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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終於能有機會弄死你們了”這樣的情緒完全相反的東西。

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冷靜地將獄警帽戴到自己頭上的……是三號樓的獄警。狗崽子頓時悲從中來恨鐵不成鋼——大眾臉啊大眾臉,麻煩你轉轉腦袋看看人家雷伊斯多淡定,再看看你自己,嚇尿了似的,掉份兒不掉份兒!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明知道是變態淚痣男肩並肩地蹭過來看熱鬨,阮向遠卻依舊執著地伸著脖子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在看過獄警慘不忍睹的臨場豬隊友表現之後,狗崽子開始馬不停蹄地轉著藍色的眼珠到處在找——

紅色的腦袋紅色的腦袋……

隊伍前麵——沒有。

隊伍最後麵——也沒有。

那……隊伍最中間?——好麼,還是沒有。

直到把那堆人頭一個個地圖式搜索看了一遍,狗崽子脖子都快擰斷了都沒看見那位名叫雷切的大爺。

阮向遠:“……”

雖然知道二號樓這麼興師動眾的節奏必須是來找他的,但是沒看見雷切,狗崽子心裡怎麼都覺得有點兒不痛快……他媽的這彆扭的隱性被拋棄感——就像是王子被困在老巫婆的城堡裡,公主派了一大堆軍隊過來攻城自己卻坐在城堡裡喝咖啡似的那種感覺。

我來找你了,但是我覺得你沒有重要到要讓我%e4%ba%b2自出馬。

阮向遠:“…………”

操!

狗崽子嗷嗚一聲,伸出爪子用力拍了拍窗戶回頭跳下沙發表示懶得再看。

而在他身邊的淚痣男倒是沉默地多看了一會兒,此時他臉上原本的笑意終於完全收斂了起來,當他垂目看著樓下那群暴躁的犯人眼看著大概就要打起來時,那雙深灰色的瞳眸輕微移動,隻是隨便一眼就看清楚了樓下那群礙眼的人是什麼身份。

“花卷,你的前任主人找過來了。”

哦,我知道啊。順便糾正一下,是前任主人的小兵——雷切大爺大概正忙著在二號樓監獄裡喝咖啡看雪景%e5%90%9f詩作對呢!

所以作為被拋棄人士,我不表現得歡欣鼓舞敲鑼打鼓你應該沒意見吧?

蹲在地毯上的大牌狗崽子抬起後爪子撓了撓脖子,狗崽子吊著三角眼甩了天花板無數個白眼,就好像此時此刻的雷切就在它頭頂上的三十一層似的,想起來自己離家出走之前一不小心在被子上撒的尿還有撒尿之前的冷戰,在鑒定雷切為“良心被狗啃”之後,狗崽子理直氣壯地又多送給他一個“小肚%e9%b8%a1腸”作為代名詞。

“他們動作倒是挺快的。”淚痣男撐著下巴看窗外嗬嗬地笑了笑,與輕鬆的語氣卻不同,陰冷狠厲在他深灰色的瞳眸裡一閃而過,“……快到我都懷疑某些人膽大包天地出賣我了呢。”

哦,你看到了啊?我也看到了啊,在隊伍最後麵被揍成豬頭的那位就是你口中那位“很好用”的米拉小少年——哎喲,誰打的啊,下手真狠呢,這鼻青臉腫的美麗不再啊。

嗬嗬,他跟你出去雪中啪啪啪的時候一定沒想到二號樓的監視器沒有關閉吧?

出賣?

必須的啊。

雖然不知道是誰打的,但是還是必須要給那位無名英雄點個讚——理由是老子不喜歡他。

嘖嘖嘖。

不過你們狗咬狗,關我%e5%b1%81事。

嘁,一群愚蠢的人類。

狗崽子翻了個白眼,身體一軟從蹲坐的姿勢改為原地倒下躺屍——健康午睡時間到了,睡覺。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盯著狗崽子倒地上沒精打采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男人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好像看懂了此時此刻狗崽子臉上有多不爽似的,淚痣男原本略陰沉的臉卻又露出了一點兒笑意,他從沙發邊走開,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懶洋洋地蹭到狗崽子身邊也跟著趴下,將手拿出來,笑嘻嘻地勾住狗崽子的肩膀,火上添了一把油:“雖然二號樓的人是來了,不過倒是意外地沒有看見雷切呢。”

阮向遠:“嗷。”

——嗬嗬,WHO他媽CARES?

淚痣男:“嘖,如果你被人綁架了,我一定%e4%ba%b2自去接你回來。”

阮向遠:“嗷。”

——您居然還知道您這是綁架?小看您的覺悟了,愚蠢的犬類在下我還以為您一直表現的如此理直氣壯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多無恥呢。

淚痣男將狗崽子往懷裡拖了拖:“不是我說,雖然我還在這裡,但是MT應該已經下去了,沒有雷切,二號樓的蒼蠅也飛不進——”

呯——嘩啦——

男人慢悠悠的話被一聲忽如其來的巨大的玻璃破碎聲打斷,寒風呼嘯的聲音吹散了淚痣男接下來的話,寒冷的東風夾雜著冰雪顆粒從窗外飛進,原本安安靜靜垂落在地的厚重窗簾也被此時此刻忽起的狂風刮得鼓起巨大的波浪隨著風向翻飛——

