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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閃過一絲黯芒,或許這樣已經夠了,他的時間並不多,能夠在剩下的日子裡常常看到他,能夠如今日這般把酒言談,已經足夠!

作者有話要說:

☆、丁家

寒衣樓樓主當眾宣布勢要找出青羽殺手,將涵源莊莊主的死查個水落石出的第三天早上,安遠鏢局副總鏢頭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屋裡,身邊唯留一根青色的羽毛。

消息傳出來後,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這是對寒衣樓的公然挑釁,等於是當眾惡狠狠地打了樓絕華的臉麵。

寒衣樓自建立以來就是武林聖地,地位崇高,何曾被人這般刻意無視過。而樓絕華更是當今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無論是敵人或是朋友,哪怕是厭惡嫉妒他的人麵對他時都會有一種深刻的敬畏,絕不會在他麵前放肆,如今被人這麼毫不留情的當眾挑釁,就算隻是為了這個天下第一的名號,他也絕不可能放過對方。

他或許是不在意這麼一個名號的,但他身為寒衣樓樓主就絕對會承擔起身上的責任,任何讓寒衣樓聲名受損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現在基本上整個江湖上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若不能找出青羽殺手的話,寒衣樓的地位或許不會動搖,但在武林中的威信絕對會受到打擊,這是他不樂意看到的。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殺人案了,更是對天下第一高手,對武林聖地寒衣樓的公然挑戰。

所有的知道這個消息的江湖人無不認為那個行蹤神秘的青羽殺手當真是瘋了,否則怎會公開得罪寒衣樓?要知道自寒衣樓建立至今已經是江湖上的神話,無數人敬仰崇拜,尊之若神!與他作對便是與整個武林正道為敵。

也有人猜測,青羽殺手的背後或許另有乾坤,不然的話一個人的武力再高,膽量再大,也不可能有那個能耐敢與整個江湖正道為敵。涵源莊莊主的死與蠱毒有關,那麼他的背後是不是有南疆的楓火教的影子?而這一連串的暗殺事件就是針對寒衣樓的一個陰謀?

就在無數人紛紛猜測之際,樓絕華一行人已經抵達安遠鏢局。在詳細的檢查過死者的屍體後,便被總鏢頭丁一鐵迎進了自己的府邸。

這件事情在江湖上所傳甚廣,瞧熱鬨的也多,安遠鏢局已經陸陸續續的聚集了很多人,原本隻是一個勉強算的上二流的鏢局前所未有的喧鬨了起來。

安遠鏢局的總鏢頭是一個年過半百,身形健碩的老者,此時的他雖然看起來精神尚好,但眉宇間卻泄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這幾日來他要忙著操辦喪事,還要安排從各地而來的江湖人士,半點空閒都沒有,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況他年事已高。值得慶幸的是他生了一個好兒子,安遠鏢局的少主丁小成性子沉穩,文武雙全,是丁一鐵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眉目穩重的青年或拱手施禮,或點頭招呼,或說笑一二,左右逢源,如魚得水。忽然他眼光一瞟,看到人群中閃過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略帶歉意的與麵前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穿過人群拎起那個躲躲閃閃的人影。

對方顯然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掙紮了起來,“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e5%b1%81%e8%82%a1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毫不費力地將重量並不輕的少年夾在腋下,熟練地動作可以看出他經常做這樣的事情,然後走到一個略顯偏僻的角落放下,少年剛一落地,便捂著%e5%b1%81%e8%82%a1跳離他三步遠,看著對方抱著雙臂,一臉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虛張聲勢齜牙咧嘴的說道:“你......你做什麼?不要過來!”

青年當然不會聽他的話,但他也真的沒有過去,而是斜倚著背後的牆壁,神情高深莫測的說道:“說吧,來這裡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啊,”少年圓溜溜的眼睛四下亂瞟,“就是房裡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信你才有鬼了!”青年嗤之以鼻,“丁小雨在做什麼?怎麼就沒看住你!”

少年一下子跳了起來,囔囔道:“我又不是犯人,為什麼要她總是看著我,就連出個房門都要偷偷摸摸。”

青年冷哼:“誰讓你一天到晚總是闖禍。”

少年囂張的氣焰一下子低了下來,心虛的說道:“哪有,也沒有總是闖禍嘛,偶爾一次而已。”

青年皺眉低哼:“現在特殊時期,不少江湖同道前來丁府,家裡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你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要給我添亂,否則我饒不了你。”

少年低著腦袋,委屈的說道:“可是我呆在房裡真的很悶嘛,難道這些人一天不走,你就一天將我關在房裡不成?”

青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摸著下巴左右為難,到底是自己的%e4%ba%b2弟弟,雖然平時總是煩他,但他最疼的也是他,終歸還是舍不得他難受的。

少年的聲音更加的可憐了:“大哥,你就讓我玩一會兒吧,我保證絕對絕對不闖禍,要不然任你處罰好不好?”

青年歎了口氣,終於妥協,他摸著少年漆黑的發頂,道“保證不闖禍?”

少年一下子抬起頭,圓圓的貓眼亮晶晶的,他聲音響亮的說道:“我保證!”哼哼,搞定!原來小歡喜的辦法這麼好用啊!

