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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也隻能安靜地坐著,平靜的等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爭

暖陽高照,透過屋頂的裂縫映射進來,留下斑駁的光影。

洛君望離那女子遠遠地坐著,沒有絲毫與她交談的意思,或許是剛剛醒來之時見到的那條金蛇帶給了他足夠的驚嚇,或許是女子那憤怒仇恨的言語,也或許是縈繞在她周身的若隱若現的煞氣,他始終有些害怕這個容貌美麗的女子。

他一夜未歸,母%e4%ba%b2他們定是擔心壞了,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現在落入這個好像是江湖女子的人手中,也不知過了今天他還有沒有命回去。

“嘎——”忽然間,空中傳來一聲厲叫,劃破烈陽。

彩色絢麗的身影飄然而過,鈴音輕響,眨眼之間出現在屋外。

她抬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向頭頂看去,漆黑矯健的身影盤旋飛舞,搏擊長空。

看清黑影的瞬間,她心下一動,已然認出了那是一隻鷂,是那人的寵物!

這隻破鳥已經出現,看來那人也離得不遠了才是,她心中冷笑,竟然盜我的寒蟬蠱,我定要你付出慘烈的代價!

卻在這時,屋內傳來的一陣異動引起了她的戒備,她身形輕動,轉瞬間便回到了屋內。

這時,破舊的廟宇之中除了洛君望之外已然多了一人,來人一襲寬袖的舊白儒衫,方巾裹發,手拿一條細長的柳條兒,碧綠鮮嫩,青翠欲滴,上麵寥寥的長了幾片柳葉。他的容顏清俊儒雅,額頭眼角已經爬上了細細的紋路,卻絲毫不顯老態,歲月反而給他添了抹成熟男子的穩重內斂,如成年的老酒馥鬱芬芳,散發著獨特的魅力。他隻是安靜地站著,姿態隨意,表情從容,就好像他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

女子暗自警惕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問道:“你是何人?”

洛君望的眼中也寫滿了疑惑,他對這個鬼魅一般突然出現的男子有些好奇,不知這人的出現帶給自己的是好還是壞。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眉宇紋路間流淌出一股醉人的風華,“在下熾焰宮柳。”

洛君望點頭讚歎,好名字,人如其名,柳一般柔和,柳一般堅韌。

女子聽了他的名字,卻是一改一直以來的輕鬆閒適,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嚴肅戒備,她蹙眉說道:“原來是熾焰宮的柳使,怎麼,那人莫非是怕了,竟要你代她前來?”

男子依舊微笑,溫文爾雅的說道:“玲姑娘說笑了,欞與姑娘相鬥多年,承蒙姑娘多次手下留情,方能僥幸不死,這次更是虧得姑娘暗中相讓,她才能獲得寒蟬蠱,按說她理應%e4%ba%b2自前來拜謝姑娘才是,隻是她確實有要事纏身,還請姑娘寬宥則個。”

好厲害!洛君望暗自讚歎,這番話當真是綿裡藏針,實褒暗貶,明著裡是句句誇獎,暗地裡卻是字字諷刺,沒想到這樣一個儒雅溫和的人,竟然這般的毒%e8%88%8c,罵起人來言語犀利不帶臟字。

男子無視她漸漸升騰的怒容,接著說道:“江湖之上,‘鈴妖’之名威名赫赫,定然是不屑於要挾一個不懂武藝的少年的,他與欞母子情深,姑娘海量,便讓在下帶了他回去把。如若不然,要是讓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對姑娘的名聲實在不好。”

女子怒極反笑,“不勞閣下費心,‘鈴妖’之名在江湖上本就臭名昭著,多加一條也是無妨,現在我隻關心我的寒蟬蠱,既然你替她前來,東西可曾帶來?”

男子攤了攤手,語氣歉然的說道:“可惜,姑娘來晚了點,寒蟬蠱已經變成一隻死蟬了,當真是抱歉的緊。”

女子雙頰升起陣陣嫣紅,明眸之中騰起團團火花,她一字一字狠辣的說道:“我、要、你、死!”

話音剛落,女子那襲絢爛的百褶裙上悄悄的升騰起一層白霧,白色的霧氣越來越濃,漸漸的蔓延至全身,俏麗的容顏若隱若現,如雲層之上的仙子。

柳急急地後退幾步,全神戒備,觸勢即發,楓火教的蠱毒之術向來令人防不甚防,他雖自信自己的武功,但她若暗中下手的話,他卻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能保證自己不中招的。所以他一開始便故意的激怒於她,好讓她按耐不住,激怒之下首先動手。

霧色朦朧,%e4%b9%b3白色的霧氣翻流湧動,仿佛活物一般,隨著女子的振臂揮舞間,四散成無數的細小白點向著柳疾閃而去。

那白點的速度極快,幾乎隻在眨眼之間便將柳包圍在其中,青翠的柳條在空中飛舞,形成了一道道碧綠色的網,將白色的光點遮擋在外,白光綠影,就如同一朵朵白雲浮現在碧玉的潭水之中,悠然絕美,卻是殺機四伏。

%e4%b9%b3白的光點被條條綠影擊落飛舞,如夏日的螢火,流光溢彩,星光點點。白色的光點四散飛落,漸漸消失,隻在地上鋪了一層白色的灰塵。

女子冷冷的笑道:“武功不錯,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說著,她纖腰扭動,皓腕輕擺,足尖輕點,細辮飛舞,一聲又一聲清脆悅耳的鈴聲漸漸響起。鈴音陣陣,魔魅動人,如泣如訴。

