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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雷切在,二號樓王專用的電梯哪怕是少澤也是不能夠使用的——為了保證王的絕對權力以及隱私,普通電梯壓根沒有到三十一層的選項,那個標誌著三十一層的按鍵永遠是黑的,隻有獄警在輸入了特殊每月一次變更的密碼之後,才會亮起來。

百般無聊地在寬敞的牢房裡轉了三圈,從三號樓的大理石地麵沒有二號樓好看想到MT那張肥肉臉想到MT的後宮最後重新想到淚痣男,什麼也沒總結出來的狗崽子撲倒在地毯上,懶洋洋地抬起%e8%85%bf撓了撓頭肚皮,心想他媽的三號樓怎麼全是奇葩?

想到那個淚痣男的笑容,狗崽子撓肚皮的動作猛地哆嗦了下,表示小心臟有點承受不來。

與此同時,牢房的門被打開了。

阮向遠依舊保持著背對著門的姿勢,死狗似的動都懶得動,隻有耳朵豎起來抖了兩抖,在聽到腳步聲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個時,果斷地噴了一地毯的鼻涕後,繼續躺屍。

“小狗好乖,居然不亂叫呢。”淚痣男那種極其變態的,故意拖長了嗓音的腔調從阮向遠頭頂響起,後者十分不感冒地吊了下他的三角眼後,果斷抬爪子抱住腦袋——

誰說老子沒叫了?在邀請老子放聲大叫之前你先給我解釋下你房間門這個異常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隔音門是怎麼回事唄如果不介意的話其實我對那個緊緊鎖上的窗戶也有疑問——

淚痣男當然沒有雷切那種神一般的腦電波功能,或者說他和阮向遠始終不在一個頻率,隻是勉強接收到了狗崽子拒絕的態度之後,他低低笑了聲,也不勉強,站起來走到茶幾邊上,開始吃早餐。

吃早餐!!!!!!!

餐廳不能吃麼你居然打包!!!!賤.人就是矯情!!!

三號樓的人果然都是一群喪心病狂!!!

正在搞“絕食與靜坐”的狗崽子“嗷嗚”一聲更加深地將狗鼻子塞到胳肢窩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絕望地發現它厚重的皮毛沒能抵擋住花卷那濃濃的麵食香味——先鹹後轉甘甜的,仿佛入口即化卻又有嚼勁兒的,頂上的蔥花噴噴香剛從伊萊的院子裡摘出來的——

花卷。

花卷小妖精你站住啊小妖精!

狗崽子痛苦地喘了一口大氣,隨即更加痛苦地發現花卷的香味兒裡似乎又慘絕人寰地加入了新鮮現磨豆漿的味兒,那絲絲滑口,養顏美容,甜度剛剛好絕無添加劑的——

豆漿。

豆漿小壞蛋你彆跑啊小壞蛋!

阮向遠悲慘地發現,這個淚痣男居然是目前絕翅館裡唯一一個和他早餐的喜好點完全一致的人,這種原本如同伯牙鐘子期一般值得可喜可賀的事兒,放在這個時候卻顯得特彆地特彆地……

不合適。

這時候,坐在茶幾邊認真而無聲無息優雅地享用早餐的淚痣男說話了:“小狗,吃不吃早餐?”

阮向遠:“……”

——滾,不吃。

淚痣男:“特地給你拿的豆漿,幾次在餐廳看見你蹲在雷切腳邊喝這個玩意了——唔,後來發現味道不錯,我也喜歡上了。”

阮向遠:“…………”

——我知道豆漿多好喝用不著你不安好心地跟老子科普。

淚痣男:“花卷其實也不錯,上麵的小蔥好新鮮呢,可能是早上剛從館長的菜園子裡摘的。”

阮向遠:“………………”

狗崽子嗷嗷倆聲,在地上麵打了個滾——不能吃啊%e4%ba%b2!你的節操撿起來啊%e4%ba%b2!!想想裡麵放了耗子藥你還吃嗎吃嗎吃嗎!!!

………………………………放了耗子藥也想吃。

餓。

餓餓。

餓!餓!餓!

在最後一次翻滾後,地毯上的狗崽子猛地停了下來,%e8%88%8c頭無力地從嘴巴裡耷拉出來,盯著天花板那塊黃色的斑駁不知道怎麼地就聯想到了昨晚上故作清高沒吃掉的那塊黃桃罐頭,刺激之下,狗崽子瞬間眼淚就要掉下來,鮮明的對比讓他忽然明白自己從主人的心尖肉變成了沒爹沒娘地裡黃的小白菜。

在滿室的早餐飄香中,心裡和禸體受到雙重煎熬的狗崽子從地上麵爬了起來,蹭蹭跳上沙發將狗臉貼在玻璃上看了一會兒,哈拉哈拉的熱氣在冰冷的窗戶上哈出一圈兒白霧——三號樓的後麵就是放風的操場,如果在這裡狼嚎幾聲的話……

一心想著怎麼樣逃出去吃香的喝辣的狗崽子一時間二逼地忽視掉了那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食物上移開,此時此刻正在它厚實背毛上掃來掃去的探究目光。

當阮向遠將自己的狗臉從窗戶上拿下來,一轉身就發現淚痣男正笑眯眯地坐在地上衝他招手——在淚痣男的右邊放著一疊盛好了的新鮮豆漿。

“過來啊,小狗,”淚痣男那張漂亮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兒似的說,“我用我爸媽的性命發誓沒有加料子喲。”

這麼毒?作為孝順兒子的阮向遠猶豫了。

“真的,”淚痣男催促,“等雷切來救你,也要吃飽喝足對吧?”

