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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映出蠍依然看不出情緒的臉龐,心頭複雜不已。

關於那個叫“曉”的組織自己是第一次聽說,先不管它究竟是做什麼的,但是蠍……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加入組織?那砂隱怎麼辦?”她混亂著抓住一條疑慮問出口,看到對麵的少年沉默地偏過頭去,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雪奈也終於稍微鎮定了些,便接著問道,“那千代……”

“不要跟我提她!”蠍忽然出聲打斷她的話,轉回頭,琥珀色的瞳孔裡映出雪奈驚訝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煩躁,“總之我現在已經離開砂隱了,來這裡隻是要告訴你這件事而已。”

雪奈再度愣住了,茶色的眸子眨了眨,直到看到對麵的少年眼底熟悉的彆扭神色,才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他已經與砂隱毫無關係,所以她就不用再顧忌砂隱……是這樣嗎?她可以這樣認為嗎?蠍,其實是為了她才離開自己的家鄉?

“為什麼?”她喃喃地問著,眼神微帶期待,卻有有些不安,“是為了我嗎?蠍,你沒有必要……”

“不全是因為你,”蠍再度打斷了她的話,看到雪奈微斂起的眸子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不由再度煩躁起來,他本就是不擅言辭的人,要解釋清楚這一切的混亂還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得簡潔的說道,“我對那個家夥所說的未來稍微有了那麼點興趣。”

這當然不是全部的理由,但是沒有必要讓她知道,蠍低下頭看進雪奈的眼底,聲音微微有些無奈,“你不要管這些,隻要記住我們的約定就行。”

約定……意識回籠,雪奈看著蠍再度轉身離開的身影,莫名地感到不安,今天的一切太讓她震驚,本能告訴她不得不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她才聽到自己微微顫唞著的聲音。

“那……你還會再來嗎?”

離開的身影頓了下,蠍頭也沒回的丟給她一句話。

“不會,我說過要等你來找我。”

在她回來之前,他不會再來找她,這是他們的約定,其實也是他對她這個任性的要求所作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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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費心守密也難以抵擋住各國情報隊的侵襲,赤砂之蠍叛逃的消息在不久之後便在忍界傳開,五大國頓時炸開了鍋。

赤砂之蠍既然能在十幾歲就馳名忍界,實力自然是不容小覷,加上他在製作傀儡方麵展現出的驚人天賦,在這個能力怪帥的世界,更是令人垂涎不已,各個忍村早已蠢蠢欲動,威脅利誘的方法早已在暗地裡使了不少,卻從未見那個少年有絲毫的動搖,如今……

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有這等本領!

消息傳到霧隱的時候,雪奈終於得到許可去參加任務,相對簡單的B級任務,雪奈幾乎沒怎麼出手便解決了,看了一眼幾乎是擺設用的搭檔,她不屑的揚起%e5%94%87,隱隱竟開始理解蠍想要離開砂隱的想法了。

這樣的日子,確實是有夠愚蠢。

“聽說那個赤砂之蠍叛逃了!”不遠處傳來這次任務的另兩個搭檔之間的討論聲,雪奈下意識地停住腳步,聽到其中一人略帶興奮的聲音,“這下好了,以後和砂隱打起來的話,也會少些礙事的。”

對於那個深藏不露的少年,他們總是會很無力——他實在是太強了!曾“有幸”遠距離觀察過赤砂之蠍參與戰鬥的戰場,那鮮血淋漓的殘酷場麵讓他不由打了個寒戰,從此對那個看似俊秀的少年便存有芥蒂。

越美麗的往往越危險,無論是那個少年,還是眼前這個似乎一直在等著什麼的少女,都是絕不能靠近的危險生物。

“是啊,”另一人也跟著鬆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有些好奇,“說起來,赤砂之蠍好像還出身砂隱的貴族吧,他為什麼要叛逃?”

“我怎麼會知道?”那人無奈的攤攤手,不期然想到村子裡關於淺倉愛染與赤砂之蠍之間的傳言,心中微微一動,狀似無意地問著,“你知道嗎?”

藍色的身影頓了下,雪奈疑惑地抬起頭,在對方眼神裡看到自己的樣子,不由得驚訝了,是在跟她說話?

“知道什麼?”漸漸恢複了冷靜,雪奈偏起頭,隨即輕聲喃道,“情報隊的精英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她當然無法接受那日蠍的說辭,然而麵對那個少年的獨斷,她能做的也隻有沉默。沉默地跟在他身後,沉默地離開,也約定了,要回去他的身邊。

一手習慣性地探向袖中,那小小的傀儡讓她徒生一股思念的情緒,想到那日蠍毅然離去的背影,莫名地感到不安。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問錯了人,那兩人繼續趕路,不再理會走在最後的雪奈,後者也隻是默默地站著,緩緩伸手承接偶爾自樹縫流瀉下的陽光,感受遠離戰場後難得的平靜場景,不期然想到那日蠍所說的那句話。

“我對那個家夥所說的未來稍微有了那麼點興趣。”

