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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陰寒內勁瞬間賁發,手中長劍源源不斷生出無限冰寒的劍氣。氣勢如此大勝,黑衣人隻得暫避鋒芒,紛紛退後幾步。

赫連瑾一鼓作氣,淩空躍起,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道閃電,迅即無聲,輕靈如翼般悄然劃過對方脖頸,四個黑衣人應聲倒在地上。

鮮血順著她的手腕不斷滑下,打濕了地上一層枯葉。

黑衣人見識了她陡然淩厲的劍法,摸不準她是否隱藏了實力,隻是隔著幾米遠與他們對峙。

赫連瑾知道不可戀戰,掏出顆煙彈扔出去,回身攙著爾朱潯借力而起,越過樹梢,輕功用到極致,兩三下沒了人影。

黑衣人拚命驅散了煙霧,原地早沒了人。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八.衝動

二十八.衝動

“九爺,還撐得住嗎?”赫連瑾的怒氣早已平息在他為自己擋刀的時候,一路上的極力奔逃,爾朱潯本就蒼白的臉色愈加失血,緋紅的%e5%94%87色也有些發青,她的心中也不乏擔憂。

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他還在笑,“沒事,一點小傷,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怎麼可能陰溝裡翻船?”

赫連瑾被他逗笑,逃命路上,心中的陰鬱竟少了很多。爾朱潯的傷勢需要馬上處理,她隻能就近找了個隱蔽的山洞,回頭又處理了一路延伸過來的血跡。

可能因為四周樹木過於茂密,陽光很難直達,洞裡陰寒潮濕,為了避免暴露形跡,赫連瑾也沒有生火。到了半夜,月亮也隱在了烏雲後,借著洞外稀疏的星光,赫連瑾把他扶到洞裡的角落,又找了些乾草鋪在下麵。

“九爺,不要睡。”赫連瑾見他雙眼已經半闔,忙搖醒了他。

爾朱潯搖了搖暈暈乎乎的頭,“我睡著了嗎?”

“還沒。”洞內光線實在暗淡,赫連瑾隻好用手在他肩上摸索了會兒,按到一處,爾朱潯皺眉哼了聲。

赫連瑾收回手,沉默了一瞬,道,“不止是那處刀傷,這暗器也是毒辣,留在體內不好,九爺忍著點,奴才馬上為你取出來。”

她當即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猶豫一下,果斷撕開了他%e8%83%b8`前的衣襟,順帶扯下外麵披著的狐裘。暗器是枚錐子,生著倒刺,傷口四周已經化了膿,也難為他一路上還有說有笑。月光略微亮了點,赫連瑾看得觸目驚心,慢慢在他傷口四周斟酌著劃了幾道,擰住錐頭,霍然拔出。

黑血止不住地淌下來,赫連瑾學過些毒經藥理,知道中毒尚淺,還沒入肌理,當下埋到他%e8%83%b8口一口口吸出來。

爾朱潯果然愣住,她溫熱的%e5%94%87竟也如南地的吳農燕語般輕舒,想起已逝的母%e4%ba%b2,感慨的同時,也不禁有些飄飄然。

“奴才為九爺上藥。”爾朱潯還沉浸其中,赫連瑾已經清了毒血,轉身到洞外尋了些草藥,咬碎給他敷上,又撕了他的衣角包紮好。

爾朱潯驚訝於她的嫻熟,問道,“你以前專門乾這個?”

“軍中的兄弟多,誰沒有個受傷的時候,軍醫忙不過來的時候,我也幫著換藥療傷。”

“原來你在南朝軍中不是什麼大將啊。”

爾朱潯的話中有些調侃的意思,赫連瑾抬頭看著他,“九爺是怎麼知道我原來在南地述職?”

