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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頭處仿佛被什麼硬生生的挖掉一塊似的,呼呼地冷風灌了進來,滿目淒冷。

他簡單的安慰了幾句,立即動身出門尋找。

此時,唐淩正被人蒙了雙眼,捆了身子,丟在一個滿是雜物雜塵的儲藏室內。已經幾天了,一日三餐之類的都有人送來,但就是沒人吭聲。漫無邊際的黑暗襲了過來,像是吞噬人心的妖怪,逐漸層層包圍,想把那僅剩的希望徹底扼殺在萌芽中。

有腳步聲響起,像是女子的。

唐淩渾身一震,立即在地上坐起身,開口道:“你是誰?”

緊接著,蒙在眼前的布便被人揭開,唐淩似是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微微一愣,很快便看清楚了來人正是林如畫。

其實,她早猜到是她。

林如畫柳眉顰蹙,望著唐淩,語氣冰冷的道:“雖然楚涵現在在我手中,但是難免你不會使用計策奪走。為了攀上恪嬪,我也顧不得什麼了,明日我就托關係送你入宮為婢。這樣一來,你和楚涵就再也無法見麵了。就算幾年後你放出宮那又如何,楚涵那時候已經長大了,肯定是和我%e4%ba%b2近,而會完完全全忘了你……”

唐淩冷笑出聲,看來林如畫為了攀上恪嬪,還真是什麼招兒都使出來了。與其在這裡,暗無天日,不如放手一搏,入宮伺機而動!

“好。”她答,僅僅一個字,眸間一片暗沉沉的顏色,像是在謀劃什麼一般,讓人絲毫窺不出心頭所想。

作者有話要說:  困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我趕緊去睡覺,明天還有課,妹紙們晚安麼麼噠~~

☆、重逢·之驚

重重宮牆,明麗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奪目的光芒,光輝流轉,影像陸離,在四處的建築物上都暈有層層光斑。那光斑一點一點的爬上唐淩的臉頰,令她在那一刹那間,幾乎有些睜不開眼。稍一斂了心神,她微微頷首,腳步平穩的隨著其他的宮女走了進去。

一襲淺粉宮裝穿在她身上,上麵勾勒的花紋清淡素雅,排扣整齊,大小正合適。話說起來,唐淩對這套裝扮頗為滿意,她本來身形窈窕單弱,這身衣衫顏色不俗,便更顯出了她的清麗嬌小來。

麵前的教習嬤嬤正端立於上方,仔細的打量了一遍這清芷殿內新選上的宮女。她們年歲都不大,差不多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約莫是因為第一次來到皇宮的緣故,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了或多或少的誠惶誠恐之色。她們中有的清麗可人,有的含蓄內斂,有的活潑開朗,但是相同的是,她們都帶著對皇權深深敬畏的表情。

一入宮門深似海,要麼出人頭地,要麼任由帝宮的年輪碾過自己薄弱的身軀,從此斷送了一輩子的年華。

唐淩將教習嬤嬤的話一一記在了腦子裡,雖然瑣碎,但是她卻不肯遺漏了一處去。待得其終於停止了那口若懸河的演講之後,唐淩心頭不由得鬆了口氣,正要按部就班的應聲離開,等待各宮主子派遣身邊的大宮女來挑人,不料那教習嬤嬤忽然麵色微變,緊接著就立即施禮,開口請安道:“奴婢參見梅嬪娘娘。”

這清芷殿內的宮女們不由得都是一驚,眼見得有一個宮裝麗人款款走了進來,她們不敢怠慢,連忙紛紛下拜,有樣學樣的跟梅嬪請安。

唐淩一怔,並不知道這所謂的梅嬪是什麼來頭。她在躬著身的同時,不經意間抬頭,飛快的瞟了一眼。這一瞟,她的心驟然一沉,麵容發緊,下意識的狠狠地咬住了雙?%e5%94%87。心頭震撼得無以複加,她怎麼也沒想到,梅嬪……她居然進宮做了梅嬪娘娘?

