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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的喜惡當作你自己的判斷標準,他喜歡趙家的姑娘,你喜歡那姑娘嗎?”

臨淄郡王一針見血,直點到靜嘉的心結上,靜嘉臉色變了一變,並沒有回答臨淄郡王。臨淄王仿佛也不需要她的答案,自顧自地接上話。“你有沒有可能跟本王出去一趟,隻你一個人……最多再帶個心腹丫鬟。”

探病 [捉蟲]

這回靜嘉不假思索地答了,“沒可能。”

臨淄王被她的直截了當唬了一跳,不由失笑,“我早該知道……不過,這件事和孫毓慎有關係,你還是思量思量再答吧。”

因著上次觸怒母%e4%ba%b2,靜嘉並非好了傷疤忘了疼,她縱然好奇,卻知分寸何在。況且,毓慎對她來說雖然重要,可終究沒有讓靜嘉有以身犯險的衝動。“家母不會允許的,就算王爺您以皇子身份來找母%e4%ba%b2,她也不會同意。”

臨淄郡王看著一臉嚴肅的靜嘉,心裡好笑,嘴上卻答應下來,“你放心,本王早知道。看到你上次挨得打,起初的將信將疑都沒了。那本王再幫你想辦法吧。”

靜嘉不由覺得疑惑,“王爺怎麼知道臣女就一定想去?王爺又為什麼想幫臣女?”

雖如此問,靜嘉卻沒有天真到認為臨淄是喜歡上自己。縱是臨淄郡王想給自己和毓慎說媒拉纖兒,可也不至於這麼熱心腸。靜嘉心裡覺得蹊蹺,更多的則是不踏實。

臨淄郡王挑眉盯著靜嘉,“小姑娘心眼兒還挺多,等本王帶你出去,你看見了,就知道了。”

靜嘉扁嘴,執拗地堅持己見。“王爺不說清是為什麼,臣女就不去。”

臨淄郡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下兒靜嘉額頭,“叫你傻姑娘,你還真是傻,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不去了。成了,本王還有事要辦,這就走了。”

他話音方落,便聽姚黃在外麵敲了敲廳後的門,急切道:”二小姐,奴婢瞧著劉管家把秦姨娘請來了,您快讓王爺到屏風前麵去。”

臨淄郡王聞言不由沉了麵色,“你不是倪府嫡女麼?怎麼還會怕一個姨娘?”

“那是我娘的陪嫁,王爺……請您到屏風前去。”靜嘉敷衍地解釋了一句,繼而義正言辭地提出了要求。

臨淄郡王瞥了眼靜嘉緊張兮兮地表情,沒再反駁,隻是一麵繞過屏風,一麵道:“本王直接走了,你回去就是,不必擔心。令尊令堂要是問起本王的來因,就說本王問你有關姚氏的事兒。”

靜嘉稱了句是,靜聆臨淄郡王的腳步聲漸漸弱了下來。接著回身打開身後的門,隨著陽光的湧入,秦姨娘與劉管家亦是一前一後的到了靜嘉麵前。

兩人俱沒料到靜嘉此時打開了門,不由一怔,繼而向靜嘉欠身行禮。“見過二小姐。”

“秦姨娘怎麼來了?”靜嘉麵兒上掛著笑,目光卻停到了劉管家身上。“劉管家不信王爺?”

劉管家忙躬身道:“老奴不敢……實是掛心二小姐。”

秦姨娘亦是從旁附和,“王爺可是走了?妾身聽劉管家說了來龍去脈,是以來看看二小姐這兒,可有什麼妾身能幫上忙的。”

靜嘉與靜嫻感情深厚,待秦姨娘自然也比旁人%e4%ba%b2昵些,“有勞姨娘掛念,王爺很有禮,隻是問了幾句姚二小姐的事情。我儘數答了,王爺便走了。”

“原是這樣,倒是劉管家多慮了。”秦姨娘微帶責備的瞥了眼劉管家,接著上前挽住了靜嘉,“二小姐此時可有事?自從良媛入了宮,妾身一個人孤寂得很,若是二小姐不嫌棄,便來榴苑坐一坐罷。”

靜嘉很能理解秦姨娘的心情,反正回“明月引”也不過是繡花兒,極爽利地答應下來,隨秦姨娘去了榴苑。

秦姨娘善茶藝,自然少不了要%e4%ba%b2自烹茶招待靜嘉,與秦姨娘說話兒說到臨近午膳的時辰,才回“明月引”。

邵氏等人在夕陽西斜時分抵家,靜嘉得了信兒,便去德安齋尋邵氏。邵氏正是滿麵疲憊,雲萱絞了熱手巾遞給她。

“母%e4%ba%b2萬福。”靜嘉向邵氏一禮.