爾朱潯頓時為自己的大意懊惱,忙道,“四丫頭無意中說起,我便記住了。”

“九爺的記憶力還真是好。”赫連瑾仿佛有所明悟,笑了笑,“幸運的是您手下那幫奴才,一點小事,主子都記著他們。”

他有些惱了,“怎麼把你和他們比?”激動下又扯動了傷口,赫連瑾反諷的話生生止在口中,她不是個傻子,自然聽出些弦外之音,心中怔怔,不覺惘然難辨。

一時的沉默,氣氛有些凝滯。

夜深時,洞外淅淅瀝瀝降下了雨,冰冷的霰絲敲打在j□j的岩石上,滴滴答答,就像山間悵惘的晨鐘暮鼓。

洞裡還擱著隻山%e9%b8%a1,是赫連瑾之前在洞外捕獲的唯一活物。寒秋之際,山中獵物本就稀少,又是深夜降雨,這樣的收獲,已經不易。洞裡不能生火,食物隻能生吃。

細小的利刃切割聲過後,赫連瑾熟練地把山%e9%b8%a1剝皮拆骨,“九爺有傷,還是要多吃點。”

望著眼前被生撕下來%e9%b8%a1%e8%85%bf,他也不在意,接過來就啃。口中充釋上一股腥甜味,山%e9%b8%a1的血腥味多過肉的味道,他三兩下咽下去。

赫連瑾也默默吃了點。

“阿瑾就不問,我為什麼幫你擋那一刀?”爾朱潯終於忍不住在這寂靜中開了口。

赫連瑾隻當不懂,“九爺一向為下屬著想,這麼做,奴才自然感恩戴德,以後更好為九爺效命。”

“彆和我打太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赫連瑾手中的%e9%b8%a1失落在地,心中還有一絲希望,強裝鎮定道,“九爺武功比我差,要是我出了事,您隻會死得更快。”

“多麼無情無義!”爾朱潯怒極而笑,冷不防欺身上來抓了她的手,在她躲閃的目光裡,他說不上憤恨還是無奈,“這世上還沒人敢這麼敷衍我,你既想留在我身邊,又想什麼都置身事外,一心謀求自己的利益。恐怕到時候利用完了我,你就會一腳踹開吧?這世上的事情,哪有這麼便宜的?”

“奴才一片忠心,九爺怎麼這樣懷疑?”

“一片忠心?”爾朱潯連連冷笑逼近她,直到把她堵在角落裡,黑暗讓她平靜的麵頰也有些閃爍,不知她偽善冷漠的麵具下,是否也會露出驚慌羞怒的神色?隻是現實總駁於欲望,那張他渴望的臉,隻是轉瞬即逝,又安於冷靜。

“為什麼?”他怒地有些失去理智,抓住她的肩大力扣在壁上,“我有什麼不好,竟不值得你付出一點真心嗎?”

“九爺瘋了嗎?”赫連瑾冷冷道。

“是,我快瘋了。”他咬著牙,“你憑什麼可以這麼冷靜?我對你有意,你不是不知道,隻是不當回事,還一直裝模作樣。你是拿我當小孩還是傻子?”

赫連瑾沉默了會兒,突然笑起來,“九爺喜歡奴才什麼?”

爾朱潯愣了愣,“智慧,我喜歡看你笑,隻有你能製住四丫頭,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樣樣做的好,總管也拿你沒辦法。”

“智慧嗎?”赫連瑾笑地愈加明媚,“那九爺喜歡的不是奴才,而是成功後的喜悅和謀算他人的興奮,世上不是隻有一個獨孤瑾,更不會隻有一個謀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阿瑾總有一天也會遇上甘拜下風的能人。九爺的喜歡,隻是一時的貪圖新鮮和驚豔,不會長久。”

“是嗎?”他隻是一瞬間的茫然,“不是!”

“那是什麼?”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更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傲然道,“我說不過你,隻要我知道不是你那樣的強詞奪理就是了。我不敢說會喜歡你一輩子,隻是現在我想得到你,我就一定要得手!”

赫連瑾被他這突然的孩子氣氣得笑出來,彆過頭,“不可理喻!”

“我是認真的。”爾朱潯道,“你彆不當一回事。”

赫連瑾驀然冷了臉,“我還要討老婆,誰有那個閒情陪你玩斷袖?”

