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恒澤打開他的手,“都是你的破事兒,有人給淩靜兵下了藥,還給了我一悶棍。”
黎海沉默地攬著他,強硬地把他箍在懷裡,檢查他後腦的傷勢。
“最好現在去醫院檢查一下,”黎海看見恒澤抵觸的眼神,忙改口,“或者我叫人來。”
恒澤沒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黎海在他的額頭上印了一個%e5%90%bb,起身去開門。
門打不開。
他用力擰了兩下門把手,門絲毫不動。
“怎麼了?”恒澤還有些迷糊地看向他。
“門可能壞了。”黎海重重地錘了幾下門板,震得門框都不住地顫,門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恒澤聽著黎海和門較勁,問:“你那麼多手下呢?都不在外麵嗎?”
“可能吃飯去了。”黎海又踹了門幾腳,隻覺得腳板生疼,這哪裡像是木門,分明就是一塊鐵板。
“嘿。”恒澤有些幸災樂禍,“你不會打電話麼?”
黎海窩火地道:“手機不在。”在試了各種方法之後,他又抱怨道,“還不是你那麼容易就被人騙了,不然我們哪會被困在這個鬼地方。”
恒澤笑道:“鬼地方?我看這房間布置得挺有品味的。”他掃了一眼滿地淩亂的玫瑰花瓣,“除了這些。”
“行了彆說了。”黎海走向窗戶——橫豎是二樓,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拉開窗簾,看到的確實一扇極其結實的鐵窗欄,還有些眼熟——同他和恒澤家中的如出一轍。
“喲,看來這棟房子的主人和你有一樣的癖好。”恒澤冷笑。
“夠了!”黎海重重地捶了一下窗戶,玻璃頓時四分五裂,幸好是防爆的類型,這才沒有紮傷黎海的手。
恒澤撇撇嘴,不說話了。
兩人正沉默地對峙,門口突然響起了人聲。
黎海回過頭,正聽見門外的人道:“黎老大,彆鬨了,你就在裡麵休息一陣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字數是2222……好2……
最近在玩爐石傳說,又忙碌起來了……
☆、自作孽,不可活
聽到這句話,恒澤不由狂笑起來,笑完了,他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揶揄:“這就是你知道分寸、極其忠心的手下?”
黎海陰沉著一張臉看他笑,聽到這句話,嗓子裡咕嚕幾聲,沒為自己辯解。
恒澤皮笑肉不笑,一手支著臉,偏過頭看著黎海,問:“你有什麼%e8%84%b1困的對策?”
黎海不說話。
“你就想這樣等下去?”恒澤又放下手,站起身走到門口,“你的槍呢?能把鎖打掉麼?”
“弄不開的。”黎海一點試的意思都沒有。
恒澤不耐煩地提高了音調:“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我說了不行!”黎海把槍擲在床上。
恒澤凝視門把手半晌,抬起頭看著他問:“這不是你的房子吧?”見黎海不吱聲,繼續道,“你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話畢,重重地躺回床上。
合衣睡了一晚,早晨七點多的時候早餐和一些簡單的化瘀藥物被從門下特製的開口送進房間。
黎海執意為恒澤包紮過之後,向外麵要了兩本最新一期的雜誌,一本是財經類的,另一本則是烹飪教學。恒澤當然是不會看烹飪雜誌的,章穆笑話了黎海一番,打發手下的人到附近的報刊點買書。
蔣卿原本是窩在沙發裡看譜子的,見有人出門,就多問了一句,聽完解釋後,對章穆道:“你換本書買,海哥是個不看書的人,萬一裡麵有貓膩呢?”
章穆想了想,道:“能有什麼貓膩,整個組織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就算有,正好捉出內奸。”
蔣卿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還是說:“我不放心,我們一起去。”
章穆不以為然,不過他原本就打算今天回市裡全麵接手黎海的盤子,權當是提早出發,順路搭蔣卿一程。
小區附帶的幼兒園門口就有一個報刊亭,蔣卿記得老板是個約莫四十歲的大媽,不過今日卻換了人——一名穿著緞褂的男人靠在報刊亭外麵的躺椅上,一邊抽著煙袋一邊打瞌睡,蔣卿連問了兩遍他都沒答複。
章穆看著不快,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五十的扔在報紙上,拿了黎海要的兩本書丟給蔣卿,大踏步地回了車裡。
“章先生財大氣粗啊。”蔣卿粗略翻了翻兩本書,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章穆笑道:“哪有,我看那報刊亭的老板才是財大氣粗。”
蔣卿一驚,問怎麼了,章穆冷笑一聲,道:“你看他的打扮,還有他手裡那杆煙……”
蔣卿沒明白,章穆繼續道:“我猜那煙袋裡多半是精煉過的大麻,那報刊亭老板也不是彆人,就是那個病鬼蘇於琛!”
“什麼?!!”蔣卿驚得站起來,想再去確認,章穆立刻鎖了車門,調轉車頭回了小區。
他一邊在寬闊的道上穿梭,一邊咬牙切齒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做這個黃雀!”
