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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老道忍了一個晚上的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他哽咽道:“我走的時候她們母女還好好的,小雪抱著我送給她的洋娃娃站在門口和我揮手再見,她還和我說等我明年來看她,她已經長得和媽媽一樣高了……”

杜川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具體是幾點離開的還記得嗎?”

老道吸了吸鼻涕,說道:“差五六分鐘就九點,那時候他們院子外頭的街燈還亮著。”

麥初初問道:“那你為什麼後來又回去了?”

如果不回去,老道就不會見到那母女倆的屍體,也不會被“人贓俱獲”。

老道轉了轉手腕,說道:“喝茶的時候我把手表%e8%84%b1在茶幾上,走的時候忘記帶,就想回去拿。”

這點麥初初是了解的,老道身上穿的這套西裝還是麥初初許多年前買給他的,買完這身衣服,當年還未退休的朱源說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手表,便又送了個手表給他,老道一穿上西裝戴上手表就渾身不自在,喝茶吃飯的時候如果不摘掉手表就會手腳不協調。

杜川一直埋頭記著筆記,這時忙問道:“你回去的時候是幾點?”

老道哭喪著臉答道:“沒有手表,我也不知道。”

麥初初問道:“你走到哪了才記得回頭的?”

老道說道:“走到我下車的那個公交車站牌,馬上就發現了,然後就往回走。”

麥初初看向杜川,“這個可以估算時間。”

杜川點點頭,又問道:“那後來呢?”

老道傷心道:“我走回到她們家院門口,看見院子門是開著的,我就推門進去,結果發現門也是開著的,我往客廳裡走,一邊走一邊喊程螢和小雪,可是沒有人回答我,我有些害怕,路過廚房的時候我就看到程螢了,她的脖子被割開了,血流得到處都是,我去摸她的鼻子,已經沒氣了,我又跑去找小雪,然後我發現……我發現……”老道的臉緊緊皺成一團,哭得淚涕橫流,“小雪也死了……她%e8%83%b8口上插著刀……”

麥初初撫慰地揉揉老道的手臂。

老道接著說道:“我很害怕,馬上就給你打電話了,可是我打到一半,一個男人衝了進來,我還來不及解釋,就被打暈了,等我醒過來,我已經被帶到這兒,那些警察說我是凶手,要我招供,可是人不是我殺的,我知道一旦我認了罪,就是等到你們來救我也於事無補,所以不管他們怎麼打我我就是咬牙不承認。”

杜川點頭道:“你做得對,人不是你殺的,死也不能認,一旦認了,想要翻供就難了。”

老道卻沒有受到鼓勵,他哭得萬分傷心,比自己剛被送到這個世界來時更加無助與難過,“可是程螢和小雪還是死了啊……她們還是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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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隱坐在陳局長的辦公室裡,陳局長%e4%ba%b2手給他端了杯茶,卻被他謝絕了,他直勾勾地盯著劉副隊,冷冷問道:“如果我們今天沒有來,你是不是打算屈打成招草率結案?”

劉副隊並不知道羅隱他們的真實身份,隻以為他們是省廳來的調查員,雖然緊張,但也沒那麼輕易低頭,“怎麼會是屈打成招呢?人證物證都在,傅侯山是被當場抓住的凶手!”

相比劉副隊的激動,羅隱倒是顯得不急不慢,“怎麼說?”

劉副隊怔了一下,看向辦公桌後頭的陳局長,陳局長正在喝茶,見他看向自己,便微微點了下頭,劉副隊這才說道:“當場抓住傅侯山的人是死者的丈夫方國重,他前兩天出差去了外省,本來是今天下午才能回來,可是因為今天就是女兒的生日,所以方國重連夜趕了回來,他回到家裡的時候看見自家大門都敞開著,心裡覺得不對勁,進門的時候就多了個心眼,等他進到屋裡,還沒見到自己的妻子,就先聽到樓上女兒臥室裡有男人的聲音,他衝到樓上,看到女兒倒在血泊中,傅侯山就蹲在女兒身前,一隻手剛從女兒%e8%83%b8口上移開,他用走廊上的花瓶砸暈了傅侯山,報了警跑到樓下,又在廚房裡找到妻子的屍體。”

他說到這兒,眼神瞟向羅隱,卻見他神色如常,心下緊張,%e8%88%94了%e8%88%94嘴%e5%94%87,又說道:“方國重前幾年就懷疑妻子有外遇,傅侯山也承認他和程螢私下裡有往來,案發現場的門窗都沒有遭到破壞,兩名死者生前都沒有劇烈掙紮的痕跡,據方國重說,他妻子雖然有些不聰明,但是也絕不會傻到讓陌生人深夜進屋,所以能這樣輕鬆進入室內的人隻能是死者認識並信任的人,我們也在死者家找到了傅侯山的手表,這些都足以證明,傅侯山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羅隱冷冷說道:“他的嫌疑確實很大。”

劉副隊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立即鬆了一口氣,但等到羅隱說出下一句話,他的這口氣又重新吊了回去。

羅隱衝陳局長說道:“陳局長,這件案子麻煩你立即上報到省廳,我要請省裡的專家下來一趟。”

劉副隊顯然吃驚不小,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可陳局長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後,他便按捺下來,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眼神間變化莫測,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羅隱將他們的各自反應看得一清二楚,他站起身,連道彆的話也沒說,直接出了辦公室,朝審訊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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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隱剛走到審訊室外,就見杜川拿著筆記本關門出來,見到羅隱,杜川立即問道:“怎麼樣?”

