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笑話我的名字,不許我笑話你麼,這是什麼道理,真是小氣鬼。

師九看著忽然生起悶氣來的兩人,嘴角似笑非笑,虧她還暗中防備他,原來竟是個小孩脾性。

小歡喜暗中偷偷地瞧了他幾眼,從小他身邊都是一些長輩%e4%ba%b2人,對他疼愛關心,從沒有同齡的玩伴,這次出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脾性相投,和他很聊得來的人,他不想就這麼放棄,可是要他向他道歉更是不可能,他自認自己絕對沒有錯,明明就是對方太小氣。

“咕嚕嚕”一聲異樣的聲音在沉靜的荒廟中格外響亮。

少年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也不知是羞得,還是被火光映的。

小歡喜從懷中拿出包著的乾糧,遞給他說道:“這個給你。”

少年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彆彆扭扭的拿過包裹,邊嚼邊想,真是的,怎麼就跟一個小孩計較了呢,肯定是白日裡被那個莽夫氣的。他偏頭看向小歡喜被火光映得紅彤彤的小臉,嚼著乾糧含糊的說道:“你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出門在外啊,而且還穿的這麼招搖,就不怕被人打劫啊!”

小歡喜搖了搖扇子,認真嚴肅地說道:“我現在正離家出走。”

“啊?”少年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那不是驚訝,而是一種得遇知己的喜悅,他一把抓住小孩白嫩嫩的小手,用力的搖了搖,“原來你也在離家出走啊!”

小孩長大了嘴巴,“怎麼?你也是?”

少年用力的點頭。

得!師九哭笑不得,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竟上演了一場真小孩與偽小孩的離家出走戲。

“我是因為爹爹說話不算話才氣的離家出走的,”小歡喜好奇,“你是為了什麼?”

他的話好像讓少年想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隻見他神情氣憤地說道:“還不是因為樓絕華!”

“啊?”小歡喜疑惑,“這跟他有關嗎?你認識他?”

“誰要認識他啊?跟他認識的人肯定倒了八輩子的黴!”丁小衛訴苦道:“你不知道,自從江湖上出現了一個樓絕華後,我就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下,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父%e4%ba%b2每天都在耳邊念叨,‘樓絕華怎麼怎麼樣,你又怎麼怎麼樣,你們都是一樣的年齡,怎麼就相差這麼大了?怎麼你就會是我的兒子呢?’二姐整天對著樓絕華三個字發花癡,說他多麼好看,多麼美麗,多麼風華絕代,還總是弄些稀奇古怪的膏藥往我臉上抹,硬逼著我洗什麼花瓣浴,美其名曰,要將我打造成僅次於樓絕華的絕世美人,要知道我可是男人!大哥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樓絕華的忠實粉絲,隻要我說了他偶像半句壞話,他就追著我喊打喊殺,到底誰是他的%e4%ba%b2弟弟啊!”

這一番話說下來,其他兩人都對他目露同情。

“那個家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聽說下個月初一是寒衣樓少樓主的繼任典禮,我倒要瞧瞧那個天下第一的樓絕華究竟厲害成什麼樣。”少年神情堅定地說道。

小歡喜沉默半響,說道:“參加典禮是要請柬的吧,你有嗎?”

少年皺眉,“寒衣樓的請柬很珍貴,便是我爹爹也沒有,不過我打算先去流溢城,到時候總會有混進去的機會的。”

小歡喜無語,連他這個小孩子都知道,寒衣樓作為武林聖地,定是高手如雲,機關重重,哪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沒想到這人比他還要天真。

他轉了轉那雙咕嚕嚕的眼珠子,咧著嘴巴笑了笑,一臉神秘的朝少年勾了勾手指,丁小衛疑惑的向他俯過身去,小孩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道:“我有請柬哦!”

丁小衛神情驚訝,他往後退了退,看著小歡喜問道:“你怎麼會有?聽說寒衣樓的請柬極其珍貴,隻有一些江湖上聲名顯赫的人接到了邀請,你從哪裡弄來的?”

小歡喜吐%e8%88%8c,笑得得意,“從我父%e4%ba%b2那偷來的。”

少年咂%e8%88%8c,“你父%e4%ba%b2肯定是個大人物吧?竟能收到寒衣樓的邀請,真了不起!”

“倒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是與寒衣樓少主恰好認識而已!”

夜色深沉,篝火漸熄,破舊的廟宇中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忽然一道亮光閃過,黑暗之中,一雙清亮銳利的目光戒備的看向門外的夜色,光華乍現,轉瞬即逝,重又歸於幽暗。

皓月當空,群星閃爍,密林幽深,隻有一些不知名的鳥蟲鳴叫和夜風吹過樹枝發出的低吼聲。

皎白的光輝傾灑而下,給夜色下的山林添了份神秘清幽。茂密的樹蔭下一片濃重的墨色,不見一絲光彩。

忽然,一道森寒的白芒夾雜著一絲鮮紅劃破黑暗,雪亮的劍芒照亮了一角的暗色。

握劍的手很穩,堅定有力,指節分明,寬大的衣袖比天上的明月更加的皎白,琥珀色的眼眸比清寒的劍光更加的明亮銳利。

他手腕輕輕一震,劍鳴破空,血珠甩落,狹長的劍刃重又變得亮麗銀白。

揮劍入鞘,雪亮的劍芒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月影西斜,樹影移動,銀白的清輝照亮了那張年輕孤傲的臉,劍眉入鬢,輪廓深邃,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抬頭望了望天際的明月,下一瞬,素白的身影消失在原處。

唯有一具冰冷僵硬的死屍留在幽靜的深林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漸漸飄散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家裡電腦壞了,所以沒更,今天會將漏掉的份兒補上來的!

