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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絲毫不慌張,身上所附利劍聞聲出了劍鞘,泛著嗜血的光芒,裹夾著淩厲的劍氣而來,不由分說便和那些侍衛們打了起來。他連番出招,招式詭譎,絲毫不按套路。即使一人力敵多人,卻是絲毫未占下風。

“停!”辰燁揚聲止住,繼續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些侍衛們各自收了招式而退,那黑衣人緩緩伸出手,揭下自己蒙在臉上的麵巾,冷然的看向辰燁。

隨著他的動作,饒是曾有準備,辰燁還是不由得呼吸一窒。那張臉像極了母後,那五官,那眼眸,那一舉一動,那……他心頭一沉,母後就是那種豪放英氣之人,眼前男子,一看就是母後的二子辰傑!

楊傑棱角分明的俊顏上閃過一道冷酷之意,見眼前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勾了勾%e5%94%87角,肅聲道:“你大概希望見到的是我的屍體罷,隻可惜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

近日,楊傑敏銳的感覺到這莊子上有些不平靜,似乎多了許多不明身份的人,像是在小心翼翼的打探什麼。他心下起疑,隱約感覺到是同自己的身世有關,這一次,他不容娘%e4%ba%b2有絲毫的閃避,從她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謎。原來,原來自己居然是當朝太後的第二個兒子,當今皇上的%e4%ba%b2弟弟——辰傑!

他於是心道不妙,立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爹娘和唐淩楚涵他們轉移到彆的莊子上去,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應付局麵。果然在這元宵佳節之時,那些神秘莫測的人終於下手了,放火燒了他的家,意欲將他們楊家之人全部滅口!

“你……”辰燁被他這句氣得不輕,硬聲道,“你以為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你還能活著離開麼!”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解釋了楊傑的身世,正因為楊母是女禦廚,所以她才開了一家糕點鋪子,楊父是禦醫,所以才精通醫術之類。

上一章的章節名打錯了,應該是元宵而不是中秋,我已經改過來了~~原諒作者這個二貨吧,居然連中秋和元宵都分不清T_T……

明天我生日,好期待,和寢室的基友們準備出去大吃一頓,哈哈~~

☆、情勢·急轉

楊傑麵對他語氣中的壓迫威脅之意絲毫不懼,而是依舊冷冷抱臂而立,那一雙冷冽的明眸直直的瞅著麵前的這個人,這個和他是同父同母的%e4%ba%b2人。然而皇權不容威脅,不容褻瀆,再怎麼%e4%ba%b2的人,哪怕是血管裡留著同樣的血液,終究是會麵臨兵刃相向的一天。

一個是哥哥,身登九五至尊,麵色陰鷲,一雙晦暗難辨的眼睛微微眯起,從裡麵清晰地投射出危險的光芒,恍若最犀利的刀刃,叫囂著進攻的欲望,煥發著嗜血的光芒。迫人的氣場從他周身一點一點的散發出來,仿佛隻要稍一挨近,便會身首異處,死得很難看。

一個是弟弟,自打有記憶以來,就生活在最普通的農家中,吃的是平常飯,穿的是百家衣,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長大。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透著一股不屑冷峻之意,下頜微微抬起,麵色雖一如往常般俊美,但卻是添了一絲不輸於人下的傲氣。他劍眉微挑,全身像是繃緊的弦,恍若是上天塑造的完美武器,隻待一觸即發。

夜風颯颯,冷意森然,揚起了他倆的衣袂,在空氣中翩飛。月光似已失卻了全部的溫度,一絲寒意浸透而來,在四處都踱上了一層冷寂的光輝。

這裡是城郊,人聲寂渺,遠離了城內元宵燈節的喧囂,愈發顯得詭譎異常。這裡隻有劍拔弩張的兄弟倆,以及攤開在麵前的重重如煙往事,和幾乎快令人窒息的氛圍。

“能不能活著離開,”楊傑深深地吸了口氣,瞳孔裡清晰地倒映出了辰燁的逐漸泛起殺意的眸光,緊握利劍的手指關節微微現出些許青白之色,揚聲補充完畢,“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話音未落,楊傑手中的利劍已經迅速地劈向離他最近的那個侍衛,與此同時,他側身一躲,躲開另一個侍衛撲麵而來的武器。眾人一擁而上,站至一處。楊傑手中籠罩的劍光恍若無處不在,裹夾著濃烈的殺意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劍影流轉,劍身急翻,隔開一個又一個攻擊,基本以守招為主。

“是麼?你哪兒來的自信?”辰燁盯著楊傑恍若鬼魅一般的身影來回抵擋,他簡直是恨極了楊傑臉上的這個表情,縮在袍袖之內的五指不由得大力收攏。那種縱橫江山、睥睨天下的傲然霸氣,和太後一樣,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隻有在一定情況下才會激發出來,旁人學是學不來的。

因為辰傑的緣故,所以辰燁這些年和太後的關係一直不鹹不淡,甚至說就不像正常的母子。他一直覺得,母後看他的神色,像是極力壓抑著厭惡,即使是轉瞬即逝,卻還是讓他給捕捉到了。雖然沒說,但他知道,他一直知道,母後喜歡的是辰傑,不是他辰燁。無論他怎麼做,怎麼討好,怎麼逢迎,終究還是無濟於事,幾乎是驚不起一點點的漣漪。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母後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醜一般,那眉眼之間有掩飾不住的譏諷笑意。

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母後甚至是為了避開他,不惜將自己最愛的二皇子給送到了民間,免得使那個二皇子遭到他的陷害。

