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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雙手奉上,至於敢不敢用就是你們的事了。”說完,她身影閃動,飛身離開,她不怕對方會追過來,現在他最寶貴的就是時間,絕對不會浪費在自己身上的。秀美的雙目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隱隱傳來哀嚎呼救的前院,那裡已經是一片火海。

今晚恐怕會死不少人吧!江湖之上每天都會有無數人死去,死在她手上的人也是不計其數,作為一個名聲並不好的妖女,人命在她眼中隻是螻蟻,旁人的生死與她何乾,但對那個隻相處了一個多月的少年,她隱隱的有些在意,那樣溫潤如水的性子是她從未見過的,她雖然瞧不上對方那種濫好人的性格,但不可否認與他相處很舒服,你永遠不用擔心他會在你身後捅你一刀。隻是這樣柔和清澈的人也許注定是活不長久的吧!

她眼神複雜,暗暗的想,如果能逃過這一劫的話,還是回到深宅大院裡去吧,外麵的世界太殘酷,他這樣的性子總有一天會被吞噬的一點殘渣都不剩。

豔麗的紅光映亮了整個天際,清冷的月輝泛著詭異的妖紅,荒僻昏暗的角落暴露在明亮的火紅之中。

兩道欣長的身影一前一後靜靜地站立著,俊朗的臉上肅穆冷厲,烏黑的眉宇中卻暗藏著一抹憤怒與焦慮。一個鬼麵黑衣的人恭敬的跪在玉冠錦衣的人麵前。

三殿下低沉怒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讓你們放火的?這樣一來要在一片混亂中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回殿下,並非是我們的人放的火。”單膝跪地的人冷硬的說道。

“不是你們會是誰?不要告訴我這隻是個意外!”三殿下挑眉說道。

“樓中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另一股勢力,這如意樓似乎並不簡單。”

三殿下疑惑的問道:“另一股勢力,可知是哪一方的勢力。”

“回殿下,那股勢力在察覺到我們時就立即撤退了,沒有留下絲毫線索,對方是誰尚且不知。”

三殿下心中暴躁,憤怒地說道:“不知不知,人找不到,連是誰給我們使絆子都不知道,要你們影門何用!”

“殿下息怒,”身後的陶韻躬身勸慰,“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罵他們也是無濟於事,不如及早想個對策。”

三殿下深吸了口氣,鎮定心神,開口問道:“你可有什麼辦法?”

陶韻沉思片刻,說道:“為今之計,早些撤退方為上策。”

“撤退?”三殿下一驚,“可是人還沒找到。”

“方才影衛傳來消息,寧少夫人跳湖了。”

“跳湖?”三殿下驚訝,“人死了沒?”

“不知道,”陶韻苦笑,“如意樓中的湖與泯江相通,湖底暗流湧動,危險異常,我們的人幾次下水查探,可湖底漩渦湍急,稍不留神便會被卷走,幾次嘗試都沒有找到人。時間一久,那人也沒有浮上來,而依水底的危險程度,她活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便是能找到人,可能也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三殿下沉默片刻,問道:“那孩子呢?”

陶韻搖頭,“沒有孩子,找到她時她隻是獨自一人,沒有發現任何孩子的蹤跡。”

三殿下吸氣,“孩子肯定是被她藏起來了,作為一個母%e4%ba%b2,她肯定不忍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死,她沒有逃出去的機會,孩子一定還在樓中。沒關係,大人死了不要緊,隻要找到了孩子咱們的任務便不算失敗。”

“可是我們沒有時間了,”陶韻無奈的說道:“這裡畢竟是南朝,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官府不可能不管,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若是被朝廷的人發現了,事情就鬨大了。”

三殿下不甘的閉了閉眼,他知道陶韻分析的都對,隻是這樣一來這次的任務就徹底的失敗了,回去之後,他要受得懲罰絕對不小,想到他那太子哥哥以往的嚴厲手段,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隱隱的響起一陣嘈雜之聲,低柔的惶急恐懼之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三殿下皺眉,略顯浮躁的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疾閃而過,“稟殿下,有人往這邊而來,被咱們的人攔住了,可要滅口?”

三殿下嗤笑,“今晚你們殺的人還少麼?何用再來問我?”卻在這時,他耳朵動了動,覺得那隱隱傳來的聲音有些耳熟,他皺了皺眉說道:“算了,先將他帶來我瞧瞧。”

“是。”

片刻後,風聲響起,黑色的身影扛著一襲紅衣由遠及近,停在三殿下的麵前。

火紅瘦削的身影被放下,看著對方那張猙獰醜陋的鬼麵,感受到彌漫在空氣中的嗜血煞氣,他雙%e8%85%bf一軟,跌坐在地。

柔美的臉蛋蒼白如雪,火色的衣衫略顯淩亂,妖媚的眼眸中滿是驚惶恐懼,瘦削的身子微微地顫唞著,整個人如同一朵在寒風暴雨中盛開的牡丹,嬌豔欲滴,惹人憐惜。

“是你!”三殿下驚訝的看著這個脆弱嫵媚的人兒,憐香惜玉之心頓起,他上前幾步,伸手問道:“你沒事吧?可有摔著哪?”

