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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無奈,他娘總是這樣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雲娘滿臉無奈的看著雲錦,欲言又止的模樣令雲錦不忍,終究是冷靜下來,走到一邊端起藥碗道:“不說了,先把藥喝了,之後睡一覺,明日我會去隔壁大嬸那拜托他給你辭去工作。”

麵對這樣的雲錦,雲娘隻能妥協。

這張臉,越發的像那個人,而不是自己。心裡泛起淒楚,究竟是做了什麼孽,當年才會造下那樣的錯!

服下藥,困意襲來,雲娘沒一會兒便睡下,雲錦這才吹了燈回到自己房內。

那個人,為什麼狠心拋下他們母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天氣轉涼,雲錦在客棧再也沒有見到過齊宵出入,開始有些不解,時間久了便沒有放在心上。

“看來,齊少爺是不會再來了,這都一月了。”

看了一眼樓下的人聲鼎沸的街道,雲錦笑道:“也許,但是,這些人想法,我們可弄不明白。”

“這話不錯,我過去了。”

“嗯。”

不知是不是錯覺,近日的生意有些慘淡,原本午時和入幕時分來吃飯的人不少,座無虛席,有時來了客人還沒有位置。可現今,一樓尚好,看不出什麼,二樓卻是稀稀拉拉的坐著幾位喜好清靜又不著急的客官而已。

城中的守衛也忽地多了起來,平常隻是夜裡巡邏,如今白日裡也可以看見帶刀官差在街上走動。

這一切令雲錦不禁往不好的方麵想去,難道……那皇城裡出了大事嗎?

正疑惑間,忽然聽見屏風後的一桌客人談論的內容,不禁起了好奇心,聽了起來。

“聽說沒,皇上病重,近日上朝都是無精打采,各位皇子的明爭暗鬥,我看呐,這天是真的要變了咯!”

“我表兄在宮裡當差,這皇上的確是病重,太醫們日日往宮裡跑,也不見好轉,怕是——這些事還是不要亂說,這個時候若是失言,怕是要……”

後麵的話%e8%84%b1離了這個話題,兩人開始閒扯他們的風月之事,哪個勾欄院裡的花魁最美,哪個樓裡的姑娘最媚……雲錦無心再聽,遂下了樓。

晉城裡,若真是兩位皇子爭起來,怕是……一場腥風血雨。

雲錦雖隱約知道晉城並非久留之地,卻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這日,剛出院門,走到小巷口便聽見一陣吵鬨聲和敲鑼聲,凝神一聽,原是宮中報喪之人。

“皇上駕崩,全城百姓縞素十日。”

話音剛落,忽聞一陣呼喊——“皇上!!”

雲錦站在隱蔽處,眼睛望向晉城最高的鐘樓,果不其然,那裡已經掛起了象征皇上去世的白布,顧不上其餘,奔回家中,敲響了雲娘的門。

“娘!皇上駕崩,近日不要出門,怕是皇室之爭會禍及百姓——”雲錦的話尚未說完,便見雲娘要倒下,急忙伸手扶住,“娘!”

他……走了。

雲娘閉著眼,睫毛顫動,說明意識還是清醒。眼角滑落淚水,悠悠的睜開眼,看著雲錦道:“我兒,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好。”雲錦心裡閃現一個荒謬的想法,隨即搖搖頭,這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

新皇登基前,晉城平靜下是波濤洶湧的浪潮。

蘇燁修站在軍營的瞭望台上,看著遠處的晉城城樓,手裡是今日剛收到的傳書。秋風撩起他的衣袍,垂下的發絲也跟隨著風的腳步在舞動,輕輕擦著臉頰。

來得這麼快,不知是誰做的手腳呢。

三日後嗎?這三日,若是他慕容沛有些能耐將慕容澤那個家夥給搞定,就用不著出兵逼宮了吧?

不過大皇子理應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成為新帝,隻是可惜,兩個弟弟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皇位,他可做不了幾日的皇帝,那條命都不知能不能留下,可憐人罷了。

“想明白了?”

“不明白也得明白,早已經看透。”蘇燁修看著關軍,兩人對視一眼,忽地一笑。

蘇恒坐在書房裡,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一點也不驚訝,單膝跪地道:“微臣參見三王爺。”

“嗬~蘇將軍改口真快,不日前我還是三皇子,如今便成了三王爺,也對,我那軟弱的皇兄都成為新帝了。”慕容沛摘掉鬥篷,坐在上座,看著蘇恒道:“蘇將軍,不知你與宮閣老關係如何。”

宮閣老……

蘇恒抬頭,看著慕容沛,暗自思量他這句話的意思與意圖。朝中他與宮閣老關係向來不錯,但宮閣老是文官,雖不愛管事,卻門生眾多,遍布朝野上下,算是一個重臣。

並不著急著要蘇恒回答,慕容沛有耐心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蘇恒。

“微臣不知三王爺所言何意。”

“是嗎?不如本王來提點一下你,你說……聯姻如何?”慕容沛站起來,走到蘇恒麵前,兩人各自相當,身上氣場抵觸在一塊,暗自較量,“素聞宮閣老有一孫女,模樣標致,才貌雙全……配上令公子,天造地設。”