辰燁的臉上忽然現出了一抹淒涼譏嘲的苦笑,是那般蒼白奇詭,讓人看了之後,隻會頓生拔%e8%85%bf欲逃的欲望,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砰砰”聲不斷,兵器相抵,發出激越震耳的鳴響,像是地獄的勾魂鎖相撞擊,又仿佛是來自惡魔般的喘熄,響徹在耳邊格外令人陡生毛骨悚然之感。楊傑巋然不懼,他手腕帶劍,大開大合,那劍法一氣嗬成,絲毫未見任何捉襟見肘之態,雖是一人力敵數人,但是絲毫未在下風。倒是那幾個侍衛,愈發力不從心,隻感覺楊傑的劍法酣暢淋漓,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不按套路出牌,實在是令人左躲右閃,招架不住。

正在此時,更多的大內侍衛從暗處衝出,人人手持兵器,麵色冰冷發寒,將楊傑團團圍住,準備逐漸縮小包圍圈。

辰燁此時幾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他表情猙獰,眼眸是最通紅的顏色,像是有一股幽深的火焰在烈烈燃燒,將內心所有的憤懣不滿全部都灼燒了起來。

遠遠地,一陣馬蹄聲響起,甚是急促,踏破了這重重夜色。那馬奔騰馳騁,帶起一陣風,轉眼間,就有一道影子影影綽綽而來,不過隻是個大致輪廓,那張臉隱在迷蒙的夜色裡,窺不分明。

辰燁看了一眼,他太熟悉來人了,麵色\情不自禁的驟然一變,過了片刻才恢複了如常。他看著那身影由遠及近,逐漸而來,不由得冷哼一聲,壓抑著情緒開口道:“原來是熙梔姑姑,怎麼這會子到這兒來了?”

熙梔是太後身邊的貼身大宮女,她素來有勇有謀,深得太後喜歡和信任。此時她揚身翻下馬,利落不拖遝;拜見之後,立即就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了辰燁,開口恭聲道:“奴婢熙梔參見皇上,這是太後娘娘的懿旨。”

辰燁展開一看,麵色立即就起了變化,極度的怨憤之意清晰地閃現在他的眉宇間。須臾之後,他方收起,冷喝了一聲:“住手,停!”

那幫大內侍衛聞言,於是便停下了進宮,諾諾而退。楊傑迎風而立,身影挺拔,他俊顏冷峻,神情之間喜怒難辨。尤其是在聽到“太後”二字之時,劍眉微微攏了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辰燁將視線逐漸對準了熙梔,表情陰厲得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魔,他咬著牙仿若磕著冰渣子般一字一頓地道:“這、真、是、母、後、的、意、思、麼!”

熙梔並不懼,隻是謙恭回答道:“確實如此。太後娘娘今晚派遣奴婢出來,正為此事,要求一刻也不許耽擱。”

辰燁愈發惱怒,他硬聲的開口道:“既是如此,那便回宮罷!”語畢,他也失卻了方才元宵觀燈的興致,從侍衛那裡牽過一匹馬,一展袍服跨了上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逐漸看不見了。那些侍衛們見皇上已經離開,於是絲毫不在此地多作停留,如鬼影一般隨侍了上去。

這裡熙梔見辰燁已走,便朝楊傑的那個方向邁了幾步,溫和的開口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明日,皇上便會下旨,封您為靖王。”

楊傑不置可否,那一雙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麵色波瀾不驚。過了片刻,他方冷聲:“太後此舉,究竟何意?”

熙梔聞言,解釋道:“不是補償,太後隻是想重溫缺失了二十幾年的%e4%ba%b2情。”好多話她並未說出口,那就是,太後的確是喜歡這個兒子。當初是太後根基不穩,無法對抗辰燁,為了辰傑的安全著想,隻得出此下策,將其送至宮外撫養,躲避風頭。但是這些話並不適合現在這個時候說,因為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準靖王,似乎對皇室之人還有掩飾不住的心防。

楊傑眼眸現出了犀利之色,俊顏依舊冷冽如冰,心頭卻飛快的轉過來許多個念頭來。依今晚所見,那皇上大人辰燁不是什麼善茬,一定會將自己徹底斬草除根。自己若是推辭王爺名號,隻會有弊無利,處於下風。不如就此應下,還可見機行事,有了這個名號之後,那辰燁再怎麼說也要顧全大局,明裡不敢胡來。

他的%e5%94%87角,悄悄揚起了一個弧度,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來。在此刻,他忽然想立即回到唐淩身邊,抱住她,%e5%90%bb著她,在她耳邊說:想她……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這周邊逗留,留心情況,所以並未回去,不知道父母和唐淩楚涵他們究竟怎麼樣了。

熙梔本來已經在宮內待了幾十年,差不多是報好了老死宮中的念頭。她一心一意幫助太後辦事,幾乎已經都沒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識。然而今晚,她看了看站在她對麵的男子,即使心頭早已寂如死灰一般,對男女之情再無想頭,但到底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位靖王的確長得美,跟太後英氣勃勃的五官格外相似。他不同於那種病態的嬌嬌美,而是那種陽剛的挺拔之美。使人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月下蒼勁鬆柏般的蕭蕭之姿,煥發出昂揚的生命力,似是堅不可摧,無人可擊垮。

夜色愈發濃稠,冷月徹底隱在雲層之後,朔風蒼冷。

回到安置之所後,楊傑見了父母,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心頭情不自禁的一沉,於是便開口問道:“唐淩呢?楚涵呢?”

楊母眼圈兒翻紅,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楊父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唐淩的屋內被人下了迷魂香,她和楚涵都被人擄走了,下落不明。楊母心疼楚涵,不時地抹著淚,心如刀絞。畢竟也是自己撫養了那麼久的孩子,乍一失蹤,她頓時覺得失魂落魄,難過至極,眼淚止也止不住。

楊傑一怔,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