對。

有道理。

不吃東西老子好歹要喝口水啊。

狗崽子遲疑了片刻後,低頭試探性地湊過去%e8%88%94了兩口——

不過也就這樣而已了。

他是有節操的。

在不餓死的前提下,堅決不能給蠢主人丟臉。

阮向遠真的%e8%88%94了兩口豆漿就走開了,不過它一邊後退,一邊看著淚痣男眼裡那逐漸加深的笑意,心裡越發不安——

“彆害怕啊小狗,我可是很有愛心的,怎麼會傷害小動物呢?並且還拿父母發誓過了的,對吧。”

對。

但是從外表來看,我覺得你不像是個有下限的人——原諒老子以貌取人,我也是活這麼大頭一回見到長得這麼不像好人的壞人。

阮向遠蹲在距離淚痣男遠遠的地方,就在他以為自己隨時下一秒就要毒發身亡就此交代時,狗崽子終於發現,自己好像哪裡怪怪的——

哪裡怪怪的?

好像就是嗓子眼不太舒服。

咳。

深深地呼吸了倆口氣後,狗崽子張開嘴,卻發現從它的嗓子眼裡,隻能發出低沉沙啞的“嗷嗷”聲——

沒啞巴,但狼嚎是絕對不成了。

晴天霹靂。

阮向遠猛地抬起頭,跟淚痣男那張依舊笑得很有誠意的臉,後者還很不要臉地伸出手來,不顧狗崽子反抗執意地摸了下他毛茸茸的腦袋——

“彆怕,暫時性的而已,我們這裡離放風的操場太近了,樓層隔音效果又不太好,”淚痣男說,“所以隻能委屈你一下了,不過不用怕,本身沒有毒性的,以後,唔,大概明天就會好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嗷嗷嗷嗷!”

“什麼,你說發誓嗎?我說你就信呀?哈哈好可愛哦!”淚痣男笑得更開心了,“那女人和男人早就一塊兒死掉啦——不然你以為我乾嘛進絕翅館?”

57第五十七章

跟那張笑%e5%90%9f%e5%90%9f不知道在傻樂什麼的臉對視了三秒之後,活著的時候是孝順兒子,死了之後是孝順之心不死的狗,阮向遠表示對於那張寫著“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我殺了我爹媽”的臉表示接受不能,低沉地從嗓子眼裡咆哮了倆聲,狗崽子轉過身表示眼不見為淨——在這個動作過程中,他的餘光看見了被放在茶幾上的花卷,此時此刻還有一個完整的被放在桌麵上。

阮向遠:“……………………”

那抬起來即將離開的爪子此時此刻怎麼都放不下去,藍色的狗眼盯著茶幾上被塑料袋裝著的花卷,幾乎能滴出血來,反正該吃的毒藥也吃下去了,哪怕裡麵是不參雜食品添加劑的鶴頂紅夾心——一旦會不會毒死自己的這個首要問題被順利解決,節操什麼的也就不重要了。

阮向遠吐著%e8%88%8c頭像個雕像似的,抬著那邊尚未落地的爪子定格在半空中,就像是一座哈士奇幼崽雕像——狗崽子那個糾結勁兒喲,到底是為了雷切的麵子著想繼續餓肚子好,還是先吃了再說……

蠢主人的麵子當然很重要。

但是……但是他那麼帥,當然不會因為一個花卷就顏麵掃地,對吧?

對,必須不會。

思及此,狗崽子果斷猛地一個轉身改變了方向,彈跳力良好地跳起來往茶幾上撲過去大爪子飛快地勾住塑料袋邊緣,猛地往自己這邊一勾——當塑料袋裡那個花卷呈拋物線狀被甩飛,狗崽子嗷嗚一聲低低一躍準確地將花卷牢牢叨在大狗嘴裡,緊接著一個滿分十分得分也是十分的猛虎落地式,站在地上頓了頓,半眯起眼懶洋洋地抬起後爪撓了撓肚皮,狗崽子一蹦一跳地叨著花卷到牆角裡用餐去了。

淚痣男坐在地毯上,%e5%94%87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他十分有趣地看著狗崽子這一係列動作,在後者拿下花卷果斷隻留給他了一個瀟灑而輕蔑的壯碩背影之後,男人哎呀了聲,就這坐在地上的姿勢改變了自己的方向,他麵朝著阮向遠的那個角落,單手撐著下顎——

“小狗,你那麼可愛,被雷切那種悶葫蘆養真的太可惜了。”

對,被你養就不可惜。

狗崽子頭也不抬用力撕下一片花卷惡狠狠地咀嚼,一邊默默地在心裡吐槽——

你可以天天拿老子來做狗體試毒,今天巴豆明天藏花紅,後天把老子吃剩下的巴豆藏花紅攪吧攪吧和在一塊兒兌點水又是一個新項目……等你成了超越艾莎麗莎等一係列大%e8%83%b8女醫生的存在時,你就是絕翅館裡的第一人了,然後在你拿下這個無上榮耀的第二天,坐在三號樓的王權者位置上,賜我三尺白綾或者毒酒一杯?

嗬嗬。

謝主隆恩。

彆比了哥們,你連蠢主人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注意,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是無比平靜與客觀的,甚至不是站在雷切腦殘粉的角度上來說的。

淚痣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在我這也會生活得很愉快的。”

阮向遠:“呸!”

——毛!

——在喂老子吃完毒藥的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