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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瑾在沉默裡發出滲人的笑,“趙福是爾朱灝和爾朱淩那兩個禽獸的人,我早該想到。三日後的宴會,看來他準備的到是好。我們匈奴大夏國的名媛貴女,竟被他們當作%e6%b7%ab弄的工具,這口氣,我怎能咽得下去?”

她步出高高的門檻,抬手一掌劈在院落的樹乾上,沉寂半晌,一人懷抱粗細的樹木竟轟然倒地。

綠蕪從後麵追上來,“公主不要去!”

赫連瑾拂袖甩開她,徑直穿過狹長的簷廊。

作者有話要說:

☆、十.解圍

十.解圍

深夜裡的副總管院落燈火通明,隻向南的樹蔭下投下一點陰影,一個華服青年就著躺椅靠在那兒,旁邊還有兩個美貌的侍女伺候。

趙福一遍怒喝著指揮一幫家奴鞭打地上的半身xx的女子,一邊投去討好的眼神。不過短短的一刻,地上嚎叫一片,鮮血順著庭院低窪處緩緩淌出,映紅了大半個院子。

“叫什麼叫,你們這幫賤奴,五爺讓你們表演那是看得起你們,一個個敬酒不吃吃罰酒。想作死啊?”他手中的鞭子熟稔地抽下去,應和著周圍一幫仆從的鞭打。

j□j聲聽得久了,爾朱灝的頭有些疼,煩悶地揮揮手。身邊美豔的大丫鬟意會,上前一步叉腰喝道,“趙副管家,你到底想乾什麼?五爺難得來一次,你連個像樣的表演都沒有,還來這麼一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們濮陽院嗎?在你眼中,五爺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對這個潑辣的丫鬟,趙福也是退避三舍,忙道,“奴才怎麼敢?在奴才心裡,五爺就是天,您讓奴才往東,奴才絕不往西,您讓奴才吃肉,奴才絕不啃菜……”

“夠了夠了。”爾朱灝不耐地揮手,英俊的臉上在昏暗的陰影裡更顯刻薄,“你的這些話,我聽得都起繭子了。‘我在你眼裡是天,那九弟在你心裡就是地’,你在他們麵前要是不這麼說,到不符合你這犯賤的牆頭草個性!”

趙福絲毫不以為恥,“知奴才者五爺啊,就為著這個,奴才也得儘心儘力為五爺辦事啊!”

丫鬟紫姹在一旁不屑道,“還儘心儘力,連幾個女奴都j□j不好?五爺要是信了你的鬼話,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紫姹姑娘這樣說,也委實太傷奴才心了。這幫女奴可不是一般的女奴,j□j起來也是費了我不少功夫。”

“一幫女奴能有什麼特彆的,還不都是下賤胚子?”

趙福歎了口氣,“這可是匈奴大夏國的貴女,匈奴美人性情剛烈,可不是那些被俘的嬌滴滴的小南蠻可比的。紫姹姑娘若是不信,也可來試試。奴才正愁找不到好法子馴服她們,為五爺六爺儘忠呢!”

紫姹哼了聲,卻是不再作聲了。

“你說的可屬實?”爾朱灝來了興致,從榻上起身。一幫女奴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雖j□j不止,卻沒有一人求饒。心感詫異時,隻見一眾中有個紫紗蔽體的女子正盯著自己。一雙烏黑的眼眸,竟似浮光般閃動著暗紫色的波折,他不覺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叫什麼名字?”

女子一言不發。

爾朱灝殘忍一笑,“啞巴不成?”

女子依然的沉默終於激怒了他,原本所剩不多的耐心瞬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言的暴戾之氣,抬手一個狠辣的耳光便把她扇倒在地。琥珀在地上掙紮良久,努力起身,爾朱灝一腳踩住她的頭,半邊臉頰擰在泥裡,刺辣辣地疼。

爾朱灝冷笑,“你不是很能嗎,起來啊?”

