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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揉額,隻覺得這丫頭真被自己寵壞了。

一旁的衛荊瞅瞅神色%e4%ba%b2昵,竊竊私語的非然和白蘿,又瞅瞅兩廂沉默,似有彆扭的秋璿和聶霜,隻覺得心裡更加愁苦了幾分。

孤家寡人,就是這麼淒涼啦!

當然,這話是沒有被遠方的某人聽到,否則,衛大少爺要愁要苦的,怕是更多了。

***

有了聶霜在,秋璿竟一直安靜乖巧,既沒有找白蘿的麻煩,也沒有再去向非然獻殷勤,因此這一路下山,倒是頗為相安無事。

不來山位於京城郊外,因此不來山腳下隻零星地坐落著幾個不大不小的村落。村落外,便是野道。

幾人到了山腳,已經傍晚日落時分,商量了一番,便決定找個農戶家中暫住一晚,明早再進京都。

山下的農戶大多是知道非然這麼個人的。畢竟他雖然鮮少下山,但偶然的身影便足以叫人記住了。畢竟這天底下,少有容貌生得如此好的人。再加上非然性格淡漠,不愛與人來往,總是一幅四大皆空的冷情模樣,恰似仙人飄渺出塵,叫人不想記得都難。再者,七叔七嬸是時常下山的,也常常路過的時候給農戶們治個病,幫個忙什麼的。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傳不來山上住了一個慈悲為懷的仙人。

因此這下一見非然幾人說要住一晚,當即便有人騰出了家裡的空屋子,請了五人前去。

這家人是這個村裡的村長,家宅雖說樸素,但兩間客房,也足以讓五人將就著過這一晚了。

白蘿幾人連忙謝過人家,決定住下。

晚飯過後,這家主人帶著五人來到後院,吩咐家中兒子打來了熱水,說了些客氣話便回主屋了。

五人站在院子裡分配著住所。

當然,結果的決定是白蘿和秋璿兩個姑娘一個房間,其餘三個大老爺們一個房間。

白蘿是不介意,但秋璿自然是不肯的。瞪著眼睛憤憤地說白蘿是她的情敵,她討厭死她了,堅決不肯和她一個房間。

白蘿對此頗為無奈。最後還是聶霜冷硬地說了句“此處山野,條件不好,還請小姐配合”,秋璿這才委委屈屈,跺跺腳率先衝進了房間。

白蘿摸著下巴,覺得這個聶霜十分不簡單。他一個護衛,居然能讓主子乖乖聽話?

不過她也就是好奇一下,並沒有多管閒事的想法。所以和三個男人說了晚安之後,也就跟著秋璿進了屋。

進屋前,非然拉住了她,笑意%e5%90%9f%e5%90%9f地偷%e5%90%bb了一下她的眉心:“早點睡。”

白蘿轟地紅了臉,連忙用眼角掃了掃不遠處的衛荊和聶霜,見他們都好像注意到,這才鬆了口氣,十分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便跑進了房間。

非然偷了香,自然心裡舒坦,眼角春風朗朗地轉過身。

下一秒,卻頓感耳邊一陣冷厲寒風向自己襲來。

“哎喲這是做什麼?”衛荊的大叫聲,卻怎麼聽怎麼有一絲看好戲的興奮在裡頭。

下意識地閃身躲過那淩厲一擊,非然側頭,便見那聶霜冷著一張臉再次朝自己攻了過來。

%e5%94%87角微微一彎,他輕笑一聲,腳下飛快地一轉,再次閃過聶霜的一拳。

“聶公子,這是做什麼?”非然似有不解,卻並無不悅,隻是撫了撫衣袖,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

“就是就是,怎麼動起手來了……”衛荊奔著小內八過來,臉上藏不住的興奮。嘴裡這麼說,眼裡卻滿是“繼續打繼續打不要客氣”的意味。

不幸的是,沒人理他。

“看你不爽而已。”聶霜眉眼中全是深沉,叫人捉摸不透。他聲音依舊冷硬,隻是更添了一分挑釁,“打一場,接嗎?”

非然彎%e5%94%87,淡然一笑:“不接。”

“怕了?”聶霜眉眼一沉。

“打架總要有個理由,我與你之間……可有什麼仇怨?”非然%e5%94%87畔的清淺笑意不減,心裡卻並不想費事。

他知道聶霜是想給秋璿出氣,可他不打算、也沒必要讓他如願。

聶霜眼底微微一黯,而後重新抬頭:“無仇無怨。”

“那我們好好的打什麼架?”非然果斷轉身,“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聶霜冷硬的臉驀地一抽,似被噎到。隨後反應過來 ,他麵色不變,態度卻更強硬了,“若我說,今日你我非較量一番不可呢?”

非然頓住腳步,不說話。半晌才懶洋洋地轉過身子,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道:“聶城主若是喜歡秋姑娘,早日表白心跡可比找我這個無辜路人的麻煩要大方爺們。”

一旁看戲的衛荊險些噴笑出來。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是“無辜路人”!還順帶諷刺聶霜不夠大方不夠爺們……

這分明就是挑釁!

