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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將施法乾枯的屍體甩開,血月再起,直朝陸長清而來。

陸長清臉上的心虛之色漸漸消失,看著這猩紅的血月,突然勾唇一笑。

血月教啊……

當今天下,正道勢威,魔道猖獗,但也非神法宗一家獨大。

血月教、鬼靈門、神法宗三足鼎立。

若說實力,當今魔道之首,自然當屬神法宗的九翊魔尊,但這位魔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來不出神法宗,宅得要命,是以若論三家勢力,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原來這個黑袍人來自血月教。

不過,這聚氣境的修為,要殺他還遠遠不夠。

陸長清微微閉上眼睛,丹田之中有什麼正在呼之欲出。

不過,在他要動手之時。

天際有一道虹光劃過。

那是一道劍光。

一道華光萬千的劍光。

劍光如星光,呼嘯而至。

刺破月光。

偌大血月片片碎裂,散作塵埃。

陸長清睜開眼時,方才還耀武揚威的黑袍人已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滿臉驚恐。

一道威嚴的聲音至:“盜我神法宗秘籍者,不赦。”

天際一道黑網落下,將黑袍人整個包裹住,黑網帶著電光,將黑袍人寸寸絞殺!

鮮血如霧!

漫天血霧之中,一道金光從中飛出,落入一玄衣修者的掌中。

輕而易舉的收回宗門秘典。

玄衣修者居高臨下,看了似乎被嚇呆了的陸長清一眼。

淡淡道:“臨危不懼,勇抗邪逆,你——不錯。”

陸長清:“……”

第10章 尊座你一戀愛腦

對方那威嚴的眼神令他一陣心虛,他微微低下頭,強作黯然神傷:“可惜這位師兄還是慘遭毒手。”

“於修行者而言,生死本便各安天命,你太過介懷隻會入了心障。”玄衣修者淡淡的告誡了一句。

“司裁長老!”幾道身影匆匆而至,為首者正是本次外門大比的主持者,外門孫長老。

一見到此人,他連忙躬身行禮。

“外門孫思呈,見過司裁長老!”

司裁長老並不姓司裁,而是內門司裁殿七位長老的統稱,雖然同門長老,但司裁殿長老和他外門長老猶如天壤之彆,是他無可企及的大人物。

以他的身份,平日裡連見這位一麵都難。

司裁長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這賊子潛伏傳世殿數十年,盜取我神法宗秘籍,我司裁殿搜捕多日不見蹤影,本以為此獠早已逃離,卻想不到竟隱藏在這迷穀林中,被一弟子撞破露了行跡,本座才能及時趕至將其斬殺,奪回秘典。隻不過本座來得匆忙,不小心毀了你這試煉陣法,恐怕這試煉要提前結束了。”

孫長老忙道:“長老來得剛好,這試煉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司裁長老本也不欲理睬這等小事,交代了兩句便化作一道金光離開了。

他走後,孫長老看著一旁滿臉無辜的陸長清,又看了看已被血月長刃刺得個底兒穿的施法,眼角抽搐了兩下,內心在咆哮。

為什麼,為什麼死的是施法!

明明是絕殺之局,鄒家已打點好一切,偏偏冒出來一個什麼盜秘籍的小賊,殺了施法!這小子哪來這麼好的運氣!

想到自己那些豢養多年的水獸,他心中那叫一個恨啊!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對陸長清做什麼,最終隻得咬牙道:“本次外門大比,結束!”

並不知道孫長老內心的抓狂,對陸長清而言,這隻是一次尋常而又普通的試煉而已。

雖然過程起了一點波折,死了幾個人。

不過這些陸長清都漠不關心,他隻要好好的做他的低調弟子就好了。

低調……

一日後,陸長清看著眼前麵色不善的孫長老,臉上露出了真切的震驚之色!

“外門弟子?”

“我?”

“不是……”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我並沒有通過考核啊?”

他在山洞裡從頭睡到尾,根本連考核符珠長什麼樣都不曉得。

孫長老冷聲道:“原該如此,但司裁殿長老親自發話,你為宗門鏟除內奸也算出了一份力,勇氣可嘉,可為外門弟子。”

陸長清:“……”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斬殺內奸都是長老的功勞,我還要感激長老救我一命呢……實在不敢居功,何況我未通過考核便升任外門弟子,對其他同門不公平,所以……還是將名額留給真正優秀的弟子吧,弟子實在是德不配位……”

孫長老臉上閃過一絲鬱色:“此事你無需擔憂,你的名額是司裁殿長老額外賜下的,不在原選拔的十個名額之內,不會出現你搶占他人名額之事!”

陸長清還是搖搖頭,臉上露出黯然的神采:“弟子當真不配,要說阻攔內奸,其實是另一位師兄的功勞,這位師兄有勇有謀,義薄雲天。為了救護我,甚至不惜與那內奸鬥爭!最後更慘遭那魔頭殺害!若非有他,我也保不住這條殘命,等到長老救護。若非有他,那奸邪早已逃走了!要說有功,也當是那位師兄才是!”

“這個外門弟子的名額我願意讓給師兄,師兄雖然人不在了,但以外門弟子的名義下葬,也不枉費他對宗門的貢獻!”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哽咽,雙目泛紅,一副不能自已的模樣。

孫長老:“……”

他嘴角抽了抽。

此人所言,入情入理,情真意切。

若非他早就知道這人的本性,若非他早就知道施法的真正目的,說不定就要給他糊弄過去了!

