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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那麼的奇怪。那群人麵白無須,嗓音尖細,顯然都是宮裡的太監。

洛君望也稱得上是皇%e4%ba%b2國戚了,算是經常出入皇宮的,這些人自然見得也不算少。作了太監的人大都是身世可憐,迫不得已的,但因他們身體的殘缺還是被人瞧不起的。身為宦官,在宮裡做事,算是離天下最尊貴的那群人最接近的了,而且他們大多因身體的原因性格比較陰暗偏執,極是記仇,一旦得罪了他們便如被毒蛇纏住了般,再也%e8%84%b1不開身,所以一般的人雖然鄙視他們卻也不敢輕易的得罪他們。

皇宮裡的人即使再尊貴也還是要吃喝拉撒的,每日都會有人負責出宮采購蔬果鮮肉,而這些人通常也是油水最多的,畢竟有的撈不撈就是傻子了,隻要你有手段不讓上麵的人查到,那便算你的本事了。

洛君望看著那群人的背影,忽然轉過一個念頭,他略顯匆忙的從懷中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有些油膩的桌上,然後捧起剩下的餛飩三下兩下的塞到嘴裡,一邊用力囑嚼,一邊不遠不近的跟著。

各種各樣的水果肉蔬在一個長著橘子皮的老太監的指揮下堆滿了幾輛板車,一個掌櫃摸樣的中年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

洛君望抬手壓了壓頭上的鬥笠,有些舉棋不定,忽然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太監雙手捂著肚子,彎著腰跑到老太監麵前小聲說了句什麼。

老太監神色不愉,劈手給了他的腦門一下子,尖聲罵道:“你小子吃得多屎尿也多,滾,早去早回!”

小太監點頭哈腰的掉頭就跑。

洛君望眼神一亮,悄無聲息的朝著小太監消失的地方走去。

陰暗的角落中,一個頭戴鬥笠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負手而立,他麵前無聲無息的躺著一個穿著藍色太監服的少年。他自然沒有死,隻是被洛君望用迷[yào]迷暈了而已。

洛君望取下鬥笠,小心的四下看了看,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他蹲下`身子,將少年身上的太監服%e8%84%b1下,給自己穿上,袖子有點短,勉強湊合。然後從包裹中掏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工具,對著一塊巴掌大的鏡子細細描畫了起來。待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張跟躺著的少年一模一樣的臉了,他現在無比慶幸因為對玲玲的易容術的好奇敬佩而去詳細的研究過,雖然比不上她技藝精湛,但騙騙一般的人還是可以的。

他低頭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然後用碳粉將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染黑了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少年,他將自己換下來的青衣給他穿上,掏出一顆朱紅色的藥丸喂他吃下,想了想又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他懷中,小聲說道:“抱歉,我實在是想不到彆的辦法了,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最多就是神智糊塗了點,兩個月後就會恢複的,這藥沒有任何後遺症,實在是對不住了。”

他拿起炭筆在他臉上簡單的勾勒了幾筆,原本那張有些平凡的臉立馬變了個樣,雖然還是很普通,但絕不會讓人和剛才那張臉聯係起來。

他將包裹收拾好塞回懷中,撿起地上的鬥笠罩在他的臉上,匆匆忙忙的掉頭就跑。

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他心虛的左右看了看,忽然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嚇了他一大跳。

“小兔崽子!掉茅坑裡啦!還不快滾過來!”

洛君望拍了拍%e8%83%b8口,小跑著趕了過去,學著剛才那個小太監的摸樣點頭哈腰的說道:“公公,我回來了。”

老太監吊著眼睛冷哼一聲,尖著嗓子吼道:“回宮!”

洛君望裝模作樣地跟在後麵推著板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金碧輝煌的皇宮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影門

安翹之步履從容地走進大殿,撩起衣擺,跪地行禮,“參見太子!”

桌案後的男子起身過來,%e4%ba%b2自將他扶起,平日裡威嚴冷肅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柔和:“快些起來,一路上辛苦了吧!”

安翹之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雙手,笑道:“這是臣分內之事,而且寒衣樓也沒有太遠,還是在穎朝境內的,哪能稱得上辛苦。”

太子神色微微有些黯淡,他負著雙手慢慢說道:“事情如何?還順利嗎?”

安翹之再次跪在地上,請罪道:“臣辦事不力!”

這次太子並沒有扶他,而是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起來慢慢說。”

安翹之沒有聽他的命令,依舊固執的跪在地上說道:“這一任的寒衣樓樓主雖然年少,但性子莫測,軟硬不吃,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曾言,朝廷之事與他無乾!臣百般勸言皆是無效!”他彎腰叩首:“臣無能,請殿下責罰!”

太子終是不忍,再次伸手扶起他,“孤本也沒指望能得到寒衣樓的相助,他能夠不插手朝廷之事已是很好。況且你這一次也算不上是白走一趟!”

看著他疑惑的神色,他微微一笑,牽起他的手向殿內走去,“跟孤來!”

