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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雅的眉微微擰起,他右手輕抬,劍氣吞吐,雪白的衣袖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隨著他的姿勢,角落中的灌木,牆壁上掛著的深綠色的藤蔓都被絞成齏粉,花雨一般簌簌落下。

“咦?”塵埃落定後,他並沒有發現小家夥的蹤跡,反而看見一道厚重的石門,幾乎與周圍的山壁融為一體,被遮在層層藤蔓之後,難怪他剛剛沒有發現。

他抵在石門上,用力的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他微微後退一步,運氣七分的真氣,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他皺起眉頭,停下手中的動作,上上下下仔細的查看了起來。片刻之後便在石門的左下角發現一個小小的凹槽。

修長的指間扣住凹進去的地方細細摩挲,他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隻是一時間怎麼也抓不住那道迅速閃過腦海的靈光到底是什麼。

他收回手,抵著下巴細細打量,忽然他神情恍然,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似的,極快的從懷中取出一塊巴掌大的血玉。

這一世,這塊給他帶來無數經曆的玉石終究還是落在了他手中。

血紅的玉石“啪嗒”一聲大小適中的緊扣在凹槽中,轟轟隆隆的巨響在石洞中回蕩,厚重的石門慢慢的向上打開。

樓絕華隨手拿回玉石,揣回懷中,然後小心而戒備的走進石門。這地方奇怪得緊,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就像以前他從不認為以自己強大的神識會有任何有生命的存在能夠瞞過他的眼睛,可是一隻胖墩墩的,毛茸茸的不明生物卻做到了,那麼這裡是不是還存在其他有生命的東西?或者是人?隻是他沒有發現?

能夠與自己身上的血玉扯上關係的地方,絕對不會簡單!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麵積不大的石屋,屋內空空蕩蕩的,簡陋至極。樓絕華一眼便能將室內的一切掃視過來。

屋子中間擺著一張石桌,兩張圓圓的凳子,桌子的左邊放著一張琴案,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灰,空有琴托卻無名琴。最顯眼的便是靠牆處的那張大床,整個床身是用一塊巨大的寒玉雕琢而成,幾乎占了石屋一般的空間。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要知道寒玉罕見,單單隻是碗口大小就能價值千金,讓人奉為至寶,何況是這樣大的一整塊,完美剔透的沒有半點暇癖,若是流傳出去,不知又要有多少人瘋魔了。

這樣世所罕見的寶物卻被石屋的主人隨手做成睡覺用的床榻,連樓絕華都覺得有點心驚,至少他是沒有能耐弄到這樣大的一塊寒玉的,不由得暗暗猜測起石屋的主人。

樓絕華輕輕地掃落寒玉床上厚厚的灰塵,刺骨的冰寒順著掌心席卷而來,讓他下意識的縮回手指。

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他衣袖輕揮,勁風突起,灰色的煙塵漫天飛舞。樓絕華連連後退,好一會兒,待塵埃落定後,他才盤%e8%85%bf坐在尚算乾淨的寒玉床上。

體內真氣流轉,一個周天下來,竟比平日裡快了一倍不止。果然,樓絕華滿意的點點頭,這當真是一件極好的寶貝。

寒玉床的一頭放著一個用同樣的寒玉雕成的枕頭,枕頭旁邊是一個漆黑色的錦盒。

他剛要打開看看,忽然目光一凝,下一刻,石屋之中已空無一人。

洞%e7%a9%b4內,原本架在火堆上的兩條烤魚已經少了一條,不遠處,那隻剛剛消失的小家夥正叼著那條比它的身子小不了多少的烤魚,奮力的向前拖著。

樓絕華頗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是怎麼把火架子上的烤魚給弄下來的,竟然沒有受傷,隻是雪白的皮毛染上了一塊塊的灰燼。

就在它快要將魚肉叼進灌木叢的時候,樓絕華突然出手了,第一次是因為低估了小家夥與身材極不相符的速度,而一時大意被它跑了,這次他有所準備,怎麼可能再次讓它逃了?

隻見他身形一展,迅若閃電,袍袖飛舞,已經穩穩地捏住了小家夥的後頸。

小家夥驚慌的吱吱亂叫,身子扭動,短小的四肢奮力掙紮。樓絕華嫌它吵,手中的力道稍稍用力,小家夥疼的尖叫一聲,卻是不敢動了,隻拿著一雙圓溜溜的含著淚花的黑眼睛似是哀求的看著他。

奈何樓絕華鐵石心腸,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拎著後頸的皮毛將它高高舉起,與自己四目相對。

白皙的指尖戳了下黑溜溜的鼻尖,又拽了拽%e5%b1%81%e8%82%a1上毛茸茸的大尾巴,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倒有些像狐狸,可有這麼胖的狐狸麼?!”說著,還惡劣的捏了捏掌心的肥肉。

小家夥睜著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敢怒不敢言,它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逍遙自在了這麼多年,竟然因為一時貪吃落在了這樣一個大惡魔手裡。可憐兮兮的望了眼地上一口都沒吃到嘴的魚肉,它低低的嗚咽兩聲,終於沒能忍住,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打濕了雪白的絨毛。

對它這副無辜可憐的模樣,樓絕華沒有半點的同情心,反而揪著它的耳朵嘲笑道:“竟然還會哭?狐狸也會流淚麼?”

