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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骨之毒 支頤 4341 字 3個月前

麼可以避免的措施。

幸好他先前和黎海說過這事兒,隻盼著黎海能早些發現他的失蹤。

這一回的綁架者並不像淩靜兵那次一樣優柔寡斷,相反,還是個激進的行動派——恒澤是被一棍子悶暈的。

就現在,他腦袋上還疼著呢。恒澤估摸著後腦勺已經腫了。

和恒澤一起被抓來的,是才離開寫字樓的淩靜兵,顯然他受的待遇就比較一般了,隻是用迷[yào]迷倒了,下藥的或許還是個新手,因為淩靜兵睡到現在還沒醒,應當是劑量過大了。

對於綁架的人,恒澤是半點頭緒都沒有的,他醒過來至今沒見到第三個人,對於這個房間,他也沒有半點印象。

唯一能斷定的是,綁架他的人並不是為了勒索。

雖然是僅有一張床的空房間,從透過厚重窗簾鋪下的夕陽和隱約可見的地板的紋路可以看出此間的裝潢頗為精致,身下床墊的觸?感亦佳,證明屋主是個有生活品質的人。

連給獵物都準備了一張舒適的床的綁匪,不是土豪就是強迫症患者,前者會考慮動了恒澤的後果,後者則相對容易被說服。

作為一名前·律師,恒澤對自己的口才還是有信心的。

確定了自己的性命無虞,恒澤頓時輕鬆不少。相對於強迫症患者,他更傾向於綁架他的是黎海生意上的對手這一想法,他還記得,上一次他被綁架,住的地方就是黎海的死對頭——鄰市的地頭蛇蘇於琛的產業。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淩靜兵也被抓了來——辦事不力。

這一連串的推理下來,恒澤簡直要為自己喝彩了。而唯一可能的聽眾,卻還在熟睡中。

恒澤用膝蓋頂了他一下——這人不是被藥死了吧?

恒澤正要試著把淩靜兵喊醒,房門突然開了。

壁燈被點亮,一名戴著頭套和墨鏡的侍應推著餐車走進來。

恒澤嘴角一抽:這是什麼做派?

這不解在看到餐車上的食物時被無限放大,特彆是發現車裡除了西餐和酒,還有一籮筐玫瑰花瓣時。

那名侍應把車停在一旁,先是用力拍了拍淩靜兵的臉,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熟練地解開了淩靜兵身上的束縛,然後從背心口袋裡抽出一個小紙包,從中拿了一粒藥丸強塞進他的嘴裡,確定淩靜兵已經咽下後,他又轉向恒澤,對著食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手還綁著,怎麼吃?”恒澤提醒道。

侍應指了指淩靜兵,然後安靜地退下。

恒澤不知道綁架他們的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能寄希望於淩靜兵早點醒過來。

***

黎海衝進恒澤的辦公室沒多久,手下的人就來彙報,說是恒澤的行蹤找著了,是上了一輛銀灰色的極光。

黎海立刻想起了淩靜兵,他的車就是那個型號。

那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黎海打定了主意不再顧忌淩靜兵身後的背景,一定要整得他後悔生下來。又找到交警的熟人,通過交通攝像頭尋找那輛車的行蹤。

行蹤沒等到,卻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海哥!海哥,有人闖進了家裡!”蔣卿慌亂地撞進黎海的懷裡,像是受驚的小鹿。他的動作雖大,卻很輕,絕不至於讓人感到不悅。

黎海卻沒有半分心情哄他,不悅地問:“搞什麼一驚一乍的?!”

蔣卿眼圈一紅,戰戰兢兢地說:“家……家裡好像有人闖進來了……”

“家?哪個家?”黎海一挑眉,反應過來蔣卿說的是那個藏嬌的小彆墅,不耐煩道,“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難道還指望我去逮賊嗎?!”

“我隻是……”

“行了!”黎海的手機響起來,是方才拜托的熟人的電話。

聽完那一頭的話,黎海目光向蔣卿一掃,不禁皺眉。

蔣卿心理“咯噔”一聲,問:“怎麼了?”

黎海道:“回去看看。”他方才語氣太重,此刻知道了恒澤的下落,稍微安下心來,便安慰似的拍了拍蔣卿的肩膀。

蔣卿這才破涕為笑,應了一聲好。

方才的電話裡說,監控顯示淩靜兵的車到了城西一處花園洋房,正是黎海藏嬌的地點。

這示威的意味,怕是大過綁架。

而且這示威的人,對黎海的私生活看來也是一清二楚。不像是淩靜兵那個傻小子的作為。

黎海心裡隱約有了人選,卻又不太相信這個判斷:畢竟,那人是不屑於做綁架這種事情的。

蔣卿一路觀察著黎海的神色,覺得時機到了,問:“海哥在恒先生那裡是有急事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黎海向來不愛對外人說恒澤的事情,“下次你不許去那裡了。”

蔣卿眨眨眼,故作調皮地問:“為什麼?是怕家裡知道我的存在嗎?”

黎海露出居高臨下的嘲笑眼神。

蔣卿習以為常地貼上去,低聲道:“我隻要在海哥身邊就滿足了……”

很快就到了蔣卿住的小彆墅,淩靜兵的車就停在了門口。

“我回來的時候,聽見樓上有響動……”蔣卿跟在黎海身後敘述,黎海全然沒聽見他的話,下車做了一個手勢。

蔣卿這才發現周圍埋伏了起碼二十多個黎海的人。他暗暗心驚,道:“說……說不定是進了賊,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

一名看上去是小頭領的人道:“裡麵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動靜。”

黎海沒應聲。

那人又補充道:“恒先生應當很安全。”

黎海點頭,一揚下巴,示意他去開門。

蔣卿乾巴巴地問:“海哥……你是說……家裡的人是恒先生?”

