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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要找的孩子是不是同一個。

十多日前?看來太子是一接到自己讓人傳回去的信就立刻行動了,這樣的重視關心讓他心中滿是溫暖感激。天網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他雖算得上是太子的心腹,但天網的事卻是不在他管轄之內,不過大致的情形還是有些了解的。每一個身處高位的人或多或少的總有一些暗地裡的屬於自己的勢力,天網便是宮晴風一手培植起來的隻忠於自己的組織,裡麵的密探神出鬼沒,遍布天下,上至達官顯貴、商賈富人,下至販夫走卒、青樓戲子,都有天網的人,就仿佛真是一張細密的網一般將整個天下籠罩其中。

不談宮晴風的地位,單隻看他年紀輕輕便能編織這樣的一張大網,不得不說他確是能力非凡。對那位身份尊貴的表弟,他待之如友,視為至%e4%ba%b2,卻也是極其敬佩的。他也隱隱地知道,宮晴風手上不單單隻有一張天網,還有一張更為隱秘的地網。如果說天網是一副堅實的盾牌的話,地網就是一柄暗藏的利刃,雖不起眼,卻無堅不摧,出必見血。

洛君望皺了皺眉,有些焦急的問道:“那你可有小歡喜的消息?”

紅綾搖搖頭,說道:“抱歉,暫時還未查到小公子的下落,但據我所猜,人既是被影門抓走的,那最大的可能便是被藏在影門總部,隻是影門在穎朝皇室也是極隱秘的所在,我雖潛伏多年,也沒有查到影門總部的蛛絲馬跡。”

洛君望心下著急,卻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必須一步一步徐徐圖之,否則在這危機重重的深宮一不小心便會露出馬腳,萬劫不複。

他輕輕歎息,轉開話題,目光柔暖的說道:“你還活著真好,當年的那場大火我還以為沒多少人幸存的。”

紅綾麵色略緩,“多謝大人掛心,當年的如意樓是由天網所建,樓內大多是天網的人,專門用來收集消息的。那晚事出突然,穎朝三皇子突然出現,影門之人更是不明原因的在樓內大肆收捕,因為擔心會被查出天網的存在,所以樓主決定立刻撤離,放火將如意樓燒了個乾淨,不給對方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洛君望蹙眉,眉宇間閃過一絲不適,雖然知道以當年的情況看來天網的人無疑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但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那場大火帶走了無數人的性命,那場炙熱無情的烈焰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心底,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了。

難怪他身為太子心腹,那人卻從未讓自己深入的了解過天網,恐怕是早已看透了他這份軟弱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沉淪

修長的雙手將開得繁盛的花兒小心翼翼的移栽到花盆之中,指節分明的手指汙跡斑斑,沾滿泥澤。溼潤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而下,落進漆黑的泥土之中,暈染出一朵小小的痕跡。

因太子壽辰在即,整個毓慶宮不僅張燈結彩,處處紅綢,連一草一木都徹底的翻修一新。

這已經是他今天移栽的第十一個盆栽了,從開始的笨拙到現在的熟練,他對自己的適應能力還算滿意,畢竟他雖算不上十指不沾陽春水,卻也是真正的從未乾過任何粗活,而這些日子以來他幾乎將所有的苦頭都吃了一遍。

他抿了抿蒼白的%e5%94%87,抬起手臂拭去額角的汗水,直了直略顯僵硬酸痛的背脊,默不作聲的低頭繼續手下的活計。

突然,一截明黃色的衣擺出現在他的眼簾,絢爛的金絲勾勒出威嚴的龍形圖案,黃色的衣料因為無數次的衝洗不再明亮,泛著微微的白,甚至龍形的金絲都多處地方斷裂了開來。

不用細想他就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會穿著這樣一身尊貴而又陳舊衣服的人全皇宮中隻有一個,那個他雖隻見過一次卻讓人印象深刻的人——六皇子秦真嵐!

他雙膝跪地,俯身行禮:“參見六皇子!”

站著的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讓他起來,這讓他心下有些忐忑,要不是眼前的那段衣擺,他幾乎以為對方已經離開。半響,修長的手指慢慢伸出,勾起他的下巴。

洛君望略略皺眉,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終究礙於對方的身份默不作聲的忍了下來。順著下巴上的力道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稚嫩的臉龐。

秦真嵐看著那張平凡的臉,舉起衣袖掩住他的%e5%94%87鼻,隻露出一雙墨玉般的眼眸。

他心下一怔,眉宇之間神情莫測,腦海之中一個聲音大聲地喊著:就是他!就是他呢!

“果然是你!”他輕聲低喃,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安,洛君望略顯忐忑的說道:“六皇子......可以......可以放開奴才嗎?”

秦真嵐細細的打量著跪在地上的人,良久忽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讓那張本就稚嫩的容顏多了抹孩子氣的天真,他俯身在他耳畔輕輕的說了一個名字:“小歡喜!”

洛君望心中一凜,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他,難不成自己的演技當真有這麼差麼?竟然接二連三的被人認出來,第一次可以說他是運氣好,因為紅綾是自己人,是來助他一臂之力的,可這一次恐怕就沒這樣的好運了,畢竟宮晴風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將一國皇子收為暗線,哪怕這位皇子再不受寵!

