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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不已。

他從不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也不是沒想過有一天會遇到自己打不敗的對手,然而真的遇到了還是會無法釋懷,尤其……

“我隻是有點好奇,居然會看上淺倉家那個小怪物的天才是什麼樣的……”

想起那個鯊魚臉的這句話,倨傲的少年眉頭皺的死緊。

雪奈才不是怪物。

他想要這麼說,卻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如此憤怒,居然主動去挑釁那兩個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人,然而最讓他意外的,還是戰敗之後那個名叫佩恩的人說的那句話。

“你有想保護的人嗎?”佩恩的聲音一貫的陰冷地沒有一絲生氣,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又仿若真正的神邸般,空洞而蒼白。

什麼意思?

蠍愣了下,捂住受傷的%e8%83%b8膛,不解對方為什麼不殺了自己,忍者的戰場,戰敗者不是隻有死路條嗎?

“為什麼這麼問?”

佩恩緩緩地轉過頭,那雙奇異的瞳孔裡一圈一圈的紋路讓蠍不期然想到大樹的年輪,仿佛曆經滄桑,又似乎擁有無窮的力量,一下子看儘他的心底。

“你想保護那個人,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阻攔你。”

那個人這樣說,他不得不再次僵住了,想到砂隱那些高層們對雪奈的戒備與千代對雪奈的怨懟,以及淺倉家的窮追不舍,心頭一震,似乎受了蠱惑般,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點頭了。

“所以呢?”他聽到自己陰冷的聲音,“這又關你們什麼事?”

“隻要離開砂隱,就可以解決這一切。”鬼鮫自佩恩身後走出來,粗喘著氣,一身長袍也多處都是劃痕,顯然與蠍的一戰,他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讓同樣沒吃過什麼敗仗的他不由得開始對眼前的天才少年另眼相待了。

“我這麼說你可能會不高興,”鬼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喟然,“但是在霧隱……沒有人把那個女孩當做一個人的存在。”

他認識那個女孩,霧隱村的暗部出身,同樣是從血之期末考殺出來的人,鬼鮫對霧隱這些幕後的血腥曆史再清楚不過,也曾經有幾次和淺倉愛染做過搭檔,然而即使是暗部的同僚們,也是絕不敢冒然靠近她的。

“那個小怪物的血液有劇毒,碰到了就會死的!”他聽到身邊的同僚們這麼說,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向似乎過於沉默的女孩,看到那個還不到十歲的女孩冷揚的嘴角,睥睨的眼神,卻是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他愣愣的,不知道她是在嘲諷這個貪婪卻膽小的村子,還是在嘲諷自己近乎癲狂的一生。

“你不會明白,霧隱對那個女孩來說絕對是不下於地獄的存在。隻要你或者她還禁錮在這個忍者的世界,她就永遠沒有自由可言。”

從不知道鬼鮫居然也如此善言,佩恩的眼神迅速閃過一抹訝異,在紅發少年的琥珀色的瞳孔裡讀出一抹猶豫的神色,心神一動。

“我們‘曉’就是要消除這種不平等的存在,而且你也看到了,你的實力固然不容小覷,但是顯然還是不夠的。”

如此明顯的誘拐意味,蠍幾乎要譏諷出聲了,卻莫名地開不了口,視線在佩恩依舊麵無表情的臉上與鬼鮫複雜的神色上徘徊,試圖在其中找到一絲謊言的跡象,卻知道一切都是徒然。

忽然就無法言語,他在出霧隱村的路上直直地坐著,直到鬼鮫揮著大刀走到他身邊,聲音低沉,隱含一絲憐憫。

“你知道嗎,他們在她父%e4%ba%b2的身上下了毒,用這來威脅她的母%e4%ba%b2……”

一方是丈夫的性命,一方是女兒的幸福,所以那個可憐的女人才會活得如此掙紮,臨彆的時刻才會如此地悔恨。

蠍的身子猛然一僵,腦海迅速閃過那日星空下,雪奈突然滾落的淚水。

“我想知道她最後說的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她的聲音那麼哽咽,似乎用儘了所有的力氣才能說出那段讓她絕望的過往,“可是,為什麼我竟然無法思念她呢……”

心突然疼痛不已,蠍倉皇著抬起頭,在隨後走來的佩恩臉上讀出一抹篤定與虔誠。

“我們‘曉’就是要消滅這等世界的存在。”

佩恩麵無表情的重複著這句話,聲音也是冷然,聽不出一絲倨傲,也沒有一毫的謙卑,似乎就隻是在陳述事實,即使這個“事實”聽起來如此荒謬,蠍也不由得為他構建出的那個世界而心動。

“真的可以嗎?”他聽到自己動搖的聲音。

“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佩恩平靜地轉過身去,“可不可以,等你來了就知道。”

兩天……嗎?下意識地將手伸向袖中,拿出那隻小小傀儡,愛染死寂的眸子在室內明亮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他最愛的那抹光彩,蠍咧開嘴角,想到自己初見的愛染與現在的雪奈,神色忽然又黯了下來。

