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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地喜悅,見他沉默,又忍不住逗弄道,“九爺還是說實話吧,這樣真的大丈夫嗎?”

爾朱潯頓時噤了聲。

赫連瑾實在忍不住,倒在地上哈哈大笑。黑暗裡,爾朱潯的聲音有些氣急,又帶著難言的窘迫,“好了,我承認就是了。你彆笑了,快彆笑了!”

“忍不了了 ,哈哈……”赫連瑾已經笑得在地上打滾,無論他如何喝止,依舊停不住。爾朱潯撲過來按住她的雙手,“再笑,就不客氣了!”

赫連瑾有恃無恐,“九爺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是嗎?”他在上麵冷哼了一聲,忽然搔在她的腰間,癢得她在地上滾,不住求饒,“九爺饒命,饒命啊……”

“誰讓你笑話我,也不看看我從來沒做過菜,哪會鼓搗那個東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和她並排躺在地上望著空空蕩蕩漆黑的天花板發呆,語中有些淡淡的不忿,“你要是不怕被毒死,我現在就帶你去廚房看我做的。”

“彆,彆!”赫連瑾完全可以想象出來那是堆什麼樣的東西,但凡想多活個幾年的人,想必都不會想去嘗試。

爾朱潯又冷哼一聲,低低默默地道,“花了我那麼長時間,被斛律川那家夥說,還挑三揀四。”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九.轉折

五十九.轉折

黑暗裡他的眉目分外柔和,仿佛籠著秋水裡的明月,赫連瑾抱著膝蓋在側,抑鬱的心情緩解很多,但眉間一點清愁,還是如水般化開,不由擱了腦袋在膝蓋上,深深歎著氣,“九爺這是何苦呢。”

“怎麼你不知道嗎?”他也學著她的樣子抱了膝蓋,把腦袋枕在膝蓋上,和她大眼瞪小眼。

赫連瑾忍不住笑了,伸指點點在半空他的鼻尖,“九爺不適合這個表情。”

“那適合什麼?”

“真的要說?”

“恩。”

赫連瑾仰著頭側到一旁,長長的睫毛撲在臉頰上,有些茫然,又有些追憶的神色,“我記得剛見麵的時候,你看著就是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現在卻這麼……”

“怎麼啊?”他緊跟著湊過來,挨在她旁邊,見她欲言又止,又蹭蹭她的手臂,“你怎麼不說了?”

“我能說什麼,你這個人表裡不一,違和得很。”她輕哼一聲,黑暗裡麵色有些微紅,不由低頭撓了撓掌心,默默數著手指。

“我怎麼不覺得,你說得詳細點。”

“想不起來了。”赫連瑾被逼得沒法,隻好這樣敷衍,爾朱潯恍然,皺著眉嗤嗤地笑,“那就是冤枉了。”

“什麼?”赫連瑾實在是被氣笑了,不知為何,卻並不著惱,道,“九爺的臉皮,看來已經無人能破了。”

“哪有的事情?不信你摸摸。”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執了她的手,敷在自己臉上,又是自言自語道,“明明很薄的。”

赫連瑾使勁要抽回來,隻可惜他力氣大的很,她羞惱交加,暗道他還是這麼無恥,遂不再客氣,一腳踢過去。黑暗裡隻聽見他叫了聲,然後倒在桌案下沒了聲響。赫連瑾終是擔心,膝行過去搖搖他,“沒事吧?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見他沒有反應,赫連瑾疑慮之中,又帶著擔憂,便爬到底下,摸索一番,隻覺地手心有什麼硬硬的物什,可是似硬又非軟,不由甚是疑惑。她想到舊時和兄弟在營裡把玩的小皮鞭,微微思索一番,收回手向上抹上他的麵頰,使勁一掐。

這可是疼地緊,爾朱潯再也裝不下去,哀嚎一聲道,“疼死了。”

赫連瑾察覺到他語聲中的詫異,不由問道,“真那麼疼嗎?”

“……其實也有點舒服。”

赫連瑾一時摸不著頭腦,“你不會是喜歡被我踢吧?”

“……我倒是更喜歡你摸我。”黑暗裡他忽然笑起來,語聲說不出的曖昧,忽然抱住她,用力過猛,頭便撞到了案幾上。

赫連瑾幸災樂禍道,“活該。”先前的疑惑又湧上心頭,道,“不過九爺帶的什麼飾物?以前都沒有摸到過,這觸?感有點像……”

“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他在偷偷地笑。

赫連瑾越聽越詭異,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麵色頓時漲紅,手都在發顫,一番摩挲揪住他的衣袖,“你活得不耐煩了!”

爾朱潯趁她不備,從案底下爬出來,逃到庭中大聲嚷嚷,“謀殺%e4%ba%b2夫了!謀殺%e4%ba%b2夫了!”爾朱玥離兩人的住處最近,這一通喊叫,批了披風,打了哈欠出來,無奈地瞥了兩人一眼,“這是要乾什麼,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赫連瑾這時已經顧不得什麼了,一腳踢下一扇門,“我今天要剮了他!七爺你要敢攔著,我連你一起!”

爾朱玥看著躲到自己身後暗暗偷笑的爾朱潯,心頭一陣無力湧上來,扶著額頭道,“什麼%e9%b8%a1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這樣?不如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赫連瑾頓時噤聲,咬著牙,半晌,憤而甩門而去。

“這是什麼事?”爾朱玥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乾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她這個麵癱死人變成這個樣子?”

