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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的傷口都不怎麼痛了。

是的,她愛這個男子,無論他的什麼,她都愛。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麵色雖然溫和有禮,但是總有一種似有若無的冷淡疏離從他瞳眸中透出來。她曾經為了接近他,故意擋在了喬宇身前,演繹了一出極好的“美女救英雄”的戲碼,以此來博得他的同情,住進謝府養傷。她的示好,她的關心,她的%e4%ba%b2近,終於起了反應。她發現,謝雲琛在望向她的眼眸中,逐漸開始縈繞著一份炙熱的情愫。

她願意,住進他的心裡。

謝雲琛一挑眉,寵溺的衝她微微一笑,隻說了一個字:“好。”話音落地,他就帶著仵作楊傑和一幫捕快回了衙門,去料理今日的刺殺案。

林如畫盯著他背影好一會兒,這才憶起身旁還站著一個欺騙了眾人的丫鬟秋月。她的目光驟然發狠,方才的柔情蜜意全部都被陰厲決絕所代替,看得秋月和夏蓮不由得心頭有些發怵。林如畫疾步走過來,一把攥住秋月的手腕,將其拖進了自己的那輛馬車裡,硬聲開口吩咐道:“起轎!”

寶華寺遇刺一事很快便傳了開來,等傳到唐淩的耳朵裡,已經都快到傍晚了。她到處都找不到喬宇,有些心急如焚,生怕他會想不開。在伺候完唐君毅吃晚飯之後,她顧不得自己吃飯,趕緊出去找人,幾乎都快把整個唐府翻了個遍。最後,當她氣喘籲籲的來到上次他們二人藏身之所,隻見喬宇一個人負手玉立站在挽香亭處,目光怔怔的追隨著天邊的落日,靜默地站成了一尊雕像。

唐淩疾步衝過去,用手撐著那亭柱,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怎麼在這裡……叫我……叫我一陣好找……”

喬宇聽出了是唐淩的聲音,卻並未回頭,隻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不變,語氣裡難掩沉痛與哀傷:“此次去寶華寺一事,就隻有謝伯伯、我和你、表哥、林如畫知道,此次遇刺一事,真的是如畫泄密的麼?”

“不然還會有誰?”唐淩氣他榆木腦袋,平常看這人挺聰明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這般鑽入牛角尖裡出不來了呢,“昨日,林如畫前來找唐君毅,這你也看到了,兩人不知道在鬼鬼祟祟的說些什麼,肯定就在密謀派遣殺手來殺我一事。”

喬宇仍舊是不敢相信,素日那麼熱情美好的林如畫,竟然會行此齷齪之事。他仍舊記得,在自己被一幫地痞混混欺負之時,是林如畫奮不顧身的擋在了自己麵前。那份毅然,那份孤絕,讓他在以後的日日夜夜裡,都忘不了那道淺紫色翩躚身影,如同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仙子一般,是那般的純潔無暇。

即使最後她選擇了表哥,他卻是依舊在她身邊遠遠守望,隻求她能看到他。她家住處失火,是他自己掏錢,去喊了工匠前去重修;她討厭唐淩,他便一直在中間周旋,幫她疏導心事。可是,她怎麼為達到自己的目的,竟是如此的不擇手段呢?

眼下,這個美夢終究被冰冷的現實所打破,這叫他如何來麵對?如何承擔得起?

