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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拐彎,後麵倒座房,最角上那一間。”

靜嘉聞言,顧不上再說彆的,捂著臉一溜小跑去解決個人問題了。待瞧不見靜嘉的影子,臨淄郡王才一邊笑,一邊進了正房。

沒用太久,靜嘉就十分乖覺地回到了正房跟前兒,不過她並沒有邁進去,“臣女怕是沒時間在這裡和王爺飲茶,若是去的太久,母%e4%ba%b2會擔心的。”

嶽以睦倒難得沒有逼迫她,隻是道:“那便罷了,本王也是借醉才過來逃個清閒,你若急著回去,就走吧。”

“王爺讓那個丫鬟把臣女領到這兒來,就是為了邀臣女喝杯茶?”靜嘉心裡疑惑,因著嶽以睦曾答應她“知無不言”,是以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好奇,徑直提問。

嶽以睦掃了她一眼,點了下兒頭,“瞧著你一個人兒在那坐著百無聊賴的,本以為你是出來透氣,沒想到……”

靜嘉不由臉微紅,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還好,其實也不算無聊,聽大人說話蠻有意思。”

“瞧著你臉色不好?毓慎托你的事情很棘手?”

拜托

嶽以睦抱臂,兩人一個人在房內,一個人在房外,竟然難得聊的頗為帶勁兒。靜嘉下意識地摸了摸眼角,這幾日缺覺,大抵是生出了黑眼圈,臨淄郡王倒是頭一個關心起她的人。

不過……他怎麼知道毓慎托自己的事情依舊懸而未決?靜嘉倏地抬首,“王爺知道毓慎托了臣女什麼事?”

嶽以睦嗬然輕笑,“那小子,什麼事兒能瞞過本王?這不是還等著他什麼時候挺不住來求本王麼。”

也是,毓慎和趙芙的事情,起先不正是臨淄郡王先告訴自己的嗎?靜嘉很快地解開心結,準備告辭,不待她欠下`身去,嶽以睦又道:“他既然想讓你幫忙,你幫的怎麼樣了?”

靜嘉不動聲色地打量嶽以睦的神情,十分敏銳地察覺他的話裡竟然有一絲幸災樂禍。靜嘉不悅地扁嘴,“不怎麼樣,臣女險些和自家大嫂撕破臉,悔都要悔死了。”

嶽以睦到底沒忍住,臉上的笑愈發昭著,“你就不會不幫他。”

“臣女可沒有王爺這麼薄情寡義。”

靜嘉斜睇了眼嶽以睦,嶽以睦被這怨念的小眼神兒逗得更是樂不可支,“你這傻姑娘,以後彆這麼上趕著倒貼,毓慎確然是不錯的人,但不論是誰,都不值得你犧牲自己的利益,去為他鋪路。”

嶽以睦下意識地便開口說教,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有注意到。

靜嘉倒還算領情,情不自禁就把這句話記到了心裡。

不過,這要很久以後她才會察覺,這個人對她的影響,遠沒有一句話這麼簡單。

見靜嘉斂眸,一副沉思的表情,嶽以睦笑了笑,“毓慎什麼都不錯,就是有幾分好麵子,這一點到以後會讓他吃大虧的,比起求助你,明明找本王是更輕鬆的事情,他卻不肯,真是稀罕。”

靜嘉挑眉,“王爺的意思是,您能幫毓慎?”

嶽以睦聳肩,不置可否。

“那還請王爺幫他一把吧,臣女這邊兒,實在是使不上力了。”

嶽以睦托起茶碗,牛飲了一大口已經放得微涼的茶,“你這算是替他來求本王?”

靜嘉緊緊抿嘴,卻是搖了頭。“不,是為臣女自己。”

孺子可教。

嶽以睦不由得在心裡笑了開來,麵兒上卻仍是繃著,“哦?二小姐此話怎講。”

“臣女既然已經為此事與長嫂起了齟齬,若是毓慎不能如願,嫂嫂便會得意了。”

“你與你嫂子不睦?”嶽以睦蹙眉,他知道敦堂之妻是新封的英武伯嫡長女,出身算是很不錯的,一般這種人家的女兒,在為人處世上都還算懂事,不會傻到去得罪小姑子。若有什麼問題,大抵便是在靜嘉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倔丫頭身上了。

靜嘉搖了搖頭,“以前關係還算平平,不過……這次因為趙二小姐,嫂嫂怕是要記恨上我了。”

“不是吧?”嶽以睦誇張地歎道,“毓慎也是一表人才,與趙家結%e4%ba%b2不算高攀吧?”

