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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跑去。

冬青獸尾巴一掃,喉嚨中發出一聲嘶吼。

緊緊的追了上去。

三個時辰之後。

女弟子終於腳一軟,精疲力竭的倒下了。

這一路奔逃,他們可算是竭儘所能,饒是如此,依然逃不脫冬青獸的追捕。

她的兩個師兄已先後喪生於冬青獸之口。

如今……也要輪到她了。

她滿臉絕望的看著冬青獸猙獰的舌頭,心中悔恨。

早知如此,就不該來參加外門大比,老老實實留在雜役處平淡一生也沒什麼不好。誰能料到,外門試煉居然如此凶險!

這便是修道的本質嗎?非生即死。

這個時候,她眼角瞟見了一片衣角。

灰色的雜役弟子服,是同來參加考核的師兄弟!

此人她也並不陌生,正是同為靈植房的師兄,平日裡交情也十分不錯。最後的求生欲讓她顧不得許多,呼喊道:“師兄救我!”

那人朝她瞟來,然後……

又漫不經心的移開了視線。

容顏冰冷,哪有半分素日的爽朗可親。

被冬青獸撕咬,女弟子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就是魔宗嗎?

人人隻趨私利,毫無同門之誼。

冬青獸將女弟子三口兩口吞入腹中,銅鈴大的眼睛瞄向了新出現的食物。

粗大的舌頭裡流出透明的涎水。

他……還沒飽。

剛才冷眼旁觀同門被妖獸吞吃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卻隻輕蔑一笑。

手中一柄飛刀起,從冬青獸的左眼而入。

飛刀上的氣勁攪碎了冬青獸的大腦。

它在劇痛之下咆哮幾聲,很快沒了動靜。

如此輕鬆。

男人上前一步,拾起女弟子掉落的符珠,心情大好。

他乃神法宗雜役處靈植房弟子施法,修道三十年,真實修為早已遠超普通雜役弟子,普通的外門考核對他根本不在話下。他之所以在雜役處停留多年,都是為了尋一個靠山。外門的水遠比雜役處深,沒有靠山根本寸步難行。這次他來參加考核,是因為鄒家承諾了他進入外門之後的大量資源,隻要他在考核中,無聲無息的殺掉一個叫陸景懷的雜役弟子。奈何此次的考核方式居然變了,他實力雖強,但運氣卻委實不算好。自進入迷穀林以來,他一路搜尋,奈何卻半點符珠及陸景懷的蹤跡也無。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居然讓他在此處,得了一枚符珠,登上了進入外門的門檻。

接下來,隻要尋到那個陸景懷,將其殺死。

就結束了。

至於死了的這個女弟子,與他何乾?

施法收好符珠,繼續開始探尋陸景懷的下落。

他嘴角泛起一絲獰笑,小狗在哪裡呢?

他來了!

兩日之後。

施法臉上的愉悅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愁眉緊鎖。

滿是煩躁。

憑他如今的實力,已經足夠在這迷穀林裡橫行無忌,隻要找到陸景懷,頃刻間就能奪其性命。

鄒小少爺還要求自己在其死前將其好好折磨一番,這都不是問題。

前提是……找到陸景懷。

媽的,人呢?

第9章 反方向操作

他都已經將迷穀林翻了一遍了,愣是沒見到半點陸景懷的蹤跡。

這個陸景懷,到底藏哪去了?

遍尋不獲的煩躁感讓施法心頭火氣洶湧。

再找一遍!讓他抓到這小子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人間煉獄!

又過了兩天。

施法簡直他媽的抓狂了!

他已經將整個迷穀林裡裡外外搜了三遍了,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還是沒有找到那個該死的陸!景!懷!

一個大活人,就憑空消失了一般。

眼看試煉的時間就快到了,施法咬咬牙。

隻能用那個方法了。

這是他早年因緣際會得的一門秘術,專作搜尋之用,隻要鎖定目標,就連那個人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頭發絲都找得到。

隻不過這門秘術使用時會消耗身體血氣,非必要他不會用。

但是眼見陸景懷多日遍尋不獲,而試煉結束之期又迫在眉睫,他再也忍不住了!

從儲物囊中掏出一塊巴掌大的小羅盤,那羅盤通體血色,看著自帶一股不詳之氣。

施法狠狠心,咬破指尖,一滴濃黑的血液被從指尖逼了出來,滴落在血羅盤之上。

羅盤瘋轉。

以此同時,施法也能察覺到身體裡的血氣在緩慢流失。

令他肉疼無比。

他惡狠狠的想著,若是被他抓到那小子,他定要將其抽筋剝皮!挫骨揚灰!

吸成人乾,以補他損失的元氣!

若是被他抓到……

若是……

若……媽的,人呢?

一日之後。

臉色蒼白,神情枯槁的施法站在一處山洞外,巍巍顫顫的舉起顫唞的手臂,將羅盤徹底關閉。

他這套秘術以這血羅盤為引,可以搜尋一片空間內任意一人的痕跡。隻要他走過這裡的任意一寸土地,隻要他吸過這裡的任意一絲靈氣,隻要他存在過,他便無所遁形!哪怕他死了,都能找到屍體骨灰。

但是,但是……就踏馬是沒找到。

沒有痕跡,任何痕跡都沒有!

