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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的問道:“什麼藥膏?”

見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玄若流蹙眉,暗示性的說道:“就是那個啊!你和樓主也用的那個!”

聞言,洛君望更是迷糊了,他偏頭,認認真真的說道:“在下愚鈍,到底是什麼藥膏,還請公子說清楚些,隻要在下會的,定會幫公子配製出來。”

玄若流麵色一跨,似乎被對方的遲鈍打敗了,所幸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就是男子間□要用的膏藥啦!”

轟!此言一出,洛君望的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玄若流一開始也有些不自在的,但瞧見對方比他更加尷尬的神情,反而變得輕鬆了起來。他搖著手中的折扇,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一臉坦然地說道:“我和殤的事情想必公子也是知道的,以前那些東西都是從潮卿那裡拿的,但那女人惡劣的性子你也是清楚地,每一次都要被她嘲笑個半死。而從外麵買的那些,質量都不怎麼好,子瞻醫術高明,配些簡單的藥膏應該不是難事吧?”

確實不是難事,可是,可是......看著對方懇求坦蕩的表情,洛君望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玄若流眨了眨眼睛,晃了一下手中的紙扇,遮住自己的半張臉,“想來這藥子瞻自己也要用到的吧,如此私密之事自然不好交由彆人來做,隻需公子製作之時留我一份,在下感激不儘。”

“我沒有要用。”洛君望下意識的辯駁出聲。

玄若流了然,原來樓主還沒有將人吃到嘴啊!嘖,動作真慢!他雖然心下鄙視,麵上卻絲毫不顯而是張著嘴嗬嗬笑道:“遲早的事,遲早的事,嗬嗬,不急......”

洛君望覺得自己臉上就要著起火來,恍惚間忽然想起那天下午的旖旎□,心中一蕩,他趕緊收回思緒,努力的保持鎮定道:“公子放心,待我配製好了便%e4%ba%b2自給你送去。”

“如此就勞煩子瞻了。”玄若流見好就收,他可不敢在此時惹惱了他,隨意的揮了揮手裡的扇子,道了聲謝,便身形一晃,消失在門邊。

洛君望拍了拍發燙的臉頰,伸手拿起盤中的荔枝,慢慢的剝了起來,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慌亂的心跳漸漸舒緩下來。指尖的動作活躍靈巧,一顆顆去了皮的%e4%b9%b3白果實整整齊齊的重新碼放在盤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盤子中的荔枝就快要剝完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屬於孩童清亮活潑的聲音遙遙響起:“爹爹,爹爹......”

%e5%94%87角揚起溫柔的笑,洛君望張開雙臂任冒著熱氣的小小身影莽莽撞撞的撲進自己懷裡,寵溺的刮了刮孩子小巧的鼻子,他佯怒的說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爹爹啊,要不是你樓哥哥叫你回來,你便一直住在安先生那了是麼?”

“才不是了。”小歡喜拉著他的手臂撒嬌,“我也想爹爹的,很想很想的,爹爹是最重要的。”

明明知道這孩子是哄他開心,他依舊心中一軟,捏起一顆剝好的荔枝,小心的喂入小孩的嘴中。

小歡喜笑眯眯的咬著口中水潤嫩滑的果實,甜的彎起了眉眼,嘴裡還含含糊糊的咕囔道:“爹爹最好了......”

洛君望好笑的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幫,一抬頭便瞧見白衣的青年跨進屋內。

樓絕華隨手關上房門,一轉身便露出一個小小的雪白的毛團,一聲微弱的,婉轉的,軟軟糯糯的叫喚輕輕響起:“喵......”

洛君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這是哪來的?”

小歡喜飛快地跑到樓絕華身邊,接過他懷中的小貓得意的向自家父%e4%ba%b2展示道:“這是喵喵,是安翹之送給我的,怎麼樣,它很可愛吧?”

洛君望小心翼翼的接過那隻小成一團的貓咪,它真的很小,隻有成人一隻手掌的大小,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卻很漂亮。半長不短的茸毛雪白雪白,沒有半點雜色,摸上去軟綿綿的,觸?感很好。圓溜溜的眼睛大得驚人,碧綠碧綠的,光華流轉,比碧空之下的幽潭多了份靈動,比最頂尖的翡翠多了種璀璨。

他輕柔的撓了撓它的下巴,小小的白團子甩了甩尾巴,愜意的眯了眯碧綠色的眼睛,低柔的,纏綿的“喵嗚”了一聲。

手中的團子體溫很高,散發著陣陣熱意,甚至能感受到細細軟軟的骨骼,這樣的嬌小、脆弱、綿軟,似乎隻要稍稍用力,便會化為肉泥。這樣精致,可愛,而又贏弱的生命,幾乎可以引起任何人的憐惜!

“真漂亮!”洛君望由衷地感慨。說著,他又敲了敲小孩的腦袋,輕責道:“說了多少遍了,不要總是安翹之安翹之的叫,多沒禮貌。他是你的長輩,應該叫叔叔。”

小歡喜捂著頭,委屈的說道:“是他不讓我叫叔叔的嘛,又不是我的錯。”

洛君望一愣,若論輩分的話,確實不應該叫叔叔,而是要喊舅舅的,可是現在又不能告訴小歡喜真相。他皺了皺眉,求助似地看向樓絕華。

樓絕華自然是舍不得他為難的,便安慰道:“他想這麼叫就隨他吧,反正安翹之也沒什麼意見,終歸是他二人間的事,他們願意就好。”

小歡喜讚同的猛點頭,手腳並用的趴在桌上使勁開吃。

洛君望頭疼的撫了撫額,小聲的抱怨了一句:“真不知安先生是怎樣想的,這不是亂了輩分嘛。”

或許他隻是不想做這個不是叔叔的叔叔,便是口頭上喊喊的也不行。樓絕華隨意的想著,然後一個虛晃從小歡喜的嘴下迅速的撈出一顆荔枝,用指尖捏著,優雅的喂入洛君望的口中,“輩分什麼的不用在意,否則小歡喜是你的兒子,卻喊我哥哥,我們之間豈非也亂得厲害?”