不知道他說的“那家夥”是誰,但是既然能讓蠍認同了,一定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至於那個所謂的“未來”,雪奈同樣的沒有什麼興趣,她隻是相信著蠍,因此決定相信蠍所相信的那個人,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母%e4%ba%b2

得知赤砂之蠍叛逃的消息,霧隱高層一開始也很緊張,派來監視雪奈的人也成倍增加,卻在不久之後發現,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雪奈依然平靜地重複著被軟禁般的生活,每日晚睡晚起,連踏出院子的興趣都沒有。

忍者的世界,所謂的“友好”契約也隻不過是表麵功夫罷了,當麵微笑背地裡捅你一刀都是常有的事,再說霧隱一開始就沒有認真的想履行那虛偽的聯盟契約——他們生活在一個充滿仇恨與懷疑的世界,在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時候,讓他們去相信彆人,實在是太為難了。

他們時刻在準備著與砂隱之間的戰鬥,當然不可能放任重要的戰鬥力在如此關鍵時刻走上離開或叛變的道路,卻又不想埋沒雪奈的戰鬥力,隻好退而求其次,儘量在任務期間避開她與砂隱之間的任何關聯。

這是高層們隱而不宣的想法,但雪奈心知肚明。

和蠍分開的日子並不如想象中難熬,雪奈的日子在忙碌的任務與無聊地和小傀儡對視的途中悄悄流逝,直到她終於建立了足夠讓淺倉家在霧隱站穩腳步的功績時候,一年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兩年以後,如果你還不能回來……”

少年妥協中又夾雜著威脅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雪奈心頭一僵,握住小傀儡的手不由得有些顫唞。她知道蠍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人,如果兩年之內她還不能解決這一切回到他身邊,他肯定不會再原諒自己,無論什麼理由。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與她一樣,都是如此純粹的人。

隻是……視線不由自主落在窗外,大廳內傳來的喧囂聲讓雪奈皺起眉,扶在門框上的手緊了又緊,心頭忽然複雜不已。

她一直在等一個時機,雖然過程艱難了些,但是,差不多是時候了吧……

今天是淺倉英夫成為族長的日子,那老家夥等這一刻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吧!看著院子裡隱約可見的幾個身影,雪奈的%e5%94%87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還真是心急,一旦達成目的,便毫不留情的抹殺……嗎?還真是霧隱的風格呢!

不過,也正是這個風格,才讓她得以安心地出手……下意識地看向淺倉家墓地的方向,雪奈無聲地咧開了嘴。

這樣,她終於也不算愧對那位大人了。

沉默地走過去將屋內的燈熄滅,雪奈在黑暗中屏息探索,一個,兩個,三個……居然來了十幾個!該說老家夥太看得起她麼?

門外傳來重物接連倒地的生音,雪奈在黑暗中揚起勝利的笑容,一手打開燈,果然見到淺倉英夫愕然的站在中間,眼神慌亂。

“過河拆橋也未免太心急了,”走過去將擋在眼前的屍體踢開,雪奈一貫平和的臉孔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詭異無比,嘴角揚起的笑容也是淺倉英夫從未見過的戲謔與鄙夷,“代理……哦,現在該稱呼你為族長大人。”

“你……你怎麼知道的?他們怎麼了?”淺倉英夫不可置信地看著地麵上的屍體,他明明專門針對她身上的毒製作出解毒劑讓他們先行服下了,怎麼會……

“怎麼知道的呢,”雪奈有些惡意地重複著,看著對方難看至極的臉色,心下忽然覺得荒謬不已,神色也變得有些悲愴,指責的話語中夾雜著無法抑製的憤恨,“族長大人,您真的以為,沒有人知道您做了什麼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要去看看那個女人的遺物,也許是記起蠍那天翻找父母照片的舉動心有所感,也許隻是回到自己成長的土地上所以感慨莫名,然而當她看到那封“給最愛的愛染”的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e4%ba%b2愛的愛染:

如果一切都能歸咎於一句“身不由己”,我想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仇恨存在了,對嗎?

我從未想要獲得你的原諒,也更加不想讓你原諒你的父%e4%ba%b2。你所經曆的一切痛苦都是由我們這對不負責任的夫妻造成的,你理應憎恨我們,憎恨那個一直漠視你痛苦的父%e4%ba%b2,憎恨我這個一直欺騙你的母%e4%ba%b2。

所以,千萬不要原諒我。

孩子,你有和我太過相似的容貌,但我希望你沒有繼承我死心眼的性格,因為,我與你所有的悲劇,都起源於一個名為“愛”的可笑情感。

這是個看似簡單的字眼,卻蘊含強大的力量,它可以讓一個人覺得自己身處天堂,也可以讓人置身地獄,也就更加可以,讓一個女人枉顧女兒的痛苦,隻為求得愛人的一線生機。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自私的人,我當然也不能例外,我不會拿“身不由己”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你或者我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將由我自己負責。所以愛染,在我做出那種選擇之後,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兒,你的生命你的一切,都該由你自己做選擇,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地獄裡,等待屬於我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