“你是誰?”他的聲音一改先前的卑弱,溫文中夾雜著絲銳利。

“穎朝六皇子秦真嵐!”他似乎並沒有看到對方一臉的戒備,依舊淺笑著說道。

洛君望壓下心中的不安焦躁,忍著雙膝的僵硬麻木以手撐地站起身,順手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慢慢開口不溫不火的說道:“小歡喜這個名字外人是不知道的,隻有自家%e4%ba%b2朋好友和那孩子願意%e4%ba%b2近的人他才會告知,不知六殿下從何得知這個小名的呢?”

秦真嵐不動聲色的回道:“自是小歡喜%e4%ba%b2自告訴我的。”

洛君望麵色無波,自家孩子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過的,看上去天真活潑,卻不是不知世事,對不熟悉的外人從來都是戒備謹慎的,更不用說會將自己的小名告之。而他對自己一向都是極為依賴的,但凡結識了什麼人總會在自己麵前念叨一番的。想到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言行,他忽然靈光一閃,輕聲低喃道:“秦真嵐......秦真嵐......真嵐,藍臻......藍臻!你是小歡喜說的藍臻哥哥?!”洛君望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

“原來小歡喜跟你說過我啊!”秦真嵐點頭,“前些日子我確實化名藍臻去寒衣樓見識了一番!”

見他承認,洛君望反倒沒了先前的震驚,而是有些擔憂,他不確定這位六皇子會不會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雖說他是小歡喜的朋友,但他畢竟也是穎朝六皇子,各自身份不同,立場不同,他不能要求對方為了小歡喜而站在自己這一邊。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擔憂,秦真嵐神色認真的說道:“小歡喜是我的朋友,你是他的爹爹,我不會將你的行蹤泄露出去的,放心吧!”

洛君望終於鬆了口氣,略帶感激地看著他,繼而又有些遲疑的問道:“敢問六皇子,你是如何認出我的?”他自認為易容術尚可,應該能瞞過眾人才是,在紅綾麵前是他自己先露出了馬腳才被他識破的,而這位從未見過他的六皇子是怎麼瞧出來的?他怎會知道自己是小歡喜的父%e4%ba%b2?難道他身上還有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綻?

秦真嵐眯著眼,輕聲笑道:“我是見過公子的!”他又想起了那個相視而笑的幸福畫麵,看著那個讓那人露出柔軟神色的人,他下意識地就想起小歡喜曾經說過的話來,那時他便知道那個有一雙玉般眸子的人就是小歡喜口中的讓天下第一人“害怕”的爹爹了!“公子的易容毫無破綻,我之所以能認出公子隻因曾與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洛君望仔細的想了想,除了在皇宮中見過這人外他對這張俊美的臉實在是毫無印象,這讓他有些汗顏。他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實在是記不得了。”

“公子無需歉疚,我也隻是單方麵見過公子而已,你並不曾見過我。”頓了頓,他又說道:“若公子不介意,可否告知在下為何你要易容潛進皇宮?”幽深的眼眸在對方看不到的深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事情的原委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在這人麵前他是不知情的不是嗎?

洛君望一時間有些猶豫。

秦真嵐不動聲色的說道:“若公子不方便告知的話也沒關係。”

“不是的!”洛君望連忙否認,“隻是不願牽連了六皇子而已。”

秦真嵐微微訝異,他挑眉說道:“無論是怎樣的事情,在我認出公子的時候就已經牽扯進來了。而且,公子放心,我還是有些自保之力的,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公子的忙呢!”

可我就是怕你會幫我啊!洛君望微微苦笑,他與小歡喜是朋友,知道了小歡喜的事情後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隻是他到底是穎朝皇子,雖與太子的關係不是很融洽,卻畢竟還是他的弟弟是他的臣子,若站在他的對立麵的話便是不忠不孝,對他而言實在是不太好,更何況萬一被太子知道了的話,他的處境恐怕會更艱難了。

見他沉默,秦真嵐垂眸笑道:“公子是怕我力有不及嗎?嗬嗬,我雖隻是個不受重視的皇子,但在深宮十多年,暗地裡還是有些力量的。”

洛君望無奈,知道自己再推%e8%84%b1的話就是瞧不上對方了,隻好將事情的原委細細的說了一遍。末了他又說道:“如今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們將人藏在了影門總部,可我已進宮二十多日了,卻是毫無頭緒。”

“原來如此嗎?”袖中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低垂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異芒,秦真嵐笑道:“可惜我隻是個可有可無的無用皇子,皇室影門的事我雖有所耳聞,卻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會讓人去查的,若是有消息定會通知公子的。”

看著對方一臉感激的樣子,秦真嵐輕笑出聲,他與小歡喜是朋友,而朋友之間本來就是要互相幫忙的不是嗎?

秦真嵐回去的時候走的是偏僻小道,不是他不喜歡光明正大的走大路,而是十幾年的生活經驗讓他不得不習慣性的將自己掩藏起來。否則的話他這一路上享受的不僅是眾人的跪拜還有暗地裡的鄙夷,若運氣不好的話,更是會遇到脾氣暴躁的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