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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抿了口茶,道:“我一會兒隨你們一同下山。但,這事以後,請你們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在我身邊出現。”

他不願見‘他’以及衛荊這些和‘他’有關的人,除了他們身份麻煩之外,還因為,他一點兒也不願再想起……那些事情。

衛荊聞言,十分驚喜,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但心裡卻想著你真是太天真了,‘他’那人脾氣又硬又臭,能與你耗十年,便能再與你耗二十年、三十年……

所以非兄啊,認了吧,彆天真了!

衛荊一下子又暗地裡幸災樂禍起來。

七叔見非然同樣下山幫忙,有些不放心,一把揪起了正在偷樂的衛荊的衣襟,惡狠狠地瞪著眼睛囑咐道:“衛小子,他完好無缺地隨你下山,你最好到時候給他完好無缺地還回來!否則,老子把你大卸八塊喂豬!”

衛荊哭笑不得,淚眼汪汪,連連告饒:“知道了知道了臭老頭!”

七叔重重地哼了一聲,歎口氣,隨即轉向非然:“你會這麼乾脆答應下山,還為了那丫頭吧?”

非然毫不意外七叔會知道,便點點頭:“她這次下山要帶她娘走,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白葉山莊那些人不是什麼善類,對她們母女又心懷歹毒,不得不防。”

他可不願她為那些閒雜人等費去太多心思,還是早些收拾了那群人最好。

衛荊聞言,十分無語。心裡為某人默哀,原來這家夥會這麼乾脆答應下山,並不是為了某人啊……

“哼,那丫頭何德何能!”七叔又老大不爽起來,隻覺得自己養大的這小狼崽把一顆心全都放在了白蘿身上,叫自己十分不是滋味。

非然笑而不語,用眼神嘲笑他的幼稚。

衛荊繼續神遊,想象著某人知道真相之後的哀怨表情。

“發什麼呆,先把計劃說來聽聽。這事兒速戰速決最好,我還趕著兩個月後娶媳婦。”非然一句話將兩人震了回來。

還未等那兩人尖叫,非然已經一個眼神飛了過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衛荊倒還好,隻是一顆八卦之心蠢蠢欲動,十分難忍。七叔卻是痛心疾首,十分委屈又十分不甘,有種兒子有了媳婦就忘爹的愁苦哀傷!

但到底正事重要,兩人還是正襟危坐,聽著衛荊將計劃細細說來……

***

這廂,三個男人在院子裡喝茶聊正事,那廂的屋子裡,白蘿卻在愁苦地安撫著某個淚水連連,將眼淚鼻涕全擦在了她的被褥上的丫頭。

“我說秋姑娘……你哭完了嗎?”白蘿坐在床邊,看著埋首在她被子裡,泄憤似的將鼻涕擦在她被子上的秋璿,抽搐著嘴角,輕輕拍了拍秋璿的肩。

說不出心裡這會兒是什麼感覺。好像是哭笑不得的%e8%84%b1力感大過生氣。

這看著優雅高貴的金枝玉葉居然乾出了這麼幼稚這麼小孩子氣的事兒……

說好的高雅氣質呢!

“哼!你滾開!我、我討厭你……”秋璿抽抽搭搭地從被子爬起來,紅著眼睛忿忿地瞪著白蘿。

白蘿在心裡默默歎口氣,看她那鼻子眼睛都紅彤彤的模樣,心裡又免不得生出憐惜,罵也罵不出口,打也下不了手,於是隻好無奈地揉了揉額角,試著開導某個死腦筋的大小姐。

“討厭我是因為非然吧?你就這麼喜歡他?”

秋璿恨恨瞪她:“廢話!我喜歡他喜歡了五年!”

白蘿又道:“那他喜歡你嗎?”

“他……”秋璿一頓,眼睛又紅了,看著白蘿的目光更加憤怒,“他自然是喜歡我的!我這麼好,他怎麼、怎麼會不喜歡我!”