毛絨絨的大尾巴用力橫掃,澀澀的卷住自己大半個身體。樓絕華彈了彈它身上的灰燼,勉強忍耐著將它抱在懷中,往回走去,當然也沒忘記帶上那條差點被偷走的魚。

回到石屋,他將烤魚和懷中貌似跟狐狸一個品種的家夥扔在石桌上,白皙的指尖點了點它的額頭,放話道:“不許逃走,不然要你好看!”說完便又重新坐回床榻上。

小家夥蜷著身子趴在桌上,蓬鬆的大尾巴來回掃動,桌麵上的灰塵被掃的簌簌落下,竟然變得乾淨起來,而小家夥原本就沾染了灰燼的長毛則變得更臟了。

小小的腦袋一點一點豎起來,偷偷的看了眼門外,又瞧了瞧桌麵上金黃燦燦的烤魚,目光垂涎,差點沒流下口水來。

強忍住撲過去的衝動,滴溜溜直轉的小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床上的樓絕華,嗬!狡猾的眼珠正好對上那雙狹長的鳳眸,唬得小家夥一下子低下頭顱,

它暗暗地,一臉不忍的瞥了眼門外,似乎在於自己的自由道彆,然後垂頭喪氣的勾住麵前的魚肉泄憤的咬了一口。

幾口之後,小家夥雙目漸漸發亮,一改先前的頹唐,滿臉享受,吃得滿嘴冒油。

樓絕華滿意的點點頭,小家夥很識時務,頗有靈性,看來它短時間內是不敢跑了,這樣也省了他很多麻煩。

對於這個奇怪的地方,身為原住民的它可比自己熟悉多了,或許能夠起到什麼意料之外的用處也不一定。

他隻留了一分心神在它身上,其餘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黑色錦盒上。

盒子並沒有上鎖,輕輕一揭就能打開,而裡麵放置的東西卻讓樓絕華大吃一驚。

錦盒之內隻簡單地擺了兩樣東西,一段已經微微發黃的白綢,一塊玄黑色的令牌。

白綢尚未打開,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那塊玄色鐵令即便樓絕華從未見過,但從那威嚴端正的“神州”二字便已有所猜測。

他拿起雕著複雜花紋的玄鐵令牌,入手觸?感森冷陰寒,背麵一個大大的“尊”字,王者霸道之氣撲麵而來。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樓絕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傳言中能夠號令神州,引得無數帝王將相武林豪傑競相爭奪的令牌,竟會出現在這麼個不為人所知的潭底密室之中。

而對於這間石屋的主人,他或許已經有所猜測了。

能夠與神州令並排放在一起的定然也非凡物,他拿起白綢,卻發現觸手溫涼,絲滑柔軟,顯然不是普通的綢緞,而是北海冰蠶絲織就得“霓羽”。也是,如果隻是普通布匹的話,這麼多年下來早就破損風化,哪還能保存得這麼完好?

他手腕一抖,綢緞展開,白底墨字,神清骨秀,磅礴大氣。觀字觀人,從這一筆筆勾畫的字跡當中足以看出主人肆意狂放,灑%e8%84%b1傲然的風骨。

一番細細研讀下來,樓絕華眉目一挑,暗道一聲果然!這裡真的就如他猜測的那般是當年仙魔二人的故居。而白綢之中記載的是“暗雪訣”的後半部,難怪他當年練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隱隱的缺了點什麼,原來他練得隻是“暗雪訣”的一半而已!

可僅僅是這一半就讓他無敵天下,要是將整部練全了又會如何呢?他%e5%94%87角微彎,鳳眸中閃過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他雖然不是什麼好奇心極重的人,但對於送到自己麵前的趣事,還是不介意仔細研究一番的。

對於力量,所有人都是希望越強大越好的。而且有了這後半部的“暗雪訣”,自己體內的封印應該能完好的解開了吧!

他默默地將白綢上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仔細的記在心裡,然後盤膝坐在寒冰床上,鳳眸微閉,慢慢的調動起體內的內息。

金紅色的光芒隱隱浮動,漸漸地,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燦爛,直到最後,那樣濃烈的光芒籠罩了他的全身,遠遠望去,就如夏日初升的朝陽一般,絢爛奪目到了極點!

桌上的小家夥受驚似的抬起腦袋,圓溜溜的小眼睛不安的轉動著,然後它猛然從桌上跳起,叼起烤魚就想往外跑,結果到底是懾於他的威脅,心驚膽戰的挪到離床最遠的角落趴好,蓬鬆的大尾巴保護是的將身體圈在中間。

作者有話要說:

☆、出路

洞中無日月,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床上的人一直維持著盤膝靜坐的姿勢沒有動過。隻有身上的那層金紅色氣流明明滅滅,一開始是越來越盛,越來越亮,到達頂點時幾乎是要燃燒起來一般,而後便慢慢轉淡,就如利劍歸鞘,鋒芒內斂,直到現在已經淡到幾近於無。

期間,小家夥出去過幾次,沒辦法,如果再不出去的話它是真的要餓死在這的。然後,它欣喜的發現那個壞人竟然沒有起來捉它。幾次之後,它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壞人似乎不能動了,於是,它開心了,興奮了,它又重新變回那個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小狐狸了。

原本它是想撓壞人一爪子以做報複的,可是壞人身上那道紅紅的光將它一下子彈了回來,弄得它身上好痛,然後它就不敢靠近了。

它趴在地上,懶洋洋的咬了口紅彤彤的果子,雪白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四下亂掃著,漆黑靈動的眼睛直勾勾的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