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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長生訣內的甲骨文,再拿去給楊廣修煉:若當真如此,則不出三月,楊廣就會走火入魔而死。

因為原本已確定了長生訣就在揚州高手石龍手中,所以宇文化及信心滿滿,大張旗鼓地就來奪書了:孰料他一擊之下竟是未能成功,更令消息暴露;再加上長生訣的書冊是以玄金線織成,水火不侵的,縱使以宇文閥的財力勢力,也無法在短時間內仿造出一本假書來欺騙楊廣,所以宇文化及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非拿到寶書不可了。

石龍被宇文化及打成重傷逃%e8%84%b1,最後死在了他的好友田文家裡,田文是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老學究,他將寶書藏在衣服裡企圖蒙混出城,結果半道上就不知不覺地被雙龍當作肥羊給“摸”了——而當田文在城門口被識破抓住後,一番搜身之下,宇文化及立時發現田文的衣服早被割破、寶書失竊……而在這附近,技術最好的扒手就是寇仲和徐子陵了,因此才有了言老大的慘劇。

寇仲和徐子陵當然不知道他們手裡的這部怪書竟有那麼大的來頭、以及那麼多的彎彎繞,此時兩人正%e8%84%b1得赤條條的在溪水裡洗澡呢——他們鑽過了暗渠逃離揚州,自然難免沾染上汙臭。

兩人終是少年心性,自以為%e8%84%b1離了危險,就恢複了嬉笑頑皮的性子,在水裡打鬨了一番之後,又拿起那本怪書細細鑽研:本來他們還想留待宋師道看懂這怪書之後再來教他們,可如今得知這書裡恐怕大有玄機,心裡自然癢癢的,就再也忍不住了。

早前寇仲和徐子陵就已經被宋師道普及了奇經八脈的知識,是而雖然這怪書上的文字他們一個也看不明白,但僅順著那圖像細看,這兩個運勢逆天的少年竟真的生出了一些奇妙的感覺來。

寇仲奇道:“咦,這第六幅圖好像很有用的樣子……我體內的那一絲細細的真氣開始順著圖像遊走哩!”

眼看著寇仲已經閉上了眼睛開始運功行氣,徐子陵翻了個白眼,繼續往下翻閱長生訣——之前的六幅圖他都沒看出半點感覺來,可是當他翻到了第七幅、也就是最後的一幅圖時,立刻就看得移不開眼了,體內的真氣也開始蠢蠢欲動。

也隻有像雙龍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且對練功忌諱了解不多的頑皮少年才敢這樣“亂練”長生訣,要是換做彆人,隻怕不是瞻前顧後不敢習練,就是練功練到走火入魔了。

兩個少年練了一陣,均發現按照這怪書上的圖像行功,他們體內的那一絲怎麼練都很難壯大的真氣居然開始凝練了——雖然更是細到幾乎難以察覺了,但其中蘊藏的威力卻並沒減弱,而且內力越凝練,將來他們經脈中能儲存的“氣量”豈非越多?這可真是天大的機緣,就連大宗師知道了也會眼熱的。

此時他們的內功已和宋家的基礎功法有所不同了,但顯然這樣練更有效率,寇仲和徐子陵連忙控製真氣開始運轉周天,心裡都是歡欣不已:似乎他們距離成為高手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呢。

雙龍此時根本不會想到,這長生訣不僅能凝練內力,還具備了改造體質的神奇功效:隻要繼續練下去,他們那因為年紀大而定型的根骨就會逐漸發生改變——當根骨與他們絕頂的資質相配套之後,雙龍的練功曆程將暢通無阻,最終必然成為傲視天下的絕頂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按照長生訣上的圖案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後,這才發現他們剛剛竟就這樣一絲不掛地坐在溪邊大石塊上練功,頓時笑得前俯後仰,一起跌進水裡,又打鬨了起來,而那神奇的長生訣,就那麼簡簡單單地攤開在光滑的石麵上,顯得古樸而神秘……