洛君望用力的嚼了兩下,吐出荔枝核,皺眉說道:“要不讓小歡喜改一個稱呼?”

塞滿荔枝的嘴含糊的問道:“讓我改什麼稱呼?”

“吃東西的時候不許說話。”洛君望一聲輕斥。

小歡喜委屈的埋頭,繼續苦吃。

“現在這樣很好,我並不在意。”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頓,附在洛君望耳邊,用隻有彼此聽到的聲音說道:“還是說你在意?或許讓他改叫父%e4%ba%b2方才最善!”

洛君望耳根發燙,隨著彼此關係的轉變兩人變得更加的%e4%ba%b2密,彼此之間的了解也越來越多,若是從前,他從未想過這人竟也是會調?戲人的,可這樣的他卻又無比真實,讓他越發的喜歡了。

終於,天際的那彎冷月落下凡塵,自願的跳入了他的懷中。

碧空澄澈,天朗雲清。

修長的十指錯落有序的按在琴弦上,一連串悠然清冽的樂聲飄揚而出,在這燥熱的午後,平添幾分清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靠著紗窗的地方放著一張矮榻,青年姿勢閒適的斜倚著,垂落的指尖勾著一隻白玉的酒盞,淡漠的麵容寧靜安然,削薄的%e5%94%87角是完全放鬆的弧度。漆黑的長發因為姿勢的緣故有些淩亂,用雪白的發帶隨意的束在腦後。狹長的鳳眸帶著微薄的笑意,靜靜的注視著專心撫琴的人。

流暢的收起最後一個音符,洛君望斂眉,愛惜的輕撫著暗紅色的琴身。

“喜歡?”樓絕華挑眉,碎玉般的聲音中難得的帶著愉悅的味道。

“嗯!”洛君望點頭,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喜愛,“‘焚甄’——六大名琴之一,前朝著名匠師眠音先生為‘雪公子’特意製作的,耗時三年方才完成。據說公子當年一曲百鳥停駐,藝驚四座,此琴一夜成名,一躍成為名琴之首。”說著,他斂住向往之情,有些疑惑的問道:“史書記載,‘焚甄’已經隨著公子的消失再未現世,你又是怎麼找到的?”

樓絕華自信的笑道:“史書記載的就一定是真實的嗎?雖然主人已經消失,但琴卻是流傳了下來的,我從十二歲初出江湖那天起便開始尋找,每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終是於半年前在軒離帝的皇陵裡找到了。”

洛君望驚訝,這人竟然去挖皇帝的墳。南朝畢竟是軒朝後裔,而洛家則世代都是軒朝重臣,身為洛家人之一的他骨子裡還是忠君愛國的,也因此對於他這樣堪稱大不敬的行為很是震驚。但轉眼又想,以這人骨子裡狂傲無比的性格隻要他想,又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不能做的?他閉上嘴巴,撫額歎道:“你這性子,真正要不得!”

“你不高興?”樓絕華皺眉,“我隻是以為你會很喜歡這琴的。”

如果剛才他隻是驚訝的話,那現在就是震撼了,聽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這琴是特意為他找的,整整找了六年啊,這是怎樣的一種執著!他怔怔的看著一臉淡然的人,呆呆的問道:“為什麼?六年前我們才剛剛相識吧,為一個初見麵的人堅持不懈的找了六年,值得嗎?”

樓絕華起身,幾個移步便到了琴案前,隨意的將手中的酒盞放在一邊的桌案上,他認真地凝視著端坐著的人,意有所指的道:“為什麼不值得?莫說是六年,便是十六年六十年也是值得的。”

洛君望慢慢的起身,勾住青年的脖頸,在那雙隻倒映著他的身影的眼眸上輕輕地%e5%90%bb了一下,陡翹的睫毛微顫,秀氣的眉角彎起溫柔的弧度,他握著他的手,淺笑如畫,“我彈琴給你聽。”

樓絕華輕輕地抵著他的額頭,笑意盈盈,“好!”

幽幽的琴音重又響起,帶著綿綿的情意,柔情似水!

玄若流拎著食盒,頂著個大太陽趴在門邊,裡麵的人溫情蜜意,琴音聲聲,而他則是揮汗如水汗濕重衣。不是他不想進去,但光聽這情意深深地琴音,就知道進去之後是怎樣的一種後果了,絕對會被樓絕華整死的,到時候就是殤也救不了他。

渺渺琴音,悅耳動聽,便是他這個不通音律的人都覺得很好,何況這琴音中蘊含的脈脈柔情更是引起人的共鳴,讓人心生感動。但那都是建立在他坐在高椅軟枕間,品著香茗,身心閒適,而非現在一般,頂著炎熱站在太陽底下,揮汗如雨,在這樣下去他會中暑的。

終於,就在他按耐不住,想回去的時候,琴聲漸漸弱了下去,一曲終了,玄若流揉了揉僵硬的下巴,抹去額角的汗珠,再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眨著一雙笑眯眯的桃花眼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冷香,濕熱的皮膚一陣清涼,幾乎每個毛細孔都舒暢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