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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觸目驚心。

“死者是仰躺在地板上,致命傷是脖子的動脈被切斷,血跡是從這個方向噴射出去的,”齊驍年指向櫥櫃上的血,說道:“凶手從後頭接近死者,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一隻手控製住她,另一隻手迅速拿刀抹了她的脖子。”

“然後屍體向後倒,為了不驚動樓上的小女孩,屍體應該是緩慢被放倒在地上的,”小林指著血跡的走向,疑惑道:“血噴了這麼多,凶手的身上必然沾上血。”

劉副隊立即說道:“傅侯山身上有血!”

羅隱看也不看劉副隊,淡淡說道:“手腳上的血是接觸屍體後沾上的,衣襟上的血是被你們揍出來的吧。”

宮遠在廚房裡轉了一圈,徑直往樓上走去,羅隱見他離開,立即跟上,兩個人並肩踏上樓梯,羅隱問道:“有什麼看法?”

宮遠斜睨了他一眼,說道:“要查DNA的話可以找我,辦案的事情去找齊驍年。”

羅隱拉住宮遠的胳膊,突然說道:“你不是想要我外婆家的那串鶴頂紅佛牌嗎?這事完了,我%e4%ba%b2口去和外婆說,讓她送給你。”

“你這可是賄賂國家公務員啊。”宮遠半眯著眼,玩味地看著羅隱。

羅隱說道:“從小到大,你從我這拿走的東西還少?”

宮遠身體微微後傾,瞥向廚房門口正和小林說話的齊驍年,笑道:“你就是不賄賂我,這事擱他這,也是肯定得破的。”

羅隱也看向正朝他們走來的齊驍年,忽然笑了,“我就是見不得他囂張得意。”

宮遠失笑,他輕輕碰了一下羅隱伸出來的拳頭,笑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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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死在自己臥室的床上,%e8%83%b8口中了三刀,從她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早已染紅一片床單。

宮遠沿著房間四麵牆壁仔細走了一圈,間或貼著牆壁仔細查看,過了一會兒又推開臥室裡唯一一扇窗戶,朝下張望。

小雪的房間在二樓,窗戶底下就是布滿防盜鐵欄的院牆,這邊的環境確實安靜,大中午的,外頭的馬路上都瞧不見幾個路人。

小林見宮遠難得對案子上了心,興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後,小聲喚道:“你看出什麼了?”

羅隱也看向宮遠。

宮遠沒有回答,他隻是轉頭看向劉副隊,問道:“他們夫妻倆的臥室在哪?”

劉副隊帶他過去了。

麥初初對此似乎也心存疑問,正打算要跟過去,手機卻響了,她一看是楊沁的電話,立即一路走出房子,站在人少的院子裡和她交談。

麥初初一臉嚴肅地聽完楊沁的調查報告,剛剛掛斷電話,身後一堵厚實的%e8%83%b8牆就壓了過來,不用回頭她都知道是誰,“老道這次真是倒大黴了。”

羅隱問道:“怎麼了?”

麥初初瞥了大門一眼,說道:“我們沿著這條路走去公交車站,算算來回時間。”

羅隱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回身和一名警察交代了,便拉著麥初初往外走。

等走到沒人的地方,麥初初氣道:“我讓楊沁查方國重,她這邊有消息了,方國重這幾年的生活根本不像表麵上過得這麼風光,從前年開始他的公司就一直在走下滑路,他孤注一擲和朋友在外省投資新工廠,但是經營失敗,那工廠內部資金已經斷了,方國重現在是負債累累,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正式宣布破產。”

羅隱點頭問道:“他有彆的情史嗎?”

“他和程螢相%e4%ba%b2結婚,此前沒有談過對象,婚後也沒有婚外情的跡象。”麥初初說道:“程螢剛生下女兒不久後,他就給女兒買了一份巨額保險,還把他們的老房子直接改在了女兒名下,而程螢什麼也沒有,她的名下沒有任何資產。”

羅隱聽麥初初的口氣有些憤恨,疑惑道:“然後呢?”

麥初初冷笑了一聲,問羅隱道:“羅隱,你手上有的是錢,你結婚了,你的妻子給你生下一個女兒,既然你能想到給自己和女兒買巨額保險,把房子改給女兒,卻什麼也不給妻子置辦嗎?”

羅隱否認道:“我會優先給你辦保險,房子也會登記在你名下,女兒還小,不僅需要父%e4%ba%b2也需要母%e4%ba%b2,我不會讓你和女兒在意外失去我後一無所有。”

麥初初頓了一下,說道:“沒錯,真正愛護妻子的丈夫會為妻子考慮,可是方國重根本沒有這樣做,我和老道聊了很久,老道說程螢從來不談她丈夫,被老道提了幾次,也是不冷不熱的,隻說他對女兒很好。”

羅隱聽她義憤填膺的說完後,問道:“你怎麼想?”

麥初初咬牙切齒道:“老道絕對不可能是凶手,當時出現在房子裡的人隻剩下方國重,他怎麼會那麼巧趕回來抓住了老道?老道被打暈之前還在和我通電話,可是後來他的手機就不見了,老道說他問過劉副隊自己的手機去哪了,可是劉副隊根本沒給他辯解的機會,上來就是嚴刑逼供。羅隱,我覺得方國重才是凶手,他有作案動機,而且他故意栽贓給老道,他現在急需一筆錢,她女兒巨額保險金的受益人可是他自己啊。”

相比麥初初的咬牙切齒,羅隱更顯穩重,他問道:“殺妻害女,就為了錢?”

