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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絲毫沒有以前的和藹慈祥,恭順有禮,“本王前來,有事請教太子,為何禦正殿守衛重重,戒備森嚴?本王不過是進宮給皇兄請安而已,卻連禦正殿的門檻都進不去!”

眾人心中驚疑不定,齊齊將目光投向太子,等著他的解釋。

太子皺了皺眉,語氣沉重的說道:“父皇病重,孤擔心消息泄露出去會天下動蕩,便封鎖了禦正殿,順便保護父皇。”

“保護?”肅%e4%ba%b2王冷笑出聲:“太子確定隻是保護,而非軟禁?”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秦真潛目光緊縮,語音之中帶著能割傷人的鋒芒,“王叔此言何意!”

肅%e4%ba%b2王也不故作玄虛,直接說道:“昨晚,本王接到皇兄傳來的消息,言曰太子謀逆,逼宮弑父!”

朝堂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秦真潛雙?%e5%94%87顫唞,似是氣憤已極。他指著老者,怒喝:“荒謬!你休要胡言亂語,汙蔑與孤,否則,即便你是孤的王叔,孤也饒你不得!”

肅%e4%ba%b2王一聲冷哼,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九龍佩!”眾人驚呼。

“確是九龍佩!話可以作假,但這九龍佩做不得假吧!”在穎朝,能象征帝皇信物的除了玉璽就隻有九龍佩,九龍佩是曆代皇帝傳下來的至寶,若無意外,不得隨意離身。“本王還沒有年老昏聵,若非九龍佩,又怎敢在朝堂之上胡亂指證與你。”

文武百官還是了解肅%e4%ba%b2王的為人的,知道他一向謹慎小心,若無確切的證據,又豈敢隨意地誣陷一國儲君,也沒有那個必要,反正無論皇位怎麼傳也傳不到他身上的,當下不由得就信了三分。

秦真潛冷笑:“孤為何要這麼做?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個皇位遲早都是孤的,孤有何理由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做這等謀逆之事。”

眾人唯唯弱弱,不敢出聲,這樣的事太敏[gǎn],牽扯的範圍太大,稍不留意便會引火燒身。唯獨刑部尚書出列說道:“殿下、王爺稍安勿躁,此事隻需麵奏陛下,便能分辨誰是誰非了。”

“不錯!”肅%e4%ba%b2王讚同:“太子可敢撤走禦正殿的侍衛,讓本王與文武百官見皇兄一麵?”

秦真潛道:“孤問心無愧,有何不敢。隻是如今父皇病重,你們貿然前去,驚擾了聖駕,誰能擔當得起!”

“說來說去,太子還是不願讓我們見陛下,那就莫怪本王不客氣了!”

“你要作甚?”秦真潛氣惱。

肅%e4%ba%b2王轉身便向殿外走去,蒼老的聲音斬金截鐵:“硬闖!”

“放肆!”秦真潛一揮衣袖,喝道:“攔住他!”

守在門口的侍衛握著兵刃攔住了老者的去路。肅%e4%ba%b2王冷笑一聲,高舉九龍佩,朗聲說道:“陛下的九龍佩在此,見玉如見君,誰敢攔本王。”

侍衛們一時都躊躇不前。就在這時,一個內侍打扮的人飛快的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報......報殿下,陛下......陛下駕崩!”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眾人頭上炸響,莊帝竟然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了。秦真潛身上寒意陣陣,他不知道一切為什麼這麼巧,但他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無論莊帝的死與他有沒有關係,所有人都會將罪名扣到他頭上。

看來今天是免不了一場血腥爭鬥了。他眯了眯眼,一揮衣袖,大殿之內悄然出現一排手執利刃士兵,百官之中屬於太子一方的人站在了他身後。

剩下的文武重臣看著殺氣騰騰的士兵開始躁動不安。肅%e4%ba%b2王怒喝:“怎麼?太子當真要謀逆不成?”

秦真潛看著遠遠往這邊而來的一隊冰甲,冷笑:“王叔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哼!父皇已死,願意投誠的榮華富貴官運亨通不在話下,否則的話,不僅自己身死,還要累的%e4%ba%b2友家族為爾等陪葬。”

眾人的氣勢紛紛弱了下來,秦真潛畢竟監國多年,自有一股威信在,而且帝王已死,餘下的皇子們都沒有實力與他相抗,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控與他手,麵對這滿殿的煞氣眾人開始動搖了起來,已經有人慢慢地走到了太子身後。

剛正不阿的刑部尚書破口大罵道:“逆臣賊子!你篡位弑父,不忠不孝,怎配為君!”

秦真潛眉目陰森,站在他身邊的侍衛手執利刃向刑部尚書一刀砍下。“嗖”利刃破空,撕裂%e8%83%b8膛,殷紅的血滴落而下,空氣中充滿了血腥之氣。“哐啷”兵器落地,剛剛還凶神惡煞的侍衛軟軟的倒了下來。

秦真潛驚怒,抬頭看去,紅袍小將背脊筆挺,英姿颯爽,高大的弓已經被拉至圓滿,尖銳的箭頭筆直的對準他的眉心,殺氣四溢。

他心下驚慌之極,為什麼是他?怎麼會是景侯世子?周連呢?他預想之中的周連呢?

