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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雲錦來到客棧,趁著客棧人還不錯,找了個機會拉著林子走到一邊,想要問問昨天之後的事情,生怕齊宵不守信用,出爾反爾去找他們兄妹二人的麻煩。

剛好林子正想好好謝謝雲錦,這會兒見雲錦找他,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雲錦,昨天之事多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兄妹二人該如何是好。”突然想起雲錦也是和他一樣的人家,而且,家裡還有一個身體病弱的母%e4%ba%b2,不由擔心道:“昨日,齊少爺沒有為難你吧,那十兩銀子,我一定會還給你,你……”

“不必擔心,我無恙。那錢……你何時還我無妨,日後若是遇上齊宵,避而遠之,彆再給對方機會找你麻煩。令妹林寧姑娘也該許配人家,早日許了人家,量他齊宵也不敢光天化日下搶奪他□子。”雖然這種事不該他說,但,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齊宵雖然紈絝,但,這些年再惡劣也沒有搶奪他人之妻的前例。見林夕依舊擔心的表情,雲錦繼續安慰解釋道:“真的不必為我擔心,我先去做工了。”

“嗯,多謝。”林子最後還是說了句多謝,便回到後廚去,因為掌櫃知曉這件事後,將林子調配到後廚去,以防再次與齊宵對上。

唔,剛才雲錦之言,的確有道理,若是給林寧訂一門%e4%ba%b2事,那些對她有非分之想之人也會打消這個念頭,不是嗎?

本以為這件事就此了斷,卻在午時,雲錦意外的被齊宵指名伺候。聞言,雲錦皺皺眉,懷著疑惑上了二樓,繞過屏風後看見齊宵,更加疑惑,怎麼這次隻有他一人,其餘的狐朋狗友呢?

“齊少爺有什麼吩咐?”

“給本少爺倒茶。”

“是。”

齊宵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整個人散發著冷意和不羈。雲錦低垂著頭,提起茶壺給齊宵倒了一杯茶,隨後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一股微妙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環繞,齊宵至始至終都沒有為難雲錦,若真有什麼,便是讓雲錦一直在一邊伺候到他離開。雲錦不解,看著齊宵搖著扇子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到底是為什麼。

“剛才齊少爺沒有為難你嗎?”掌櫃的見雲錦從二樓下來,出聲詢問,怕齊宵還要找他的麻煩。

雲錦搖搖頭,裝作無事道:“並沒有,齊少爺並沒有為難我,您不必為我擔心。”

“嗯,那下去做事吧。”

雲錦點頭,繼續一天的工作。

傍晚回家時,看著夕陽一點點的落下,天邊的顏色漸漸的變暗,雲錦心裡沒由來的一陣低沉,街道上的喧鬨聲都不能打消他的念頭,越來越低落的情緒令他有些煩躁。

吵鬨聲被杜絕在自己之外,雲錦走過橋畔時,瞥見下麵的才子佳人乘船比肩而立,莫名的想起那日與蘇燁修在燈會上的景象。

腦海裡出現蘇燁修三個字時,雲錦忽地停住腳步。

為什麼,又想起他……雲錦心裡開始不安,蘇燁修啊蘇燁修,為何總是揮之不去的身影!

“救救我……”

一道呻|%e5%90%9f拉回雲錦的思緒,低垂下頭,看見一個身上有刀傷,披頭散發的男子拉著他的褲腳,皺了皺眉,抿%e5%94%87猶豫該不該救下這個麻煩,但……

看見這個人眼裡的求生欲|望,雲錦動搖了。

彎下腰,將人扶了起來,一言不發的扶著人回到家裡,過程中,兩人並沒有交談。

“躺下吧,我娘還未回來,你躺在這裡,不要出聲,我先去給你找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至於身上的傷,家裡隻有簡單的金瘡藥可以給你上藥,其餘的,我幫不了你。”雲錦撂下一句話,轉身去櫃子裡拿出自己乾淨的衣服,再到門外去打了一盆水過來,手裡還拿著金瘡藥和紗布。

看著床上的男子,有點猶豫。雖說都是男人,但,有的人,並不喜歡彆人碰他,所以……

“你不介意我幫你換衣服吧。”

亂發中的男人,抬起眼睛,雲錦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這個人身上的煞氣太重,心裡怎地有些後悔把人給就回來了,不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也算是積德。

男人點點頭。

雲錦心裡無奈歎氣,上前去將男人身上的衣物給%e8%84%b1下來,瞧見他身上的傷口後,擰了帕子,小心給他把血跡給擦掉。心裡暗數了一下,約莫有十多道傷口,一兩道是深可見骨,其餘的,都隻是皮肉傷。

上藥、包紮這些事情,雲錦不常做,此刻卻很耐心,臉上沒有出現一點不耐和厭惡。

抬起頭來時,發現男人盯著自己看,雲錦臉上表情一滯,有些不好意思,隨即道:“剛才沒弄疼你吧?”