羅隱低聲道:“那個劉副隊有問題,你找人查查他的背景。”

杜川應了一聲。

羅隱拿手機給宮念鞍打電話,宮念鞍估計已經從楊沁那兒得了消息,一接到羅隱的電話,開口便問道:“隊長,老道怎麼樣了?”

“他應該是中套了。”羅隱說道:“我已經逼他們把這案子上報到省廳了,官場上的事交給楊沁,你隻要幫我請動一個人就行。”

宮念鞍一聽這話,立即哀嚎道:“隊長!你還不如殺了我去給老道陪葬!”

羅隱淡然道:“老道要是出事了,第一個得給他陪葬的就是我的終生幸福。”

彆說宮念鞍,就連一旁的杜川都抖了抖。

羅隱根本不給宮念鞍立遺囑的時間,他直接說道:“最遲今天下午,我要見到省廳的專家,尤其是你家小叔公,他沒到場,你提頭來見。”

作者有話要說:男方家屬要出場了……另外,我明天回老家過節,本周末才回來,老家沒網絡,但是存稿都在存稿箱裡了,它會按時更新的,如果有什麼事,我可能不能及時回複0 0

43死對頭軍團

第四十二章死對頭軍團

老道畢竟是最大的嫌疑犯,劉副隊有無數個理由可以將他拘留在公安局裡,麥初初隻能自己去藥店買了些緊急處理傷口的醫用品,回來小心翼翼地給老道處理了傷口。

羅隱和杜川一人一張椅子坐在房間角落,兩個人從剛才開始就嘀嘀咕咕討論著什麼,杜川有些急,羅隱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他那表情落在麥初初眼裡,她心裡也有了底,處理起傷口來更加穩當。

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劉副隊從外頭領了個中年男人回來,那男人穿著件短袖襯衫,個子不高,略微有些發福,一張臉憔悴得像是三天三夜沒合過眼,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剛剛哭過。

羅隱一見那人,立即明白這就是死者的丈夫方國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果然,劉副隊指著那男人對羅隱說道:“這就是方國重。”

方國重的視線落在老道身上,身體一撞,就要衝過去打他,羅隱將他穩穩攔在身後,就連劉副隊也趕緊上前將他抓住。

麥初初氣急,站到方國重麵前大聲斥責道:“事情真相都還沒有查清楚,你發什麼瘋?”

方國重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他雙目圓瞪地指著老道,破口大罵,“我%e4%ba%b2眼看到他殺了人!我都把他抓住了!什麼叫事情真相!你問問他為什麼要殺我老婆孩子!你問問他和我老婆通奸多久了?”

老道搖頭大叫,“我沒殺程螢!我也沒殺小雪!我……”

“呸!”方國重甩開劉副隊就要衝過去揍老道,羅隱踏前一步,一隻手摁住方國重的後脖子,將他壓得彎下了腰,他將方國重推出房間,摁著他往外頭的辦公大廳走去,劉副隊滿臉焦急地跟了出去。

房間裡,老道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初初,我真沒殺她們母女!我也沒做苟且之事,我一直都規規矩矩的!我一年隻去見她們母女一次,方國重自己也知道的!”

麥初初隻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她站在門邊,回頭看向哭成傻瓜一樣的老道,全身上下忽然沒了力氣,她後退兩步,靠著牆壁萎靡不振地站著。

杜川看著麥初初,擔心道:“初初……”

麥初初擺擺手,苦笑道:“我沒事,我留下來陪老道,你去看看羅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

杜川搖頭道:“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事也是有的,隊長和我,總要有個人陪在你們身邊才行。”他想了想,又安慰道:“放心吧,等省廳的人一到,這事就沒他們說話的份,隻要老道是清白的,我們一定能平平安安回到A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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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廳的人是在中午十二點過半的時候到的,一輛奧迪銀色SUV停在公安局正門外,陳局長在前,羅隱和麥初初一起跟上去。

車門打開,最先下來的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他看上去隻有三十出頭,年輕力壯,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這人陳局長顯然認得,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熱情萬分地與他握手問好,“齊隊長,大老遠的,麻煩你了!”

“他果然也跟來了。”羅隱嘀咕了一聲。

麥初初就站在他身旁,聽見他的話,奇道:“你們認識?”

羅隱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這時候從車後門裡鑽出一年輕女人,二十五六歲模樣,齊耳短發白淨鵝蛋臉,穿著身夏季警服,剛下了車就被那齊隊長拉到身邊,向陳局長介紹道:“這是我師妹,姓林,你叫她小林就行。”

小林和陳局長打了招呼,笑%e5%90%9f%e5%90%9f的,嘴角一粒梨渦燦爛得堪比夏日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