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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若流無辜的眨了眨桃花眼,語氣有些害怕的問:“三位......三位公子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靈動的秀目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異彩,潮卿俏臉嚴肅,語音冰冷:“哼,你騙得過彆人卻騙不得我們,小小年紀就騙人錢財,真是不學好,現在將懷中的錢拿出來,就饒你一次,不然的話,哼!”

玄若流心中叫苦,看來剛才的那場戲是給他們瞧見現在來路見不平來了,一些富家子弟極為喜歡這樣的戲目。隻是他一向演技出眾,怎就給人瞧出破綻來了呢?想到懷中那剛剛捂熱的銀子,要他將到嘴的肥肉吐出來,他怎麼舍得,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玄若流緊緊地捂住懷裡的荷包,身子向後退了退,好像生怕麵前的人會來搶,晶瑩的淚珠下雨似的從漂亮的桃花眼中落下來,“不要,嗚......小流沒有騙人,這是壞人賠給小流的,姐姐不要搶小流的好不好,嗚嗚......”

潮卿第一次被人噎得無話可說,看來這小鬼比她想象的還厲害呢!明明是他騙人錢財,自己借機教訓,可他隻是幾句話之間,就把自己推到了欺負小孩的位子上,搶孩子的東西,比普通的強盜還要令人不齒。

樓絕華看著潮卿難得一次吃癟的表情,勾%e5%94%87淺笑。上一世這兩人便氣場不和,經常做些%e5%94%87%e8%88%8c之爭,潮卿固然常被氣得麵紅耳赤,丟了淑女形象,但若流有殤這個軟肋在,也沒有討得了多大的好。

“夠了,我們不會要你的錢的。”樓絕華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麼。

果然,玄若流聞言一下子收住了斷線似的淚水,那眼淚說流就流,說停就停,不得不讓人佩服。

“真的?”聲音依舊怯生生的。

樓絕華皺眉,語音清脆的說道:“你無需在演戲,我們並無惡意,剛才在大街上的一幕我們都瞧見了,對那人實在討厭得很,更不會因那人對你不利,之所以跟著你,隻是因為覺得你很有趣,想認識你罷了。”

玄若流眼珠骨溜溜的轉了轉,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眼前的三人,然後麵色一變,一改之前的天真怯弱,笑的玩世不恭,襯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更顯得風流多情。

他隨意的摸了摸臉上殘留的淚痕,身子慵懶的靠在背後的牆上,痞子般的說道:“哎呀呀,小少爺早說嘛,想認識我還不簡單,那是我的榮幸,在下玄若流,今年十一歲,無父無母,天生地養,吃百家飯,穿百家衣,未知公子小姐姓甚名誰?”

潮卿看著他翻天覆地的轉變直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世上還會有比她更會裝的人,“你......你......”

玄若流打著哈哈說道:“剛剛那都是誤會,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以前的事就都忘了吧!不知小姐芳名為何?家住何處?”

“我為何要告訴你?你......你簡直就是個無賴。”潮卿氣極,她長這麼大,身邊的都是儒雅君子,冷酷俠士,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是是是,我是無賴,姐姐莫氣,小弟給你賠禮了。”說著,他站直身子,一揖到地,“姐姐本就比小弟大上兩歲,一生氣就更老了。”

“臭小子,本小姐天生麗質,你竟敢說我老,還有誰是你姐姐!”

“試試,你不是姐姐,你不老,一點都不老,你是妹妹,乖,叫一聲哥哥來聽聽!”

“混蛋!敢占我便宜!找死!”

“君子口手不動手!你這樣像個母夜叉!”玄若流避過撲麵而來的女子,痞痞的調侃。

潮卿平日裡最在意形象,這句話簡直觸到了她的底線,她手腕輕揮,紫色的衣袖流動搖曳,遮住了纖細的玉手,樓絕華暗呼糟糕,趕緊前跨幾步,攔在兩人中間。殤怕兩人動起手來,傷到了主子,也站在兩人中間。

“師弟,你讓開。”潮卿跺腳怒喝。

讓開?這可絕對不能!現在的若流可沒有以後的身手,而潮卿的毒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一世他們的第一次見麵若流就受足了苦頭,這一世的災難自己還是幫他避了吧!

“我們是來結交朋友的,%e5%94%87%e8%88%8c之爭吵吵便罷,沒有必要動真格的,”

聽了樓絕華的話,潮卿也知道自己太過衝動了,但要如此簡單的放過他,自己又不甘心。

樓絕華也知道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建議道:“這是咱們第一次出門,也不知道外麵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咱們便讓若流做向導帶我們逛逛流溢城,就當做是他惹咱們潮卿小姐生氣的懲罰,好不好?”

潮卿見樓絕華這麼護著他,便知道師弟是極喜歡著人的,而他難得的想結交一個朋友,她自然是不會為難他的,便哼哼了一聲,“這算什麼處罰?”

樓絕華知道她這是妥協了,笑了笑,轉身朝玄若流說道:“若流可願呢?”