難道那小子沒進來嗎?不可能,進來之前他反複確認過,這小子肯定在這兒。

但是為什麼找不到,為什麼!

施法雙目赤紅,血氣的巨大損耗不僅令他的身體虧虛,讓他性格也變得狂躁。

到底在哪兒?到底在哪兒?

眼看著試煉時間就要結束,他卻連人都找不到。鄒家不會放過辦事不利的人的!

雙重壓力之下,施法抽出兵器镔斧,在這附近胡亂砍殺起來,將這附近的花草木石全都當成了那個狗東西。

雖然因為秘法使用過度實力損耗巨大,但他本身練體有成,隻靠著身體力氣,幾斧下來,山穀轟鳴,草木四散,鳥獸驚飛。

他砍了幾下,就聽到一道陰仄仄的聲音道:“神法宗還真是陰魂不散,就連藏在這兒,都被你們找到了。”

施法一愣,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一個麵色蒼白的黑袍男子正冷冷的看著他,麵露殺意。

而他身上的氣息。

“聚氣境?”

施法後背一涼,立刻從狂暴的狀態下擺脫。

這可是就算他全盛時期都不能匹敵的高手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似乎還……對他起了殺意。

他方才說你們神法宗,證明此人很大可能並非神法宗的人,躲在此處恐怕所謀不小。

自己心急尋陸景懷,想不到卻不想驚動了這個人。

他“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試圖解釋“這、這位前輩……其實……”

那黑袍男子卻已不耐煩聽他說話,黑袍之下長刃現,一道血月浮現,麵露猙獰:“神法宗的雜碎,死!”

血月突至!

施法肝膽俱裂,生死攸關之際他再也顧不得保留。一塊□□盾牌出現在他的身前,試圖阻擋這血月的攻擊。

“轟隆!”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隻聽一聲巨響,施法的身子重重的砸到了山洞的石壁之上,石壁碎裂,施法噴出一大口血。

%e8%83%b8口出現了一道大血洞,保命的鬼盾也能量散儘,徹底消失。

雖然命保住了,但是損失慘重。

最要命的是,這隻是對方隨手一擊。

見這神法宗弟子居然一擊之下還未死,黑袍男子輕咦了一聲,順手就要再補上一刀。

而此時的施法,連動身逃走的力氣也無。

就在他心生絕望之際,突然有人輕輕的嘟囔了一聲:“誰啊,睡覺呢。”

然後他身後的亂石被人撥開了,山洞裡走出一個人。

陽光撒下,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邊。

那是個賊好看的青年。

頭發淩亂,睡眼惺忪,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見到這個人,巨大的憤怒瞬間取代了身體上的痛苦和心靈的絕望。

施法登時將眼下的生死危機拋之腦後,暴跳如雷:“陸景懷!你居然藏在這兒!”

他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自己可是找了這小子七天七夜,耗費了那麼多血氣,甚至還倒黴的遇上了一個黑袍人,眼看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罪魁禍首,不就是這個狗東西。

偏生他還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這位師兄,你認識我?”他偏了偏頭,奇怪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見到陸長清從旁邊的山洞裡走出來,黑袍人也十分驚訝。

這小子,是什麼時候藏在這兒的?他居然半點都沒有察覺。

無所謂了。

黑袍人臉上出現一道狠色:“兩隻神法宗的小老鼠,一起死吧!”

眼見此人殺機再起,長刃上血色凝結。危機關頭,施法高聲喊道:“師弟救我,必有重謝!”

聽到“重謝”這兩個字,陸長清渾身一凜,完全不假思索,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施法身側。

施法大喜,他當然不指望這個陸長清有什麼本事救他,他還有最後的保命之物——一顆替死種子,隻要讓他把種子種在陸景懷身上,就能汲取他的生命力,也許能逃過一劫。

而陸長清這邊,山崩海摧,這世間唯一能使他動搖的唯有靈石了。是以他毫不猶豫就打算救下此人。

但是,他剛拉住施法的手臂,腦海裡頓時浮現五年前來神法宗之時師伯的反複叮囑:“一切要低調行事,所謂低調……就是遇上什麼事,你往你心中相反的方向做就對了。”

現在救了他,很可能暴露身份。

陸長清腦海裡“咯噔”一下,立刻毫不猶豫把手中的施法往反方向推去。

他隻是秉持師伯“反方向”的教導,卻沒注意他剛才是準備把施法拉到他身後的,後的反方向,就是——前。

隻聽“撲哧”一聲,這是長刀入肉的聲音。

陸長清一把將施法推到了黑袍人的刀尖上,一拉一推,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你……”施法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e8%83%b8口的刀尖,他手裡的替死種子還沒拿出來。

終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他緩緩抬頭,聲音泣血,淒聲指責:“你果真狠毒!”

黑袍人也被陸長清如此流暢的操作給驚了一下,但他長刃之上血月已凝,不到頃刻之間就將施法吸得乾乾淨淨。

“這……”陸長清的手僵在了半空,眼前的發展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真……不是故意的。

黑袍人定定的看了他兩秒,出聲稱讚道:“為自己求生陷害同門在我們魔門稀鬆平常,不過閣下反應之快,動作之順手倒是我生平僅見,平日裡沒少做這等事吧?”

陸長清:“……”

又聽黑袍人道:“不過,今日你們都得死!”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