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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靈泉宮的淩修容,是皇上第一個女人,也是跟著皇上最久的女人。”

“這……”

“當年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並不是先娶正妃的,而是先娶了淩修容作為妾室,那時候本宮和其他幾個妃子都還沒有嫁給皇上。”

邢嵐似乎有些明白了,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商衍應該還在弱冠之年,第一個娶得女人便是那淩青梅,所以她是第一個跟著皇上的女人,並且這麼多年一直跟著。

霍成君又道:“不止這樣,並且那淩修容本隻是一個管事丫鬟,和皇上同歲,從七、八歲開始就跟在皇上身邊伺候,後來被太後娘娘選為皇上的通房丫鬟,在之後,皇上便把她娶為了妾室。“

“淩修容從小就和皇上在一起,感情不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她服侍皇上那麼久,皇上的心性也摸得透,自然也討皇上喜歡,所以論資曆,本宮也比不過她。”

“怪不得,臣妾大概有些摸清楚了,所以皇上對她總還是很好的。”

“沒錯,不過,她也隻能到這裡為止了,不管是身世還是身子,憑她這樣到如今這個位份已經是開天窗了,不可能在往上了。”

“娘娘的意思是,我們不用太過在意她?”

“當然要注意,怎麼說,她的話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些分量的,隻是不用太擔心,她一向與世無爭,也沒那能力和身體。”

邢嵐聽完這番話,才稍稍放下了心,霍成君又道:“所以本宮說了,靈泉宮那位,你是碰不得的,現在皇上寵著你,你也不要恃寵而驕,你要記住,現在你的敵人,是瀾婕妤。”

邢嵐收斂了目光說道:“是,臣妾謹遵娘娘教導。”

霍成君點了點頭道:“本宮乏了,若沒有事,你就下去吧。”

“那臣妾就告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統領後宮』

四夫人:貴妃、淑妃、德妃、賢妃. 『正一品』

九嬪::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正二品』

二十七世婦: 婕妤『正三品』

美人『正四品』

才人『正五品』

八十一禦妻: 寶林『正六品』

禦女『正七品』

采女『正八品』

☆、姐妹反目

平瀾這日晚上,很早就入了睡,她將事情都安排好,看準晚上一定要把這個內鬼給抓出來。所以一切都妥當後,她就直接拉了燭火上了床。

不過她頭腦一直保持著清醒的很,她窩在被子裡一直側耳傾聽,到了也不知道是幾更天的時候,隻知道夜已經很深了,她感覺有一個氣息越來越近,她悄悄眯起眼睛,用一條縫的視線去看窗戶,隻見外麵有個人影,映在紙窗上。

不一會兒,窗戶就被推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從窗外爬了進來,平瀾立刻閉上了眼睛,這時候,那人走到平瀾的床邊,然後輕輕地把平瀾的頭抬起來,抽出她腦下的枕頭,然後又放了另一個軟軟的應該也是枕頭下去。

平瀾有些納悶,這人大費周章就為了換個枕頭?雖然她房間的枕頭被子每日都會被調換清洗,她自己也有些不解。

隨後那人似乎就準備走了,平瀾立刻睜開眼,她看到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那個女人似乎看著有些眼熟,她又一次爬上窗戶,似乎打算逃離,平瀾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喊道:“咳咳,來人啊,咳,渡蓮,剪瞳。”

那個女人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隻見她渾身一抖,然後驚恐地看著平瀾,很快剪瞳和渡蓮就帶著一群人在窗口將那個女人圍住。

一下子,平瀾的清秋殿燈火全部燃了起來,房間都亮的刺眼了,平瀾裹上一件衣服就朝著那個被壓著的女人看去,那個女的被壓著,頭也低著,平瀾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去看那個被她調換的枕頭。

她仔細把這個枕頭拿到自己麵前,這個枕頭看似很正常,但是她一用手壓下去就立刻發現了端倪,這枕頭裡的棉絮輕輕一壓立刻就像撒花似地飛了出來,而且都是那種被碾的很細很細的棉絮,一進入空氣馬上就能被吸進鼻子裡。

平瀾立刻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她一直查不出什麼病根,卻總是說話不順暢,連呼吸都不暢,一定就是因為每晚她頭壓在枕頭上,而且她睡得不安慰,經常翻來覆去,這樣一直壓著這個枕頭,壓出很多棉絮被她自己吸了進去才導致的。

平瀾不得不佩服想出這種招數的人,這樣連禦醫都差不出任何毛病,因為確實她的身體沒有毛病,也沒有被下藥之類的。

她手裡捏著這個枕頭,把她輕輕放好,不讓其他棉絮在飛出來,這個枕頭要做的話,估計也要耗費不少心血,她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宮女能有這本事。

她看著那個被壓著的女人說道:“抬起頭來,給我瞧瞧。”

那個女人這才抬起了頭,平瀾心裡即可明白了,怪不得覺得眼熟,果然是故人,是嶽齡,曾經的嶽禦女,後來被趙蕊趙婕妤關入司南宮,之後便一直記恨她,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放出來變成了宮女。

平瀾靜靜看著嶽齡說道:“哦?原來是你。”

嶽齡狠狠看著平瀾,一臉不服的樣子說道:“是我,又怎麼樣?”

平瀾淡淡一笑,“這小脾氣還是那麼硬,在司南宮被關了幾年,脾氣還見長了。”

嶽齡也冷笑道:“是啊,我進去的這幾年,你位份一升再升,怎麼這肚子也不見有長進呢?”