梅嬪腳步不疾不徐,穩穩而入,她看似平和實則威嚴的微微一抬手,聲音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都起來罷。”

過了這麼長時間沒見,唐淩隻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眼前的冬梅似乎一如往常那般的五官,沒什麼特彆的變化,但是眉宇之間卻明顯現出了一絲凜然之意,令人無法小視。

梅嬪的視線在人群中微微一掃,便瞬間對上了一雙清亮熟悉的眼眸,心頭一震,立即走了過來。她踱步至唐淩身邊,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其舉動,不動聲色的開口道:“這位宮女看起來卻是很麵善,不知叫什麼名字?”

唐淩微微垂眸,現出恭敬的神色來,免得旁人心生疑竇。聞得梅嬪這麼問,她將教習嬤嬤給她取的名字說了出來:“回梅嬪娘娘,奴婢名為若淩。”

“唔,若淩……”梅嬪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像是在極力思索著什麼,頓了頓,方波瀾不驚的看向教習嬤嬤,溫聲細語道,“這若淩,長得和本宮的一個故人倒是頗為相像,不知將其安置於本宮之所,如何?”

教習嬤嬤自然得知前段時間梅嬪聖眷正隆,雖這些日子差了些,但好歹不容小覷,絲毫不敢得罪。於是便恭聲開口陪笑道:“梅嬪娘娘看上的人,那自然是極好的,奴婢豈敢說半個不字?”

梅嬪聽聞此言,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於是便先領著唐淩離開,待到一出了清芷殿,她就立即吩咐身邊的宮女,低聲道:“去把本宮前日得的兩個貓眼戒指給了那教習嬤嬤罷。”

“是。”那宮女應了一聲,這便匆匆離開了。

這裡梅嬪和唐淩開始在宮內漫無目的的走著,初春的陽光並不耀眼,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然而此時一道走著的兩個人,心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平靜,像是掀起了狂風巨浪般,各懷心思。

遠遠行來,但見吊角飛簷,暗紅宮牆,琉璃瓦金黃莊重,無一不彰顯皇權的絕對權威。華美殿宇,貴氣宮苑,龍飛騰雲,似要淩雲而出;鳳棲殿頂,恍若金光攏上。萬丈宮樓綿延起,九重鳳闕無限意。雕梁畫棟,紫柱金甌,極儘華麗莊嚴、大氣磅礴之感。一磚一瓦,一柱一門,無不金碧輝煌,氣魄宏大,雄偉壯觀,令人不由得歎為觀止,嘖嘖讚歎。

沿著宮牆走,唐淩將自己投在遠方的視線收回,心頭的滋味一時之間有些說不清,簡直就是五味雜陳。當初的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成了冬梅的婢女!果然是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誰也無法窺探出命運的安排。

記憶飛速轉回,唐淩想起了自己最後一次見到冬梅的場景。那個一直以來忠心耿耿的婢女,為了幫哥哥陳永,而選擇了出賣她。害得她最後大仇也未得報,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暫且按下不表。眼下這忽然的重逢,氣氛實在是詭譎得很,隻有二人的呼吸聲彼此交錯可聞。

“唐淩……”梅嬪醞釀了片刻,緩緩開口。

“梅嬪娘娘還是叫奴婢若淩罷,這宮內人多口雜的,一不小心便會淪為彆人的話柄,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唐淩頷首道。

“也是,本宮疏忽了,”梅嬪恍然大悟,重新收拾好了心緒,忍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本宮為何會進宮麼?”