安翹之不著痕跡的縮了縮手,卻被對方握得更緊,看著眼前那道偉岸的背影,他終究還是保持了沉默。

涼爽的清風穿過窗欞,吹起輕盈的薄紗,明黃色的簾幕之後,紅木色的雕花大床若隱若現。

秦真潛拉著安翹之繞過屏風,挑起簾幕向裡走去。

安翹之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依舊沒有出聲。

朱紅色的楠木大床就在眼前,秦真潛放開他的手走到床頭坐下,抬手隔著簾帳細細的摸索著。

“叩”一聲細響傳來,伴隨著機括轉動的聲音,大床南邊的牆上出現一道暗門。安翹之驚訝的看向從床上站起來的人。

秦真潛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重新牽起他的手向暗門內走去。

“嘭”!身後的暗門猛然關上,牆壁上的夜明珠發出溫潤瑩白的光芒,一條長長的階梯向下延伸,似乎是通向地獄深處。

地道之內幽寂深邃,隻能聽到一前一後兩道輕微的腳步聲。安翹之安靜的跟在他後麵,雖然麵上依舊保持著鎮靜,但心中卻是一片震驚。他跟在他身邊已有六年,稱得上是他左膀右臂的心腹,卻從來不知他寢殿之中竟有這麼一條神秘的暗道。

望著長長的似乎沒有儘頭的通道,他暗暗心驚,這條暗道究竟通向哪裡?

似乎知曉他心中的疑問,秦真潛沒有回頭,也沒有解釋,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很快就到了!”沉穩的聲音在暗道中蕩起陣陣回音。

跨下最後一級階梯,腳下的路麵平穩踏實,眼前是一個足以容納千人的大殿,夜明珠的照射下整個大殿籠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大殿四麵各有一條幽深的通道,如吸人的漩渦一般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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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影門的總部了。”威嚴的聲音忽然響起,讓他心中一怔,影門麼?那個不能露出容貌,不知道是誰,總是神出鬼沒的穎朝皇室最神秘的影門?

秦真潛帶著他穿過空曠的大殿,向右麵的通道走去。密道之內的路麵很平坦,不像來時的那條道路一樣滿是階梯。偶爾一兩個路過的黑影向他們跪地行禮,行走動作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彼此間也不說話,就好像被塵世隔絕了的幽靈。

秦真潛在一道石門前停住了腳步,伸手小心地轉了轉鑲嵌在牆壁上的夜明珠,“隆隆!”厚重的石門被開啟,露出一個四四方方並不寬大的石室。

石室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和兩張石椅,乾乾淨淨,一目了然。

而讓人驚奇的是,那張冷硬的石床上正躺著一個雙目緊閉,圓潤可愛的孩子。

安翹之走前兩步,一臉疑惑,“太子,這孩子是......”

秦真潛在椅子上坐下,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陽城寧家?”

安翹之雙瞳猛然一縮,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屏著呼吸說道:“微臣孤陋寡聞,不曾聽過。”

秦真潛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微笑著說道:“這也不怪你,本來知道這個秘密的也沒有幾人。”他並沒有說下去,而是又問道:“你可知道兩百多年前那兩個攪得神州天翻地覆的一仙一魔?”

“您是說那對驚才絕豔的雙生子嗎?”安翹之暗暗地舒了口氣,說道:“那樣傳奇中的人物臣自然是知道的。”

秦真潛點了點頭,說道:“世人隻知那兩人傳下一塊血玉,裡麵藏著一批巨大的寶藏,天下無敵的武學,或是長生不死的秘密,為了這些,江湖上的人搶得頭破血流。卻沒有幾人知道,除了血玉那兩人還留下一樣東西,那便是神州令!”

“神州令?!”安翹之驚呼。

“自古以來,得神州令者得天下!八百年前,軒始帝便是神州令在手方引得天下有誌之士競相投奔,而後開創了近千年的帝王霸業,盛世華章!兩百年前,軒朝皇室遺失神州令,自此軒王朝慢慢地走向低穀。世人皆言,得令者得天下,失令者失天下!軒王朝便是沒有了神州令才走向了滅亡。”秦真潛頓了頓接著說道:“曾有傳言,神州令落入了仙魔二人手中,世人紛紛猜測二人中必有一人能成為天下之主,卻沒有想到這兩人一下子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後也再沒有人知道神州令的下落了。”

安翹之問道:“這些與陽城寧家又有什麼關係?”

秦真潛笑道:“這陽城寧家可不簡單,寧家祖上與仙魔二人關係頗為密切,是他們極少接近的人之一。據我所知,血玉石流落江湖,神州令卻在仙魔二人的故居,而寧家代代都是守門人,隻有他們知道故居在何處。”

安翹之看向石床上的孩子,說道:“這孩子就是寧家人?”

秦真潛點頭:“六年前,我費儘心機方查到陽城寧家,便派人擄了寧家家主的妻兒,用作威脅。隻是路上出了點事,老三色令智昏,誤我大事,寧夫人自儘身亡,那個孩子不知所蹤。事已至此,寧家人自是恨我入骨,哪還能為我所用,我自然不會留著這麼大的一個隱患,便毀了整個寧家。神州令既然不能為我所得,也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他瞟了站著的人一眼,說道:“翹之可會覺得孤太過殘忍?”

安翹之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