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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流淚麼?”

毛絨絨的大尾巴用力橫掃,澀澀的卷住自己大半個身體。樓絕華彈了彈它身上的灰燼,勉強忍耐著將它抱在懷中,往回走去,當然也沒忘記帶上那條差點被偷走的魚。

回到石屋,他將烤魚和懷中貌似跟狐狸一個品種的家夥扔在石桌上,白皙的指尖點了點它的額頭,放話道:“不許逃走,不然要你好看!”說完便又重新坐回床榻上。

小家夥蜷著身子趴在桌上,蓬鬆的大尾巴來回掃動,桌麵上的灰塵被掃的簌簌落下,竟然變得乾淨起來,而小家夥原本就沾染了灰燼的長毛則變得更臟了。

小小的腦袋一點一點豎起來,偷偷的看了眼門外,又瞧了瞧桌麵上金黃燦燦的烤魚,目光垂涎,差點沒流下口水來。

強忍住撲過去的衝動,滴溜溜直轉的小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床上的樓絕華,嗬!狡猾的眼珠正好對上那雙狹長的鳳眸,唬得小家夥一下子低下頭顱,

它暗暗地,一臉不忍的瞥了眼門外,似乎在於自己的自由道彆,然後垂頭喪氣的勾住麵前的魚肉泄憤的咬了一口。

幾口之後,小家夥雙目漸漸發亮,一改先前的頹唐,滿臉享受,吃得滿嘴冒油。

樓絕華滿意的點點頭,小家夥很識時務,頗有靈性,看來它短時間內是不敢跑了,這樣也省了他很多麻煩。

對於這個奇怪的地方,身為原住民的它可比自己熟悉多了,或許能夠起到什麼意料之外的用處也不一定。

他隻留了一分心神在它身上,其餘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黑色錦盒上。

盒子並沒有上鎖,輕輕一揭就能打開,而裡麵放置的東西卻讓樓絕華大吃一驚。

錦盒之內隻簡單地擺了兩樣東西,一段已經微微發黃的白綢,一塊玄黑色的令牌。

白綢尚未打開,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那塊玄色鐵令即便樓絕華從未見過,但從那威嚴端正的“神州”二字便已有所猜測。

他拿起雕著複雜花紋的玄鐵令牌,入手觸?感森冷陰寒,背麵一個大大的“尊”字,王者霸道之氣撲麵而來。

樓絕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傳言中能夠號令神州,引得無數帝王將相武林豪傑競相爭奪的令牌,竟會出現在這麼個不為人所知的潭底密室之中。

而對於這間石屋的主人,他或許已經有所猜測了。

能夠與神州令並排放在一起的定然也非凡物,他拿起白綢,卻發現觸手溫涼,絲滑柔軟,顯然不是普通的綢緞,而是北海冰蠶絲織就得“霓羽”。也是,如果隻是普通布匹的話,這麼多年下來早就破損風化,哪還能保存得這麼完好?

他手腕一抖,綢緞展開,白底墨字,神清骨秀,磅礴大氣。觀字觀人,從這一筆筆勾畫的字跡當中足以看出主人肆意狂放,灑%e8%84%b1傲然的風骨。

一番細細研讀下來,樓絕華眉目一挑,暗道一聲果然!這裡真的就如他猜測的那般是當年仙魔二人的故居。而白綢之中記載的是“暗雪訣”的後半部,難怪他當年練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隱隱的缺了點什麼,原來他練得隻是“暗雪訣”的一半而已!

可僅僅是這一半就讓他無敵天下,要是將整部練全了又會如何呢?他%e5%94%87角微彎,鳳眸中閃過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他雖然不是什麼好奇心極重的人,但對於送到自己麵前的趣事,還是不介意仔細研究一番的。

對於力量,所有人都是希望越強大越好的。而且有了這後半部的“暗雪訣”,自己體內的封印應該能完好的解開了吧!

他默默地將白綢上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仔細的記在心裡,然後盤膝坐在寒冰床上,鳳眸微閉,慢慢的調動起體內的內息。

金紅色的光芒隱隱浮動,漸漸地,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燦爛,直到最後,那樣濃烈的光芒籠罩了他的全身,遠遠望去,就如夏日初升的朝陽一般,絢爛奪目到了極點!

桌上的小家夥受驚似的抬起腦袋,圓溜溜的小眼睛不安的轉動著,然後它猛然從桌上跳起,叼起烤魚就想往外跑,結果到底是懾於他的威脅,心驚膽戰的挪到離床最遠的角落趴好,蓬鬆的大尾巴保護是的將身體圈在中間。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柔的為他擦去眼角殘留的淚痕,樓絕華目光憐惜,恨不得將他身上所有的悲傷痛苦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剛出來便瞧見那樣一個絕望哀傷到了極點的洛君望,明明想要好好保護他的,明明舍不得他有一點不開心的,可是每次他最需要人陪在身邊的時候他在哪裡?為什麼每次都要讓他獨自承擔那些痛苦與悲傷?

