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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垂下眼簾,拎起桌上的酒壺慢慢倒滿,然後遞到%e5%94%87邊一口一口的慢慢細品。

就在這時,一聲朗笑從門外傳來,來人笑道:“難怪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是躲到祈總管這兒來喝酒了,你二人倒是好福氣。”

洛君望眨了眨眼,笑道:“你可莫要冤枉我,祈青作證,我可是滴酒未沾!”

祈青重新拿起一隻酒杯,將杯倒滿,放在對外的那麵桌邊,道:“大公子事務繁忙,找你喝酒也要找得到人才好,喏,這杯我敬你,可彆說我偏心。”

三人齊齊失笑,丁小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他哈了口氣讚了一聲好酒,然後說道:“我也想休息來著,可是現在的形勢哪容我有半點喘熄的時間。靜鬆道長之死,寒衣樓主的失蹤,都是震驚武林的大事,一個弄不好可能就會禍及丁府。”

“怎會!”洛君望寬慰道:“事情的經過大家都知道的,和丁府沒有任何關係,又怎會怪罪到丁家頭上來,大公子多慮了。”

丁小成苦笑:“要是事情真的像先生想的那樣簡單就好了,但到底如何還是要看寒衣樓和武當掌門的想法,人畢竟是在丁府出事的,無論如何,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彆擔心,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樣的地步,隻要二公子能清醒過來,說出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洛君望起身,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所需的藥物已經配置的差不多了,最遲後天便能幫二公子驅除蠱毒。”

“那真是太好了!”丁小成一臉興奮,能夠真相大白自然值得高興,但更多的卻是因為丁小衛。以往他雖然覺得有這樣一個過於跳%e8%84%b1直率的弟弟讓人很是頭疼,但卻也不願他變成如今這副癡癡呆呆,誰也認不出的模樣。

他激動地抓著洛君望的雙手,興奮的說道:“多謝先生,舍弟的事就煩勞先生費心了,在下感激不儘!”

洛君望搖頭,示意不用謝,莫說丁小衛是小歡喜的朋友,也不提當初幫他千裡送信的恩情,單單隻是為了尋找樓絕華的下落,他也是會傾己所能,不顧一切的治好他的。

一直沉默的祈青忽然說道:“你剛剛提及寒衣樓和武當掌門,是不是他們已經到了?”

丁小成平複了下自己的心緒,說道:“是,武當靜沉真人與寒衣樓首座剛剛到達,家父正在前廳迎接,我想著先生是樓主的朋友,與寒衣樓的人也定是相熟的,便來通知一聲。”

“啊!寒衣樓竟是來人了麼?!”洛君望眼神一亮,拉著丁小成的手便向屋外走去,“快!咱們快去看看!”

丁小成被他這難得急切弄得連連搖頭,卻也不推卻,而是順著他的力道任他拉走。在跨過門檻之時,前方的那道身影卻又堪堪停住,洛君望回頭對仍舊坐在原處的人說道:“你不去嗎?”

祈青眨了眨微微熏然的眸子,晃著手中的玉杯,笑道:“我這樣子實在不適合見客,就不去湊這個熱鬨了。”

洛君望薇笑著點頭,金色的陽光披灑在那個遠去的背影上,竟亮得有些刺目。

祈青慢慢俯身,趴在桌麵上,似乎是醉得厲害了,右手一個不穩,掌心的玉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丁小成看著前麵那個衣帶當風,快步疾走的人,安慰道:“先生莫急,反正人已經到了丁府,然道你害怕他跑了不成?”

洛君望輕笑,他隻是有點擔心而已,真的隻是一點點,雖然他這些天以來一直保持著鎮靜,也相信以那人的本事一定不會有事,但這不代表他不牽掛他。

“來的是寒衣樓的哪部首座,大公子知道麼?”洛君望問道。

丁小成點頭答道:“是財部首座玄若流。”

竟是他麼?!洛君望有些晃神,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炎熱的午後,風流灑%e8%84%b1的青年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向他討要□用的藥膏,難得一見的紅了麵容。

兩人剛一踏進前廳,便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子瞻!”隨著一聲輕呼,一道身影閃電一般眨眼間便出現在他麵前,“你怎麼在這裡?”

話剛一問完,也不等對方回話,他又一臉恍然的說道:“是了,主子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是儘人皆知了,你會出現在這裡也是理所應當。”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玄首座,這位公子是誰?也是你寒衣樓的人麼?”

洛君望循聲望去,入眼的是一位鶴發童顏的道長,一襲灰色的道袍寬袖飄然,三尺白須垂於%e8%83%b8`前,整個人仙風道骨,光華內斂。

對於這個常年閉關的武當掌教玄若流還是尊敬的,他頷首笑道:“子瞻卻是寒衣樓之人,隻是有些日子沒見了,沒想到他會一聲不響的出現在這裡,不過想來他也是為了樓主失蹤一事而來的。”

靜沉真人慨然道:“貴樓主失蹤一事貧道亦有所耳聞,但一日未找到他便說明他活著的可能性越大,況且寒衣樓主武藝絕頂,絕不可能輕易出事。”

“那是自然!”玄若流揚聲道:“寒衣樓上下從未相信樓主會遇害,他沒有出現或許是還未到出現的時候,我等做屬下的隻需等著就是。”

