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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人。

一愣後大喜,陸安然借著窗外的月光一股腦鑽進那人的懷裡。

“師兄!”

沐子昱身子一僵,有些不知要如何是好,他頓了一下道,“安兒你沒事?”

這問話帶著濃濃的疑惑。

當陸安然決定和建寧合作演出一出戲時,她沒有時間在去找沐子昱說明,所以就趕鴨子上架速戰速決,沐子昱收不到陸安然的消息,又從宮中的閒話碎語裡聽到了幾分,開始也有些起疑,隻是三人成虎,傳言傳言,總是放心不下所以夜探一番,沒料卻被陸安然偷襲,真讓他又欣慰又擔心。

陸安然也知道是自己的疏忽,有些心虛的為自己開%e8%84%b1道,“呃,因為事情來的急所以就沒告訴師兄,下次不會了。”

沐子昱淡淡的推開陸安然,在陸安然可憐的目光中輕輕歎息。

“看到你無事便好。後宮不可久留,我先回去了。”

匆匆來匆匆去一向是他的作風,陸安然即使不舍卻也尋不到由頭留住他。

隻是,他既然做了這麼一樁在平日裡看來很不謹慎的事情,那麼是不是代表他很關心自己?

陸安然捂在被子裡偷笑。

第二天,陸安然依然很“憔悴”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床幔上掛著的穗頭。

映藻宮的宮人平素和她的關係都十分不錯,隻是她如今惹怒了寧貴人,不落儘下石的就好,可卻連雪中送炭的也少之又少,她已有些日子沒進食了,也不知道還能挺過幾日?

隻是哀憐自己的悲慘命運,卻聽門外有人敲了敲門,陸安然虛弱無力的應了聲,那人便推門進來了,正是藕荷,不,現在應該稱呼為荷貴人了,她身著貴人的打扮帶著宮人而來,看見陸安然這一幅淒楚的摸樣,眼眶一紅竟是淒淒的要落下淚來。

“阿然。”

作者有話要說:

☆、皇宮步步驚心

陸安然微微側頭,看見她一驚卻是想努力撐起身子給她行禮。

“阿然見過荷貴人,荷貴人吉祥!”

“阿然。”藕荷似感同身受般低語著她的名字,“你受苦了,我...我不知寧貴人對你真會如此狠心,你可是太後身邊的人呐,她就不怕太後知道了怪罪她嗎?”

哼,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陸安然心中暗自不屑,可麵上卻克製著不浮現出一絲的情緒來,

隻是她畢竟修煉不到家,那微動的絲縷越發讓藕荷信了她內心的不甘。

“阿然。”藕荷輕輕柔柔的歎息一聲。這語調在原來是讓人心曠神怡倍感舒服的,隻是現在卻讓陸安然從心底裡泛上一陣惡心。

陸安然斂下眼簾,輕輕的開口道,“荷貴人有話就直說罷。”

對於陸安然與自己的生疏,藕荷目光閃了閃,卻仍然是好脾氣的用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自己的安慰。

“你心中定是不屑於我的吧?但世事難料,寧貴人的脾氣你懂,雖對我們冷不熱,可那心卻是又硬又狠的。我們都是八旗貴女,屈尊人下也並非不可,隻是一味的退讓卻讓我們擔驚受怕天天想著千萬不要什麼時候惹了主子不高興,要不然輕則打罵,重則宮罰。韶華歲月,阿然你真的甘心熬到了年齡就出宮嗎?”

那嫻靜的外表掩蓋是一顆醜陋不堪的心。

陸安然從來不覺得貪圖榮華富貴有什麼不對,隻是若是以犧牲他人的利益為代價,那麼她自是看不起甚至唾棄。

若是藕荷不是趁人之危,或許陸安然會依然與她交好,隻是有些事一旦錯了一步便是步步錯了下去。

陸安然微微彆開了眼,對於藕荷的說辭無動於衷。

藕荷心知陸安然對寧貴人與太後的忠心,她頓了頓卻是又道,“不管怎麼說,阿然你都沒想過改變嗎?我知道太後對你恩重如山,平日裡也是很喜愛你的,但你平白受了委屈,還想替寧貴人隱瞞?這風聲遲早會傳到太後耳朵裡的,你性子好,我知你是不願多生事端,隻是你不害人,卻要防著彆人害你!”

這話藕荷是說了幾句真心實意的,話出口雖是有些後悔,可好好想想卻是一陣唏噓。

她也不願意這樣的,隻是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地位高的踩著地位低的,她是庶女,母%e4%ba%b2怯弱,她自小受夠許多白眼,這讓她養成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任何代價的心理,她知道自己已經走火入魔,可又能怎樣呢?等她爬到了權位的高峰,那麼她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在也不用畏畏縮縮,怕頭怕尾。

陸安然真像原來的她,可是這皇宮卻是容不下的。

藕荷沉默了一陣,輕輕道,“阿然,你好生想想罷。寧貴人是不會放過你的,就算這次你能僥幸撿回一條命,但是你能保證下次下下次你還能安然無恙?你該明白,人心難測,一旦心裡有了根刺,與其放任不管讓自己難受還不如早些拔掉的好。”

陸安然似乎有點鬆口,她道,“那你的意思是?”

