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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明白了,這些神棍都是離神農架很近的,都匆匆的趕來了,所以金仲能認識其中的很多人。看著他們相互謙恭的打招呼,我就想通了。

到了晚上,幾個工作人員,帶我們去吃飯。

飯菜很豐富,有葷有素,齋飯是分開放的。一些和尚和穿普通衣物的人,就隻吃齋飯。看來老嚴的確不一般,連這個都顧及到了。

我沒那麼多顧忌,專挑大魚大肉的吃,反正不要錢,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一些旁人就對著我嘖嘖有聲,麵色鄙夷。

我感覺到他們對我的鄙視,心裡不忿,連忙對工作人員說道:“有沒有酒,我要喝酒。”

那些神棍更加厭惡我了。

真的有酒,還是茅台。哈哈,我拿了一瓶,坐到金仲麵前,問金仲喝不喝。

金仲輕聲的說:“這裡的人大部分是修道的,你不要這麼張揚。”

“若是趙先生,一定和我一樣開心。”我說道:“就憑這點,我就認為趙先生是好人。”

“哼。”金仲鼻子抽了一下,“你倒是單純,能陪你喝酒的就是好人。”

“是啊,他可不像你這樣裝模作樣。”我倒了酒,美滋滋的喝起來。

吃晚飯,回帳篷睡覺。

一些人,根本就不睡,就是在床上打坐,有的嘴裡還發出一些聲音。煩都煩死了。吵得我睡不著。

到了半夜我起來上廁所。廁所在帳篷外不遠處。我懶得走那麼遠,就在帳篷外拉尿。

眼睛能適應夜色的時候,我才發現,守著帳篷的幾個人竟然還在,隻是人換了。

我提了褲子,準備回去。

卻看見老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

老嚴把我看著,對我說道:“我等你好久了。”

“有事嗎?”我知道這麼說很無聊,但我能說什麼呢。

“這裡有很多能人,我不能太明顯的來找你。”老嚴說道:“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愣了,我不明白老嚴為什麼這麼說。

“跟我來。”老嚴向帳篷遠處的一個偏僻地方走去。

我跟著老嚴走。

我和老嚴走到一個山地的岬角,離帳篷有一百多米遠。

幾個便服警衛,也遠遠的站著。

“有沒有煙抽?”我站定了,問道。

老嚴笑了笑,把那一包煙都給了我。我正準備撕包裝,卻發現手上已經拿了一支香煙,不知道香煙是怎麼從煙盒裡冒出來的。

老嚴遞給我一個打火機,我點上煙抽起來。等著老嚴給我說什麼話。

“你為什麼不拿螟蛉?”老嚴問道。

這一句話,就把我給問傻了。

我知道眼前的這個老嚴,來曆非常,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厲害如斯。連我不願意接手螟蛉都知道。我沒有問老嚴為什麼他知道這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我覺得這麼問,從氣勢上就被他控製了。老嚴很厲害,他一句話,就能抵到我心靈最薄弱的環節。

我儘量不動聲色,說道:“我沒那個本事。”

“你怎麼沒有。”老嚴說道:“趙建國腦袋是不是有毛病,當年他就蠢,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樣。”

“你認識趙先生?”

老嚴鼻子哼了一聲。

老嚴說道:“沒事,趙建國沒眼光,也不是壞事……你想不想有個長期穩定的工作?”

我把老嚴看著,心裡想著,老子那有這麼好的福分,能找到個穩定的工作。

果然老嚴接著說道:“你後天就跟著我去北京,我推薦你到我們這個單位來。”

“這麼快!”我奇怪的問道:“你不是來調查的嗎?”

“已經調查完了,你們都來晚了。”老嚴說道:“明天晚上,我就可以處理完。後天,你跟我走吧。”

“為什麼要選我?”這個問題也不是我第一次問出口了。

“你現在也不小了,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我相信你知道原因。”老嚴說的一點都不錯。

“若是我不答應呢?”我說道:“我不想乾這一行。”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老嚴說道。

“你這麼晚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我問道。

“是的。”老嚴說道:“我以為你會答應的。不然你到這裡來乾什麼?”

“我來找人,”我補充道:“我的一個好朋友。”

“你沒找到……”老嚴說道:“還真有人搶在我前麵進去了。是不是趙建國,恩,他現在叫趙一二……”

我沒做聲。

老嚴想了一下,又問道:“你的朋友跟著趙一二?”

我還是不說話,怕一說話,就表現出對老嚴的佩服。

“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很危險。”

“我知道。”

“明天我會采取措施。”老嚴的思維不對我設防了。這是他故意的,我從他的思維裡看到,士兵在射殺什麼,被射殺的不是人,而是某種動物,成群的動物,然後是熊熊大火……

“螟蛉在他們手上?”老嚴問道。

我要堅持不下去了,就想對老嚴全盤托出我的目的和打算,我覺得實在是沒有任何秘密,能夠在老嚴麵前隱瞞。而且現在處境,老嚴已經明白無誤的透露給我,明天被封鎖的地方,會化作焦土。至於為什麼,我還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和趙一二王八絕對有牽扯。趙一二和王八,明天若是不能找到,隻有一個結果:玉石俱焚。

“跟你做個交易。”老嚴說話不含糊,口氣沒有一點餘地,誌在必得。

“我不會跟著你的。”我還在猶豫,心想若是老嚴若是堅持,我就答應了吧。來日方長,走一步是一步。

“可以。”老嚴卻不是這個條件了,而是問道:“螟蛉是不是在趙一二手上……”一臉的期待。

“好!”我答應的很爽快。我這次來,本來就是要想辦法,把螟蛉從王八那裡弄過來。至於螟蛉給老嚴,還是給金仲,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嘴角動了一動。

老嚴說道:“你還想問什麼?”