琥珀終於不再沉默,冷冷的笑容在%e5%94%87邊綻放,原本並無多豔的清瘦臉頰,瞬間多了種濃稠的妍麗和貴氣,“你們鮮卑人的走狗,也隻會欺負毫無還手之力的弱女子!”

“大膽!”紫姹奪過趙福手裡的鞭子就是一記揮上,琥珀潔白的脖頸上多了道紅痕。

爾朱灝一個耳光甩上去,“誰讓你動手的?”

紫姹被打懵了,兩%e8%85%bf一軟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磕頭,“奴婢知罪,五爺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一旁的紫菱見紫姹被罰,唯恐自己受累,也緊隨跪下磕了個頭,“紫姹不懂事,五爺彆和她計較。”

爾朱灝一腳把她踢到一邊,“我還沒發話,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一個個都沒把我放在眼裡是嗎?”

一屋子的奴才瞬間跪下,噤若寒蟬。原本喧囂的院子,瞬間靜地猶如凝上了一層冰,嚴寒和恐懼逆襲著,爾朱灝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卻聽得這時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不急不緩,來人仿佛絲毫沒有察覺院內的異樣氣氛,微微笑著從樹蔭拐角走出來,上前幾步頷首道,“奴才翠竹苑獨孤瑾,奉四小姐之命來此。夜深打擾,在這裡告罪了。”

爾朱灝看著在這低氣壓中任然麵帶微笑的少年,重新躺回屬下的搖椅,“四丫頭讓你來什麼?”

赫連瑾道,“四小姐本想下榻,卻聽得副總管這兒的動靜極大,還以為是哪個賊人偷入了落霞苑,便譴奴才來看個究竟。”

趙福麵色尷尬,抬頭小心看了爾朱灝一眼,方道,“不過是訓誡幾個不聽話的奴隸,驚擾了四小姐,是奴才的罪過。”

赫連瑾躬了躬身,“總管嚴重了,四小姐隻是擔心總管的安危。偌大一個府邸,若沒有個掌事的人,非得亂成不像樣子。”

趙福道,“請小哥代奴才謝過四小姐。”

赫連瑾道,“一定。”轉而對榻上的爾朱灝鞠了一躬,“五爺萬安。”

爾朱灝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眼裡沒我這個主子呢,四小姐長四小姐短,啊昭一個小輩都比我這個正經主子有分量多了。”

“奴才本是南朝降奴,幸蒙四小姐不棄,才能在這兒伺候各位主子,知遇之恩,沒齒難忘。五爺是四小姐的叔叔,自然也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怎敢怠慢?”

“好一張伶俐的嘴,四丫頭想必喜歡得緊了。”他的語氣突然地曖昧,放肆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赫連瑾麵色淡然,不見喜怒,隻是應道,“四小姐賞識奴才之才,奴才自當儘心儘力,才不辜負主子的信任。”

爾朱灝從榻上起身,連連冷笑,“在你眼裡,我的脾氣是有多好,能容忍一個下人三盤兩次的頂撞?趙福,給我拿下他,拖出去就地格殺!”

趙福麵色為難,“五爺,他可是四小姐的寵奴啊!”

“在你眼裡,誰才是主子?”

趙福被這陡然尖利的聲音嚇了一跳,反射性跳起來,隻得硬著頭皮喚人上前綁她。赫連瑾警惕地望著不斷逼近的家奴,大喝一聲,“我是九爺的人,誰敢?”

眾人一怔,竟愣在了原地。

爾朱灝麵色過不去,怒吼道,“隻管剁了了,四丫頭和九弟問起來,我一力承擔!”

眾人吃了記強心劑,放開繩索緩緩逼近,赫連瑾不斷後退,不動聲色地握緊了腰間的匕首。氣氛緊繃,一觸即發,後麵卻有人一路笑著走來,“五哥做什麼發那麼大脾氣,一個奴才而已。”

爾朱潯進到院子裡,狹長的眼睛毫不在意地對著怒氣蓬勃的爾朱灝彎了彎,語氣卻猝然淩厲掃向一眾執繩的奴才,“全都反了?”