報刊亭裡,正愜意地吐著煙圈的人突然被嗆著了,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沒個停歇。沒一會兒就見一名中年婦女火急火燎地騎著電動車飛馳而來,後座上還擺了個大塑料簍,裡麵滿滿全是新出的報刊雜誌。
“可讓您久等了,這本書是您要的,您看……?”她眯起一雙眼,打量著這名一大早就點名要買戲曲雜誌的男人,他加了兩百塊錢,還答應在這等著,就為了第一時間拿到這本書,這樣的大魚可不常有。
男人一邊順著氣,一邊翻了翻雜誌,點了個頭,和變戲法似的從馬褂的袖子裡取出兩張紅票子,用食指和中指尖拈著遞給老板娘,咬著煙嘴道:“剛才幫你做了筆生意,多出來的,就算是書錢了。”他說得緩慢,聲音裡帶著點兒常年吸煙者的啞,老板娘一時間被鎮住了,直到目送那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
***
黎海在十餘平方的房間裡來來回回走動,時不時看一眼窗外。
恒澤皺著眉靠在床頭看書,雖然這間房間附帶有衛生間可以洗漱,但卻沒有可以更換的衣服,他難受得很,而且……
“黎海!!!你能不能安靜點!!!”他“唰”得一聲把手裡的書飛出去,黎海一偏頭,沒能砸中。
黎海眼中的陰霾在觸到恒澤的表情後煙消雲散,他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撿起書遞還給恒澤,說:“你讓我怎麼安靜得下來?”
恒澤白眼一翻,繼續看雜誌。他主要處理的是金融類案件,為了和顧客溝通,在這方麵也有頗高的造詣。
黎海忍了半晌,終於長歎了一口氣,靠著恒澤躺下了。今日之事他早看出了端倪,也有了對策,隻是他沒想到章穆的動作這麼快,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做出反應。
突然,一聲槍響,一枚子彈擊中了黎海昨天捶裂了的窗戶,原本四分五裂的玻璃頓時碎成無數小片,砸在了地板上。
“黎老大,彆打了,沒用的。”外麵傳來了章穆的聲音,竟是他%e4%ba%b2自守門。
黎海罵了幾句,走到窗前查探究竟。
隻見隔壁屋子的窗戶大開,一名穿著黯紅色緞麵馬褂的男人這靠在窗台上抽著煙鬥,見著黎海露麵,他嘴角勾起一絲笑,然後轉身對身後的保鏢說了些什麼,保鏢舉起槍對準了黎海。
黎海怒從中來,迅速地閃到有牆麵掩護的地方,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
黎海循著子彈飛入的軌跡,在地上看見了一顆子彈,不出他所料,這並不是一顆實彈。
他拆開彈頭,裡麵塞了一團紙,似乎是從什麼書上撕下來的。
“這地方看戲不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黎海看著紙上的七個小字,一時間覺得身上的血都在往上衝:這人商量的時候倒是上心,現在卻來了這麼一招!
他早該想到這病鬼從來沒有和他合作的心思!
黎海看著對麵幸災樂禍的表情,重重地扯上了窗簾。
此舉遭來了恒澤的抗議,他挑眉道:“你這窗簾還防彈的?”
黎海沒應聲,他後悔為了完成他徹底洗白的計劃,把對他忠心耿耿的下屬都暫時調到外地去辦一樁舊事,還特意設局絆住他們,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一個外人,他自信用他手下的全部勢力去換一次合作是筆任何人都不會錯過的交易,卻沒算到那人的思維根本就和一般人不一樣。
這下可真是應了恒澤的話:自作孽,不可活。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幸好,章穆隻是為了奪權,隻要他的事情順利,黎海和恒澤就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就要完結了,這似乎是第一篇撐到完本的中(長?)篇……感動了……!
於是新坑又要開始了~\(≧▽≦)/~
到底是寫蘇於琛X某位醫生or廖老板X沈先生,還是僅在本作中出現了一次名字的李嵐李大公子x腹黑大學生呢……哎……希望十二月的時候新坑能開……
爭取有節操地兩天一更……一日一更什麼的太容易TJ了絕對不考慮!!!
☆、尾聲
章穆站在小洋房二樓的陽台上,手上一刻不停地把弄著手槍,目光在房子的四周徘徊,生怕看漏了一個細節——蘇於琛是個極怕死的人,走到哪兒都免不了大動靜。
時近晌午,有專人從市區送飯來,為免有詐,章穆%e4%ba%b2自監督手下把盒飯分發給眾人,又%e4%ba%b2自把飯送到黎海的房間。
待他下樓,蔣卿問:“海哥還好嗎?”
章穆沒心情回答他,便粗魯地道:“你自己不會去看?!”
蔣卿抿抿嘴,他演的是為了情人而被扣押的苦情戲,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登場。他氣章穆的態度不佳,隻恨恨地提醒道:“到時候記得幫我解決掉那個賤人。”
章穆“哼”了一聲,沒搭理他。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能看出來黎海對恒澤是寶貝得不得了,也不知這個蔣卿腦子裡有什麼毛病偏偏認定是恒澤挑撥了他和黎海的關係。再者說,恒澤再怎麼也是已故將軍的遺孤,黎老司令的養子,在律師界也有不低的地位,若真是無緣無故死了,不說黎海會把他章穆怎麼樣,就是公檢法這邊都夠喝一壺的。
正想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情形,突然,一名手下推開大門道:“穆哥,條子來了!”
章穆點頭,道:“沒關係,條子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用的還是黎海的關係。
“可是……”那名手下尚未說完,警笛聲在門外響起,停下。
章穆理了理衣襟,讓手下把槍收起來,出門交涉。
警局帶頭的是章穆的老熟人,被大家稱作老陳的,章穆來之前打過招呼的人裡頭就有他。
看到熟人,章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