☆、風起

烈陽高照,碧空澄澈,綿延成群的宮宇在金色的陽光下更顯巍峨壯麗。

琉璃碧瓦,朱紅宮牆,仿佛聚集了整個江南的靈氣與奢華。

一襲青衣,溫潤俊秀的青年在內侍的引領下向太子殿走去。一路之上,清風徐徐,風景如歌,富麗堂皇,一草一木,一殿一宮,都極儘奢侈和雅致。

但青年卻無心欣賞這沿途的美景,步履匆匆,神情焦急。

太子殿。

身為南朝儲君,天下間最尊貴的人之一,他的住處自然是最好的。

殿內雕梁畫柱,金碧輝煌,陳設擺設極為精致。但它再富麗堂皇都比不上它的主人來的華麗尊貴。

靠窗的榻上斜倚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麵容清俊至極,一襲紫衣,發束玉冠,穿戴的並不如何華麗,卻氣質雍容。他雖然斜倚在榻上,整個人卻尊榮得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

他看著踏入殿內的青年,眉宇間的疏離冷清稍稍消散了些,如墨的眸子略顯柔和。他揮退內侍,聲音清冷的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不是在家陪你兒子的麼?”

青年隻是稍微彎腰拱手算作見禮,雖然君臣有彆,但兩人關係非同一般,他是太子內臣,是他的心腹,再加上兩人還是堂兄弟,自然比旁人來得%e4%ba%b2密些,那些繁瑣的禮儀也是能省則省。│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青年聽了他的話,苦笑,“小歡喜離家出走了。”

“啊?”宮晴風難得詫異,皺眉說道:“他一個孩子而已在外太危險了。”

洛君望安撫道:“這個倒不用太擔心,他身邊有人跟著的,那孩子太調皮了,幸好師九留了字條,不然我可真得急死了。”他雖說得嚴厲,但眼眸中滿是一個父%e4%ba%b2對自己孩子特有的縱容。

宮晴風放心的躺回榻上,“可要我派人幫你找?”

洛君望搖頭,“不用,我知道他去了哪,”看著對方好奇的眼神,他笑罵,“那個死孩子,竟然偷了我的請柬參加絕華的繼位典禮去了。”

“所以,”他拱手作禮,淺笑輕柔,“請太子允我一個月的假期,我%e4%ba%b2自去將那個翅膀硬了的孩子抓回來!”

同樣的皇宮。同樣的太子殿。

穎朝的宮殿建築比之南朝的少了份精致婉麗,多了些輝煌大氣。

沉靜肅穆的大殿中,寬大的桌案後坐著一個年約三十的威嚴男子,他端正俊朗,沉穩內斂,一襲明黃色的太子朝服顯示著他尊貴的身份,他輕輕叩擊著桌麵,低沉穩重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他的麵前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男子,左麵的人頭戴官帽,身穿官服,麵色嚴謹神情肅穆,右麵的人身形修長,麵容是連女子都望成莫及的清雅,眉宇之間風姿如畫,隻從那偶爾流瀉出一絲銳利精光的眼中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易於之輩。

聞言,身穿官袍的男子恭敬地說道:“都差不多了,日前傳來消息,景侯已然臥病在床,纏綿病榻,想來已是時日無多了,他死之後,接任禁衛軍的必是周副將,到時禁衛軍便是太子的囊中之物了。”

太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清雅的男子,“翹之,一切還順利嗎?”

安翹之上前幾步,淡雅的聲音清如流水,“是的,該掌控的都掌控住了,不會出什麼亂子。”頓了頓,他又說道:“下月初一,是寒衣樓少主的登位大典,我們可要做些什麼?”

太子低眸沉思,從多年前開始,他就將心思打到了江湖這塊隱形勢力上了,隻是這趟水太渾,那些武林人大多桀驁不馴,難以管束,這股力量就像一把雙刃劍,一個不小心就會割傷自己,但不可否認,這股勢力很好用,隻要用對了方法用對了地方,那就是一柄神兵利器。隻是這麼多年下來他一直收效甚微,或許這次的大典是個不錯的機會。

“那個武功天下第一的樓絕華麼?”太子沉%e5%90%9f,“若是能收為己用倒是極好的。”

安翹之略顯為難的說道:“那個,寒衣樓是武林聖地,樓絕華作為它的主人,又被稱為天下第一人,想來並非易於之輩,要想收服這樣的人,恐怕極難。”

太子輕笑著看著他,漆黑的眼底略微柔和,“也不是一定要收服,能彼此互惠互利的合作也是好的,你儘你最大的能力前去勸說一次就好。”

安翹之眼底劃過一抹流光,彎腰,“是!”

夜深人靜,寬大空寂的大殿一片漆黑,銀色的光輝透過窗欞照進殿內,神秘朦朧,清寒幽靜。

白色單薄的身影飄蕩在空曠的殿內,如一個隔絕塵世的幽靈。

忽然,一道鬼魅般的聲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