“沒有。”本來以為男人不會開口說話,意外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雲錦隻是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拿起一邊的衣物給他穿上,囑咐道:

“躺著彆亂動,吃的食物我一會兒給你送過來,還有……彆讓我娘發現,她不愛見到這些事。”

“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生硬的一句話令雲錦放了心。

這個男人相比是家境富裕之人,而且還是練武之人,若不是身上的那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相比不會向他求救。打住,這些事他不該去揣測,隻需要把這個人照顧好之後,兩個人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將木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後,雲錦端著東西站著,看著床上已經整理乾淨的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與平常百姓不一樣的氣場,大約……

“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來到院子裡,剛把帶著血跡的東西處理掉,就聽見雲娘和隔壁大嬸一起做工回來聊天的聲音,不由慶幸還好已經將東西處理掉,不然真被撞見,那個人怕是要被扔出去。

努力讓自己看著沒有異常的模樣,雲錦上前將雲娘手中的東西提到自己手裡,言道:“娘,你先去歇著,今日我做飯。”

“嗯,今天沒有想到會這麼晚回來,娘先回房了。”雲娘交代一聲後,回到房內,並未發現雲錦的不正常。

見雲娘關上門,雲錦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發現。

晚間,雲錦待雲娘睡下後,瞧瞧到廚房拿了吃的回到房裡,見床上的人還醒著,輕聲道:“能起來吃東嗎?”

“嗯,多謝。”隨著說話的結束,男人起身做起來,這樣的動作肯定牽扯到傷口,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麵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看著男人吃東西,雲錦撐著臉在一邊看了一會兒書,待男人快要吃完後,才起身開始收拾東西,順便從櫃子裡拿了一床被子出來放到地上,準備在地上將就著睡。

床上之人看著雲錦的動作,眼神暗了暗,開口道:“上來一起睡吧,沒道理我被你救下,還喧賓奪主。”

“啊?可是你的傷——”

“死不了。”

雲錦噎住,覺得對方是不識好人心,撇撇嘴,將被子拍了拍抱上床,才把碗筷悄無聲息的放回廚房裡,一切收拾妥當後,這才回了房吹滅燈,和衣躺在男人身側睡下。

第一次和彆人同榻而眠,有些不適應,還在身側的男人很快睡去,漆黑的房裡響起低低的呼吸聲。雲錦背對著身側之人,睜著眼睛看向窗外,沒一會兒便抵擋不住困意睡去。

~思~兔~在~線~閱~讀~

身側之人無聲的睜開眼睛。

默不作聲睜著眼睛,眼裡的情緒變化後,濃濃的殺意出現在眼裡,那是仇恨的眼神。

第二日一早,雲錦醒來梳洗後回到房中,身側之人也已經醒來,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想到,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便轉了口道:“還不知你叫什麼,這幾日總不能喂喂喂的稱呼你——”

“秦沛。”

“啊?你的名字嗎?”雲錦沒有一點被打斷後的不悅,反問後見對方肯定的點頭,不由笑道:“你這人還真是有趣,說話簡單,但是意思明白,我要出門做工,我娘不會來我房裡,你儘快放心的在這裡養傷,午飯我給你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身上的傷還是不要牽動的好。”

聽著雲錦碎碎念一般交待清楚事情,秦沛臉上的表情一直保持不變,雲錦瞧見了也覺得自己有些聒噪,住了口,起身準備離開去做工、。

臨走時,關上門前看了一眼秦沛才離開——這人,身上附有血海深仇吧。

秦沛看著那個照顧了自己,救了自己的男人離開,躺在床上,腦海裡是關於這次刺殺的事情。

是誰做的,不言而喻,那個人,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雲錦……昨日在房內聽見門外母子倆的說話聲,知曉救下他的少年名叫雲錦,看上去模樣不過十四五歲,卻有著和年紀不相配的成熟。

三日,最多三日,追尋著他留下信號來的救兵就會知道他在這裡。好一個幕後策劃人啊,趁他的%e4%ba%b2信都不在,這個時候下手,是篤定了他不可能活下來嗎?多虧了這麼一個心軟的少年,才能讓他活下來,然後——

殺掉自己的仇人。

作者有話要說:

☆、似錦【 獨家發表】

這三日,雲錦避開雲娘照顧秦沛的日常起居,皮肉傷好得差不多,唯獨那兩條較深的傷口還沒有愈合。

雲娘收拾碗筷後,便回房,雲錦見她的房內吹了燈,這才拿了吃的回到屋內,見秦沛靠坐在床上,皺眉道:“傷口沒事嗎?”

“無妨。”

“罷了,這是你自己的身體,我不便多問,東西在這,你吃了我再收拾。”雲錦也不多言,轉身走到一邊坐下,不再理會秦沛。

這幾日,秦沛話不多,隻有在換藥時兩人會有交談。白日裡,雲錦做工,秦沛做了些什麼他不知曉,也不想過問,夜晚回來,兩人同榻而眠,雲錦早早的睡去,並不想和秦沛有所牽連。

秦沛咬著饅頭,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燭光下看書的雲錦身上。

這幾日,半夜時,侯羽來過這裡一次,將這件事情的主謀查了出來,正是來向他彙報,是不是要斬草除根,將那人殺掉,報仇雪恨。

秦沛不是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