藕荷定定的看著陸安然,%e5%94%87齒微動。

“如實稟告太後,求太後護你一命。”

她是真沒想過害陸安然的,以太後對陸安然的憐惜,陸安然會被庇護直至出宮,而她卻可以趁機添上幾把火讓太後對寧貴人厭倦。

原本一切的源頭,針對便是寧貴人。

藕荷一直想不明白,後宮中的女子環肥燕瘦,姿色遠甚於寧貴人的大有人在,可為什麼隻有她的恩寵不斷,為什麼隻有她即使有了身子小皇上去的次數也絲毫未減?她在映藻宮看見了他們的

柔情蜜意,她堅信自己也可以得到的,她確實也得到了,可為什麼心裡卻越發空虛?總覺得小皇上似乎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那奢望的柔情蜜意讓她沉迷,卻讓她心裡撓的越發的嫉妒。

如果除了寧貴人,那皇上就會更寵愛她了吧!

可是自不會有人告訴她,她的麵容與建寧的本來麵目的相似度有多少。

一切的一切本來就是笑話,後宮中的女人不過都是替身罷了,而走到最後的勝利者永遠都隻有建寧。

陸安然突然有些可憐藕荷了。

清晨拂曉,慈寧宮開始熱鬨起來,後宮中鶯鶯燕燕的嬪妃們開始了每日的功課請安。

毛東珠坐在高高的座上俯視著她們,嘴角噙笑,可若是細心觀察卻能發現她的笑意並未達眼底,甚至在末梢還能顯出幾分冰冷。

該收網了,不知道敲打一下,她們是否會安分不在去找建寧的麻煩?

“荷貴人到!”

門外的小太監尖聲尖氣的稟告。

一襲嬌俏的麗人緩步走進來朝著毛東珠福了福身,“藕荷向太後請安,太後千歲千千歲。”

毛東珠點了點頭,隨意的擺了手。

“來人,看座。”

藕荷頜首入座,她的身旁是其她貴人,都是康熙圖著一時新鮮賞了名分卻很少踏過她們宮殿的可憐人罷了。

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後宮中其他的妃嬪,毛東珠見人差不多了方抿了口茶水淡淡道,“近來後宮還算是安穩。你們的小手段是暫時歇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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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鳳目掃去,下座下的女子們神態各異,毛東珠一一收入眼底,冷冷哼了一聲。

她那話原本就讓琢磨不出是嘲諷還是無意的打趣,後妃們也不敢故作輕鬆的接口說話。

卻是皇後垂下眼簾輕輕說道,“太後料理有方,所以後宮的姊妹們才能和睦相處,鬨不出風波

來。”

對於皇後的話,毛東珠還是很滿意的,她當太後當了這麼久,毛東珠這個身份已經離的漸漸有些遠了,模糊不清還不如眼前的真實。

毛東珠笑道,“還是皇後嘴甜。不過風波雖然沒鬨出來,可這風聲近來哀家倒是聽到了幾句。”

皇後道,“不知太後指的是?”

毛東珠的眸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建寧的身上,%e5%94%87角微微一勾,卻是問道,“寧貴人可有什麼看

法?”

作者有話要說:

☆、

難道是太後知道了?

後宮中的妃嬪們按捺不住激動,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建寧如何回答。

建寧淡淡的抬了眼,麵容波瀾不驚。

“宮中閒言碎語不是一時形成,仁者見者智者見智。”

這話回答的相當巧妙,但凡知道些事情始末的都知太後問的是富察阿然一事,可建寧的回答卻是故作不知,隻是用一句話擋了去,要是在不依不饒的追問,可不正說明自己既不仁善也非聰慧

嗎?

毛東珠何嘗不明白,她心下對建寧的回答相當欣慰,但是表麵上卻是微微蹙了眉頭,顯示出對建寧的答案不滿意的樣子,隻是一時卻想不出來話來反駁她。

一時慈寧宮甚為安靜,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似乎也聽得見。

後宮中的妃嬪都在心中暗暗腹誹建寧的恃寵而驕,隻是得罪了太後,她又能自傲幾時呢?

毛東珠道,“寧貴人伶牙俐齒,自是說的有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是這風聲總不會沒一點依據的,阿然是哀家賞賜給你的婢女,你平常也一直帶著身邊,可這幾日哀家一直未曾見過她,不知寧貴人又要如何給出解釋?”

這一番話恩威並施,在大殿上久久回響不斷。

若是心理素質稍微弱點,怕是早就害怕得一股腦去交代了,可是建寧卻仍然是一副置之事外的摸樣,她輕聲道,“太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阿然雖是我貼身婢女,平日裡也乖巧沒做過什麼錯事,先不說那西洋琉璃瓶是皇上所賜,就是普通人犯了錯也要受到懲罰的吧?我又怎麼能因為阿然是我的宮人就不懲戒她呢?若是開了頭,那日後映藻宮上下宮人豈不更肆無忌憚,無所畏懼?”

這話說的有些牽強,但勉強也算是圓過來了。

殺%e9%b8%a1儆猴這後宮中人誰沒做過?隻是阿然是太後所賞賜的,若是罰了她,太後麵子難免有些不好看,這也是藕荷算上的一環,現在看來竟是連太後也製不住寧貴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