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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做?”寇仲故意咬重了這幾個字,嘿嘿笑道:“怎麼聽起來這麼有內涵的樣子,陵少你沒給他占去便宜吧?”

徐子陵的笑容有些扭曲,瞪著寇仲說:“你似乎很希望我被人占去便宜?!”

“哪有啦,你想多哩。”寇仲滿臉無辜地說:“我雖然挺希望你也有人陪伴,不過石之軒嘛……他似乎年紀大了些,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我當然沒意見,不過以後我難道要喊你徐伯父?”

徐子陵終於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笑斥道:“去你的,我懶得和你開玩笑了……”說著他看向宋師道,說:“總之石之軒既助我療傷,還讓我多保重……我看他大概也是希望我們能順利打開楊公寶庫,把邪帝舍利給弄出來的。”說到這裡,徐子陵又有些疑問:“為什麼各方勢力都覺得我們是最可能啟出寶庫的人選呢?”

“宇文化及畢竟是折在少帥軍手上的,”宋師道微微一笑,頗帶了些玩味地說:“再加上我透了點消息……你們倆是魯妙子的衣缽傳人。”

徐子陵咋%e8%88%8c道:“二哥你可真是……”他的“不厚道”三字評價還沒說出口,已被宋師道接過話頭,說:“我可真是厚道,對不對?”越國的太子殿下笑得更開懷了些,道:“這樣的關鍵身份,在啟出寶庫之前就是你們倆的護身符,想開寶庫的人都不會輕易動你們,多好。”

眼看著寇仲一臉讚同的神色,徐子陵隻得抽了抽嘴角,就揭過這件事不提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仲少爺啊,他真心服了。

“關於唐王李淵,他其實也對東突厥國師趙德言的來使深感不安,但奈何東突厥兵強馬壯,李淵不想輕易得罪突厥人,他就怕一旦開戰會讓宋閥撿了便宜。”徐子陵繼續說著他的經曆和見解,道:“不過我倒是看出來了,李淵已經對李世民很有些不滿了,還有月餘時間就到年關,他似乎有意將正在率軍猛攻洛陽的李世民召回長安來過年,更趁機削掉他這二兒子的兵權……”

“哈,李二會回來才怪哩。”寇仲撇了撇嘴,幸災樂禍道:“他現在擁兵自重,李淵是管不住他了,還不能拿他怎樣,真是一對可悲的父子!”

徐子陵也頗為感慨,說:“如果李淵隻得李建成或是李世民這二子其一,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單從這一點上來看,李淵可比宋閥主差遠了。”

“噫,”寇仲嘟囔道:“其實老爹也經常被他兒子氣個半死,所以才要拿我撒氣……”

宋師道捏了捏寇仲的臉,哼笑道:“仲少竟然質疑我的孝順,嗯?”說著他看向徐子陵,打趣道:“陵少難不成是在為你的小刀感到擔憂?”

徐子陵當即噴了一口酒出來,哭笑不得地回望宋師道,無奈道:“我真的對老頭子沒興趣……哎,二哥你難道不是最想知道我對突厥人即將入侵的判斷是怎麼來的嗎?”

宋師道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問:“是因為師妃暄嗎?”

“當然不是,師妃暄隻是對我略提了一句罷了。”徐子陵搖了搖頭,又道:“我結合了石之軒、李淵和師妃暄三方麵的說法,就知道突厥人必有分裂大唐、從中牟利的意圖,再加上魔帥趙德言還想借機奪取邪帝舍利……二哥你可否明白告知我全盤計劃,也好讓我安心?”

迎著徐子陵灼灼的目光,宋師道暗道一聲“果然”,微笑道:“有何不可?更何況我的計劃沒有小陵你的幫忙也成不了事。”

隻要徐子陵不是被師妃暄給拉攏了就萬事好說,雖然現在的慈航靜齋看似被宋師道磨去了不少風光和銳勢,但她們身為正道魁首的底蘊畢竟不可小覷,隨時可能弄出亂子來。而且宋師道一直都對原著中徐子陵和宋缺先後被師妃暄和梵青惠“策反”的事耿耿於懷,所以他對慈航靜齋的防範遠大於分裂的魔門。

現在看來徐子陵對慈航靜齋和李世民並沒什麼傾向,和他交個底,反而可以確保徐子陵的立場,何樂而不為呢?

宋師道真正的底牌在於他對“大勢所趨”的先知先覺和對各路人物的深刻了解,至於他表麵上的計劃,那說起來一點兒也不複雜,無非就是趁亂削弱宋閥的敵人而已:楊公寶庫是個很神奇的誘餌,非但牽連了李閥、魔門、慈航靜齋三方勢力;再加上打邊鼓的獨孤閥和突厥人,長安的這池水本來就渾濁得可以了。

李淵和李建成肯定不願意讓任何人將楊公寶庫之中的財富取走:這裡可是長安城,寶庫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若非魯妙子的機關設計太精妙,令他們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寶庫的入口,那些財寶早就姓李了。然而一旦寶庫現世,在李閥的重軍包圍下誰敢妄動?所以他們是打算坐收漁利的。

魔門中人在乎的自然是邪帝舍利,偏偏他們內部分裂,成為了分彆以石之軒、祝玉妍和趙德言為首的三大派係,彼此牽製,都在等著寶庫開啟,更巴不得能激得除開他們自己以外的另外兩派打生打死,好趁機撿便宜。

至於慈航靜齋,則是既在乎寶庫裡的財富,又在乎邪帝舍利:她們相助李世民,當然不願意李淵和李建成父子得到財富增進實力;而魔門的任何一派取得邪帝舍利都有可能一統魔門,這當然是慈航靜齋最不願意看到的事了——所以對於慈航靜齋來說,最好的辦法難道不是乾掉寇仲和徐子陵,讓楊公寶庫永埋地底不見天日嗎?

