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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寫好的信件裝進信封裡,印上火漆,走到窗戶邊道:“將這封信交由他。”

窗戶悄無聲息的打開,窗台上的信消失不見,慕容沛臉上露出讚賞之意,隨即轉身回到內殿,和衣躺下。

蘇恒坐在書房,書桌前站著一個黑衣人,背著光,令人看不真切他的臉。

“東西已送到,告辭。”

目光落在桌上的信上,蘇恒歎氣,拿起信,眼神皆是無奈,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看過信,重新收放到信封裡,蘇恒命人將信送到城外營地。

“晉國難道,真的不能免了帝位之爭嗎?”

從開國皇帝去世後,皇室廝殺相殘便從未停息。一代代,到了如今,晉國已有百年曆史卻依舊動蕩著。

唉……

蘇燁修收到信,看過後,冷笑一聲,將信燒掉,坐在營帳裡,臉上出現嗜血的笑容。

太久沒有好好動動筋骨了,現在有人送上門,看來,是該給對方一些顏色瞧瞧。蘇燁修從來不是縮頭烏龜,麵對刁難,自然迎頭而上,給對方狠狠一擊。

“誰?!”話出口的同時,手中得筆已經飛向賬外,人躍到一旁拿起佩劍,飛身往賬外去。

剛出帳簾,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向他刺來,蘇燁修轉身閃到一邊,心裡暗暗分析這個人的武功路數。來人不簡單啊,而且,是衝著他來的,最近可沒得罪誰,唯一有可能的——

哼!這等小輩也能拿來對付他?也太小看他蘇燁修的本事了。

揮劍向對方刺去,蘇燁修試圖拉下對麵的麵巾,被對方發現後閃開。心底暗咒一聲該死,蘇燁修轉變手上的劍鋒,向對方下盤攻去,劍氣帶起地上的塵土,黑暗裡刀光劍影和兵器碰撞的聲音引起其餘的士兵的注意。

“誰敢擅闖軍營重地!”

寡不敵眾,來人和蘇燁修纏鬥了片刻後飛身離開,很快消失在夜幕裡。

手裡握著佩劍,蘇燁修看著來人消失的方向,皺眉抿%e5%94%87思考來人的目的,不像是殺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平修,沒事吧。”

關軍拿著槍趕來時已經看見兩人在纏鬥,見蘇燁修占據上風,便沒有出手,這會兒上來詢問,想要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麼,因為,很明顯是針對蘇燁修而來,但——

蘇燁修搖搖頭,示意關軍跟自己進帳後才談論這事,外麵不宜談論。

看清楚蘇燁修的示意,關軍將手中的槍扔給一邊的士兵,邁步搶先在蘇燁修之前進入帳篷。

“怎麼回事?”

“來人無意殺我,似乎隻是想要綁走我而已。”蘇燁修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盯著桌麵,若有所思。

關軍也一臉的若有所思。

“罷了,這次目的沒達成,想必來人還會再來,到時候捉住來人審問也無妨。”蘇燁修想來想去,近來的事情越來越多,今日蘇恒的傳書,看來他們需要好好的籌劃,為幾月後的大事而準備。

“關世伯,你先去休息吧,明日還要練兵。”

“你也早些歇息,我這就回去了。”關軍見蘇燁修臉上的表情,點點頭道:“才不到二十的年紀,還是少想些煩心事,你爹的命可還長著呢!”

吹了燈睡下,蘇燁修盯著帳篷頂,若有所思,腦海裡全是剛才看見的信上內容。

——慕容沛……你是打算過河拆橋嗎?可惜,我們蘇家不會讓你如願。

雲錦,那個少年不知道現在如何,那日說出令他從軍之言並非戲言,隻是可惜,那少年因家中之事所擾,不願隨他來軍營。

真是有趣的一個人,明明可以說出一番豪言壯語,卻因為一些小事而有些優柔寡斷,矛盾呢。

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

真是一個煩人的家夥!雲錦站在桌旁,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開始腹誹坐著的齊宵。這個人頻繁的來客棧,每次都點名要他伺候,簡直令人難以忍受,不刁難不為難,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齊少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怎麼?你有什麼事需要去完成嗎?”齊宵微微抬頭看向雲錦,貌似很正經的問道,隻有雲錦看見他眼裡的戲謔。

“並沒有,隻是,客棧裡並非隻有我一人,齊少爺為何每次都令我伺候,令人費解。”雲錦並不打算繼續和齊宵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疑惑說出來。

齊宵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節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突然站起來,一張臉湊到雲錦眼前,突兀的舉動令雲錦嚇退了一步。

嬉笑一聲,齊宵道:“罷了,我走了,你是不是覺得鬆了一口氣呢?”