白蘿有些想笑,這大小姐一直這樣自我催眠的嗎?想了想,便又道:“可喜歡一個人,便會想和她做些%e4%ba%b2密的事情,你和非然認識那麼就,若真的是互相喜歡,定會發生什麼。你可說說,你倆乾過些什麼%e4%ba%b2密的事嗎?”

秋璿頓時俏臉一紅,尷尬又憤怒,大聲吼道:“我們才不會在成%e4%ba%b2之前做有違道德之事!”

“……我隻想問你們牽過手麼?”白蘿扶額半晌,這才問道。

“……沒有。那又怎麼樣?”猶豫很久,才恨恨答道。

“那,擁抱過麼?”

“也、也……沒有……”

“肢體接觸?”

“我、我……”

“哎,那你還是早日放棄吧。”

“為什麼?!”

“因為剛剛說的這些我都和他做過啊!嗯,他得對我負責,我也得對他負責。”其實不止這些,他倆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了。不過顯然這個是不能在她麵前說的,白蘿一頓,撓了撓頭,繼續誠懇分析,“你瞧,雖然你看上他比我早,但是我碰了他比你早……其實你真的不要這樣傷心,他不喜歡你,並非你不好,隻是……怎麼說呢,我們之間已經互有責任了,這輩子沒法擺%e8%84%b1對方了。所以你看我們都已經這樣了……”

秋璿一口氣堵在%e8%83%b8口,悶得自己麵色發白。想罵人吧,良好的教養讓她說不出汙穢的話,想打人吧,卻又從未有過經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出手。

“我沒有惡意的……呃,我就是想告訴你,喜歡這種事,兩情相悅才甜美,若是單相思……太苦了。還有,你很好,非然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不好……呃,我是希望你早些看開而已。你彆瞪我,我是真心這麼說的,天下出色的男子那麼多,你一直專注於非然一人,說不定因此而忽略了真正屬於你的緣分。倒不如就看開些,也許你會發現,你的執著其實隻是偏執,而非堅持。人,有時候很盲目的,總是自己騙自己。不如適當地放開自己,好好想想?”

看秋璿臉色慘白,惡狠狠瞪著自己的模樣,白蘿撓撓頭,有些尷尬,其實她隻是想讓她認清楚非然並不喜歡她,而且不喜歡的原因不是她不好這個事實,所以才想刺激刺激她。隻不過看著秋璿現在的表情,她又覺得心軟。

秋璿眼圈更紅,但卻硬生生勉強憑著一口傲氣強撐著那淚珠子,不讓它滾落下來。她握著拳,指尖發白,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才開口道:“你憑什麼說我是單相思!就算、就算非大哥現在不喜歡我,隻要我努力……他總有愛上我的一日!你們……你們%e4%ba%b2密接觸了又如何?沒有成%e4%ba%b2未曾圓房你們就什麼都不是!”

“……姑娘何苦如此自欺欺人。你與非然糾纏那麼多年,若他會喜歡你,早就喜歡上了。不是嗎?我沒彆的意思,也真不是故意刺激你。我就是覺得感情這事兒,勉強不來。你又何苦這樣作繭自縛?”白蘿揉揉額角,在心裡琢磨著怎麼說話才合適,“你這樣美麗率真的好姑娘,他看不上你是他眼神兒差,你又何苦這樣死心眼,非他不可呢?”