“彆再激怒我。”爾朱潯的神色緩了緩,忽然又笑意盎然,“我也不是,不過為了你,我吃虧一下,也隻能認栽了。”

赫連瑾氣得發抖,運起一掌拍向他,爾朱潯居然不閃不避,悶哼一聲,生生受了。赫連瑾大駭,“你真的瘋了?”

“要是喜歡你就是瘋,我也認了。”

“神經病!”赫連瑾冷笑,“既然你還執迷不悟,我就告訴你,我孤獨瑾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肯跟的,我心中的那個人,至少比你強一千倍!”

爾朱潯狠狠抓住她,“你告訴我他的名字。”

“然後讓你去報複他?我獨孤瑾的智商,就隻有這麼一點兒?” 赫連瑾冷冷笑著看著他,“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喜歡你,等各自完成了各自的事,大家兩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是過分!”二十一年的歲月裡,還沒有人這樣肆意踐踏他的自尊,爾朱潯出離了憤怒,燦然笑容倒映著她清秀絕倫的麵頰,看到她終於有些不安的驚惶,猛地壓住她,呼吸粗重起來。

赫連瑾臉色一白,掙紮中,一口咬在他的頸上。

爾朱潯猛然放開她,撐在上麵看著她發笑,探手一摸,手心染紅了一片,“好辣啊,這是要咬斷我的脖子嗎?”

“自作自受,怨得了誰?”赫連瑾在他身下不斷喘熄,漲得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他。

爾朱潯按住她修長的%e8%85%bf,快意地冷笑,“好大的膽子。”

赫連瑾也冷笑,“九爺凡事要考慮清楚,刀劍無眼,要是割了什麼不該割的東西,可是裝不會去的。”

看著她不知何時抵在他下麵的匕首,爾朱潯鐵青著臉放開她。

赫連瑾迅速掩好撕裂的外衣,踉蹌著走到洞邊,理了理散亂的黑發,才回頭道,“人貴自知,今天的事,過了就算了,奴才隻當九爺一時衝動,貪個新鮮。”

爾朱潯眼睜睜看著她走進了雨幕裡,心裡空蕩蕩的,說不出的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九.側擊

二十九.側擊

兩日後,赫連瑾帶著爾朱潯和爾朱玥在北秀榮彙合,本家早派了人駐守在驛站,見他們狼狽的模樣,驚詫之餘,識趣地沒有多問。幾人也不想大肆聲張,尋了個帳篷換了衣服,就前往主帳。

“五弟、九弟,可來了!”爾朱梟年逾古稀,卻生的極為健壯,硬[tǐng]的五官,高大的身軀,自然有威嚴之氣外露,年輕時也定是個美男子。

“路上遇上了點小麻煩,擔擱了。”爾朱潯笑著和他擁抱,幾人大步進了帳篷。

隨侍的胡姬忙換上新的座塌和果盤,匆忙間,有人打翻了酒水,洇暈了一地。爾朱梟麵色微變,喝道,“沒用的東西,在貴客麵前丟臉,還不退下!”

“自家兄弟,怎麼還計較這些?”爾朱潯隻是瞥了一眼,嘴角仍是寬容的笑意。

那胡姬早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就要下去,眼前卻多了雙黑色的雲靴,抬頭見是個麵目清朗的少年,微微含笑看著她,卻對一旁高坐的爾朱梟拱了拱手,“大爺手底下的奴婢這樣毛糙,明知七爺、九爺要來卻連酒水都不準備,兩位爺不計較是大度,可日後她也這樣伺候大爺,怎麼也是不妥!”

爾朱梟定力好,也不禁微微變色,僵硬道,“那該如何?”

“當然要以儆效尤!”赫連瑾道,“這可都是伺候主子們的差事,怎能有半點馬虎?主子出了事,族中還能不亂?就算為了爾朱家,這樣的人也要——殺無赦!”

爾朱梟聽見“殺無赦”三個字,心中已經萬分膽寒,麵前少年的笑容更像活生生的巴掌摑在他臉上,鐵青著臉咬牙揮手,“拖出去!”

女子的哀嚎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