世害人匪淺的長生教的確是出自諾樓國。

夢境中的事極有可能是真的,或許是將要發生的。

她想起自己被綁的結實,嘴巴也被封住說不出話,困在那個漆黑的馬車裡顛簸,不知要去往何處,她心中就泛起一陣恐懼,暗自決定絕對要與謝瀟南形影不離,不給任何人將她綁走的機會!

謝瀟南又說:“所以到了川縣,所有人都不能獨自行動,一定要注意身邊的任何異動,那些諾樓國的人很有可能就潛伏在附近。”

溫梨笙積極響應:“說的太對了,我不會武功,是咱們幾人中最嬌弱的一個,世子又是最厲害的一個,所以我跟你在一起正合適!”

話一說完,腦門就被溫浦長彈了一下:“你又胡說八道什麼?那地方那麼危險,你現在直接轉頭回家得了。”

她捂著腦門道問:“爹你打我做什麼?我難道說錯了嗎?”

謝瀟南接話道:“沒有說錯,雖說這次去川縣並不安全,但也不用感覺害怕,待在我身邊就好。”

說罷他起身,對溫浦長頷首告辭,而後下了馬車。

溫浦長相送下車,跟著謝瀟南走向謝家馬車,低聲道:“給世子添麻煩了,小女吵著鬨著非要跟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謝瀟南站定,一轉頭眉眼間都是笑意,溫如涓涓細流:“無妨,她性子就是如此,我知曉的。”

溫浦長愣了一瞬,脫口道:“她今年十六馬上是十七生辰,出生在臘月二十四,尚未……”

剩下“婚配”二字還沒出口,溫浦長看著謝瀟南帶著笑的表情,一下清醒過來,暗罵自己是越老越糊塗了,方才竟然忍不住生出了與謝家攀親家的心思。

“我也是。”謝瀟南承著他還沒說完的話道。

“什麼?”溫浦長疑惑。

“我今年十八,初春三月的生辰,尚未婚配。”謝瀟南道。

溫浦長瞬間怔然,還沒揣摩世子的話,就聽見身後傳來溫梨笙的聲音:“世子,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疑惑向你請教,我看你馬車那麼大,多坐一個人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緊接著溫梨笙就從後邊跑來,與溫浦長擦肩而過,要往謝家的馬車上鑽。

溫浦長眼疾手快,想要抓她,但溫梨笙這會兒滑得跟泥鰍似的,往旁邊一躲,就讓他撈了個空。

溫梨笙往馬車上爬,由於急著躲溫浦長,她動作急切而快,爬上去之後險些沒站穩,往後仰了仰身體,謝瀟南站在邊上,伸手在她腰間撐了一把,慢聲道:“當心些。”

她被腰背上的一股力道推了一下,順勢站穩,然後進了馬車裡,片刻後她打開窗子,從裡麵探出一個頭,雖溫浦長咧著大白牙笑:“爹,這馬車裡麵好暖和,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彆操心我哦。”

溫浦長看了下謝瀟南的臉色:“胡鬨什麼,快點下來。”

“我沒有胡鬨。”溫梨笙道。

“尊卑有彆,男女有彆,你怎可與世子同乘一輛馬車?”溫浦長又道。

“那你把我當成男的。”溫梨笙撂下一句,然後把頭又縮回了馬車裡,棉簾降下來擋住了裡麵的光景。

溫浦長氣得歪鼻子斜嘴:“你這逆子!”

謝瀟南在一旁道:“無妨,眼下時間不早了,咱們快些啟程吧。”

溫浦長見他英雋的眉眼中蘊藏著平和清冷,似乎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情緒,應該是沒有反對,便拘禮道彆,轉身回了自家的馬車上,一進去就見沈嘉清躺在對麵的座椅上呼呼大睡。

溫浦長心說自己真是越老越能經得起折騰。

那邊謝瀟南剛進馬車,就被一雙胳膊摟住了脖子,溫梨笙整個人就擁了上來,帶著笑的聲音響起:“沒想到我也跟來了吧。”

謝瀟南下意識反手將她抱住,然後往裡走了幾步坐下來,手臂在她腰間一橫,就將她攬坐在自己的腿上,低眼看她:“敢自己跑到我的馬車上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我了。”

溫梨笙隻有在小時候坐過溫浦長的腿,但都是六歲之前了,後來便沒有再坐過,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又坐進了另一個男人的腿上。

這姿勢讓她有些臉熱:“我為什麼要怕你?”