麥初初搖頭道:“這世上的衣冠禽獸比比皆是,老道之所以對程螢母女念念不忘,是因為再沒有什麼比生命的消亡和誕生更能觸發一個人對生活的留戀與熱愛,九年前的老道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他是第一位記錄在案的穿越者,在他之前我們沒有任何案例可以參考,他不僅是我的第一個學生,也是整個安全局分娩出來的第一個新生兒,我一直試圖給他尋找紮根於此的感情寄托,沒想到後來被他自己找到了。”

羅隱歎道:“小雪……”

麥初初感慨道:“他對小雪的感情,既不是父%e4%ba%b2,也不是母%e4%ba%b2,更不是普通的愛和執著,九年前在產科病房裡,他是把小雪當成了自己,他們倆,是一起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新生兒,他每年都要去看她,她過得好,他便覺得自己也很好……我太失職了,我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

羅隱摟住麥初初,不輕不重地抱了她一下,“我們不能保護小雪,但是我們一定能保護老道,有齊驍年和宮遠在,不管誰是凶手,他都不會得意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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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愛的%e4%ba%b2%e4%ba%b2

方國重的這棟房子靠近街邊,麥初初和羅隱兩個人沿著路燈走到了老道口中的公交車站牌,麥初初低頭看了眼手表,嘀咕道:“這才十分鐘啊。”

兩個人轉過身往回走,麥初初抬頭對羅隱說道:“老道往回走的時候比較著急,步伐會加快,來回時間差不多十五分鐘,他就算慢悠悠地爬,這段路來回走一遍,也不會超過二十分鐘,”

羅隱點點頭,“十五分鐘的時間,凶手要先後殺死兩個人,還要不被正好進門來的老道撞見,他的速度必須非常快。”

麥初初和羅隱不一樣,她一心一意認定了凶手就是方國重,這會兒便推斷道:“方國重是程螢的丈夫,他知道老道每年在小雪生日這天都會來看望她們母女,他是掐著時間來殺她們的,為的就是嫁禍給老道!否則他如何讓保險公司相信女兒死於他人之手?”

“可是他怎麼知道老道會去而複返?”羅隱疑惑道。

麥初初也猜不出來方國重是如何掐著點讓老道自投羅網,她看著眼前長長的馬路,陷入沉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隻手忽然伸向她的額頭,指尖微抹,在麥初初的額頭上擦了擦,麥初初不解地仰頭看向羅隱。

羅隱縮回手,說道:“你一直在流汗。”

麥初初不用摸也知道自己早已熱出一身的汗,不僅熱,她的頭都是暈的,她已經接連幾天沒有睡好,今早的早飯還隻是從醫院門口小販那買的一個麵包和一瓶牛奶,如今被太陽一曬,她覺得從她身體裡蒸發出來的不僅是汗,還是各種營養元素,她整個人的狀態就是營養不良外加操勞過度。

當然,這幾日一直和麥初初同食同居的羅隱也好不到哪裡去,麥初初看著他眼下的黑影,有些內疚,“肖玫的事,老道的事,都辛苦你了。”

羅隱是個硬漢,前些年還在部隊裡訓練的時候比這更辛苦的生活數不勝數,呆在安全局的這兩年身體反倒被養懶了,唯獨不變的是從那時候起就被訓練出來的為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堅持勁,這股勁頭最後也決不妥協地用在了追求麥初初上。

眼見麥初初的神情裡流露出對自己的心疼,羅隱剛要蹦到嘴邊的一句“我沒事”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看著麥初初,吐著氣地說道:“是有點累了。”

果然,他話剛說完,麥初初的眼裡已經出現了一種名為“憐惜”的情緒,她朝羅隱招招手,輕聲說道:“你彎下腰來。”

羅隱聽話地彎下腰,飽含期待地將臉湊到麥初初麵前。

麥初初兩手捧住他的臉,在他的嘴%e5%94%87上,用力輕了一口。

羅隱心花怒放,姿勢卻依舊不動,隻是將臉湊得更近了。

麥初初看著他的模樣,忍俊不禁,隻能抱著他的臉又大大地%e4%ba%b2上一口,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挺直了腰,牽住麥初初的手,一臉滿足地往前走。

他們倆手牽著手還沒有走出幾步,身邊院牆後忽然探出一顆腦袋,正是齊驍年那張略帶不正經的笑臉。

走在靠牆邊的麥初初嚇了一跳,拉著羅隱的手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齊驍年左邊又露出第二顆腦袋,小林攀著牆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們好呀。”

小林話剛說完,第三顆腦袋也在齊驍年右邊露了出來,不用說,自然是宮遠那張永遠沒睡醒的臉。

羅隱怒道:“你們為什麼都在這?”

“我們在找線索啊。”齊驍年歪著腦袋,撅起嘴笑嘻嘻地湊近宮遠,“嗚~老宮,人家也有點累了嘛。”

“滾蛋!”宮遠一巴掌蓋向齊驍年的臉,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將齊驍年推到牆下。

麥初初知道自己和羅隱剛才那一幕被這三人全程目睹了,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你們都找到什麼線索了?”

小林笑道:“方國重的房子外頭就是這片綠化帶,綠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