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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華看著她閃耀著異彩的眼瞳,心中泛起狐疑,雖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但她每次出現這種神色時,都不會有好事。

樓絕華不著痕跡的轉開話題道:“人也見了,名字也說了,有什麼事便說吧。”

潮卿無辜的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驚訝的說道:“你知道?”

樓絕華有些無奈,“你不可能單單隻是來見一見我的影衛吧,你還沒那個閒情逸致。”

潮卿優雅的撫了撫衣袖,笑的溫溫柔柔的,“啊,還是師弟知我。我這次來是為了出樓的事。”

“出樓?”樓絕華似乎有些了然。

“是啊,想來師弟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寒衣樓吧,以前那是因為年紀小,出去不安全,樓主也不會放心,可現在有個影衛護著,還有我在一旁照看,任何危險都不用怕,今天世界便帶你出去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

樓絕華無語,外麵的世界上一世他還見識的少嗎?如果要出去,以他的武功,有什麼危險能難得了他,又何須他人照看。不過瞧著眼前興高采烈的少女,算了,還是不要攪了她的興致了,何況,一直以來,他總是在不停的修煉,就當出去透透氣吧!

作者有話要說:

☆、相遇

流溢城內繁華熱鬨,商旅行人,絡繹不絕。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

精靈般的孩子,嬌美溫婉的少女,麵容冷峻的少年,引得路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多看了幾眼。

潮卿表麵看似依舊嫻雅,但那四處轉悠的眼睛,泄露了她早已被街道旁眼花繚亂的精巧玩意所吸引。

眼角的餘光瞄到依舊表情淡然的孩子,潮卿不由的有些泄氣,他怎麼就不能像個正常的孩子那樣看到新奇的事物有些屬於孩童正常的表情呢?

潮卿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角,聲音有些鬱悶的說道:“外麵這麼多新鮮的玩意兒,就沒有你感興趣的嗎?”

樓絕華的神情有些無奈,要他一個成熟的男子表現得如外表一般對新奇的事物感到好奇,看到熱鬨的場麵就興奮難抑,實在是有些困難。

突然一陣喧嘩聲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樓絕華張口欲言的話語。幾人聞聲看去,隻見前麵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身材健碩,麵色端正的男子,他眉心緊皺,神色不愉的瞪著眼前那個狼狽的跌倒在地的孩子。男孩的年齡不大,隻十一二歲的樣子,比之潮卿還要小上兩歲,身體瘦小,臉色蠟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摸樣,隻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似乎收斂了世間所有的風情,波光流轉間,攝人心魂。

地上淩亂的灑落著幾個散開的包袱,幾塊糕點滾落在塵埃中,沾滿了灰塵,兩個瓷人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幾件孩童式樣的衣服鋪撒在地,上麵印著漆黑的腳印。

男子粗聲咒罵了一聲,“哪來的小鬼,莽莽撞撞的,找死啊!”說著晦氣的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糕點,轉身就想離開。

倒在地上的孩子哪能讓他就這麼離開,快速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袖,阻止了他的步伐,高聲喝道:“你不能走,賠我東西。”

男人一手將孩子推開,怒喝道:“臭小子,滾開!”

身體瘦小的孩子如何會是壯年男子的對手,被他一下子推的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一%e5%b1%81%e8%82%a1坐倒在地上。

潮卿眉心微皺,心下憤怒,她雖不如何心善,也從不在意他人死活,但也瞧不得有人欺負一個弱小的孩子。她上前一步,想要教訓一下那個神情囂張的男子,卻突然被樓絕華拉住了袖子,潮卿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樓絕華微微搖頭,平靜地說道:“等一下,繼續看。”

潮卿雖然不解,但依舊照他所說的做了,他從來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會如此做,應該是另有打算吧!

樓絕華眯了眯眼,身為寒衣樓未來的財部首座,豈會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他倒是有些同情那個一臉凶狠,囂張跋扈的家夥,得罪了江湖上人稱玉麵狐狸的玄若流還不如趕緊去投河自儘來得爽快,不然真的會生不如死,慘不忍睹啊!要知道若流一直是五部首座裡麵最小氣,最記仇的。

“哇!”驚天動地的哭聲突然響起,瘦小的孩子敏捷的撲到他麵前,緊緊地拽住男子的衣擺,失聲痛哭道:“哇!你欺負人,壞人......你是壞人,你陪我衣服......嗚......你賠我瓷人......嗚哇......”

男孩的哭聲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看他嗚嗚咽咽的哭得傷心,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甚是可憐惹人憐惜,眾人紛紛以指責鄙夷的目光看向被突如其來的嚎啕大哭震住的男子。

“你好歹是堂堂一屆男兒,怎好意思欺辱一黃毛小兒。”有人心中不忍,憤怒地出聲斥責。

男子稍一回神便聽到這聲怒斥,心中冒火,蠻橫的回道:“老子的事與你何乾,多管閒事的小心老子的拳頭。”

男子的這句話簡直犯了眾怒,眾人紛紛出生指責。

“你怎麼這樣說話,你以為你拳頭大就有理了麼?”