爾朱潯這麼個厚臉皮的,居然也不好意思起來,抬頭望著滿天空的繁星,“這個可不好說……”

三月過去,春寒料峭猶然帶著冬雪澒洞的微寒,早間起來的時候,藍翎站在院子裡望著壇中一樹樹的梨花發怔,點點淺白在漆黑枝椏間探出梢頭,好似泥濘間幾點新雪,覆滿枝頭。隻是心間的淡淡惆悵,怎麼也揮之不去。世子大婚在即,最近是她最忙的時刻,府裡的一應事物,都由她主持,一種無力和疲憊也不知為何襲上心間。

“藍姑娘起的真早。”元熙在庭中看見他,上來打了個招呼。

藍翎禮節式地客套,躬了躬身,“世子爺早。”

元熙看了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小丫鬟,道,“你這是要去市上?”

“公子大婚在即,我當然要準備一二。”藍翎這樣說了幾句,辭彆了他,帶著兩個丫鬟離去。

元熙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對躲在他身後的一個的小丫鬟道,“可是聽清楚了。”

這時候,這小丫鬟才抬起頭來,露出張清秀絕倫的臉,正是喬裝過的元秀。她陰沉著臉色瞪了他一眼,“那又能代表什麼?”

“不代表什麼,隻是說明他對這婚事一點也不上心,不然做什麼到了大婚前幾天才讓自己的貼身侍女去準備?你自己問問自己,這些天他有去看過你嗎?”

元秀袖中的手暗暗攢著,麵上還是冷肅,“你這是在挑撥離間,我還是聽得出來的。”

元熙道,“你可以不相信,但不能冤枉我。我一個局外人也看得出他不喜歡你,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不希望他為了什麼而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不說犧牲她的幸福,反而指出他的決定謬誤,元秀心裡不由得有些相信了。隻是依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承認,道,“我難道不值得他喜歡嗎?”

元熙惋惜道,“不是你不討喜,而是他心有所屬罷了。”

“是誰?”

元熙看著她微微笑了笑,“你這樣的性格,我要是告訴了你,怎麼可能不去找人家的麻煩?所以,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他越是這樣說,元秀心裡就越是惶惶難測,當下出了府,偷偷尾隨上藍翎。

南街的集市是城中最為繁盛的區域,早間開市,人流就不絕。藍翎出行向來低調,到了街尾巷陌早早預定的鋪子進去,掌櫃的看見就迎上來,“藍姑姑可來得巧,最近剛進了些頭麵事物,樣樣精巧。”

“我什麼眼界你清楚,彆拿那些次貨來爛我的眼,否則拆你店。”

“我哪敢啊。”掌管的吆喝一聲,吩咐小二從藍布後出來,捧出幾個紅色匣子打開一個,匣中鋪了紅色底布,躺著一支金鑲玉步搖,雕著蝶翼模樣,金中纏著銀絲,鑲滿珍珠,分組垂下,是富麗堂皇的樣式。

藍翎又看了看其他頭麵,覺得不錯,就讓人付了款。

掌管的一正臉把錢推回去,“藍姑姑這不是折煞我嘛。”

“也是。”藍翎笑道,環視店內一圈,“你這‘金玉堂’日進鬥金,富得流油,今天我就給你做善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掌管的一臉苦笑看著她,無可奈何,店外忽然有人笑了一聲步進來,“藍姑娘這樣做,不僅丟的是世子的臉,還丟了我們汝陽王府的臉。”元秀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越看她越不順眼,命人拾了幾錠金子丟到櫃台上,“賞你的。”

掌管的忙一迭聲謝恩。

兩人出了鋪子,元秀跟在她身邊,走了幾條街,終是不耐地開口,“我問你,子攸哥哥最近在乾什麼?”

藍翎笑道,“世子爺的事情,奴婢一個下人可不敢妄議。”

“隻是讓你說說他在乾什麼日常瑣事而已,我又不問家國機密的大事!”

藍翎仍是笑眯眯的,語聲卻一如既往地平靜,隻讓人的怒氣像打在一團軟綿花上,“奴婢隻負責在定點時伺候世子生活的簡單起居,其他的事情,可是一概不知。”

“以後我可是你的主母,你可不要太過分了!”

藍翎眨了眨眼,“郡主怎麼這樣說,奴婢做錯什麼了嗎?”

元秀恨得無處發泄,拂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大婚

六十.大婚

時間像流水般寂靜地徜徉,過得格外緩慢。初春三月十五的日子,是個特殊的日子,很多年以後赫連瑾都記得。她在院子裡歎了口氣,默默地看著樹梢頭的梨花,有人就在後麵道,“你像個老姑婆,越來越沒有生氣。”

赫連瑾回過身來,“九爺又想說什麼?人的心情隨境遇而定,如何擺%e8%84%b1?”

爾朱潯道,“你隻是自找煩惱。”

“我已經想通很多了。”

“是嗎?”他看著不大相信,拉住她的手拖出去,“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赫連瑾根本不願出門,卻拗不過他,半拖半就到了街上,城南一道的五尺寬道,往來人流溯洄不斷,今日卻冷清異常。兩旁綠色蔭林遮住了頭頂的光亮,在堅硬的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駁的暗影,赫連瑾抬頭擋住雲間直刺而下的日光,頭都在微微暈眩。

爾朱潯知道她心裡所思,避而不談,隻是一路上談笑。

橋式甚高,白色大理石遠遠看去恍若從清澈碧水中躍然而出的一條白龍,長虹如練,碧波皎皎,連著橋下周邊幾座雅舍,構成清幽極美的景致。

橋那邊忽然響起“啪啪”的鞭炮聲,陣陣傳來,聲音漸漸近了,紅色的迎%e4%ba%b2隊伍霍然閃入赫連瑾的眼簾,一應的紅色,鮮血滿溢般刺痛了她的眼睛。

爾朱潯在旁邊拉住她的手,輕聲道,“我們走吧。”

無論他如何使力,怎麼都拉不動她。赫連瑾就那樣執拗地站在小河這邊,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