“我知道,是需要時間來供你消化這個事實,沒關係,即使你不信我也沒關係。”唐淩麵色一黯,訥訥開言。她轉過身,邁開了腳步,心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壓抑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我信你。”就在唐淩快要走出喬宇的視線之時,他忽然開口,語氣雖輕,到底還是讓唐淩的耳朵給捕捉到了。她眼眶一熱,淚意瞬間襲了上來,讓她的腳步一陣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夜晚,涼風習習,樹影斑駁。整個謝府和往常沒什麼兩樣,謝雲琛今日處理了一天的衙門中事,隻覺得無比的疲倦。他習慣性的先去看望了謝縉,自從林如畫入住謝府之後,謝縉一直對謝雲琛沒什麼好臉色。眼下,他見謝雲琛來了,隻是敷衍著應了一聲,便讓他自去安歇。謝雲琛心中無奈,卻也不強辯,施禮而退。他出了謝縉住處,邁步往書房走去,準備挑燈夜戰,整理一下前些日子寫好的手劄。不料從外麵看,這書房之內,卻是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似乎是窗欞被人用厚厚的紙糊住了一般,絲毫窺不見裡頭究竟是何情形。他眉頭一皺,推開門走了進去,眼前一亮,登時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吸引了過去。

地麵擺滿了蠟燭,瑩瑩潤潤的燭光輕微的跳動,搖曳,氤氳出一個濃情的氛圍。桌子上,香氣襲人,上麵擺放著林如畫精心烹製的菜肴,五顏六色,葷素搭配合理。旁邊還擱著一個酒盅和兩個杯盞。然而,卻不見佳人芳蹤。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知道謝伯伯的病還未好,不宜大操大辦,但是實在太冷清了也不像話。於是便燒了幾個小菜,略備薄酒,僅僅我們二人慶祝一下,也就罷了。”一個如鶯出穀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聲音溫柔可人,字字句句皆是入情入理。

謝雲琛聽聞,這才恍然,原來自己最近都忙昏了頭,竟是把自己的生辰都給忘了。望著這滿室溫馨,他的眸色有了片刻的恍惚,心一下子變得柔軟。他緩緩邁步往屏風那邊走過去,還未出聲兒,瞬間就有一個溫軟的身子靠了過來,甜香的%e5%94%87瓣顫唞的貼在了他的%e5%94%87上。謝雲琛一怔,稍一遲疑,覺得自己的熱情被勾了些許,他摟住女子的纖腰,用力的深%e5%90%bb下去。他撬開她的貝齒,他的%e8%88%8c一路探了進去,同她的糾纏在一起。周圍的溫度不停的升高,她額前香汗淋漓,他口中微喘粗氣。

也許是因為這布置的氣氛太催情,也許是因為白天如畫受傷引起了他的憐惜,也許什麼都不是,隻是因為喜歡的太久。謝雲琛忽然攬臂,一把抱起林如畫,像床榻走去。林如畫雙眼迷離,星眸微赤,心神蕩漾,雙手緊緊地把住謝雲琛的肩膀,嬌羞無限,惹人心憐。

謝雲琛輕柔的將林如畫置於榻上,手撫過她胳膊處的傷口,激起了她一陣戰栗的回應:“還疼麼?”

“不疼……”林如畫一伸手,將謝雲琛的脖子勾下,%e5%90%bb了上去。待到因為呼吸不暢,兩人暫時分開,謝雲琛微微喘熄,伸手靠近林如畫的心口,忽然歎息地來了一句:“如畫,你就這般千方百計地想要除去唐淩麼?”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

最近感冒發燒了,空調吹多了,好難受

☆、愛恨·糾葛

林如畫聽聞此言,情不自禁地身子一僵,麵色微變。她驀地掀開眼瞼,那深深地瞳眸之中,清晰地倒映著謝雲琛麵無表情的臉。她心一沉,明白謝雲琛已經查出這次行刺之事是自己和唐君毅聯合做的了。這麼一想,她立即換上一副弱不禁風的無辜嬌態,伸出柔荑,輕柔地撫著謝雲琛的脊背,低聲開口道:“雲琛,你這是懷疑我麼?”