唐淩忽然微微笑起,輕輕的,像是春風吹皺了一池春水,給人以無比的閒適舒暢之感。轉眼間,那絲笑容就在%e5%94%87邊消失不見,她目視前方,低聲回答道:“如果梅嬪娘娘想說,那自然就會說的。奴婢不過是宮中的一個小小宮女罷了,實在不敢妄議主子們的事情。”

宮牆之內,步步驚心,稍一不注意,便會落人口實。唐淩緊緊牢記這一點,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眼下這梅嬪是敵是友還說不清,所以還是謹慎說話的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梅嬪轉過臉,目光複雜的停留在唐淩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訥訥開口:“你變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沒有絲毫的疑問語氣。聽聞此言,唐淩眸光閃了閃,那雙清亮的眼眸中逐漸蒙上了一層看不太清的霧霾,清醒的開口道:“人都是會變的。”

在經過一處拐角時,忽然有一物直衝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梅嬪撲了過來。梅嬪正走著,冷不防一嚇,下意識的趕緊朝後退了幾步,伸出手扶住宮牆,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那東西毛茸茸的,遍體雪白,不含一絲雜色,抓住梅嬪的衣領,絲毫不鬆爪,發出“喵”的一聲叫。

唐淩很快回過神來,立即伸出手將那貓抱了下來,那貓窩在唐淩懷裡並不安分,東抓西撓,不時地喵喵叫。

迎麵走來一位主子模樣打扮的人,不清楚究竟是何身份,她身邊跟著兩個小宮女。那人長相極為出挑,一雙明媚的雙眼勾魂奪魄,楊柳纖腰,樊素櫻%e5%94%87,年歲雖然還不大,卻已經出落得萬種風情。她見此情景,滿不在乎的從唐淩懷中奪過貓,伸出戴有長長護甲的指甲撫著那貓雪色的毛,目光淡漠的準備離開。

“宜常在,你就這麼走了?”梅嬪提名字將她喝住,眼眸中有掩飾不住的惱意沉沉,“本宮的手可是被這貓抓破了。”

“哦,是麼?”那個名喚“宜常在”的女子聞言頓住了腳步,漫不經心的往梅嬪手上瞟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道,“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擦擦藥就好了。”

梅嬪繞至她身邊,冷哼著開口:“你倒是說得輕巧,你養的孽畜傷了人,理應交給本宮處理。拿來!”

宜常在妙眸微抬,%e5%94%87邊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那貓:“不過是一個失寵的女人罷了,耍什麼威風。現在合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嬪妾才是最得隆恩的那個。嬪妾顧及你的位分,方稱呼你一聲梅嬪娘娘,可你也彆給臉不要臉,甚至蹬鼻子上臉!”

“你……”梅嬪素來老實本分,不善言辭,眼見得眼前這位牙尖嘴利的宜答應出言不遜,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唐淩見此情景,再不開口肯定是不行了,於是便道:“宜常在,您既然知道自己的位分在梅嬪娘娘之下,為何卻連這基本的禮節都不知曉?方才說了這麼半天話,您既沒向娘娘行禮問安,也沒給娘娘道個歉,實在是失禮至極。這件事無論叫誰來評理,宜常在您都落不到半點好兒去,還不如老老實實按照規矩來罷。這樣既能促進後宮嬪妃之間的和睦,使得皇上免操心,還能彰顯您的素質不是麼?再說,後宮失寵得寵之事,不過是旦夕之間,誰也料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現在的行規守矩,就是為以後積德。”

宜常在原本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似乎將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眼見得唐淩說了這麼一番不卑不亢的話,倒是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去。她心頭不免有些忿忿之意,挑眉冷笑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宮女,你看起來倒眼生得很,好像從未見過。”

“奴婢剛進宮,宜常在沒見過也是有的。”唐淩開口道。

宜常在仔細回味了一遍唐淩的話,估摸是最後一句話令她有所觸動,令她終究還是不情不願的躬身行禮:“嬪妾見過梅嬪娘娘。”語畢,不待梅嬪喚她起身,就抱著貓帶著那倆小宮女走了。

梅嬪素來被這宜常在欺淩慣了,這乍一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