聶霜也是臉皮重重一抽,一雙冷冽的鷹眼直直勾著非然,閃著濃烈的惱怒陰鷙。

非然似無所覺,悠哉抬頭賞月。

“你知道我的身份?”半晌,聶霜問道。

“堂堂龍虎城城主,名震四方,非然雖然久居山野,又哪兒能不知呢。”非然笑答,卻不若對待一般人那般冷漠。

聶霜一頓,微微眯眼,刷的一下瞪向一旁的衛荊。

“不是我啊,彆看我。我答應過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身份,就絕對不會說的。”衛荊連忙無辜搖頭,撇清乾係。他是有原則守信用的好人,收了人家那麼多銀子,當然會做到答應的事兒。

非然也不告訴他他第一次上山的時候,七叔就認出他的身份來了。因為聶霜已經去世的老爹是七叔曾經的摯友,多年前救過七叔七嬸一命。非然素來冷情,卻是有恩必報的,這聶霜的爹既然已經不在,這恩,也隻能聶霜這兒子來受了。因此對他,也沒有對彆人那樣冷漠厭惡。

七叔七嬸的恩人,便是他的恩人。

“你也果然不簡單。”聶霜也不再追問,他能感覺到非然對自己並無敵意,雖然說得話讓自己生氣,卻是帶著玩味,顯然隻是想激他。

雖然因為秋璿的緣故,他們彼此見過很多麵,但幾乎沒有說過話,接觸過。這還是第一次,兩人交手。這麼一交手之後,聶霜更加覺得自己看不透非然了。從前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今日卻是肯定了。

非然勾勾%e5%94%87,心思一轉之間便有了計較。於是他道:“聶城主堂堂一個城主,卻甘心埋名為人護衛,受命於秋姑娘,怕也是情深不淺吧?”

作者有話要說:官人,不要霸王人家嘛~

☆、第三十一章 古怪偷襲

第三十一章古怪偷襲

聶霜聞言,眉眼微動,閃過一抹苦澀痛楚,卻並不說話。

“你遷怒在下,在下著實無辜。秋姑娘喜歡我的時候,年紀隻有十二。十二歲的小丫頭哪裡知道什麼喜歡,怕是我救了她她心裡感激,誤會了那是男女之情。她性子耿直單純又死心眼,多年來,沒人糾正她,她便一直這麼以為。聶兄與其怪我的無情叫她傷了心,還不如好好誘導她,教教她什麼才是真的男女之情呢。”非然微微一笑,語氣淡而溫和,話中若有所指。

聶霜一愣,沒想到非然這麼冷情的人竟然會出言開導自己。就連一旁的衛荊都傻住了,因為他從來沒有得到非然這麼好這麼和善的臉色!

“你……”聶霜有些疑惑。

衛荊眼含兩泡淚,十分傷心。

“嗬,天晚了,在下先進房睡了。”非然微微勾%e5%94%87,自然不會說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報恩方式。

一來,將秋璿這顆就是不死心的牛皮糖解決了,二來,又替七叔七嬸報了恩,兩全其美。

不過他是不打算告訴聶霜的,他最喜歡看人家一頭霧水地猜來猜去了,那才好玩嘛。

聶霜盯著非然的背影,沉默不語。

衛荊緩緩扭頭看他,眼裡滿是嫉妒和憤怒:“我與他認識那麼久,他從未這樣友善地對過我!每每不是冷言相罵就是綿裡藏針的諷刺我!你你你你不過第一次和他說話,憑啥他對你那麼好!還開導你追人家小姑娘!你你……哼!”

說完,冷豔地瞪他一眼,甩著小內八憤憤地進了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聶霜憑白得了幾個白眼,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幾下,無語望天。

誰能告訴他衛荊和非然到底是什麼關係?!

***

聶霜在院子裡孤零零地站了許久,終於麵無表情地進了屋。非然的話在他腦海裡不住盤旋,嗡嗡作響。

他一麵開心,一麵苦澀,心裡五味雜陳,一夜沒睡。

也得虧非然讓他一夜沒睡好,這才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

“喂。”聶霜猛地睜眼,從躺椅上起身,不動聲色地衝到床邊,叫醒了衛荊和非然。

衛荊和非然都是習武之人,警覺性很高,一瞬間都睜開了眼。

聶霜使了個眼色,兩人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衛荊和非然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看了窗外一眼,此時天色剛剛微亮。

衛荊認真地聽了一會兒外頭的動靜,而後輕聲道:“屋頂上,院子周圍,加起來二十多個。剛到,訓練有素,來頭不小。”

“找你的?”非然挑眉,看向聶霜。

“我這會兒應該是個半死人,重病在床,半身不遂,誰會找我。”聶霜掃他一眼,冷聲道。

他如今跟在秋璿身邊當護衛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

非然挑眉,他隻知道聶霜是龍虎城城主,但對於他一年前受重傷,而後閉門不出,對外宣稱自己重傷不遂,命懸一線這事兒是不知道的。

不過他也懶得問,既然聶霜這麼肯定的說了不是找他的,那就應該不是。那麼,這些人是針對誰來的?

不過現在沒時間想這個,非然當機立斷,朝另兩人使了個眼神,然後率先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下了床。

“起床了。天亮了。”聶霜推了推裝睡的衛荊,然後衛荊也順勢醒了。

三人做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起了床,各自快速整理了一番,然後出了房門,去敲白蘿和秋璿的房門。

“蘿卜,你們起床了嗎?”非然敲了敲門。

屋裡卻悄無聲息。

非然連著敲了幾次,問了幾聲,屋裡卻依然沒有聲音。

三個男人心裡都是一凜,再也顧不得彆的,齊齊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入眼的,便是床上睡得正相的兩個丫頭。隻是那窗戶邊上,卻猛地閃過一道黑影,消失在窗口。

聶霜眼中殺氣一現,一個點足,便如箭矢一般追了過去。

非然急急地在床邊坐下,替白蘿上下檢查了一遍。發現她隻是中迷[yào]昏了過去,這才放了心。

“是迷魂散。”衛荊檢查了下秋璿,然後臉色嚴肅地對非然說道。

非然微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如玉的麵上,卻好似鍍了一層冷霜。

迷魂散是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