事實上,正所謂“心無掛礙,來去皆空”,若非兩人赤摞練功,他們體內的那絲真氣才不會那麼容易地就被長生訣給帶偏了行功線路呢。所以說,雙龍簡直就是天地運勢附體,旁人不服都不行。

正當寇仲和徐子陵為奇遇而開懷、雙雙嬉水為樂時,一聲嬌哼陡然自岸邊傳來——兩人乍吃一驚,往聲音來處望去。

隻見一位頭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立岸旁,一雙美目透過麵紗,正冷冷地打量著他們,一點兒也沒因他們赤身%e8%a3%b8體而有所顧忌。

兩個少年齊聲怪叫,趕忙蹲低身子,還下意識地伸手掩蓋住下`身。徐子陵臉紅道:“非禮勿視,大姐請高抬貴眼,饒了我們吧!”

寇仲眼珠子亂轉了一會兒,嚷道:“看一眼收一文錢,姑娘最少看了百多眼,初次惠顧免掉零頭,隻要留下百個銅錢,你便可以走哩。”

第十五章 波折

聽到寇仲這番類似於調?戲的話語,白衣女冷笑道:“小鬼油嘴滑%e8%88%8c,真是討打。”說著她伸出玉手,漫不經意彈了兩指。雙龍頓覺膝蓋刺痛,不禁同時慘哼,雙雙翻倒、跌進了溪水裡,咕嚕嚕了好一陣子,兩人才再度由水底鑽出了頭來,大聲咳喘,吐水連連。

白衣女冷冷說道:“本姑娘問你們一句,就得老實回答一句,否則可彆怪我心狠手辣。”

寇仲和徐子陵知道這女人的功夫厲害,心裡打鼓不已,卻也知道不能隨意惹怒高手,便都懦懦點頭,說:“姑娘但請發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白衣女依舊冷冰冰地說:“你們是否居住在在附近?”寇仲和徐子陵對望一眼,然後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指風再到,兩人又是膝頭一軟、跌進水裡,好一會兒才掙紮著站了起來,狼狽不堪。白衣女寒聲道:“若再教我聽到一句謊話,你們就不用爬起來了。”

雙龍俱對白衣女的狠辣又驚又怕又恨,但他們不想丟掉小命,隻能暗自忍耐,寇仲陪笑道:“這位姑娘你誤會了,我點頭是因為我的確住在這附近的嶽家村;他搖頭則是因為他住在城內,今天我這兄弟是專誠到城外來找我玩耍,所以現在才會給姑娘你看到我們清白的處子之軀。”徐子陵聽得失聲而笑,忙又用力捂嘴,怕會觸怒了這惡女。

白衣女卻是不為所動,狠狠地說:“你若再敢貧嘴,我就把你的%e8%88%8c根勾出來!”她說到這裡,目光忽然瞥見攤開在大石上的長生訣,不由得“咦”了一聲——頓時,寇仲和徐子陵的心都跳漏了半拍,雙雙屏住了呼吸瞪大眼,暗暗叫苦不迭。

寇仲和徐子陵剛剛體驗到了長生訣的妙處,已將它當作了絕頂秘籍甚至是定情信物,如今見那白衣女盯著書冊直看,都擔心她會忽然奪書殺人,心裡既是害怕,又是不甘。彼此對視一眼,忽而就生出了破釜沉舟、拚死一搏的決心。

寇仲一邊覷著那白衣女的動作、暗作防備,一邊僵硬著臉,努力調整出平淡的語氣,故作不在意地說:“那是住我隔壁算命的瞎老爹送我的鬼畫符,今日我專程拿過來和好兄弟一起研究的,不知姑娘對這門學問是否有些了解呢?”