就在他無比得意之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嘩,眾人紛紛向門邊湧去,兄弟倆有些疑惑,撥開人群朝門口擠去。

青年拉著自己的弟弟擠到門邊,還未站穩身形,便瞧見自家父%e4%ba%b2領著幾人朝這邊走來。

“啊!是他!”耳邊傳來少年的驚呼。

青年死死的盯著那道耀目的白影,心下隱隱的有些猜測,但還是問了一句:“誰?”

少年伸手指著前方,道:“喏!你最崇拜的那個人,寒衣樓樓主樓絕華!”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青年雙眼發光,也不管自家弟弟是如何認出他的,看著對方的神情由看人上升到看神,嘴裡低喃道:“嘖嘖,果然是天下第一人,這容貌,這氣勢,無人能及,名不虛傳,當真名不虛傳!”

少年撇了撇嘴,幾不可聞的低哼了一聲。

原本喧囂的人群一陣靜默,這次死的隻是一個二流鏢局的副鏢頭而已,遠遠不及涵源莊莊主有名,但前來吊唁的人卻隻多不少,絕大多數人都是衝著樓絕華而來的,而且這件事已經盛傳江湖,如果不來湊個熱鬨實在太可惜了。

這次與樓絕華一同來的有品善坊的曲大娘和總管祈青,武當的靜鬆道長,“麟魚刀”左馮程,原本涵源莊少莊主也是執意要來的,但他重孝在身,莊主剛剛逝世,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處理,不得已隻能留在莊內。

丁一鐵有禮的將幾人引進府內,擁擠的人群自覺地讓開一條道,忽然,樓絕華停下了腳步,偏頭往人群中瞧了瞧,一旁的祈青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低聲問道:“怎麼了?”

樓絕華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向那邊走去。所有人微微怔愣,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在一個貓眼俊俏的少年身前停住,“好久不見!”

少年冷哼一聲,偏頭不理睬他,他能對任何人說說笑笑,唯獨對他絕對不會有好臉色。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從來沒有人敢對寒衣樓樓主這麼不敬過,這人真是膽大包天,他們甚至已經猜到少年接下來的處境了,紛紛的流露出同情的目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可是讓所有人吃驚的是寒衣樓主既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生氣不悅,更不用說讓這個無禮的少年橫屍當場了,他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重新走了回去,絲毫沒有在意一旁投過來的炙熱目光。

這個少年究竟是誰?竟然讓寒衣樓樓主%e4%ba%b2自過來打招呼,麵對他的無禮也不予追究,這是何等殊榮!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議論之時,丁一鐵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解了大家的疑惑:“樓主認識小兒麼?”

樓絕華淡然道:“令郎曾在寒衣樓住過一段時日。”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少年的目光都不同了,原本隻是默默無名的丁家二公子自今日起便在寒衣樓的保護範圍內,任何想打他主意的人都要承擔得起得罪樓絕華的後果。

無論他人是何想法,都與樓絕華沒有絲毫關係,他這麼做隻是因為當日他幫子瞻帶信,欠他一個人情而已,而且他還是小歡喜的朋友,他不介意在不影響任何事情的情況下,給他一些保護。

耀眼的白影被簇擁著離開,丁小成狠狠地捏了一下少年的手心,附在他耳邊小聲道:“晚上來我房裡,將所有的事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否則,哼哼!”留下威脅性甚濃的話語,他甩開對方的手,轉身就走。

丁小衛捂著被捏出紅印的手掌,欲哭無淚,那人果然是自己的克星,碰上他就沒好事,好不容易讓自家大哥心軟一回,轉眼間又被記恨上了,他怎麼這麼倒黴!

丁府的大廳之中,零零散散的坐了二十幾人,都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人物。大家各抒己見的紛紛議論著最近發生的事,尤其針對青羽殺手的真實身份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樓絕華聽著耳邊的高談闊論並沒有參與進去,對於這樣的場麵他是極不喜歡的,若非為了寒衣樓,就是那個青羽殺手將江湖上的人全殺了又如何,隻要沒有妨礙到他,他是絕對懶得管的。

可是事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他不喜歡就能不管不問的,他一天是寒衣樓樓主,就必須承擔起身上的責任,雖然父%e4%ba%b2並不介意寒衣樓的存亡,但隻要想到上輩子,他就無法隨心所欲的肆意妄為。

聽著下麵的嘈鬨,他不耐的轉動著腕間的佛珠,起身道:“青羽殺手真實身份為何,本座自會查個水落石出,若凶手當真是他,寒衣樓絕不姑息!”

說著,也不看其他人的反應,徑直離開大廳,留下無數或驚訝或尊崇或質疑或信任的目光。

儘管承擔著寒衣樓身為白道領袖的重任,但不代表什麼事他都會願意忍下去,在一些無關大局的小事上,他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說到底他骨子裡還是有些任性的。

丁府的布置遠沒有涵源山莊來的富麗堂皇,但也還算精致,一景一物細膩溫馨,恰到好處,可見是用了心的。

樓絕華作為府裡最尊貴的客人,他的住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