靜沉真人一聲歎息,不知是要感歎一下他的忠心,還是要稱讚一句不愧是武林之首的寒衣樓,當真禦下有方。

他轉身對一旁的丁一鐵稽首道:“武當與寒衣樓同為武林正道,寒衣樓樓主失蹤之事貧道自不會袖手旁觀,何況靜鬆師弟也是死的不明不白,這件事武當絕不會置身事外,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丁一鐵肅容道:“真人所言甚是,丁某定會全力配合。”

靜沉真人頷首道:“那,接下來貧道便多有叨擾了。”

“真人客氣,這是丁家的榮幸。”頓了頓,他又道:“天氣炎熱,靜鬆道長的屍體尚安置在冰窖,真人可要前去看看。”

靜沉真人的眼中迅速的閃過一抹傷感之色,他一拂衣袖,稽首道:“有勞丁總鏢頭!”

幾人在丁一鐵的帶領下向屋外走去,均極有默契的沒有叫上洛君望和玄若流,將空間留給二人敘舊。

待眾人遠去後,前廳重又一片寂靜,好半響,玄若流才開口歎道:“你不該來這兒的。”

洛君望尋了張椅子慢慢坐下,這才說道:“你錯了,以我與他的關係來說,我恰好是最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你應該相信他的。”玄若流抱著雙臂倚在桌邊說道:“樓主絕不會出事,而這個地方卻不能保證一定是安全的,若是你有個萬一,那才是對他真正的傷害。”

秀雅的臉上一片蒼茫,他喃喃說道:“可是我無法安心,即便知道他本事高強,罕有人敵,我也依然做不到隻呆呆的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玄若流歎息一聲,腳步輕靈的移到他身前,拍著他的肩膀道:“沒事的,樓主或許是遇到了一些麻煩的事情,等他解決了自然會回來的,你彆太過擔心。而且以寒衣樓的勢力,隻要人還在神州大陸上,就一定有找到的一天。”

可惜他的這番安慰之詞並沒有讓洛君望寬心,反而讓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麼說,寒衣樓也沒有他的消息?”

玄若流道:“除了殤,樓主每次出門都不喜歡有人在後麵跟著,而這次因為一些緣故,殤並沒有跟在他身邊,事情發生後,寒衣樓就徹底失去他的消息了,而他也沒有跟寒衣樓聯係過。”為此殤是自責的,雖然從那張岩石般僵硬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作為戀人他又豈會察覺不到他心底的懊惱悔恨?他現在應該還在沒日沒夜的到處尋找樓主吧,那塊臭石頭肯定不會善待自己,再次見麵的話,又會瘦了一大圈吧!

沒有聯係過嗎?洛君望暗暗思量,他絕對不是會讓人擔心的人,既然沒有聯係,肯定是因為沒辦法聯係,難道他是被困住了嗎?可是這世上又有誰有那樣大的本事能夠困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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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流,”洛君望若有所思的喊了一聲:“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玄若流有些驚訝得看著他,但還是爽快的應道:“自然可以,子瞻儘管直言便是!”

洛君望感激的點點頭,黑瞿石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種無法動搖的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漏掉一章,幸虧點進來看了下!

☆、設計

武當掌門看過靜鬆道長的遺體後便將他裝棺入殮,打算儘早將人帶回武當入土安葬,而洛君望也將自己已經配置好藥物,隨時都能為丁小衛驅除蠱毒,讓他恢複神智的事情告訴了丁一鐵。

丁一鐵欣喜若狂,這個鋼鐵一般堅定地老人前所未有的紅了眼眶,情緒失控的緊握著他的雙手再三感謝,靜沉真人等江湖人士亦是倍感欣慰,若人真的能清醒過來,便能真相大白了吧!

幾乎是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在等著明天的來臨。

夜色沉靜,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中,幾乎與周圍的暗色融為一體。

幽冷的夜風穿過紗窗吹入房內,撩起輕薄的簾帳。

黑色的人影靜立在床邊,高高的俯視著如孩童一般睡得安靜祥和的人,眸中波光詭異。片刻後,垂在身側的右手慢慢抬起,然後不帶半點風聲的向著沉沉入睡的人拍去。

稍稍懂點武功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看似輕飄飄的不含一絲殺氣的一掌若是拍實了的話,床上的人沒有半點活命的可能。

眼看那人就要斃命掌下,忽然一道金光疾閃而來,那樣純粹的金色在這肅殺的暗夜之中竟亮的讓人刺目。

“啪!”黑衣人悶哼一聲,身影疾閃,連連後退,堪堪躲開這致命的一擊。

幽幽的一聲歎息響起,一道明明晃晃的光芒照亮了小小的臥室,也清晰的映出了臥室內的情形。

黑衣蒙麵的人捂著手腕站在房中央,唯一露出的眼眸中充滿警戒;玄若流搖著描金折扇與他隱隱對峙;丁家父子手持利刃護衛在丁小衛的床前;仙風道骨的道長手持拂塵,守在窗邊。

寬袖束腰的人手舉油燈挑簾而來,右手並攏微微遮住窗外吹來的冷風,幽幽的燈火搖搖晃晃,為那張秀雅的臉罩上了一層暖暖的光芒。

洛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