但是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事情當然不可能那麼簡單解決。一個不慎,長安就真的亂了;而長安一亂,突厥人肯定會忍不住出兵的。

對於一心想要趕在來年春天、宋閥起兵北上之前拿下洛陽的李世民來說,還有什麼能比長安動亂更令他鬱悶?老巢起火,軍需難以供應,更有突厥人趁亂作祟,父皇急召他還朝……李世民現在拖著不回長安,李淵並不能拿他怎樣,畢竟還有戰事緊急的理由,他們仍舊是父子君臣。然而若等到突厥人的大軍圍了長安,李世民還敢不回來?那可就是不忠不孝,名聲全不要了?!

毫無疑問,一直以來宋師道最想對付的都是李世民。

此番攪亂長安,宋師道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李世民既拿不下洛陽、回軍長安之後的前途更是一片灰暗——他將麵臨被父兄猜忌打壓的悲慘境況,更要應付魔門以及外族的勢力的侵擾,就連慈航靜齋也有很大可能會放棄對他的支持,哈!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李世民再怎麼厲害,也隻能焦頭爛額、束手無策地眼看著宋閥的大軍勢如破竹而來,一統中原……

“石之軒知道了我的身份,婠婠則是和你們倆碰過麵了;師妃暄暫時還沒得到我們的蹤跡,可二哥你卻要讓我換回徐子陵的身份與她商談合作……”徐子陵越想越覺得頭大,苦笑道:“萬一師妃暄找幾個老和尚一起來圍攻我呢?天策府也留了不少高手在長安,說不定我還沒來得及和她周旋就丟掉小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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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道%e8%83%b8有成竹地笑道:“隻你一個人,師妃暄不會輕易下手的,畢竟隻要寇仲還在,乾掉你隻會激發矛盾。我是希望你去和師妃暄說定,最終會將邪帝舍利交給她處置,請她暫時與我們合作、並幫忙對付魔門中人……她會答應的,如果你們真的動起手來,小陵你隻要使出九字真言印訣,展露你的自然佛性,師妃暄也會另作考慮的。”

“不要說得我好像成了和尚一樣。”徐子陵翻了個白眼,正待回應,寇仲已悶笑道:“你當然不是和尚,否則怎能吸引諸多桃花呢?哎,如若尼姑也看上了陵少那該多好……”

徐子陵完全不想理會整日惦記“美人計”的寇仲,他撇過臉去,對宋師道頷首道:“行吧,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讓慈航靜齋和魔門為了邪帝舍利對上,再引得李閥用大軍圍攻他們雙方,攪得長安一團亂……既然你已經保證了突厥人不會撿到便宜,我也就不多操心了。”

“突厥人若急襲長安,李世民肯定要班師回援,再加上東西突厥的分裂,他們對中原不會有多大威脅的。即使李世民真敢違抗李淵的命令,和他的父兄徹底決裂,李建成的長林軍也不是吃素的,足可守住長安。”宋師道淡淡地笑了笑,隨即正色道:“我們分頭行事之後,小陵你千萬要留心,絕不能讓師妃暄知道你就是嶽山,更不能讓她查到我和寇仲的行蹤,我是一定不能和她見麵的……師妃暄知道我這個雙龍幫軍師的真實身份,從這一點來說,她對我的威脅比石之軒還要大得多。”

徐子陵了然笑道:“那是當然了,若讓師妃暄知道少帥和越國的太子都在長安的話,她肯定會聯合李淵封城搜索,非要除掉你們不可。”

77、[ 文學城] ...

讓運氣和魅力都為極大值的徐子陵去應付最難纏的石之軒和師妃暄,這就叫人儘其才……畢竟魔門和慈航靜齋份屬武林正邪兩道,相較於和性格古怪不可捉摸的高手們打交道,宋師道更擅長於和政治上的敵人們周旋交鋒、磨磨嘴皮子,那似乎會比喊打喊殺要來得輕鬆一些吧?

在和徐子陵又一次暫彆後,宋師道和寇仲就繼續往返於皇宮和沙家之間,去為張婕妤看診、以期儘快攀上李建成這顆大樹了。

“兩位神醫可看出張婕妤究竟患有何病症,又可否醫治呢?”李建成一派落落大方的態度,語氣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擔憂和在意——雖然張婕妤是偏向他這一邊的寵妃,但身為太子的李建成並不缺這麼一個後宮人脈,反倒是真材實料的神醫更有價值。

宋師道對此心知肚明,再加上張婕妤所中的劇毒十分古怪,連長生訣真氣都失效了,他便故意略顯為難地說:“啟稟太子殿下,其實上一次我們就已確定張娘娘並非患病而是中毒,這幾日來我們潛心思索解毒良方,卻一無所得,實在有負太子殿下的重托,慚愧之極。”

李建成的麵色有些凝重,張婕妤在如今這種混亂的局勢下中毒,說不定這背後大有問題,但他暫時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方勢力下的手、又為什麼要對一個後宮女人下手,便揭過此事不提,溫和地說:“中毒不同於生病,如何能怪兩位神醫?不如這樣,兩位隨我去看看另一位娘娘,她最近也略有不適,有勞神醫了。”

宋師道和寇仲自然連連應諾,李建成既說那另一位宮妃僅是“略有不適”,顯然是想送給他們一個展現醫術的機會,且還帶了招攬他們的意思,簡直就是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