肅%e4%ba%b2王揮手,道:“除了太子殿下,其餘諸人就地格殺!”伴隨著話音落下的是漫天箭雨,哀嚎求饒和血流成河。

作者有話要說:

☆、恨意

毓慶宮宮門緊閉,景侯世子%e4%ba%b2自帶著士兵將整個宮殿圍得水泄不通,一隻蒼蠅都彆想飛進去。殿內的太監宮女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戰戰兢兢,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秦真潛靜靜的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以手撐額,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金色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卻驅散不了絲毫令人窒息的寒意。

他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要他任命放棄束手就擒是絕對不可能的,明明他離那個位置僅有一步之遙了不是嗎?他至今仍然想不通,已經勝券在握的事情怎麼會一下子就直轉而下弄到現在這樣糟得不能再糟的情況。

他不是一個魯莽的人,這件事雖然做的突然,但畢竟是攸關身家性命的謀逆大事,他絕對是慎之又慎的,每一個細節都被他設計周全,如無意外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才是。到底是哪一個地方出錯了呢?他想不通!

如今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有三點:第一,為何原是在他預料中出現的周連會變成景侯世子,因這場謀逆來的迅速,莊帝的聖旨沒來得及頒布,禁衛軍統領應該還是周連才是;第二,莊帝是怎麼通知消息給肅%e4%ba%b2王的?他明明已經將禦正殿圍的水泄不通,莊帝應該沒有任何機會與外界聯係才對,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事先就料到了他的行動,早早的將九龍佩送出去;第三,莊帝怎麼會突然就駕崩了?他可不會認為是因昨晚的事被活生生的氣死的,他的身體沒那麼差,而且他死的時間太巧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死,這不得不讓他疑心大起。

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籠罩其中,待到收網之日,便是他萬劫不複之時。

這樣的想法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他狠狠地拍了拍額頭,暗斥自己想得太多,雖然他現在處於被動局麵,但並不表示他已經毫無辦法了,為了以防萬一,他讓陶韻拿著他的手令去調兵遣將,算算時間,大概明日便能回來。隻要能與外界取得聯係,局勢的逆轉隻在他翻掌之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突然,他心下一驚,瞬間站起身來,沉聲喝道:“誰?出來!”

隨著他的冷喝,一張極其熟悉的俊雅麵容從內殿轉出,出現在他麵前。

秦真潛大喜,“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句話剛一出口,他便想到了什麼似的神情了然,繼而又皺了皺眉,說道:“你是從影門的密道進來的吧?如今影門已經不在孤的掌控之中了,裡麵很危險,你實在不該貿然進來的。”

安翹之眸底閃過一絲複雜,很快的又恢複平靜無波,“影門如今已是自顧不暇了,那還注意得到其他。”

秦真潛警惕地內心隱隱地覺察到一絲異樣,但馬上又被對方的話語轉移的注意力,他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寒衣樓樓主樓絕華單人獨劍闖入影門,如今影門總部正廝殺得不可開交。”

“那個天下第一人?”秦真潛並沒有很驚慌,而是確認道:“他就獨自一人?”

安翹之點頭,看著對方諷刺的眼神,沒有說話。

“便是武功再高又如何?”秦真潛的聲音暗含不屑:“單打獨鬥或許是沒人是他的對手,但影門那麼多人再加上裡麵的重重機關,他就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也絕不可能活著走出來。不過孤有些奇怪,他是怎麼知道影門所在的?”

安翹之依舊保持沉默,對此秦真潛也不怎麼在意,他沉思片刻說道:“這樣也好,孤正愁沒有辦法出宮呢,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混出去,隻要與陶韻會和,到時便可卷土重來。”反正皇帝已死,肅%e4%ba%b2王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而已,景侯世子或許站在他那邊,但他手上也隻有一支護衛皇城的禁衛軍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隻要他帶著壓倒性的軍隊重新歸來,便是所有人都懷疑自己與莊帝的死有關又如何,人都是怕死的,相信沒有人會同自己的身家性命過不去。

安翹之終於開口了,說出的話卻讓人直皺眉頭,“殿下怕是出不去了。”

秦真潛以為對方是在為現在的處境擔憂,安慰道:“放心,孤好歹在這宮裡呆了三十年,豈會沒有一點布置?而且母後現在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安翹之搖頭,“殿下還不明白嗎?不是你逃不逃的出去的問題。”他慢慢的從衣袖中拿出一柄鋒利的匕首,雪亮的刃芒映照出他冷酷的%e5%94%87角,說話的聲音卻依舊清雅如水,“而是殿下還有沒有命出得了這個宮。”說著他猛然抬頭,幽深的雙眸殺氣四溢。

如果到現在秦真潛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的話,那他就是蠢蛋了,他看著那張無比熟悉卻又因為殺氣而顯得格外陌生的臉,不可置信的退了兩步,問道:“你要殺我?!”

感覺到對方身上越來越重的煞氣,他終於失控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孤?”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穩重,無論是誰,在得知喜愛的人要殺自己時,都不會保持得住鎮定的。

安翹之勾起嘴角,笑容輕蔑諷刺,“我重來沒有忠心過,又何來的背叛?”

為什麼?難道他們這六年的相處都是假的嗎?他是那樣的喜歡他,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