謝瀟南唇角含著輕笑,有些意味深長:“你之前不是怕我怕得厲害?”

溫梨笙梗著脖子嘴硬:“你記錯了吧,我何時有怕過世子?”

馬車動起來,緩緩在路上行駛,謝瀟南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完全固定在懷中,笑了一下道:“那是誰曾在梅家酒莊東堂裡,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跪下來喊‘世子息怒’的?”

溫梨笙想起當時的情況,隻覺得莫名好笑。主要是頭天晚上她夢見了當初謝瀟南剛進沂關郡,砍掉她未婚夫腦袋的那日,毫不誇張的說給溫梨笙留下了一個很重的心理陰影,所以醒來時也覺得心有餘悸。

後來去東側堂,梅興安和他四弟都是個沒腦子的,在大堂上對謝瀟南出言不遜,眼看著他臉上有了怒意,溫梨笙這才害怕受到牽連,所以提前跪下投誠。

卻沒想到如今還成了笑柄。

溫梨笙不滿道:“還不是你當初總嚇我。”

“我何時曾嚇過你?”謝瀟南道。

溫梨笙沒有回答,因為嚇唬她的,是前世那個冷麵寒霜的大反賊謝瀟南,不是麵前這個笑意%e5%90%9f%e5%90%9f的謝瀟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把頭靠過去,蹭在他的頸窩處,說道:“你沒來沂關郡之前,他們都傳言說你這次來是為了將我爹貪贓受賄,徇私枉法之事一並查清楚的,所以我才總覺得你要害溫家。”

“不過都是些流言罷了。”謝瀟南感覺脖頸處纏上溫梨笙輕細的呼吸,泛起一圈溫熱的感覺,謝瀟南抬手在她腦門上揉了下:“日後在你爹麵前要慎言,免得腦門上總挨揍,彆被打傻了。”

“我若是被打傻了會怎麼樣?”溫梨笙抬頭問。

謝瀟南與她對視一眼,眸色一沉,然後用手扶在她的後腦勺上,低頭%e5%90%bb下去。

這次比之前力道要重一些,不再那麼輕柔,仿佛是被勾得失了些許自製力。

溫梨笙對這突如其來的%e5%90%bb毫無防備,對他的攻勢完全沒有阻攔,感覺唇上被咬了一下,便下意識張開了嘴,喉嚨一滑咽下了瘋狂分泌的口水,雙手撐在他的雙肩處。

謝瀟南找到了她的小利牙,想起這就是之前落水的時候把他嘴唇咬得血流不止的罪魁禍首,於是對這顆小牙表現了不同尋常的喜愛,而後再轉去其他地方,像是把溫梨笙唇齒的每一縷香甜都搜刮乾淨,半點不剩。

這次攻勢稍顯霸道,溫梨笙很快就招架不住,雙手有了推拒之意,但謝瀟南恍若未覺,半分推不動。

很快溫梨笙就發出難耐的低哼聲,想扭頭閃躲,卻被他的手扶住腦袋,動彈不得,隻得被迫承受。

到最後,她握拳捶了謝瀟南的肩膀兩下,唔唔兩聲,謝瀟南才將她放開,之前平穩的呼吸也顯得重了不少,嗓音慵懶低沉,卷著幾分不穩的氣息道:“若是被打傻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懂得拒絕了。”

第65章

溫梨笙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坐到對麵,用手掌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頰。

離得太近會讓她方寸大亂,完全不能自主思考,還是坐遠點,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好。

謝瀟南整了整方才揉得有些亂的衣裳,而後道:“坐那麼遠作何,我還能吃了你?”

溫梨笙心說那可不一定,方才她掙脫不開的時候,還真有一種要被謝瀟南吃了的感覺。

她順了順長發,隨口說道:“能被世子吃,那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福氣。”

謝瀟南對她這油嘴滑舌已經免疫,麵色如常沒有接話。

馬車速度漸漸快起來,有些輕微的搖晃,車壁上掛的小香爐散發出極淡的味道,溫梨笙聞了就想睡覺。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問:“世子,若是那川縣的活人棺真是諾樓國所為,該如何處置?”

謝瀟南拿出一本書,在其中翻閱:“自然是先把人抓到。”

“那你先前抓住的那個諾樓國的王子,後來如何了?”她好奇的問。

他眸光輕動,頭也沒抬道:“坐過來,我就告訴你。”

溫梨笙心緒已經完全平複,不再像方才那樣臉紅心跳,於是又湊到謝瀟南身邊:“你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