“不是我想懷疑你……”謝雲琛撐起身子,仔細的打量著林如畫的表情神態;他眸色深沉,像是化不開的濃墨,那絲情/欲也已經從心裡逐漸消褪些許,“去寶華寺一事,除了爹之外,隻有我們四人知道。那幫刺客顯然是訓練有素,一看就是有人通風報信,事先籌備好了的。”

“那你就懷疑是我?唐淩也知道,你怎麼不去懷疑她?而且,那個刺客死之前明明說,指使之人就是唐淩!”林如畫見謝雲琛眼中逐漸漫延開來的戒備之意,不由得心頭一痛,連忙坐起身來急聲分辨道。那柔軟絲滑的錦被自她%e8%83%b8`前%e8%84%b1落,襯著頸項之下肌膚賽雪,%e8%83%b8`前一片大好春光外泄。她的纖纖蔥指緊緊地攥住身下的床罩,聲音有壓抑不住的顫唞之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彆的我也不多說,隻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謝雲琛自顧自的下了床,從容不迫的將衣衫穿好,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不要把我對你的喜歡,當做你毫無原則的放縱!”

林如畫委屈至極,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下來,從她那絕美白皙的側臉一路而下。她顧不得穿衣攏發,忽然將身前的錦被大力一掀,整個人立即衝到謝雲琛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滿臉的淚痕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分外楚楚動人:“雲琛,你……你可否有真真正正的喜歡過我?若是沒有我父母的那件事,你還會不會……”

“夠了!”謝雲琛俊顏之上煥發出難以掩飾的惱意,冷聲開口打斷林如畫的話,“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你放心,答應你父母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我活一日,就會照顧你一日。”

“僅僅是照顧……而已?自從那一年我為救你表弟,從而負傷在謝府休養之時,你難道就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嗎?”林如畫麵色激忿,聲音也越來越高,“至於我父母臨終時的囑托,要你照顧我一生一世,不過是水到渠成。難道,你從頭至尾都隻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而從來都沒喜歡過我麼?”

謝雲琛麵色似掀起了些許波瀾,他不答,繞開林如畫,正欲出門。

“我猜,你故意和我好,和我%e4%ba%b2近,不過是為了刺激唐淩罷了!”就在謝雲琛已經繞過屏風,腳步聲漸離漸遠之時,林如畫忽然在他身後來了這麼一句,石破天驚!

謝雲琛腳步微微頓住,他略一側過臉,清和的麵龐在燭光映襯下愈發冷凝,淡漠的吐出一句:“我沒那麼無聊。”語畢,他狠心閉了閉眼,不再看旁邊桌上的美味佳肴和地上星星點點的燭光,毅然決然離開書房,再也未回頭看一眼。

林如畫失魂落魄的癱在地上,如瀑的青絲滑落而下,淩亂的散在肩頭。在這漆黑的夜晚,她的哭聲終於斷斷續續的響起,哀怨淒婉,最終化作一縷令人心悸的顫音。

謝雲琛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堵住了什麼一般,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沒錯,他並不討厭林如畫,相反若是沒有這件事,他還是很喜歡她的。記得當年,林如畫第一次入住謝府之時,他就對這個俠骨柔腸的絕色女孩兒產生了好感。後來日益相處,他逐漸感到自己的心,越來越傾向於她那裡。後來,林如畫的父母在一次出遠門訪%e4%ba%b2友,路經一處叢林被山匪打劫,不僅身上所帶財物被洗劫一空,兩人還被刀捅成重傷。等到他急匆匆派了衙役和捕頭趕到之時,林父已死,隻剩下林母氣若遊絲的拉著他的手道:“謝大人,咳咳咳……如畫就拜托給您了……您可要好好待她……”見他點頭,林母才終於放心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前緣往事洶湧在腦海,令謝雲琛不由得麵露動容之色,自己本來就對林如畫有好感,再加上林母臨死之前的囑托,使得他隻得拒絕了同唐淩的娃娃%e4%ba%b2。可是,這次刺殺一事,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是種種線索都指向了林如畫和唐君毅,他不得不懷疑。這個方才還在他身下欲求婉轉承歡的女子,真實麵目究竟是怎樣的?

這麼一尋思,謝雲琛愈發覺得心頭憋悶不已,急需找個地方發泄。於是,他喝退了想要跟上來的小廝,一個人慢步踱出謝府,滿腹心事地往外麵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