什麼臨危救護,什麼舍身取義!

不要說那施法了,神法宗上上下下哪有這種人啊!

施法救他?

笑掉大牙了。

殺他還差不多吧!

他極度懷疑施法就是被這一肚子壞水的狗小子搞死的。

不然怎麼施法要殺他,內奸也要殺他。

最後施法死了,內奸也死了。

就這,他還裝模作樣的說什麼感恩不能受,簡直是厚顏無恥!虛偽至極!

想到此處,孫長老麵色更加不善,懶得再同他廢話:“司裁殿發話了,你不想去也得去。收拾一下,三日之後就和本次一同晉升的弟子一起去外門報到!再敢說廢話,門規處置!”

陸長清:“……”

不是,怎麼有這樣的!

還有硬逼著人晉升的嗎?

去了外門,他還怎麼低調。

孫長老將一塊符牌塞給陸長清之後,鐵青著一張臉就走了。

陸長清看著手中製作精美的符牌,覺得頭有點疼。

聽孫長老言下之意,他去外門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陸長清對魔宗的辦事規則十分無奈且不理解,但令他更加不理解的是……

“你也通過外門考核了?怎麼可能?”

他看著眼前一臉羞澀的殷冬,表現出了極大的不可思議。

殷冬和老黃,在師伯的安排之下,與他同時來到神法宗。

老黃畢竟是有點名聲在身上的,天賦又強,一入宗門很快就被一位真人收作弟子,從此一飛衝天。

而陸長清和殷冬,則數年如一日的留在了雜役處。

陸長清留在雜役處的原因是他低調,不想被人發現身份。

而殷冬,純粹是因為……考不上。

資質太差。

現在居然告訴他,他考上了!三日後要和他一起去外門報到。◆思◆兔◆網◆

這合理嗎?

在陸長清質疑的目光之下,殷冬解釋道:“符珠是謝歡歡硬塞給我的,我都說不要了,但她非要塞給我,我們倆推搡的時候,考核突然就結束了,當時符珠還在我手上還沒來得及還給他。孫長老就判定為是我取得了符珠,給了我一個名額。這考核怎麼結束得這麼早,按理說還要有一個時辰啊……”

陸長清:“……謝歡歡為什麼要硬塞給你。”

謝歡歡,天才少女,也是雜役處第一人。她入雜役處半年以來,風頭無限。許多長老都斷言,隻要她好好努力,將來甚至能成為內門弟子。

她也是這次考核入選的十人之一。

現在殷冬居然說,他手上的符珠是謝歡歡硬塞給他的。

聞言,殷冬耳朵尖都紅了:“她說喜歡我,想要同我在一起。我已經拒絕她了,奈何她一直糾纏不休,我也很煩惱啊。原來被人喜歡是這麼煩人的事情啊。老板,您被人喜歡過嗎?”

陸長清一愣,想了想:“是有不少人,不過……”

之前經營黃泉麵館時,鎮子上確實有許多人對他表達過愛慕之心,不過這些人每天不是想拉著他吃喝就是拉著他去遊玩。

這……不是耽誤他賺錢嗎?

於是他嚴詞拒絕了,並且還譴責了一番她們這些荒廢光陰荒廢金錢的行為,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對方總是一副仿佛受到了莫大傷害的表情。

不過後來她們就不找他了。

再後來來了神法宗,宗門裡也有不少對他表示過愛慕之意,但和鄒平差不多,都是彆有所圖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他看著殷冬,聲音逐漸危險:“所以你也喜歡她?”

他麵無表情,殷冬突然一個激靈,下意識道:“不不不,沒沒沒,我隻忠心老板一人!”

陸長清危險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我就說嘛,好好乾,將來我們麵館還等著你發揚光大呢。”

談情說愛是多浪費時間的事情,這小子要是整天忙著和心上人卿卿我我,哪有時間給他掙錢!

聖淵池旁。

聽了兩人的對話,魔尊道:“你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了嗎?”

“是的。”右護法恭謹道:“陸公子說有不少人喜歡他,尊座,可要尋出來解決掉?”

魔尊:“……”

他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右護法:“?”

魔尊無奈的重複了一遍:“他剛才提到‘振興麵館’?他需要振興什麼麵館?這可與情報不符啊?”

魔尊下意識伸手去摩挲他左邊手腕處戴著的一串玉製佛珠,聲音宛若從天際飄來。

“去查。”

”呃是。”右護法低頭奉令,心中卻腹誹不已。

老實說,這些疑點他當然都聽出來了,除了這些,陸長清身上可謂是疑點重重。比如說他平日裡的偽裝,他對做外門弟子的抗拒,麵對血月教的毫無懼色等等。

但是,尊座你一個戀愛腦,我以為你根本不在意呢?

第11章 仙門探子

神法宗宗主之下,有五大權力機構。

司裁殿主內政,兵策殿司禦外,蘭瑟閣研丹道醫術,傳世殿主道法傳承,聽血堂掌八方情報。

今日,聽血堂八大堂口同時運轉,隻為了查探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

很快,關於此人的種種蛛絲馬跡就呈報堂前。

右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