“就是,明明是你先撞到人家小孩的,不陪禮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欺負人家。”

“還敢威脅咱們,你就一雙手,咱們這麼多人你還收拾不了你麼?”

“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

男子看了眼憤怒的眾人,有些心慌,額頭密密的冒出了層冷汗。

坐在地上的男孩擦了擦哭的紅彤彤的眼睛,哽咽的說道:“謝謝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小流不要糕點了,也不要小瓷人了,嗚,你們彆罵他了,不然他會打人的。”

這樣一句可憐兮兮又乖巧懂事為人著想的話簡直讓眾人愛心泛濫憐意大增,也徹底將男子推入了水深火熱的深淵。

一位老大娘心疼的扶起坐倒在地上的孩子,卷著袖子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憐惜的說道:“可憐的孩子,又乖巧又懂事,誰家有你這樣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福氣,不過你彆怕,我們這麼多人他打不過的,他也再欺負不了你了。”

“就是,乖孩子,他要再打人,我們就將他送官。”

“是啊,他要再敢動手就叫寒衣樓的武林大俠們來收拾他,他拳頭再硬能贏得過樓子裡的高人們嗎?”

這話一出,男子額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在流溢城,官府或許是可有可無,但寒衣樓卻是讓人絕對敬畏崇拜的存在。

男子努力地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何必將事情鬨得這麼大,隻不過是撞了那臭小......那孩子,隻是撞了那孩子一下,在下賠錢就是,賠錢就是。”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也不細數,直接將裡麵的銀子連同錢袋一起拋給了男孩,然後低著頭,撥開人群灰溜溜的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潮卿看著眼前漸漸散開的人群,輕聲讚歎:“那個孩子,真的不簡單啊!”

樓絕華提步跟上那個敏捷的穿梭在人群中的孩子,聞言暗忖,寒衣樓未來的財神加軍師,賣了彆人還為他數錢的家夥,能簡單的了嘛。

潮卿走在樓絕華身邊,有些不解的問道:“你跟蹤那孩子乾嘛?”

樓絕華眉梢微挑,“這樣特殊的人,你不想認識一下嗎?”

聞言,潮卿微微一愣,笑的狡猾,“那倒是。”

作者有話要說:

☆、若流

窄小深邃的巷子混亂肮臟,陰森暗沉,與明亮寬敞,人聲鼎沸的街道仿佛隔了兩個世界,隻有隱隱約約的吵雜喧囂聲遙遙傳來。

玄若流瘦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神色鎮定地看著眼前的三人。

他早就發覺有人跟在自己身後了,畢竟樓絕華他們並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行蹤,開始他以為是些不懷好意的人,也可能是剛剛在他手上吃過大虧的男人的同夥,可後來他明裡暗裡的觀察,卻發現是三個容顏出眾的少年男女,其中還有一個是幾歲大的孩子,他們衣飾華貴,舉止優雅,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而且這三人神情坦蕩,光明正大的走在他後麵,哪裡是像宵小之輩,他暗笑自己敏[gǎn]多疑,或許隻是巧合罷了。

但是其後半個多時辰,他走到哪,那三人也走到哪,到後來幾乎小半個流溢城逛下來了,這幾人還跟在他身後,這不得不讓他確定,他們是有意跟著自己,既然麻煩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麼隻能%e4%ba%b2自解決了,他也想快點回去,小雲他們還在家等著了,會選擇這樣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隻是因為他們臉上並無惡意,而且又是嬌生慣養,一看就知道沒見過世麵的富家子弟,還帶著孩子,他並不怕他們對他不利,看他們的衣著打扮,說不定他還能撈一筆呢!

隻是現在,瞧仔細了眼前的三人,玄若流掌心冒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活了這麼多年,江湖闖蕩了這麼多年,人情世故看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會瞧錯眼了呢?

眼前這三人,或許是沒見過世麵,或許是嬌生慣養,但卻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紫衣的少女身形嬌柔,麵色溫婉,十足十大家閨秀的摸樣,但那雙秀目中閃爍著的聰慧狡黠,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人。而一旁的黑衣少年就更不用說了,那冷峻的眉宇,冰寒的雙目,矯健的身形,即使沒有佩戴兵器也能肯定這人是個練家子,而且是個身手不凡沾過人血的練家子。那個孩子,年齡雖小,但神情淡然,眼神深邃,又豈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

自己這回真是遇到鐵板了呢,隻盼他們真的沒有惡意才好。

既然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麼就是說自己身上定是有什麼是令人感興趣的,可自己一無所有,隻有......想到這裡,玄若流反射性的抬手捂住%e8%83%b8口的荷包,可是轉念又想,這幾人非富即貴,應該不會在乎自己的這點銀子的。想到銀子無事,他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整個人也輕鬆不少,神情鎮定。

樓絕華看著他的動作神情,有些好笑,認識他那麼多年,怎會不知他在想什麼,看來不論是少年的他還是長大成人的他,這愛財勝過愛命的性格兩輩子都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