一眾奴才急退中跪下,一個個抖得像篩糠一樣。

爾朱潯的視線轉到趙福身上,“你這個副總管當地可真威風,連我的人都不問青紅便要格殺,眼裡還有我這個主子嗎?是誰給了你雄心豹子膽。”

他冰冷的口%e5%90%bb終於不再掩飾,爾朱灝聽得他話中有話,撥開眾人徑直到他麵前,“九弟不用為難一個下人,是我讓他動的手。”

趙福暗暗抹了把冷汗,“五爺說的是,就是給奴才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殺九爺的人啊。”

爾朱潯似乎驚愕了一下,“五哥為何如此,我不過譴他來探個究竟。不過是個低等的奴才,就算少不更事有什麼地方衝撞了五哥,也犯不著這樣較真吧?”

爾朱灝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怒火哽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偏還得對著他裝模作樣的臉扯出一絲笑容,“既然如此,我就給九弟個麵子,不追究這件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五哥果然大人有大量。”爾朱潯對一旁低頭的赫連瑾清喝道,“還不謝過五爺。”

赫連瑾極力忍耐著對爾朱灝一躬身,“謝五爺不殺之恩。”

“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五哥的雅興了。”赫連瑾還要掙紮,卻被他暗暗使勁抓著拖了出去。

到了院外,赫連瑾忙掙開他,後退幾步和他保持幾分距離。

爾朱潯望著眼前少年在月色下喜怒不形於色的麵孔,忽然覺得興致盎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笑道,“若不是我幫了你,恐怕這會兒你的屍體都涼了,你就是這麼副態度?”

赫連瑾還在氣頭上,懶得敷衍他,便隻是冷冷道,“奴才不敢。”

爾朱潯靠近他笑了笑,“我看你敢得很。”

赫連瑾側開臉,“九爺不要冤枉奴才。”

爾朱潯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不信你真的怕我。當日你千方百計地藏拙,若不是四丫頭露出的那點破綻,我竟還看不出。到了現在,你還要藏?”

“奴才不知道九爺在說什麼。”

“你不承認也不要緊。”爾朱潯冷笑時也依舊閃動著嫵媚的雙眼,一如微笑時那般朝霞滿天的炫目逼人,“後天的狩獵宴我全看你的表現,要是贏不了爾朱灝和爾朱淩,不用爾朱灝動手,我照樣剮了你。”

“奴才知道了。”赫連瑾終於抬頭和他對視,鄭重道,“要是奴才拔了頭籌,也請九爺答應奴才一件事。”

“哦?”爾朱潯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狹長的鳳眼笑得讓人迷醉,“什麼條件?你且說說。”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賽馬

十一.賽馬

三日後的狩獵宴在塞北是大舉,幾十個部落的使者都快馬到了敕勒川下。突起的山包上停了無數馬匹,鮮豔的馬氈迎風招展,遠遠望去猶如一條條斑斕的彩帶。清晨還是紅日初升的時候,馬上騎士便吆喝著駕馬弛近帳篷。

“那是柔然和高車的人。”爾朱昭下馬把韁繩遞給她,神色是難得的鄭重,“我們的對手不隻自己人,還有塞北和代北的各大豪強,甚至是一些漢化後的高門也會遣人到來。到時候你可不要給我丟臉,要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說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嬌俏地笑起來,圓潤的臉頰旁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儘管她的威脅看上去沒有一點威懾力,赫連瑾還是恭敬應下,“定然不會讓四小姐失望。”

爾朱昭哼了聲,睜大亮閃閃的眼睛跑遠了。碧藍的蒼穹下,一身雪白的狐裘流雲般輕盈地飄動起來,就像一個毛絨絨的小球,快速地撲倒在下馬緩行而來的少年懷裡。年輕人寬闊的臂膀擁抱住她,難得那樣放肆地綻放出說不儘的喜悅。隻見他濃稠豔麗的精致五官在逆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