黎海沒理睬他,一心放在前頭開道的人身上,待人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他才鬆了一口氣。

屋子裡半個人影也沒有。

突然,二樓傳來了一個詭異的聲音——是男人的□。

黎海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 =毫無節操,毫無坑品……所以我今天更晚了……

雖然已經過了“六萬字”這個容易坑掉的坎……我還是壓力很大……

☆、事變

黎海的人繼續向上搜索,領頭人在上樓的台階行到一半時臉色一變,沒待做出指令便被跟上來的黎海一腳踹到一旁。

黎海三兩步跨上樓,衝進房間裡,一隻手拎起正壓在恒澤身上的淩靜兵,問:“這是怎麼回事?!”又回過頭罵道,“你們他媽都在外麵等什麼?!!!”

守在外麵的人趕緊都衝進來護衛,黎海用被子蓋住恒澤,再次罵道:“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又向地上看了一眼,狠狠地踹了淩靜兵一腳,“關起來!”

確認了房間中沒有危險,黎海的人手腳麻利地把淩靜兵拖走了。

蔣卿站在門口,紅著臉小聲道:“海哥,這是恒先生的自由……”

黎海往後瞪了一眼,蔣卿嚇得立時把門關上了。◤思◤兔◤網◤

“瞧你那樣子。”守在門口的男人朝槍口吹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鎖上了門。

蔣卿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突然捏起嗓子叫起來:“你要做什麼?!!”

男人好整以暇地舉起槍指著蔣卿的額頭,反問:“你說我要做什麼?”

“海哥……他……!”蔣卿推開虛按在額頭的槍口,一邊對屋裡喊道。等了一會兒,裡麵沒有任何反應,男人怪笑一聲,拉著他走下了樓梯。

整個一層的小客廳裡站滿了高矮胖瘦各色社會人士,仔細一看,其中有不少就是剛才和黎海一同進來的手下。

見蔣卿下來,有幾人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蔣卿權當沒看見,走到咖啡桌旁找了一包咖啡豆出來,在空中晃了晃,問:“有人要喝嗎?”

沒有人回應,蔣卿聳聳肩,自顧自往廚房走。

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他愣了愣——淩靜兵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烤箱旁,見到蔣卿進來,憤怒地掙紮起來。

蔣卿把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裡,一邊等待一邊回過頭道:“你安靜一點,你父%e4%ba%b2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們不會虧待你的,”他頓了頓,突然笑得詭異,“你不是想和蘇於琛睡麼?我成全你。”

淩靜兵死瞪著蔣卿,卻不再掙紮了。

突然,蔣卿的身後傳來擊掌聲,一名穿著侍應服的男人倚在門口,諷刺道:“你們這些基佬,還真都是情種。”

蔣卿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臉去,沉聲道:“真該讓黎海看看你這副嘴臉。”

“哦?我的什麼嘴臉?”男人把領結和馬甲扔在腳下,一把扯開了%e8%83%b8口的兩粒扣子,一雙眼危險地眯起來。

蔣卿從滿櫃的收藏中挑了一個不怎麼起眼的馬克杯出來,接了一杯底的咖啡,又繼續往杯裡注滿奶泡,一邊撕糖精的袋子一邊說:“章穆,我想提醒你,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你奪權,我得人。”話畢,眼刀在男人身上一掃而過,輕輕地往咖啡的表麵吹起。

章穆冷笑,正好對上淩靜兵的目光,臉上立時掛起一副假笑:“淩公子,等事情結束了,章穆%e4%ba%b2自到府上領罪,順便拜會部長。”

淩靜兵再次憤怒地掙紮起來。

“你彆逗他了。”蔣卿穿過二人,走出了廚房,轉身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黎海正和他弟弟通奸呢,你又上去熱臉貼什麼冷%e5%b1%81%e8%82%a1。”章穆抬起頭,毫不留情地道。

蔣卿停下步子,說:“你不明白他,他最不分青紅皂白,而且隻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那個賤人再辯解,也於事無補。”他嘴角勾起笑意,又道,“你們樓下那麼多危險份子,我不過是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過獎,哪比得上您心如蛇蠍。”章穆一抱拳,大步往客廳裡走。

***

黎海看見房間裡的架勢,起初還以為是恒澤和人燭光晚餐來著,不過仔細一想,就知道恒澤是被人強迫的了——恒澤腦子裡根本沒半點叫做“浪漫”的細胞。

他恨不得把淩靜兵碎屍萬段,不過眼下恒澤的處境更為重要,更何況,恒澤的神色,分明是被人給弄暈了。

黎海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淩靜兵並沒有對恒澤做什麼,便%e8%84%b1了外衣把恒澤抱在懷裡,兩人一起靠在床頭。他想知會外頭一聲,卻不想再驚動恒澤,手機似乎也不在口袋裡,乾脆作罷——手下的人足夠聽話本分,自然知道該做什麼。

過了約倆個小時,黎海正迷迷糊糊地想著是不是應該讓人送外賣過來,今晚就在這裡住下了的時候,恒澤□著醒了。

“醒了?”黎海輕聲問。

恒澤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突然睜開眼,問:“你怎麼在這裡?”話畢,突然皺起眉,按住了後腦。

“怎麼了?”黎海關切地問,托著恒澤的手替他按摩,卻摸到了一大塊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