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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麼乾淨利落的殺掉人,不是他的風格。

打發掉侯羽,秦沛睜著眼睛打量著身側躺著的少年,許是因為他的緣故,雲錦睡得並不安穩,眉頭深鎖,心事重重。

夜還深,窗外明月高懸,不時傳出幾聲蟲鳴。

身著黑衣之人從門外進來,看見秦沛睜著眼看著他,單膝跪下道:“主上,請隨屬下離去。”

“嗯。”秦沛懶懶的應了一聲,吩咐道:“彆驚動他。”

“是。”

侯羽將秦沛背在自己背上,臨走時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少年,眼睛裡慢慢的露出殺意,忽然脖子後一涼,遂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拉上門一躍而出,離開了這座院子。

樹林裡,背上的人才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不悅。

“彆動他。”

“屬下逾矩,請主上懲罰。”

秦沛低笑,帶著一絲狠戾道:“我怎生舍得懲罰你?我還需要你幫我除掉那個人,而且……在床上也需要你伺候,你說呢?侯羽,我隻是不喜歡彆人違背我的意願而已,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待你好。”

“侯羽……明白。”心裡被這些話堵得難受,腳下的不由加快了速度。

這個人,永遠的高高在上,俯視著腳底下的人,他的傲慢來自於他的能力,地位全是對於他,才是真正需要的東西。

清晨,雲錦醒來,發現身側之人不見,門窗完好無損,有些懊惱這個人竟然不聲不響的離開,一句話也不留,當真是救了一個白眼狼。

罷了罷了,離開也好,免得給自己添麻煩。

站在帳篷外的蘇燁修,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眼睛裡帶著一些憤怒與不甘,為何,總有人要生事。

“蘇校尉,將軍有請。”一個士兵打斷了蘇燁修的思緒,垂下頭的同時,眼睛裡露出的殺機藏進深處,轉身抬腳向前走去。

該來的,總會來。

掀開大帳的簾子,見裡麵坐著的人正是自己的父%e4%ba%b2蘇恒,蘇燁修的心開始往下落,這一次看來是真的出大事,不然,父%e4%ba%b2不會先傳書後,%e4%ba%b2自再來一趟,必定是事情很棘手。

“爹。”

“坐下談。”蘇恒轉過身,坐在椅子上,看向蘇燁修,這一個多月的磨礪令他身上的鋒芒漸漸顯露,假以時日,定能率軍獨自鎮守一方。

蘇燁修坐下,看著蘇恒,等待他開口。

“三皇子遇刺,事情……不簡單,朝中能將三皇子逼迫到這個地步的,你心裡有人選嗎?”

“七皇子。”蘇燁修張口吐出三個字。

“不錯,正是七皇子。”蘇恒讚賞的看了一眼蘇燁修,這個兒子雖然不在朝堂內,但對於朝堂內的黨羽之爭卻是心如明鏡,“皇上早已立下太子,前皇後的遺孤大皇子,可惜,大皇子不爭氣,接連出事,軟弱無能,這三皇子和七皇子眼見皇上身體病弱私下的爭端漸漸放到台麵上,怕是——”

接下去的話,蘇恒沒有挑明,蘇燁修卻明白他的意思,凝眉看向蘇恒,想了一會兒道:“爹,你的意思是……”

“為人臣,自當忠於君,但……形勢所逼,我們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蘇恒歎氣,皇室爭權奪位之事,並不少見。但若是這個時候,有心之人發兵,那邊是改朝換代的下場,這晉國,便不複存在。

蘇燁修何嘗不明白父%e4%ba%b2的擔憂。父%e4%ba%b2蘇恒雖才不惑之年,卻已經是名震沙場的大將軍,這等殊榮是追隨著聖上平定天下換來的殊榮,是先輩用獻血換來的榮耀。

晉國,便是蘇家的根,蘇家一族一輩子難以逃%e8%84%b1的宿命——以血肉之軀保家衛國,蘇家滿門,生死不由己,國為大,為慕容家守下這江山。

說難聽一些,便是蘇家生生世世,祖祖輩輩都將是慕容皇室的奴才。

“爹,你來這一趟想必是已經預料到一些事情,三皇子與七皇子,兩人性格相似,但,若真說狠戾,那平日扮作君子的三皇子更甚,國家交由他的手……隻怕是要掀起一陣風浪,但,七皇子心思歹毒,日後——”

“你我父子皆明白便是,回城後我會召集族裡其餘的人商議事情,你……這之後的三月在軍中操練,晉城外的駐軍如今的掌權在大皇子手裡,但,鎮守之人你該明白是誰,你關世伯與我們是一派的,若真是逼宮是,你們二人,帶兵入城,助三皇子一臂之力。”

蘇恒作出此番打算,已經是看清楚三皇子這半年內要掀起的一陣風浪,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蘇燁修點點頭,就見蘇恒從袖口內拿出一樣東西,眼睛頓時睜大,隨即了然的看向蘇恒。

“這東西,可以調動城門的禁衛軍,今日回城,有何事,命人傳書便是。”

“是,爹。”蘇燁修見蘇恒起身,知曉他要回城了,頓了頓,開口道:“爹,在城中,萬事小心。”

“哈哈哈!你這小子,長大了不少,知道關心你爹了,放心吧,你爹活到這把年紀,能拿你爹怎麼樣的人還不多呢!”蘇恒大笑起來,那模樣,意氣風發張狂不已,令蘇燁修不由跟著笑。