“犬子婚姻大事不敢勞煩王爺操心,宮閣老門生眾多,雖無心朝政,卻會選擇對國家有利之人,王爺……自是不必擔憂。”

這句話,已經將慕容沛要的信息傳達出去,蘇恒看著慕容沛,不由在心裡歎氣。

這麼一位帝王在朝中,或許會少些是非,但……他看見慕容沛眼中對權勢的追求和欲·望,這天下,可真的要不太平了。若真能在他有生之年看見天下一統,許不是做夢。

“那本王告辭,將軍不必遠送,三日後還需將軍助本王一臂之力,才能成就霸業。”慕容沛揚長而去,蘇恒看著他消失,垂下抱拳的雙手,筆直得站在原處,半晌後回房。

希望慕容沛能對新帝手下留情。

徒步走帶夜深人靜的街道上,慕容沛道:“出來陪本王走走吧。”話音落下,一人從黑暗中竄出,跟在慕容沛身側。

“侯羽,跟著本王幾年了?”

“回王爺,十年。”

“時間真快,當年的你拿起劍都會哭鼻子,如今卻能殺人不眨眼,青玉,是你殺的吧?”慕容沛不聲不響的將那日侯羽所做道出來時,侯羽渾身一震,有瞬間的心寒。

原來,這個人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侯羽看著慕容沛的側臉,忽然道:“主上,何必折磨青玉,明知她為何那麼做……”

“所以,我才沒有%e4%ba%b2自動手。”慕容沛扭頭看著侯羽,這個如今頎長玉立的男子,雖然手上不知沾上了多少人的血,劍上有多少人的冤魂,但,他的眼睛依舊很乾淨。

恍惚間,想起某個人,總是盯著一本破爛的書,卻津津有味。

發覺慕容沛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臉上,本有些羞赧的侯羽正要開口,卻發現對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過他想著某個人。

那個人……他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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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府。”

“是。”

慕容沛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瞬間暴露的情緒不應該,卻無心去糾正或者掩飾什麼。侯羽此人,他再了解不過,這輩子,最不會背叛他的人,就隻有侯羽一人而已。

真是殘酷的事實,活了二十三個年頭,卻發現,最後能夠相信的人也隻有一個而已。

回到府內,吩咐侯羽好生休養三日,三日後,需要他保持最佳的狀態跟隨他,不能出一點差錯。侯羽需要去保護一個人,這個人,便是——

如今的新帝。

慕容沛狠戾,卻惟獨對這個溫潤可以說是軟弱的大哥存著一些善心。就算是要篡位,也不會趕儘殺絕,留下他一條命,日後他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若真有能耐,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暴風雨來得很急,整個晉城都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軍隊圍著皇城,手中握著閃著寒光的刀劍,騎在馬上的男子目光陰冷的看著宮門前的禁軍。

“哈哈,慕容澤,你竟然還想用這招!占據了皇宮,你便贏了嗎?這天下都將是我的,投降吧,我的好七弟。”慕容沛一改平日的陰冷,馬背上的他帶著王者之氣,%e8%83%b8懷霸業。

慕容澤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麵的人,隨即抿%e5%94%87轉身,走到大殿內,看著空無一人,隻有捆綁著坐在的龍椅上的男人。

“皇兄,你說……若是我以你的性命相邀,三哥會不會投降?”

慕容白看著慕容澤陰冷扭曲的臉,恐懼的往後縮,不料被人一把捉住,拉扯著他走出宮殿,來到城牆上。

看著下麵圍著的軍隊首領,慕容白睜大眼睛看著慕容沛。

“三哥,怎麼樣,你投降,我放了大哥。”慕容澤看著慕容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道:“城門處的守衛都是我的人,你……投不投降?”

“哈哈,城外的三萬大軍可都是我的人,此刻,恐怕已經將你的人全部製住,正往這邊來了。不需要三萬,隻需要一千人,你……就會成為我的階下囚,七弟,你認輸吧,朝中大臣早已知道你的惡習,你不會得逞的。”慕容沛看著城樓上的人,冷冷的高聲喊道:“全部聽令!”

“在!”

慕容澤出乎慕容沛意料的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慌,冷眼看著他們,突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三哥,你太粗心了。”

手中一鬆,慕容白從城樓上跌下,摔在地上,沒有了動靜。慕容沛看見,剛要動身上前,忽然脖子一涼,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瞥眼看去,竟然是——

“青玉!”

“不,我是青玉的哥哥,王爺,我該和你算算青玉的賬。”青峰看著慕容沛吃驚的模樣,心裡得到莫大的滿足,不由得大笑起來。

此時此刻,蘇燁修正帶著五百人悄無聲息的往這邊趕來,命令其餘的人聽他的命令行事。憑借著良好的功夫,蘇燁修來到包圍圈外,正巧看見青峰大笑,將背上的弓箭取了下來,瞄準青峰,放出一箭。

他手下還沒有落空的箭呢。

青峰被箭刺穿喉嚨,死不瞑目從馬上墜落,蘇燁修射出一箭後立刻衝天上放出一箭,馬蹄聲響徹整個街道。

百姓們紛紛緊閉門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