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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我湊近池子,向下麵看過去,池子裡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類似蜥蜴的動物,卻比蜥蜴肥胖的多,醜陋古怪,身上墨黑。原來這就是娃娃魚,幾十條之多。都呆在水底一動不動。偶爾一兩隻探了探頭,發出嬰兒般的哭聲。

“你買一條啊,吃了大補啊,好東西啊。”那當地人殷勤的向我們推薦。

最後我和金仲還是沒買。

臨出門,我問那個當地人,“你們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人把鄉政府圍起來了啊。”

“誰說的?”那當地人不客氣的說道:“我們這裡太平的很,幾條娃娃魚跑出來,算什麼大事。”

“可是,為什麼不讓你們出去呢?”我逼問。

“是我們不讓外人進來才對,現在外麵鬨人瘟呢?”當地人說道:“要不是軍隊放你們進來,我們可不會讓外人進來的。是他們幫我卡的路障,我們謝他們都來不及……就是不好做生意了。”

看來從當地人口裡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一群人在鄉裡轉悠了半天,老嚴出現了,招呼大家都回去,休息好了,就可以回家了。這群神棍都不樂意,可是又不好明說。估計他們的把柄都被老嚴給捏著,不敢有所妄動。

老嚴示意我和金仲留下。等眾人都走了,老嚴坐上了一個吉普車,我和金仲也坐上去。

吉普車向大山深處開去。

“我們要去的地方,那個村子以後會在地圖上消失。”老嚴沉聲說道:“現在,我們暫時稱它為大鯢村。”

這是在神農架的林區深處了,蔓延不絕的大山和森林一直到天際都看不到邊緣。山路也很不好走。顛簸的很,幸好是輛吉普,若是普通的車輛,底盤早給磕壞了。

終於看到了一個藏在深山裡的村落,非常的偏僻。也沒多少人家。這個村落在一個環形的山凹裡麵,三麵都是高山,隻有一個出口通往村外,稀稀落落的房屋散落在山坡上和溪水邊。房子都是老式的土牆屋。

我看見距離村落不遠的地方,竟然駐紮著比古廟鄉多幾倍的軍隊,由於村子隻有一條路出來,這些軍隊就死死地堵著這個狹窄的村口。

吉普車停下來,一個武警攔住我們,老嚴從%e8%83%b8`前掏了個證件給他看了。那武警立馬給老嚴敬禮。

不多時,來了一個軍官,滿臉的嚴肅。老嚴連忙示意,和他走到一邊說話。

我隱約聽到軍官在詢問:“為什麼行動推辭一天……”

我向最靠近村口的一戶人家看去。看見那個土牆屋的門口,靠著站了幾個人,一個婦女和兩個孩子,他們滿臉的木然,看著軍隊的方向。

我忽然察覺到了巨大的悲哀和恐懼,來自於這個幾個村民。雖然隔得這麼遠,我仍能清晰的察覺到來自於村內一股情緒,那個情緒彌漫在村裡,絕望的情緒。

我突然回身向老嚴跑過去,在離老嚴幾步遠的地方,被武警一槍托敲在背上,我趴到在地上,滿臉淚水,對著老嚴說道:“你們瘋了……你們都是瘋子……”

老嚴和軍官麵色嚴峻的把我看著。

“你們怎麼能夠……”我說不下去了。

“你承擔的起這麼大的後果嗎?”老嚴說道:“我在廣東的行動失敗了,知不知道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多大損失和多麼嚴重的後果。這裡的情況比廣東還要嚴峻……我不能再心軟……”

我站起來,心裡想著,原來在路上,那些行人說的,廣東在鬨人瘟,不是空%e7%a9%b4來風。

“這裡的陰瘟若是散開,後果不堪設想。這裡的,比廣東還要凶惡。”老嚴說道:“我已經準備回去接受處分了,我是戴罪之身,不能再有閃失。”

“一定有辦法的!”我急切的說道:“趙先生和我朋友肯定也在裡麵,他們一定有辦法,他們肯定在努力!”

“我隻能這麼說,”老嚴說道:“今晚我們再進去一次,最後一次機會,可是希望不大,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不能再讓國家承受另一個災難。希望你的朋友和趙一二有辦法……我也希望這樣……”

“能行的能行的”我說道:“我答應你,我一定把螟蛉交給你!”

老嚴沉著臉,慢慢說道:“好,我們天黑就進去。”

“我們現在就去。”我說道:“為什麼要等到晚上?”

“白天不能進去,若是有人白天進去,就不能再出來。”

“是誰?”我罵道:“是那個王八蛋定下的規矩?”

老嚴說道:“是我下的命令。”

“為什麼?”

“你到了晚上就知道了。”老嚴說道:“現在離天黑還有四個小時,我勸你們睡個覺,我們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九點,準時行動。”

老嚴對我說完,和那個軍官走到一邊去。估計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可以看到軍官在勸說老嚴,老嚴在耐心的說什麼理由。

我走到金仲身邊,金仲現在坐在一個軍車的保險杠上,眼睛看著這個村落。麵色冷冷的,不知道他在盤算什麼。

“知不知道?”金仲知道我到他身邊了,也不扭頭,自顧自的問我:“老嚴為什麼要明天早上九點行動?”

“辰時交巳時……有什麼問題?”