是啊,這是他爹,是晉國裡最威武的大將軍。刀光劍影裡來去自如,沙場計謀令敵軍聞之色變,這樣一個如神祗一般的人,怎會出事。

送蘇恒離開營地,蘇燁修轉身到另外一座營帳,通報後進去,看見關軍正在看書,開口道:“關世伯,打擾了。”

“哈哈,我說誰呢,原來是平修,過來,陪你關世伯喝一杯怎麼樣?”看著桌上放著的酒壇,蘇燁修忍不住搖頭,這個關軍什麼都要,就是好這一口,酒不離手啊。

不過……

這個時候喝上一杯也不錯,蘇燁修打開酒壇,倒了兩碗酒,舉碗道:“我敬關世伯。”

“你爹走了吧?看你這模樣,想必是心裡裝著事,我這個過來人告訴你,跟著你爹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蘇恒就是個假麵的家夥,雖然這小子比我年輕,但,在戰場上的手腕,都令我看著心顫,你說,那敵人能不怕嗎?”關軍是爽快人,也是粗人,大字不識幾個,但卻威猛得緊,是蘇恒帳下的一員猛將。

蘇燁修聞言,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關軍似乎喝了酒心裡高興,忍不住接著道:“當年你娘就是給他騙的,嘖嘖,你娘可是晉城裡有名的美人,卻給蘇恒這小子給騙去,不過……當年,咳,算了,小娃子懂什麼,來來來,彆為那些事擔心,這朝廷事,真要擔心起來,煩死個人,我啊,就不願去摻和,你爹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給我酒肉吃,給我仗打就行。”

這番話打在蘇燁修的心裡,暗暗記下。這營地裡其餘的將領和他都不算%e4%ba%b2近,隻有關軍對他是真心實意,其餘的人,不是趨炎附勢就是冷眼看他。

是呀,蘇大將軍之子,在軍營裡不過短短一年,竟然是校尉之銜,那些老兵自然是看不過去。

爹,孩兒不會給你丟臉。

蘇恒回到晉城,讓管家去通知各府的管事到府上議事,獨坐在大廳裡時,不由歎息。

這晉城,終是要變天了。

“老爺,為何事擔憂?”

“讓你擔心了?明月,你寫封書信讓嶽父大人這一年彆回城,在外頤養天年,這朝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來。”

傅明月隱隱知曉是因為什麼,並未開口詢問,隻道:“父%e4%ba%b2自然是明白,都那般年紀的人,也無心摻和這些事,我這就是修書一封。”

“嗯。”蘇恒望著妻子的臉龐,握緊了她的手,直到傅明月拍拍他的手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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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必擔心,我自會照顧好自己。”

“苦了你。”兩人成%e4%ba%b2以來,蘇恒常年不在晉城,近幾年才有時間陪著傅明月,新婚當日被一道聖旨派去殺敵,三月後才回城,這事,一直是他心裡放不下的愧疚。

“一點不苦,若是苦,我當年便不會選擇你了。”

當年之事,若是傅明月選擇他人,便不會是今日這番景象。但,傅明月卻從來不後悔,因為那人,不是她的良人,在一起,也是勉強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似錦【 獨家發表】

晉城皇城內,上身□的男人正坐在宮殿裡,一個女人站在他身側,麵色慘白,咬%e5%94%87不語。

慕容沛食指彎曲,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緩慢開口,低沉的嗓音在殿內響起,“說,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居然這麼容易背叛我。”

青玉顫唞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囁嚅著道:“殿下,青玉但求一死!

聞言,慕容沛挑眉。哦?不願意說,那就不能怪他狠心。

“侯羽,好好伺候她,一個時辰後,我要結婚。”語畢後,慕容沛從椅子上起身,臨走時抬著侯羽的下巴,在他%e5%94%87上啄了一口,帶著肆意的笑離開。

天氣真好!

慕容沛回到書房,桌上放了一封送來的書信,信封上的火漆還沒打開,看來,才送來不久。

上前將書信拿起,拆開後掃了一眼,冷笑一聲,隨手把信扔在一邊,自會有人處理乾淨。

老狐狸,你也耐不住了啊,不過……算你識相,沒選錯主子。

一個時辰後,侯羽推門而入,單膝及地,開口道:“青玉咬%e8%88%8c自儘,屬下辦事不利,請殿下處罰。”

慕容沛勾起嘴角,衝侯羽招招手,侯羽身體頓住,不敢違背慕容沛的命令,起身上前,冷不防被人拉住,坐在慕容沛的%e8%85%bf上。

這種事,就算經曆了許多遍也不會習慣。

“怎麼?不高興?”邪魅誘惑的聲音蠱惑著侯羽的心,經過調·教的身體沒一會兒便軟到在慕容沛身上。

輕微喘熄著回答:“屬下不敢。”半寐著眼睛,呼吸已經有些紊亂。

慕容沛嘲弄般輕笑,一把拉開侯羽的外衣,揮掌將紗帳上係著的繩子弄斷,紗帳飄下,掩住一室春光,□聲直到深夜後才停息。

係好衣帶,轉身看向床上熟睡之人,慕容沛收回目光,掀開紗帳到外間書桌後坐下查看手下呈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