“嫂嫂覺得,我們倪家瞧不上的人家,她們趙氏也絕不會屈就。”

嶽以睦聞言不由得沉%e5%90%9f,接著喟然一聲,“罷了,這事兒看來隻能本王來做了,你放心吧,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陪著你嫂子去給趙姑娘送添妝禮了。”

靜嘉頷首,卻沒有再多言。

為著毓慎與趙芙,她已經做了很多本不該做的事情。靜嘉現在幾乎盼著毓慎趕緊娶%e4%ba%b2,讓這一段夢魘快點結束。

嶽以睦瞧著靜嘉杵在原地,扯開笑臉兒,“行了,你回去吧,這可比你喝茶用的時間長多了。”

靜嘉垂眉,向嶽以睦一禮。“有勞王爺費心。”

嶽以睦悶應一聲,示意靜嘉可以退下。然而,等靜嘉走到了院門口,他又起身追了出來。“倪靜嘉!”

靜嘉被嶽以睦喊的一愣,臉色有幾分不對。這是她的閨名,臨淄郡王怎麼會知道?

不過,顯然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嶽以睦朝他溫和一笑,囑咐了一句,“好好休息,女孩子家家,要知道珍惜自己。”

彆像我的王妃那麼傻,這世界上從沒有什麼東西能比自己命更重要。

“知道了。”

靜嘉敷衍一句,退出了院子。

失眠這種事情哪裡有什麼治的法子呢?以後再說吧……

重新回到喧鬨的席間,靜嘉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邵氏蹙眉問她怎麼去了這麼久,靜嘉十分尷尬地解釋說有些鬨肚子,邵氏聞言,便也沒再追問。

除了與臨淄郡王不期而遇的這個插曲,這頓宴席並無其他的波折,時間仿佛突然走的快了起來,好像沒用多久,靜嘉就已經跟著母%e4%ba%b2回到了熟悉的倪府。

邵氏從頭至尾都保持著正常的社交水準,除了有幾分疲憊,並無殊色。倒是倪子溫的臉色有些難看,甫至德安齋,就將趙菡與靜嘉打發了下去,看樣子是與邵氏有話說。

靜嘉沒有多留,但也沒直接回到“明月引”,而是去了廂房,看她已經兩歲的弟弟倪敦禮。敦禮這個時候正與魯媽不知玩著什麼遊戲,小臉兒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手還在空中揮了揮。魯媽瞧見靜嘉進來,忙拉著敦禮行了個禮,“見過二小姐。”

不知是不是人如其名的緣故,敦禮已經能有模有樣地向靜嘉作揖了。“二姐姐好。”

靜嘉蹲下`身子,習慣性地捏了捏敦禮並沒有太多肉的小臉兒,“阿禮也好,阿禮今天乖不乖?”

敦禮下意識地看了眼魯媽,接著實誠地回答:“不乖,阿禮沒有吃飯,魯媽媽生氣了。”

“怎麼沒吃飯呢?”

敦禮扁嘴,不肯回答,卻出乎靜嘉意料地攬住了她的脖子。靜嘉有幾分意外,抬頭看向魯媽,魯媽神色倒還算淡定,替敦禮解釋著:“二少爺不肯吃青菜,與奴婢賭氣,到現在了,水米未進。”

靜嘉失笑,自己這弟弟夠有骨氣的啊。

這麼感慨著,靜嘉拍了拍敦禮的軟趴趴的背脊,“那阿禮餓不餓啊?”