紅綾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哆嗦著雙?%e5%94%87,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三殿下一臉疼惜的摟住他,柔聲輕哄道:“沒事了......乖啊,有爺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這個懷抱很溫軟!他小心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緊緊地偎依在這寬大的懷抱中,雙眸微閉,輕輕地啜泣起來。

聽著懷中之人貓咪一般的低嗚聲,三殿下憐意大增,輕聲說道:“彆哭啊,沒事了,跟我走吧,以後都不會有人欺負你了,跟我走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衣襟被牢牢地攥住和往他懷中緊緊的縮了縮的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

☆、初見

時值正午,暖陽高掛。

淮州位於三國交界處,交通發達,人流眾多。王孫貴族,富甲商販,平民奴隸,各個等級的人將淮州點綴的繁華昌盛。

各式各樣的人地位不同,所享受的待遇自然也不同,雖然不公,卻無人能夠改變這一切。

偏僻的飯館門麵簡陋,也不寬敞,寥寥的擺放了十幾張桌椅。這樣的飯館在淮州自然擺不上台麵,但也算不上最差。等級不同的酒樓自有相應的客人,這裡便是販夫走卒們消費得起的地方。

現在正是午間用餐之時,不大的酒館之中酒香陣陣,菜香四溢,往來的客人推杯換盞,高談闊論。

“唉!你們知不知道,昨夜如意樓起火了。”有人說道:“我早上去看的時候,整個如意樓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這事兒誰不知道,昨夜那場大火染紅了淮州的半個天了。”

慢慢的,酒館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引了過來,有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起火了呢?”

“這個我知道。”有人壓低嗓音神秘的說道:“據說昨夜如意樓出現了許多魔鬼,他們凶狠殘暴,見人就殺,這把火就是他們放的。”

“你騙人的吧!”有人不信。

“我才沒有。”那人憤憤,“我有一個朋友昨夜救宿在樓裡,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巨響,然後就看到無數的魔鬼手持利刃見人就殺。他那時嚇得直哆嗦,幸虧他性子機靈,逃了出來,否則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看他以後都不敢再尋花問柳了。”

有性情風流的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怕個什麼!隻可惜了樓子裡的那許多美人啊!”

“你這好色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當心真的一個不慎當了風流鬼。”對桌的人笑罵:“再說,像如意樓那種地方又豈是咱們去的起的。”

“我去過!”又有人插嘴,“那次可是花了一半的積蓄了,嘖!雖說錢花的多了些,但那的姑娘確實標致,比普通青樓裡的花魁來的好看多了,看起來不像風塵中人,倒像正經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

“真的假的?有這麼好麼?”

“要是如意樓的人都這麼好看的話,那他們中的四大頭牌豈不就是天仙了!”

“可惜經過昨天那場大火,活著出來的人恐怕不多。”

驚慌恐怖散去,人們的話題慢慢的朝風花雪月的方向發展。

酒館的角落中靜靜地坐著三個人,相比於其他地方的議論嘈雜,這裡可以說是安靜之極,坐著的三人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誰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他沉靜的坐著,一口一口不緊不慢的喝著碗裡的酒。酒是三文錢一碗的燒刀子,碗是缺了口的花底瓷碗,端碗的手沉穩有力,指節分明,在殘缺粗陋的瓷碗襯托下更顯得完美無缺,剔透無暇。

昨夜他等了半個時辰,那每分每秒如同刻入他的骨子裡一般漫長的沒有邊際,到最後火勢蔓延到他不得不退出如意樓時,他依舊沒有等到他。

他的速度並不快,但一口一口全部喝進了肚子裡,沒有灑落絲毫,壇中的酒已經喝掉過半,白皙的臉上浮上一層薄薄的紅暈,他的神智卻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明白,越明白就更加的清楚他昨夜錯的有多離譜。他不該在原地等他的,或許任何人在無論找不找得到人的情況下都會在大火蔓延之前趕回來,會想辦法先出去,會先將自己放在安全的地方,但他不是其他任何人,他是個傻子,而且是個堅定執著的傻子,他既然答應了幫忙找人,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絕不會在沒找到人的時候回去,可是當時他是注定找不到人的,因為他要找的人在他不可能回去的地方。

他了解他的性格,卻又忽略了他的性格,自己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狹長的鳳眸閃過冷肅的光芒,他仰頭將碗中的烈酒一飲而儘。

昨夜遇到的人鬼麵黑衣,很明顯就是大穎皇室的影門中人,前世打過那麼多交道,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他不知道影門之人為何會在南朝的如意樓大開殺戒,他也沒有那個興趣去弄清事情的真相,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趕緊找到那人。

“彆喝了!”青衣擋住他再次倒酒的手,陰柔的眉宇劃過一抹擔憂,“喝酒沒有絲毫用處。”

難道他以為自己是在借酒消愁麼?樓絕華冷笑,他當然知道喝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與其消沉黯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