白衣女走近岸邊大石,彎腰取了那書冊拿在手中翻看,雙龍不禁氣苦,有心想要撲上去搶回他們的寶書,又因實力相差太遠而猶豫膽怯,隻能戰戰兢兢地從另一邊爬上岸,各自取了掛在樹上晾乾的衣物穿上。

不再是赤身%e8%a3%b8體,寇仲和徐子陵總算又多了幾分底氣。

寇仲假笑著試探道:“姑娘如果也對這本書感興趣,不如我們互相商討一番……”他話還沒說完,就“哎喲”了一聲倒跌在地,原來是那白衣女直接擲出書冊砸在了寇仲臉上,同時冷然說道:“不過是些道家練仙的騙人玩意,再加上幾篇故弄玄虛的符籙,本姑娘才沒半分興趣。”*思*兔*在*線*閱*讀*

雙龍都暗鬆了一口大氣,寇仲一邊連連討好應笑,一邊以極快的速度將寶書揣回懷裡,牢牢抱住,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腆著臉說:“姑娘說得很對很有道理,那麼……如果沒什麼彆的事了,不如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白衣女陡然握住劍柄,泄露出一絲凜然殺意,寇仲和徐子陵大駭,轉身就跑,恨不能多長出三條%e8%85%bf來!

還沒跑上兩步,雙龍隻覺背心一緊——他們竟被白衣女似捉小%e9%b8%a1般提起,她再一鬆手,他們就又摔回到了地上。

驚慌失措地盯著白衣女,寇仲和徐子陵暗道“小命休矣”,俱是既彷徨又絕望,他們隻能好似兩隻受驚的小獸一般,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

見此情狀,白衣女也生出了幾分猶豫不忍的心思,她的手早就搭在了劍柄上,卻遲遲沒有拔劍出手。

便在此時,犬吠聲從遠至近地響了起來,驚飛許多山鳥。寇仲和徐子陵頓時麵如死灰,他們猜到這恐怕是官府因為寶書失竊的事、帶狗來搜尋他們了。前有白衣惡女,後有猛狗追兵,難道他們雙龍真要命喪於此?!

孰料白衣女比雙龍更警惕,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冷哼一聲,忽而踏前兩步,一手一個拎起雙龍就騰空而起。山風擦耳而過,寇仲和徐子陵都是心下茫茫然——今天發生的一切仿佛都由一隻冥冥之中的命運大手操控著,完全的身不由己。

這種感覺,可真是糟糕透頂。

白衣女拎著雙龍踏枝穿林,衣袂飄飄,簡直就是氣質若仙;脂粉香味隨風落入雙龍鼻端,直教兩人醺然若暈。恍惚間,他們已來到了江邊的山崖之上,在雙龍的慘叫聲中,白衣女泰然自若地從崖上躍下,徑自落入係在江邊的一艘小舟後,才把寇仲和徐子陵扔在船艙裡。

雙龍呆呆地坐著,直到白衣女扯起風帆,讓小舟順風漂流,徐子陵才怔怔然喃喃道:“為什麼要救我們?官府的惡狗……”他的話尚沒說完,就被寇仲一肘子頂在肋下,疼得淚花都飆了出來。

白衣女卻沒注意到雙龍的小動作,她方才正側耳傾聽著不住接近的蹄音犬吠,聽得徐子陵的話,才轉頭冷笑道:“你們兩個臭小子有什麼資格引來隋人的狗兵?他們敢情是衝著本姑娘來了!”

雙龍這才明白,他們之所以能撿回一條小命,全因這白衣女生了誤會。可是這種被看扁的感覺也很難受,寇仲嘟嘟囔囔地說:“既然官兵是衝著你來的,又乾嘛要扯上我們……好冤枉哩。”他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卻也是當真不凡。

不過若非白衣女本身也是朝廷正在通緝的要犯,也不會有此誤會了,所以她並沒生疑,隻是冷然說道:“為防你們兩個臭小子泄露我的行蹤,我本該殺了你們……”在好好地欣賞了一番雙龍那又恨又怕又無奈的鐵青臉色後,她才輕哼著續道:“不過我總覺得你們兩個小子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