她都間接貶低自己了,她還是聽不進去嗎?白蘿有些無力,也不想再多說了。這會兒秋璿恨她恨得要死,怕是再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吧。

秋璿恨恨地剜了白蘿一眼,心裡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她不再說話,隻是垂著頭,咬著%e5%94%87,想著非然好看的臉,挺直的身板兒,清俊的氣質,隻覺得滿心不甘。

她喜歡他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你懂什麼!哼,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突然出現!他一定早就喜歡我了!”半晌,秋璿突然抬頭,衝白蘿憤怒地吼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白蘿傻眼,揉了揉額角,卻也是無可奈何。這事兒旁人隻能勸,她若實在聽不進去,那著實也沒辦法。她的立場比較尷尬,也知道秋璿定然將她視為敵人,之所以會說這一番話,也不是自己多偉大,而是因為清楚地知道非然的心意,慶幸自己的同時,便對秋璿的傷心感同身受,因此生出了憐惜。

若她喜歡非然,而非然不喜歡她,她定然也會像秋璿這樣,傷心欲絕。

正那麼想著,卻見秋璿又跺著腳衝了回來,猛地拽起白蘿的被子,狠狠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鼻涕,再飛奔而去。

“我討厭你!我一定會把非大哥搶回來的!”臨走前,還憤憤地咆哮了一句。

白蘿呆若木%e9%b8%a1。緩緩轉頭看了自個兒床上,已經一片狼藉的被褥一眼,愈發的哭笑不得了。

七嬸兒啊……我馬上要下山了,這被子……看來隻能辛苦您老人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下山了,然後秋姑娘的克星就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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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終於下山

第三十章終於下山

不管最後秋璿到底想沒想通,反正這日午後,幾個人吃過飯之後,非然就帶著白蘿,隨同秋璿和衛荊下了山。

隻是沒走幾步,便遇上了一個氣質冷硬,麵容俊朗的男人。

“小姐。”他仿佛完全沒有看到非然三人,徑自走向秋璿,背向她蹲下,聲音冷若頑石,“聶霜背您下山。”

白蘿張大嘴,呆住。

還有這樣的人肉轎子?

非然%e5%94%87邊依舊笑意淡淡,不見驚訝,想來是早已習慣。

衛荊也好似習以為常,看見這叫聶霜的男人對自己視若無睹,也不以為意,隻是狹促地眨眨眼,朝白蘿笑道:“這家夥叫聶霜,是秋璿的貼身護衛。一直都這幅臭石頭的模樣,眼裡除了秋丫頭看不進去任何人。咱們習慣就好。”

白蘿這才慢悠悠回神,點了點頭。然後下一秒又被秋璿的反應給驚呆了。

隻見原本麵色憤怒哀傷,賭氣似的走得緩慢的秋璿一見到這聶霜,身子竟猛地一頓,然後乖得像小貓似的連忙跳上了他寬厚的背,露出像是委屈又像是開心的神色。

“我以為你再不理我了。”她雙臂勾著他的脖子,似嗔似怒。也不顧及非然等人,竟就這樣和那聶霜旁若無人地說起話來。

“屬下不敢。”聶霜頓了一下,冷硬答道。

“……哼!”秋璿一下子又不高興了,卻不再說什麼,隻是賭氣似的趴在他的背上,揪著他的頭發。半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身子一僵,扭過頭來看向非然,麵色尷尬焦急。

“非大哥,我……他……”

約莫是突然發現心上人還在眼前,自己卻趴在另一個男人背上,與之神色%e4%ba%b2昵,不大妥當。

非然懶洋洋掃她一眼,不語,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讓秋璿又是一陣傷心。她咬咬%e5%94%87,再不說話,安靜地趴在那聶霜背上難過去了。

沒人發現聶霜半闔的眼底閃過一抹鈍痛。

白蘿好奇地看著聶霜,總覺得他這個護衛和秋璿這個小姐之間,有些奇怪。但她與人家不熟,即便心裡好奇,也不能說出口,隻能自己在心裡多事地琢磨幾下。

“在你相公我麵前看彆的男人,娘子真是好生大膽。”非然見此,眯著眼睛捏了捏白蘿的臉。

白蘿吃痛,想捏回來,卻發現身高不夠,隻好作罷。

“相公吃醋的模樣,更是英俊瀟灑了。”她想了想,偷偷陰笑幾聲,得意地回道。

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