“地支中,能相互轉化而不滯澀的,就隻有辰巳和子亥,老嚴必須在巳時之前行動。”

“難道有什麼東西在那個時候變化?”我嘴上問道,心裡卻無端的想到,王八屬龍,我屬蛇,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相互轉化的嗎。

金仲不再說了,估計這種事情,在道家看來,很稀疏平常的道理,他懶得跟我細細解釋。

我繼續想著為什麼辰巳會相互轉化的玄妙,其實地支是最基礎的東西,可是大家都去關注跟高深的學問,卻忽略了這些基礎的東西。我忽然覺得,我和王八在學校裡,學道的熱情,實在是太幼稚。

我也學著金仲,向村子裡看去。村子裡現在因為太陽西斜,陽光都被山體遮住,看著陰暗暗的。我看見裡麵有不少村民,在裡麵慢慢移動,不時的向村外看過來。隔了這麼遠,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悲哀。

“彆看了,”金仲說道:“你看得到什麼嗎?”

“他們沒有魂。”我沉聲說道。

“是的,這就是為什麼老嚴要帶我和你進來原因。”

“隻有詭道的人才能看出來?可是我不是……”我說不下去,雖然我沒進詭道,可是和詭道的淵源太深了。這一點,我想極力回避,也是不可能的。

金仲沒有再說話。

我和金仲的確都沒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我和他各自心懷打算,戒備很深。

天要黑了。隻有傍晚的一絲蒙蒙的光亮。

我們吃了點東西。老嚴勸我們多喝點水。說我們身上儘量不要帶東西。可他自己背了個包在身上。

老嚴給我和金仲各自發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有奇怪的花紋。老嚴自己倒是拿了一把手槍,擺弄兩下。對我們說道,走吧。

走到村口的路障,幾個武警散開,我們從路障的縫隙裡走過去。我回頭看了看,那個軍官在向老嚴敬禮。

進了村,村裡的道路並不平坦,三個人吃力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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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路邊的房屋,那些村民都不在門口張望了。路上也沒有村人。可是每個屋裡,都沒有燈光。

村子裡沒人。我意識到這點,那他們去那裡了?

我們走過一個土包,看見裡麵還有個狹長的河溝,河溝旁有條小路,路上有很多東西在蠕動的,向河溝深處移動。

突然麵前幾個麂子從我們麵前跳過去,閃入草叢。

麂子是很怕人的動物,平時都藏在大山深處,怎麼會到人居住的村落裡來。我留意到,我們越往裡麵走,路上的動物越來越多,有都是很難得遇到的野生動物。幾個野豬正在田地裡,若無其事的拱苞穀杆子,看見我們三個人了,並不躲避,也沒有攻擊我們的意圖。看著被糟蹋的嚴重的農作物,這些野豬已經在這裡很久了。

我隱隱的想到,之所以會這樣,有這麼多本該在森林裡帶著的動物,都大搖大擺的在人居住的地方撒野。人都到那裡去了。

我們也走到了河溝上,老嚴帶著我和金仲,順著河溝向上遊走去。

我忽然發現,身邊的動物更奇怪了,不僅不避開我們,竟然和我們一路,一個方向在走。而且,這些動物,更加怪異,不是我能辨認的物種,有很多都是體型奇怪的不知名生物。我分明看到一隻飛鳥,有四個翅膀。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滾動,我搶到跟前,用腳踢了一下,那黑乎乎的東西散開,我心裡一陣惡心,原來是無數個毛毛蟲聚在一齊。

“你最好彆招惹他們。”老嚴提醒我。

可是我看到身邊的一個兔子在發瘋的追著毛毛蟲吃,還是覺得有趣。

我沒見過這麼古怪的事情。好奇心暫時壓住了驚懼。

又走了幾分鐘,河溝旁的道路竟然開闊起來,我看見前方不遠的地方,地上密密麻麻蠕動的物事,都是一種動物,有條不紊的在慢慢的爬行。等我看明白了,心裡猛地揪了一下。

這些成群結隊的動物,都是娃娃魚,而且娃娃魚的體型都不小,大的有一米長,小的也有一尺來長。娃娃魚的數量遠遠超過了那些其他的動物。

老嚴把這裡暫時稱呼為大鯢村,原來是這個道理。

天黑定了,老嚴用探燈照著前方的路。我們走的很快,已經快接近大群娃娃魚隊伍的尾端,已經有掉隊的娃娃魚在我們身邊,爬得很慢。

一時間,我的耳朵裡,全是嬰兒的哭泣聲。我知道是娃娃魚的叫喊。可是我又好像聽到,這些類似小孩的哭泣聲中,有小孩喊“媽媽媽媽”的聲音。我立馬站住,想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嚴回過頭,用探燈在我身邊搖晃兩下,示意我彆磨蹭。

我不再聽了,繼續跟著老嚴走著,可是看見身邊的樹枝上,掛了很漂亮的藤蔓,那個藤蔓亮晶晶的,我看著有趣,忍不住夠著身子去碰一下。忘了老嚴的提醒,彆招惹這些東西。其實我仔細想想,就該知道,這中環境下,又是這麼古怪的東西,真不該妄動。

可是這東西實在是太漂亮,亮閃閃的,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怪異,我隻是好奇的觸動一下而已。這下我給自己惹了大麻煩。

那個亮晶晶的藤蔓,一下子從樹枝上掉了下來,纏在我的身上,我的手指傳來一陣劇痛。我啊的喊起來。

老嚴和金仲連忙轉身,跑到我身邊,金仲不知所措。老嚴連忙用手把藤蔓的後端抓起,使勁的拉扯,可是那個藤蔓的另一頭正纏在我的手臂上,纏得很緊,老嚴連續拉扯,卻拉不下來。

金仲也幫著老嚴,一起拉扯。

我的手指突然不疼了,連忙扭動身子,想擺%e8%84%b1藤蔓的糾纏。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亮晶晶的藤蔓突然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