“你不會明白,霧隱對那個女孩來說絕對是不下於地獄的存在。隻要你或者她還禁錮在這個忍者的世界,她就永遠沒有自由可言。”

鬼鮫的話不斷在腦海徘徊,蠍皺起眉,心頭忽然煩躁不已,雪奈自己選擇回到霧隱,他答應了要給她時間,然而霧隱……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蠍僵了下,打開門,果然見由良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蠍大人,高層那邊有動靜了。”

“怎麼說?”蠍下意識地問著,心裡隱隱竟有些緊張,擔心一切真如自己所料,擔心……一切都無法回頭。

“高層對與她的能力還是很忌憚,似乎有些後悔放走了她,還有蠍大人太過重視她,他們很擔憂,所以……”由良忽然低下頭去,沒有再說什麼,但是蠍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他居然追去霧隱,高層自然便明白雪奈在他心中的分量,為了阻止他為了她而做出什麼對砂隱不利的事,所以打算派人到霧隱解決她……這樣嗎?

“她怎麼說?”蠍皺起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由良愣了下,立即醒悟他說的“她”是誰,神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安。

“千代大人……”他悶悶地,艱難地開口,“沒有說話。”

“是嗎?”意料之中的答案,然而蠍卻仍然感到心痛,下意識地伸手扶住門框,聲音聽起來悲憤不已,“由良,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雪奈為什麼離開嗎?”

明明早就下定決心逃離那一切,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那個地獄般的場所,雪奈雖然什麼都不肯說,但是蠍心裡早就明白的,她是為了他和他的祖母不為難,才做出那個讓她痛苦的選擇。

他明白的,然而他%e4%ba%b2愛的祖母大人……

蠍突然低低地笑了,由良吃了一驚,抬起頭,在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讀出一抹譏誚與苦澀的嘲諷,心頭一震,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預感,然後果然聽到蠍冰冷的聲音。

“既然這個村子永遠比我重要,那麼,我離開也無所謂了吧!祖母大人。”

說完這句話,蠍便轉身,拂袖而去,深秋的夜風吹動紫袍翻動,卷起淒涼決絕的弧度,由良愣愣地看著蠍決然離去的背影,心裡隱約明白的。

蠍大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沙丘下那個固執的佝僂身影。

“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著他的信仰

習慣了在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中睡去與醒來,雪奈回到霧隱後的前幾日總是難以成眠,經常睡到半夜便放棄了,拿起那隻小小傀儡,與小小的蠍眼神對視,傻傻地瞪著它,一瞪就是一夜。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白日的時候精神不佳,也就無法出什麼任務。好在霧隱對於她此次的歸來還心存芥蒂,暫時還不敢讓她出去參與任務,淺倉英夫更是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偷偷派人監視著她。

在砂隱村時便習慣了被人監視,雪奈剛好樂得輕鬆,整日渾然不覺時間流逝般過著這樣生物鐘完全顛倒的生活,閒閒無事的時候還找點事來惹怒那些來監視她的暗部,看那些人氣的跳腳卻不敢拿她怎麼樣的樣子,她一個人抱著小傀儡兀自得意地偷笑。

是被寵壞了啊,她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澀地想。那個一直任性自我的少年總是會一邊假裝生氣一邊無奈地容忍她的任性,如同她對他的執拗沒轍一樣,蠍對她偶爾的堅持也總是很快妥協,她甚至還記得當初在砂隱自己偷偷惡整那些暗部時,蠍無奈中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

“你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

以為隻存在在記憶中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雪奈嚇了一跳,這一次倒小心地記得將手中的東西緊握,隻是在看到紅發少年二度自窗台踏進的身影時,黑線的情緒第一次蓋住了自己見到心上人時的欣喜,也順帶忽略了今日蠍的不同。

“我都不知道原來砂隱離霧隱那麼近……”他不是剛離開麼?

雪奈眼角抽搐地看著蠍毫不避諱踏進自己房間的身影,心裡倍感糾結,能見到他她當然是很高興的,隻是,他也稍微有點自己身處敵國的自覺吧!

“怎麼?不歡迎?”不爽的某人習慣性地將雪奈緊握在手中的傀儡拔出丟在一邊,並迅速攔下少女想去接住的身子,聲音微微有些惱怒,“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愣了下,雪奈怔怔地抬起頭,在對方琥珀色的眸子裡隱約分辨出自己白皙的眼睛下清晰可見的黑眼圈,不由有些尷尬。

“那個,沒睡好……”

“想我想的?”

少女的臉不爭氣地紅了,氣惱地低下頭,這才注意到先前被自己不小心忽略了的問題——“你的衣服……”

暗黑的袍子幾乎要將蠍整個人包裹在內般恣意張揚,袍子上鮮紅絲線繡製的紅色祥雲讓雪奈不期然想到黎明時在黑暗的天空逐漸升起的太陽……

“曉。”蠍的聲音恢複他一貫的冷然,雪奈愣了下,看著他過於平靜的臉龐,不解自己是否在蠍的聲音中聽出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與不安,而蠍接下來的話也著實讓她再度震驚了一把。

“我昨天加入了這個組織。”

他在說什麼?雪奈大驚,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