“是。”雲錦垂著頭,據實回答。

他實在是沒有心思和齊宵再繼續這樣下去,這個人,到底是為什麼纏著他,誰也不知道,看上他?不像。捉弄他倒是極有可能,無聊的紈絝子弟。

看著齊宵消失的背影,雲錦下樓時見掌櫃還在櫃台後麵算賬,上前道:“我……明日能不能請假,我娘她有些不舒服,我想……”昨日雲娘不知怎麼,突然發熱,卻還是不肯找大夫來看,今早醒來好了些,但他放心不下。

掌櫃是個實在人,知曉雲錦的為人,也不作為難,便道:“嗯,若是真不舒服,找大夫看看,彆怕花錢,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多謝掌櫃。”

收工後踩著月光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隻有少數的攤販還在擺著麵攤,熱氣騰騰的大鍋看上去,雖然不是什麼美食,卻令人心裡暖暖的。腳下的步子頓住,轉而走向麵攤,要了一碗麵。

許久沒有在外吃麵了,雲錦看著麵攤的老伯正在下麵,無事的托著下巴,看著夜空。

玉娘的病情其實不嚴重,隻是……雲錦不知為什麼,不想到客棧去做工,不單單是因為齊宵的糾纏,更是因為,蘇燁修的那句,隨他從軍的話,在秦沛離開後,時常在他腦海裡響起。

天下男兒,少有的沒有報國之心。

“來了,客官請用。”

雲錦點頭,將銅板給了老伯,看著熱氣騰騰的麵,麵上失笑,真是,有些不對勁了。

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夜半,看見雲娘的房內還亮著燈,忽覺得有些不對,轉了腳下的步子上前敲門道:“娘,你還沒睡嗎?”

“咳咳!雲錦……你,咳咳——”咳嗽成這般模樣,一句完成話都說不出來,雲錦心上湧上愧疚,顧不得其餘,推門而入,看見雲娘躺在床上,麵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扶起雲娘,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很燙。

“娘,你等著,我給你去找大夫!”這下雲娘更是埋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回家,若是早些回來,便可以讓玉娘少受一些苦,現在……

雲娘看著雲錦跑出去的身影,本想開口阻止,結果喉嚨一癢,止不住的開始咳嗽,越發的難受,整個人都趴在床沿。

娘,你不能有事!雲錦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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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錦【 獨家發表】

‘咚咚——’

夜裡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麵色焦急的雲錦站在醫館門外,不停用手拍打著門,喊道:“大夫,秦大夫!”

屋內響起腳步聲,沒一會兒便有一個中年男子打開門,看見是雲錦,疑惑道:“雲錦,怎麼了?”

“秦大夫,麻煩你跟我家裡一趟可以嗎?我娘咳嗽不止,還發熱了,我擔心她——”雲錦語氣著急,好在條理清晰,沒有失去方寸。這世界上,他隻有這麼一個%e4%ba%b2人了,不能……

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心慌、害怕。

秦大夫幾乎是看著雲錦從小長大,這會兒也不忍心,交待了一句,便回到醫館裡取了藥箱,向夫人交待後,跟著雲錦去他家裡。

兩人回到雲錦家中時,剛進院門就聽見臥房裡傳出雲娘的咳嗽聲。

“娘!”推門而入,見雲娘伏在床沿,雲錦心疼的上前將人扶起來,小聲的開始勸說:“娘,我把秦大夫請來了,你讓他給你診脈好不好?我們家,不缺這點看病的錢。”

雲娘靠在床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秦大夫,點了點頭,表示妥協的伸出手。

秦大夫坐在一邊,給雲娘把脈,片刻後皺眉看向雲娘,雲娘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雲錦一心在雲娘身上,看著秦大夫皺眉,並未發現雲娘的不尋常,著急道:“大夫,我娘怎麼了?”

“無恙,隻是近日有些勞累,多加休息,我給你開一副止咳散熱和調養的方子,這裡有一副,你先拿去熬了給你娘服下,明日再到我店裡取藥。”說完從藥箱裡拿出一副藥給雲錦,補充道:“這藥隻可熬用兩次,藥錢明日你到店裡再給我。”

“多謝秦大夫,我送你出去。”雲錦扶著雲娘躺下,起身準備送秦大夫離開。

秦大夫臨出門時看了一眼雲娘,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道:“罷了,你去給你娘熬藥吧,不必送我。”

人喲,終究是抵不過心病呐!

雲錦看著秦大夫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一會兒才離開到廚房去生火熬藥。心裡漸漸湧起來的不安和難受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努力忽視掉這種感覺,雲錦坐在小凳子上,抬頭看著夜空。

今夜無月。

廚房裡漸漸彌漫著一股藥香,不知怎麼,彆人總是很討厭這股味道,雲錦卻覺得這味道令他很舒心。

冥冥中總感覺這股味道很熟悉,但兒時的記憶早已經模糊不清,回憶不起來。

一個多時辰後,雲錦端著藥碗回到房內,正要開口,卻見雲娘快速將手中的一物放到枕下。若沒眼花的話,那……那是雲娘隨身攜帶的錦帕,上麵有血跡!

“娘!”

將藥碗放在一邊,雲錦上前將東西搶了過來,看見上麵的血跡,心裡湧上寒意。

“雲錦!聽話,娘沒事。”

“這還叫沒事嗎?娘你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隻是風寒咳嗽會咳血嗎?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十六了,我知曉什麼是對是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