有時候他恨不得他是一個女人,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了他,心安理得的將他鎖在深院,永遠困在自己身邊,哪裡也去不得。雖然他現在也不是不敢這麼做,但這人肯定是不願意的,他不想做的事自己是絕對舍不得勉強的。

那夜,樓絕華借著那股反彈之力,整個人一頭栽進了深潭。

幽深的潭水冰寒陰冷,各色各樣的遊魚被這突然掉落的闖入者驚得四處逃散。白色的身影浮萍一般往潭底深處衝去,這樣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他的水性並不是很好,僅限於簡單的會而已,如今不過是仗著自己的一身功力閉住呼吸,想要憑己之力浮出水麵,還是要花一番功夫的。

四周一片漆黑,以他的眼力也隻能看出個大致的輪廓,他手腳舒展,奮力的向上遊去,彆扭的姿勢如果被人看到的話定是要笑出聲的。

他腳尖輕點,似乎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又或許是已經到了潭底。到底情況如何他看不清,也不是很在意,體內真氣急轉,整個人已經靠著這點借力猛然向上衝去。

而就在這時,一股極大的吸力傳來,漆黑的潭水轉成一個漩渦連帶著附近的幾條遊魚一同被吸了進去,樓絕華人在水中,無處著力,隻能眼睜睜的任由自己被吸進漩渦。

水中的壓力陡然增大,若非他有神功護體的話,必然要被絞成粉末,漆黑的潭水冰寒刺骨,如今的他隻能隨波逐流,任由這股吸力將他帶往不知名的地方。老實說,這樣無能為力的狀況他已經很久沒有遇上過了,這讓他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憶,所以他現在的情緒實在稱不上有多好。

忽然,前方的黑暗中朦朦朧朧的傳來一絲亮光,樓絕華精神一振,順著水流向那邊俯衝而去。

“嘩啦啦!”樓絕華衝出水麵,用力的抹去臉上的水珠,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待稍稍緩過來之後,他雙手一擊,平靜的水波被他的力道擊的四下飛起,白色的身影已經如蛟龍一般破水而出,晶瑩是水花仿若春雨洋洋灑灑的飄落在他身後。

這是一個天然的石洞,並不是很大,洞頂倒吊著各種各樣形態各異的石鐘%e4%b9%b3,姹紫嫣紅的甚是漂亮,連冰冷的湖水都被映照出五顏六色的波光。而牆壁角落間則長著一簇簇掛滿紅色果子的灌木叢,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品種。

樓絕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周圍的景致,濕透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肌膚上,修長的身形,細膩的紋理清晰可見,透明的水珠順著墨發滴落而下,此時的樓絕華雖然有些狼狽,卻風華儘顯!

他沿著牆壁四下轉了轉,然後在原地坐下,這裡顯然是沒有其他的出路了,然道要沿著原路返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狹長的鳳眸投向平靜的水麵,他拖著下巴暗暗思忖,可是這潭底暗流湧動,地勢複雜,若是沒有找到出去的路,反而又碰上什麼漩渦被拖到另外的地方怎麼辦?

他現在還不想冒這個險!

他盤膝運功,身上蒸汽騰騰,不一會兒衣服和頭發就已經乾了,整個人重又變回那個衣袂飄飄的謫仙。

然後他起身,又一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連洞頂都沒有放過,卻還是一無所獲。

洞中無日月,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但想來應該過了不少時間了,因為他的肚子餓了。好在他江湖闖蕩多年,總有夜宿荒野的時候,一些野外生存知識還是難不住他的。

金紅的劍氣透體而出,水波翻騰,不一會兒,兩條肥碩的魚翻著白肚皮浮上水麵。

樓絕華一招手,兩條已經死了的魚像是被什麼牽引似的落在他的腳邊。他蹲下`身,去鱗剖腹,三兩下便將兩條魚收拾好。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油紙裹的嚴實的小包,打開一看,還好裡麵的火折子和一些調味料沒有被浸到,都還能用。

將魚準備好,他又捧來大堆早已枯死的灌木,折了幾根粗些的枝乾將魚架好。索性這些灌木雖然潮濕,但還勉強能用,零星的火花幽幽燃起,一陣陣青煙慢慢升起。

洞中的空間說小不小,說大也不是很大,一股股濃烈的青煙嗆得人難受,樓絕華索性一個縱身,跳到遠處的一塊鵝黃色的石鐘%e4%b9%b3上,閉目養神。

雪白的魚肉漸漸變得金黃,點點油星滴落在火堆中,發出“嗤嗤”的聲響,魚肉的香味飄散在石洞中。

忽然,狹長的鳳眸猛然睜開,洛君望靜靜的注視著一處灌木叢,目光如炬,一動不動。

就這樣,或許過了很久,也或許隻有一會兒,一陣輕微的,幾乎能讓人聽不可聞的簌簌聲響起,然後,一張尖細的,毛茸茸的小臉從成串的綠葉之後鑽了出來。

狡猾的眼珠咕嚕嚕的轉動著,帶著警戒四下打量,待終於確定沒人之後,它才抖動著那具與細長的小臉極不相稱的胖滾滾的身子,小步小步的邁了出來。

秀挺的鼻子朝著空中輕輕嗅了嗅,圓溜溜的眼睛貪婪的盯著叉在枝乾上冒著油水的魚肉。短小的四肢邁著優雅的步子圍著火堆繞了兩圈,似乎在想怎樣才能將火上烤著的肉吃到嘴。

一陣風聲響起,它“吱”的一聲發出慘烈的尖叫,然後,白光一閃,迅速的竄進一旁的灌木叢中。

樓絕華輕咦一聲,沒想到它看起來四肢短小,身材臃腫肥碩,動作竟是這般敏捷,看來自己是小看它了。

他撥開灌木,仔細搜尋,卻沒有發現小家夥的任何蹤跡,諾大的石洞中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幻覺一般。可他知道不是,剛剛那聲尖利的叫聲仿佛還在耳邊,刺的他頭疼,怎麼可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