“大膽奴才!”渡蓮在一邊罵道,剛想扇她耳光,被平瀾阻止了。

平瀾還是一臉平靜說道:“嶽禦女,怎麼,是哪位宮裡的娘娘許諾了你什麼,讓你來加害我?”

“哼,害你還需要許諾嗎,這後宮哪個人看你舒服過了?”

“看來你還替她們說出了心聲。”

嶽齡剛起來一點的身子,又被壓了下去,平瀾咳了幾聲,又道:“說吧,誰讓你做的。”

“我自己做的。”

“咳咳,你就彆在我麵前逞強了,你要有這本事,還會被關在司南宮兩年?”

嶽齡被平瀾刺了一句,頓時臉色發白,她道:“彆說些有的沒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平瀾心中立刻打起了算盤,她知道嶽齡的父%e4%ba%b2隻是一個普通的官職而已,但是嶽齡的姨媽卻是太後娘娘身邊最大的管事嬤嬤,她之前雖然被關進司南宮,但是在司南宮裡的日子卻比一般人都過得自在輕鬆,就是因為她有一個做大嬤嬤的姨媽。

如今她這般驕縱,也和她姨媽的關係有關,她知道彆人一般都要看幾分太後的顏麵,不會對她太過分。

渡蓮此刻悄悄走到平瀾耳邊說道:“主子,你說要怎麼處置她?”

平瀾凝眉一想:“你說呢?”

“要我說,先打她幾個板子泄恨,她這樣害小主,我可看不過去。”

平瀾輕輕說道:“不可,我還不想動,也儘量不會動。”

“那至少也要知道是誰指使她乾的,那個人用心歹毒。”

平瀾眼神漸漸冷淡下來,“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是……誰?”

“邢嵐。”

“邢婕妤?為什麼?”

“因為今晚我安排過了,讓他們在外麵看好,我清秋殿燭火亮起來之後,這偌大的後宮隻有她的采華殿的燭火也接著立刻亮了起來,這說明她一直沒有睡,而是在等著某些人回去複命,而我殿裡的燭火全部亮了,她肯定知道事情出了問題,所以她也立刻緊張了起來。”

“竟然是邢婕妤,她……奴婢實在是想不到。”

“這後宮,本就沒有什麼情誼可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主子,這嶽禦女要怎麼處置……”

“你派人去給太後那兒,把這件事完整的告訴太後,她會來帶人走的。”

“主子,你的意思,就這麼讓她走了,她可是想害你……”

“想害我的是邢嵐。”

“可是嶽禦女也是存了害你的心啊。”

“可是我不想得罪太後那裡的人。你派人去吧,太後會帶她走的。有些事必須忍,這是沒有辦法的。”

隨後平瀾就讓渡蓮去太後那邊稟告情況,當然她也特意囑咐了下應該如何去說這件事。

平瀾看著嶽齡說道:“相信很快,你就會被太後那兒給領走,這後宮裡眼皮子淺是不行的,你跟著她們倒黴的總還是你,隻有太後那兒才是自家人會照顧你。”

嶽齡冷哼一聲,“我隻是怨恨你,其他的我無所謂。”

平瀾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太後那兒果然派了人來,那是嶽齡的姨媽,太後身邊的長嬤嬤,她對平瀾客套了幾句,意思就是太後想要嶽齡,今兒的事回去太後會好生教導的。平瀾當然不會阻攔,就放了嶽齡回去。

今兒這事,也算是給了一個人情,不管太後認不認這人情,至少那個長嬤嬤必須認這個人情,以後有事,她平瀾自然會記得這個人情的。

隻是當時的平瀾也沒想到,有些人雖然看起來命不值錢,命賤,卻異常的頑強,嶽齡去了太後那兒似乎就重獲了新生,反而一直和平瀾鬥到了最後。

嶽齡被太後那邊的人帶走之後,渡蓮輕聲說道:“主子,這事估計太後那邊也不會宣揚,我也去吩咐我們這裡的人不要亂嚼%e8%88%8c根。我明兒一早就去請禦醫重新給你號脈,現在找到問題根源了,我就和他說主子你不小心吸進去很多棉絮,讓他給你重新想法子。”

“沒事的,既然找到了病根,就不要擔心了,咳咳。”

剪瞳一臉憤憤不平說道:“小主,奴婢實在沒想到,竟然是邢婕妤,她……”

平瀾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彆說了,我心裡都明白。”

既然邢嵐已經做到如此地步,那麼今後她也會將她視為敵對來看待了,曾經進宮那時本來還僅剩的那點姐妹情誼都可以煙消雲散了。

心裡忽然有些惋惜,當初進宮之時,她還是一個不懂事天真的孩子,如今卻也耍的如此心機,果然身在後宮,很多人都會立刻變得不再像原來,不過她本來就沒打算與邢嵐深交情誼,所以也隻是惋惜罷了。

不過今日這事她是記下了,害她的人她一個個都會記下,邢嵐從今以後也是其中一個,以後要是她發生了什麼也不要怪她這個姐姐,畢竟這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換來的。

平瀾隨後掀開被子,又躺進去說道:“深了。我睡了。”

隨後渡蓮和剪瞳便伺候完平瀾,退了出去,這喧鬨的前半夜過去後,後半夜還算平靜。這晚的事,太後一定會壓下來,也就無需再提。至於皇上,反正他的心思本就猜不透,也就不費心去猜他的想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楓林縱情

秋分時節,宮裡的落葉也開始一層層的往地上落,平瀾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