柳劍眉微蹙,聽著這聲聲詭異懾人的魔魅之音,心下湧起一陣濃烈的不安,他身形一展,向著飄然輕舞的女子撲去,無論她要耍怎樣的詭計,都先將這鬼魅的鈴聲打斷為好。

就在他身形展動之時,忽然一道銀色的光影朝他疾射而來,他揮臂迎上,一股大力隨著柳條席卷而來,震得他虎口發麻,他心下大駭,極目看去,隻見一隻灰白色的蛾子緊緊得咬住了柳條末端的葉子,細小尖利的牙齒穿透葉脈,四周小小的一圈由原本的清翠欲滴變得漆黑枯萎,可見毒性之強,他運轉內息,強大的真氣順著柳條直擊末端,綠影破空,灰白色的蛾子連同那片枯葉一起被甩飛出去,落在地上,化為灰塵。

就在他剛剛鬆了口氣之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心下發冷,隻見那對蛾子化成的塵埃在扭曲湧動,凝固聚型,重新又幻化成灰白的蛾,展翅欲動,趨勢待發。

他身上湧起陣陣寒意,慢慢向後退了幾步,耳邊傳來簌簌的輕響,像是蠶咬桑葉的聲音,讓人聽了渾身戰栗,心尖發癢。

原先鋪落在地上的灰塵洶湧流動,扭曲掙紮,一直有一隻猙獰醜陋的蛾子從煙塵之中慢慢爬起,灰白的雙翅展翅騰空,尖利的細牙森冷漆黑,閃爍著嗜血的寒芒。

漫天的灰白飛舞湧動,將他籠罩其間,綠色的光影破空疾閃,一隻又一隻的蛾子被絞為齏粉,卻在下一刻重新幻化為形。

魔音聲聲,灰影重重,綠光層層。

││思││兔││在││線││閱││讀││

他薄%e5%94%87緊抿,鬢邊的黑發已被汗水打濕,雙眸之中早已沒了剛出現時的溫和散漫,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凶猛,白色的儒衣上蔓延著無邊的殺氣,整個人嗜血凶狂的宛如戰場上的殺神!

隻是他看似威風凜凜,其實他自己卻是知道,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他不是被這些嗜血的蛾子毒死,分而食之,就是最後力竭而死。

死,他是不怕的,從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這樣的覺悟,隻是那個孩子該怎麼辦?他有些擔憂的瞟向少年的方向,卻在下一刻疑惑的睜大了眼。

洛君望原先隻是坐在原地看戲的,畢竟他可沒有那個能力插入兩人之間,他還是乖乖地當他的人質就好,性命畢竟隻有一條,他很珍惜的。

而後兩人的交手真是讓他眼花繚亂,大開眼界,那無端出現的霧氣,會動的白色光點,一次有一次複活,總是死不掉的蛾子,所有的一切無一不詭異到了極點,今日的所見所聞推翻了他十六年來的認知。

隻是慢慢地,隨著時間的流逝,飛舞的蛾子一隻未少,反而愈發的猙獰嗜血,而柳渾身殺氣,攻擊激烈,看似絲毫不落下風,但他卻知道,他武功再高,也終究是個人,終會有力竭的一刻,但這些蛾子卻不斷的複活,一波又一波的殺之不竭,最後敗的隻會是他。

他看著被困在灰白之間的那襲儒衫,秀眉微蹙,無論他是何人,是何身份,終究是來救自己的人,單隻這點他便不能眼看著他陷入困境,況且,若是他出事,自己的處境也就危險了,隻是,自己向來手無縛%e9%b8%a1之力,絲毫不懂武藝,要怎樣做才能幫上他了?

他有些苦惱地撫了撫額,卻見那道修長的身影微微晃了晃,一隻灰色的蛾乘隙穿過綠色的保護網向著他的麵門直撲而去。他下意識地舉袖揮擋,“嗤”的一聲輕響,雪白的儒衫被一股大力撕裂,綻開一道細長的口子,灰白的蛾子被強大的真氣絞成飛煙。

他牢牢地攥緊雙手,眉宇間浮現出一絲焦慮,他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下,屋中飛煙四起,淩亂不堪,連屋頂的陽光都似被這凜然的殺氣嚇退一般,照射不進絲毫。銀鈴聲聲,在這殺氣盎然,凶險重重的廟宇中更顯得淒清鬼魅,陰氣森森。

他順著鈴音看去,衣著絢麗的女子折腰盤旋,翻飛輕舞,細長的發辮,緋色的衣帶在空中曖昧糾纏,輕盈跳躍的身姿美麗得如同山間的精靈,隻是那雙眸中的殺氣,%e5%94%87角間的冰寒,讓她看起來如同地獄中的嗜血修羅。

詭異的鈴音隨著她扭搖擺動的身子愈發的急促,漫天的灰白攻擊的也愈發的猛烈。

洛君望目中劃過一抹光亮,低頭沉思片刻,便起身悄悄地向著舞動的人影走去。

飛舞著的女子自然察覺到了漸漸走近的身影,她心中一緊,厲聲喝:“你做什麼?不想死的話,便退開!”

洛君望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這個女子睚眥必報,手段詭異,他終究是有些怕她的。他稍稍遲疑了一下,卻見她還在飛舞擺動,隨風輕舞,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心下一喜,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定了定神,嘗試著又向前走了幾步,見她雖在怒視自己,眼中充滿殺氣,卻並沒有停下舞動的身姿,便放心的向她走去。

女子心中憤怒,卻偏偏無可奈何,眼看那人越來越近,一隻修長瘦削的手慢慢地向著她肋下的巨闕%e7%a9%b4而來,她心下大驚,下意識地回避擋住了那隻襲來的手,反手封住他的%e7%a9%b4道。

所有的一切,柳看得一清二楚,而就在女子停下舞姿的一瞬,他感到圍攻他的蛾子一下子亂了起來,仿佛突然之間失去了攻擊的目標,四處瞎撞。他心中一喜,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