玄若流一直是個極為聰敏的人,他雖不知剛才那個少女想對他做什麼,但僅憑他漂泊多年的經驗,那一刻他感到了危險,眼前這個少女一看就是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大家閨秀,怎麼也不想一個武林高手的樣子,但他不會小瞧了任何一個人,因為他知道,往往看似越柔弱的人可能是最危險的。

玄若流臉上不動聲色,%e5%94%87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榮幸之至!”

作者有話要說:

☆、思念

潮卿站在攤子前興致極高的摸摸這樣,又瞧瞧那樣。

這是一個賣發簪掛飾的小鋪子,上麵的東西並不名貴,比之潮卿日常穿戴的不知差了多少,但做工極為精細,而她平日裡極少見到這些,自然覺得稀罕。

玄若流無聊的站在一旁,對這位大小姐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嗤之以鼻,卻也不敢去觸她眉頭,不經現在的他可惹不起她,否則不隻會有什麼樣的手段在等著自己呢!而他向來自認為是個聰明人,那種明知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事他可不屑去做。性命隻有一條,他寶貴得很!

漂亮的桃花眼骨碌碌地四下轉悠,掃到一處時突然一亮,玄若流抬腳,向不遠處的一個小攤走去。

潮卿左挑右選,挑揀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終於確定了幾件中意的滿意的付了錢。

樓絕華暗暗地舒了口氣,連殤眉宇間的冰寒都似乎消融了一些。

潮卿抬頭看了看正午的烈陽,眯著眼睛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樓絕華點頭同意,他確實有些餓了。

不過,好像有些不對,潮卿四下一瞧,“那個玄若流呢?”

樓絕華一愣,確實不見了若流的蹤影,連他也沒有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不見得,不會是被潮卿嚇到了就悄悄地跑了吧,不過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已經瞧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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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若流蹲在一個攤子前,攤子很簡單,隻用一塊粗糙肮臟的麻布鋪就而成。地攤上整整齊齊的擺著許多各式各樣神態各異的瓷娃娃。濃烈的色彩,胖墩墩的身子,憨態可掬的笑臉,或坐,或站,或蹲,或躺,動作不一,漂亮可愛。

潮卿站在一邊諷刺的說道:“都十一歲的人了,竟然還喜歡小孩子的玩意兒。”

玄若流並不搭理她,反正惹怒她的後果對自己不利,那就當沒聽到好了,混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冷嘲熱諷沒聽過。

潮卿見他不回答,知道剛剛的事情引起了他的警惕,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因而她的多番招惹,他都裝作聽而不聞,對此她有些得意,又有些氣惱,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惱些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而對方更是個聰明人,不會自找死路,隻是自己%e8%83%b8中的悶氣有說明什麼呢?難道因著樓絕華對他的在意,自己潛意識裡也將他當成了朋友?

潮卿正氣惱矛盾著,突然看見樓絕華蹲下`身子,從地攤上拿過一個瓷娃娃在手中把玩著,她有些震驚,她這個小師弟從小就老成的不像話,雖然比自己小了很多,但平常行為處事卻比自己成熟,有時候甚至讓她感到敬畏。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兒他從來都是碰也不碰的,而他現在居然會對一個瓷娃娃感興趣,那些瓷娃娃是很可愛,連她看了也有些心動,但他是樓絕華啊,那個從小到大沒有哭過,沒有鬨過,沒有撒嬌過,總之沒有一點正常小孩行為的樓絕華,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驚悚!

樓絕華並不知道潮卿震驚的心思,也沒有突然童心大發,他之所以拿起那個娃娃,隻是因為他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白皙的肌膚,青色的衣服,溫柔的笑容,懷中捧著一個鮮嫩的蓮蓬。

他輕柔的撫摸著手中的瓷娃娃,仿佛隔著空間撫摸泯江那一邊的人,溫柔寵溺,滿心牽掛!

玄若流指著眼前富麗堂皇,客人眾多的酒樓,說道:“這‘歸來樓’是流溢城最好的酒樓了。”

四人剛要進樓,一個二十多歲,麵貌俊朗的青年從樓裡迎了上來。

來人彎腰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屬下是樓裡的管事,見過小主子,卿姑娘,貴客光臨,快些裡麵請!”

潮卿疑惑的問道:“你知道我們?”她知道這座酒樓是寒衣樓的產業,裡麵的人大多都是寒衣樓的人,隻是這人她從來沒有見過,而看他的態度,顯然是認出了他們,這讓她有些好奇。

青年聲音沉穩的說道:“今早上麵便傳下話來,說小主子和卿姑娘出了門,讓外麵的人注意這些,要儘量讓小主子玩的愉快!”

潮卿撫額,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樓主啊!而且,他對樓絕華的縱容是沒有邊了。不過,“街上的小孩女子多了,你怎麼認出我們就是的?”

“女子孩童是多,但能有幾人比得上小主子的風姿,卿姑娘的美貌,殤護衛的冰寒煞氣呢?”雖然是恭維的話,卻被他說的不卑不吭,恰到好處,並不過分誇張,讓人聽了心中舒適。

潮卿微訝,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讚道:“你倒是個有能耐的。”

“姑娘過獎。”青年謙和的說道:“三樓已經準備好了雅座,還請四位隨屬下來。”

玄若流特意慢走幾步,落在幾人身後,他神色複雜色看著前麵對人,微斂的眼底流過一抹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