敦禮鬆開胳膊,委屈兮兮地看著靜嘉,“餓。”

“魯媽,您去給阿禮盛碗粥來吧,總得墊墊,不然真熬到晚上,就該餓壞了。”

魯媽稱是而去,靜嘉拉著敦禮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她人小,力氣也不大,尚且抱不動敦禮,隻能讓姚黃代勞,把弟弟抱到了自己身邊,兩個人說著話。

當然,主要是靜嘉沒頭沒腦地說些心事,敦禮懵懂地聽著,卻不打岔。

反正知道弟弟也聽不明白,靜嘉傾訴起來,順暢得很,隻是未防他長大後回過味兒來讓自己尷尬,靜嘉把吐槽的人物名字都改成了ABCD,關鍵詞有時候還用英文來代替。這樣,不管敦禮長多大,都不會懂自己究竟表達的是什麼。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敦禮格外聰明,雖聽不懂靜嘉在說什麼,卻能犀利地感受到靜嘉情緒的波動,在她說到難過的地方,敦禮還會伸手去夠靜嘉的臉,好像生怕她會哭一樣。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靜嘉不由感慨,這也許就是血緣的神奇之處吧。

魯媽回來的時候,靜嘉正摟著敦禮,輕聲道:“二姐姐想你大哥哥了,你大哥哥是個特彆好的哥哥,快保佑他早日平安回京。”

敦禮頭一歪,重複了靜嘉之前說的幾個字眼,“大哥哥,平安。”

魯媽正端著白粥,聞言輕笑,“二少爺果然聰慧。”

靜嘉抬頭,鬆開懷裡的敦禮,起了身,“您喂弟弟吧,我這會子也乏了,先回宜寧院了。”

“二小姐放心,奴婢必會仔細服侍二少爺。”

靜嘉溫和地笑了笑,掩門離去,而她甫出廂房,便聽到德安齋的耳房裡傳來一聲鈍響,倒好似有人在捶桌。她蹙了蹙眉,側首提醒姚黃彆聲張,接著躡手躡腳地走到德安齋窗下,房內倪子溫竟然在與邵氏爭吵……這可真是稀奇。

她抿%e5%94%87,將耳朵貼得離窗更近了些。

“婦人之見!永安侯府有什麼不好?嘉兒嫁過去,就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過幾年就是侯夫人,這樣的門第你還看不上?”

“老爺,嘉兒還不滿十三歲,如何能說%e4%ba%b2?再說了,太子還未登基,您又怎麼能料到永安侯府以後還能如今日一般穩固?”

咦?是在為自己爭執?

“先把%e4%ba%b2訂下來,又不是一兩日就要嫁過去,敦堂不也是訂了一年%e4%ba%b2趙家的才過門?”

“可永安侯世子也才十四歲,看兩年再說不行嗎?”

“這話你去和永安侯說,去和蘇家人說,跟太子說去!讓太子再給咱們兩年時間內訌!”

“嘉兒難道隻能非永安侯世子不嫁了嗎?”

靜嘉立在窗下,身子幾不可見地晃了晃,險些站不住……永安侯世子,今天自己見到的那個一瘸一拐的少年?父%e4%ba%b2難道要把自己嫁給他?

她雖從未期待嫁給什麼絕世帥哥,但是……難道自己十二歲的新生命,就要自此改寫了?

三思 [補全]

靜嘉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明月引”的,她的記憶好像在聽到倪子溫夫婦的對話以後就斷了片兒,她甚至想不起來,那個晚上自己都做了什麼。而當靜嘉的意識重新回到她的軀殼中,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竟然沒有失眠。

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的靜嘉心裡感慨一句,挑簾兒進來準備叫她起床的姚黃亦是吃了一驚,麵兒上有著揶揄之色。“小姐今日醒得可真早。”

靜嘉不知該說什麼,歪著腦袋看向姚黃,半晌,沒頭沒腦地問:“姚黃,若是我做了什麼有違禮法的事情,你會怎麼看我?”

姚黃手裡捧著今日為靜嘉準備的衣裙,聞言少不得愣了片刻,須臾又轉成笑臉兒,“有奴婢在,小姐能做什麼有違禮法的事情?”

靜嘉沉%e5%90%9f,低頭趿著繡花鞋站了起來,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