“螟蛉到底什麼來曆,詭道到底是什麼門派?”這件事情,我從沒問過趙一二和金仲,但我現在問出來了。因為我相信,老嚴會說的,而且這個事情,從老嚴嘴裡說出來,肯定會更客觀。

老嚴看了我一會,對我說道:“你沒進詭道,恩,趙一二不會跟你說的。其實這個事情,沒那麼神秘。”

我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趙先生的道術那麼古怪。我的朋友是他的徒弟……”

老嚴問道:“你知不知道,道教什麼時候出現的,是誰創立的?”

“這有什麼難的,”我答道:“東漢的張道陵啊。”

“趙一二和金旋子供奉龍虎天師嗎?”老嚴問道。

我如夢初醒,是的,趙一二和金仲的詭道,不是道教。我想起在趙一二的三十六歲的生日裡看的地戲內容,雖然他們唱的歌是道教的,穿的衣服也道袍。可是地戲裡麵的故事,卻是講的陳平。

陳平是西漢初的人物。

“道教的源頭眾多,不是張天師一個人能創立的。”老嚴說道:“可是最後百川歸海,眾多門派,都漸漸歸入到道教的門下。不過有一支門派,兩千年來,始終沒有融入道教。獨樹一幟,也尊奉老子玄都,但道法卻不同於其他道派……”

“你說的就是詭道?”

“世上有正乙有太乙有全真……道家徐福葛洪煉外丹,郭璞陸修靜練內丹,費長房寇謙之李淳風推衍道家術數,王詡張子房帷幄天下,道教初始可沒有做鬼鎮邪的名人。”

“可是有西漢三茅啊?”

“哦。”老嚴說道:“我差點忘了茅山一派,他們可是和詭道一直不和。他們的法術合詭道可不一樣,他們用的是陽術天道。詭道用的陰術,通陰,是坤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被老嚴說糊塗了。

“你知道黃裳嗎?”

“知道。”我答道。

“黃裳殺儘天下野鬼,終得道飛升,這個典故你也應該知道。”

“他是詭道?”我問。

“黃裳的來曆非常,道教的傳人都不承認他是詭道……可是,”老嚴說道:“他留了一個東西,卻一直是詭道的信物。”

我終於明白螟蛉的來曆了。怪不得金仲和老嚴都想得到螟蛉。螟蛉這個東西,絕對不該屬於陽世。

“那些道士和尚,和我住一個屋的……”我問道:“他們到底為何而來?”

“明天你就知道了。”老嚴說道。

“你回去休息吧。”老嚴說道,我把行動計劃推遲一天。明天我帶你去大鯢村。

“這裡不是古廟鄉嗎?”

“古廟鄉的情況我們已經控製了。可是大鯢村……”老嚴向我點點頭。

我知道他的意思。

回到帳篷,我怎麼都睡不著了。心裡想著,老嚴能答應帶我去找趙一二王八,可是交換的代價是把螟蛉給他。這麼做了,就對金仲失信了。金仲豈不是對我恨之入骨。

我想到這裡,連忙從床鋪上夠著身子,去看金仲在乾什麼。

可是金仲的床上,並沒有人,金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金仲去那裡了?

我等了好久,金仲都沒回來,看來他不是上廁所。這麼晚,我們又被控製的這麼嚴,他能去那裡。

我忽然意識到金仲去那裡了。

那個老嚴會對金仲說些什麼呢?

我又睡下,等著金仲回屋的聲響。可是等著等著,我就忍不住困意,漸漸睡著。

早上起來,看見金仲已經穿戴整齊。對我說道:“今天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到鄉裡去看看。老嚴同意了。”

我猜不透金仲到底對我有沒有懷疑。我安慰自己,老嚴應該不會把我和他之間的協議透露給金仲。可是老嚴和金仲之間又達成什麼交易呢?

我忽然發現我和金仲之間在相互防備,都在刻意回避對方的思維。

一群神棍和尚道士都到了古廟鄉,當然身邊有一隊武警在保護,也許他們的任務不是保護我們,而是監視。古廟鄉和軍隊駐紮的地方隻有幾裡路了。很快,我們就走到。

鄉裡沒有什麼特彆的,一切正常。當地人看見我們了,還都很稀奇,說怎麼來了這麼多古裡古怪的人,不過他們也不是太好奇。

神農架這麼多年來,都流傳這有野人,不知道來了多少外來的研究人員,他們都見怪不怪。

一些人還向我們兜售娃娃魚,我之前沒見過娃娃魚,不免好奇。就跟著一個當地人到他家裡,金仲也跟這來了。

到了那個當地人的家後院,還沒進去,就聽見“嗚哇——嗚哇”哭聲。我對那個當地人說道:“你家小孩在哭呢,你還不去看看啊?”

當地人哈哈笑起來。我不知所以。

等到了後院,我才醒悟,原來哭聲來自於一個小池子裡麵,都是池子裡的動物發出的。那些動物的叫聲和小孩的哭聲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