當狗崽子猛地因為這巨大的聲音戛然緊繃身軀從地上蹦起來弓起背,發出了來自生物遇見危險時本能會發出的低聲咆哮時,原本抱著它脖子的男人話題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猛地一頓,他深灰色瞳眸中飛快地染上了驚訝的神色,第一時間放開狗崽子翻身坐起來進入了警惕的戰鬥狀態,當他抬起頭,幾乎是第一秒就弄清楚了究竟是什麼東西膽敢弄碎他的窗戶——

因為此時此刻,那個東西已經伴隨著寒風一塊兒進到了屋內。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地的碎玻璃中間,鮮紅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在他的身後,是被狂風吹得到處飛舞的登山繩,這結實卻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繩子,很顯然就是男人進入屋內的唯一工具。

“——可是,我已經進來了啊。”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似乎還帶著某種極其誘人的戲謔口%e5%90%bb。

雷切站在原地,與他說話時的語氣不同的是,紅發男人平日裡湛藍的瞳眸此時仿佛被外麵的冰雪所感染,被染成了深深的冰藍——他的目光每一次移動似乎都會讓淚痣男改變呼吸頻率,而此時,男人的目光卻猛地一頓,終於滿意地在淚痣男的腳邊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原本蹲在淚痣男腳邊夾著尾巴的狗崽子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尾巴也恢複了自然垂落的狀態,他甚至在嗷嗚一聲後,抬起後腳懶洋洋地撓了撓肚皮。

將目光從態度惡劣的狗崽子身上收回來,雷切伸出拇指抹去臉頰上被破碎玻璃刮破留下的血跡,伸出%e8%88%8c.尖%e8%88%94了%e8%88%94,隨即掀掀眼皮,衝著屋內沉默地望著他的男人露出一個肆無忌憚的笑——

“又見麵了啊,三號樓‘真正的王權者’。”

59第五十九章

“——嘖嘖嘖,真是粗暴啊雷切!”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在露出一瞬間的詫異之後,淚痣男用最短的時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相比起麵前麵癱著臉狂拽酷炫帥還自帶邪魅一笑功能的雷切,淚痣男的表情放鬆很多,就好像此時此刻在紅發男人身後被踹出個大窟窿的不是他牢房的窗似的。

麵對冷嘲熱諷,向來擅長自我調節,永遠完美保持與“我不愛聽的話”不在一個頻道的雷切嘁了聲:“窗戶的錢明天就會打到你的賬上,如果不是你的人太吵,我也不會從上麵走。”

阮向遠:“……………………”

有那麼一瞬間,其實阮向遠覺得有點兒丟人,他想告訴蠢主人這好像不是錢的問題。但是很快地,淚痣男的回答讓阮向遠發現自己才是狀況外的那一個——

“打錢可是要銀行賬號的啊——雷切,你知道我是誰?”淚痣男笑眯眯問。

阮向遠:“……”

這是在認真地要修玻璃的錢,是嗎淚痣男?

雷切也沉默,抬眼皮掃了眼三號樓王權者,他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不情願地緩緩道:“鷹眼,‘紅’組織一出生就失蹤的繼承人。”

紅?這組織的名字充滿著一股酷炫並中二著的感覺嘛,物流公司麼?

狗崽子八卦地豎起耳朵,興致勃勃地立刻抬頭去看淚痣男的表情,在發現對方臉上的笑容更大但笑意卻完全不達眼底時,他十分確定這是蠢主人戳中這變態的G 點了。

雷切的聲音聽上去還是淡定與冷漠,聲音就好像在念報紙似的無起伏:“……十七歲父母雙亡,作為獨自在第二天就回到主宅順利繼承‘紅’的位置,繼承儀式過後第二天再次失去消息,不過這些年來,‘紅’組織卻一直從未間斷過收到來自年輕首領的指示——報紙上說你失蹤了,其實你是被抓進絕翅館了。”

………………等等。

雷切的話讓狗崽子抬起爪子撓肚皮的動作一頓——

故事的結局難道不是“然後那個放浪不羈的男人繼續去浪跡天涯了”這樣才對嗎?“然後那個放浪不羈的神經病被抓進監獄蹲牢房了”…………這、這個故事的解決好像不怎麼符合一般邏輯啊導演,這算爛尾麼%e4%ba%b2?

雷切:“上周X國總統刺殺案是你們乾出來的吧?”

阮向遠:“………………”

聽聽,雷切就是雷切,這“食堂大白菜是你買的吧”的語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相比起“開門順豐快遞”,“紅”這個名字當然更像是黑社會啊——在絕翅館裡什麼人物都見過,包括強勢圍觀過二號樓眾圍毆三號樓M國前任金融大鱷這種戲碼都看過的狗崽子冷靜地開始撓它之前沒撓夠的肚皮。

狗崽子很淡定地發現在和雷切的對話過程中這位黑社會少主一直在盯著他——就好像上課時老師說“這個問題誰來回答”時,如果你不會就必須要低下頭裝死不要隨便跟老師搞對視否則肯定會出事這個原理一樣,深知此時要是跟這家夥對視上絕壁要糟糕,所以仗著雷切在,阮向遠鳥都不鳥他,很認真地在撓自個兒的肚皮,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聽懂。

在狗崽子啪啪啪地撓肚子上的傷口結疤處時,淚痣男……好吧,鷹眼將他的目光從狗崽子身上收回來,懶洋洋地斜了雷切一眼:“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單,那老太婆死了沒?”

雷切麵無表情:“死了,我最後提醒一次——不要再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