邵氏抹去了臉上的灰塵,將手巾遞還雲萱,斂裙坐到了軟榻上。“你倒是過來得快,今兒可把娘累得夠嗆,真是身子不濟了,遠不如前。”

靜嘉朝母%e4%ba%b2笑著,依著舊例坐在邵氏身側。“娘這不是才出了月子嘛,顛簸了一日,怎麼會不累呢。嫂子和姨娘們肯定也乏得很,娘早晚身子會好起來,然後長命百歲。”

“竟會渾說。”邵氏笑嗔了靜嘉一句,卻掩飾不住臉上的熨帖之情,“雲萱,讓魯媽把二少爺抱來。”

雲萱稱是而去,因著小二少年紀小,尚由%e4%b9%b3娘帶著住在廂房中,因而不過片刻,雲萱便領著懷抱二少的魯媽步了進來。

魯媽向邵氏欠了欠身子,口中卻稱:“二少爺問母%e4%ba%b2安。”

邵氏伸出手來,魯媽十分知趣地把孩子遞到了邵氏懷中,邵氏哦哦的哄著孩子,靜嘉忙是湊上前。她隻見二弟瞪著小圓眼睛,不哭不鬨,時不時張張嘴,卻不出聲,十分安靜的樣子。

靜嘉隔著繈褓,捏了捏弟弟的小手,然後抬頭問邵氏,“娘,弟弟什麼時候才能有名字啊?”

每次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小子打招呼,太容易冷場了。邵氏喃喃和兒子說著話,聽靜嘉發問,不經心地接口,“等過了百天,你爹自然會給你弟弟起名兒,到時還要記入族譜。”

靜嘉悶應一聲,繼而打量著自己這個弟弟。大概是隨著月份足了起來,加之%e4%b9%b3娘的悉心喂養,弟弟已經沒有當初的羸弱之感,臉也變得肉嘟嘟的,五官都舒展開來。仔細看,已經能瞧出眉眼裡與邵氏相像的地方。

“娘,弟弟和您長得像呢。”

邵氏聞言自然浮出笑意,“兒子隨娘,女兒隨爹,你大哥不是也與我像麼,這是福氣。”

靜嘉不由撇嘴,“三妹妹就和宋姨娘長得更像,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原先多水靈的姑娘。”

邵氏抬首看了眼魯媽,把小兒少交還到了%e4%b9%b3母懷中,吩咐道:“用了晚膳再抱二少爺過來。”

魯媽稱是退了出去,邵氏方接了靜嘉的話,“你這丫頭,說話怎麼不知避著人?早晚有你吃虧的地方。你三妹妹就是被宋姨娘慣壞了,不懂規矩,以後也嫁不到大戶人家去,頂多找個本分的書生,不然有她受的。你也是一樣的,愈大愈不長心眼兒,總這樣,你讓母%e4%ba%b2如何放心?嗯?”

靜嘉一怔,極快地低下首去,”娘,女兒知錯了。”

邵氏歎了聲兒,恨鐵不成鋼一般輕捶桌角兒,“光認錯頂什麼用,你得把娘的話都記到心裡去。用不了幾年你就要及笄出嫁,娘連嫁妝可都替你攢好了,你可彆辜負了娘為你的準備。”

“我知道,娘放心,我以後會多警醒的。”靜嘉不知該如何接話,隻有誠懇地表態。

邵氏仿佛遇上什麼事兒一般,頗擔憂地看了眼靜嘉,搖頭輕喟,“罷了罷了,都是沒譜兒的事,你先回去吧,娘也累了。”

靜嘉摸不準邵氏在想什麼,遲疑一瞬便起身告退。待出了德安齋,方拉著一旁的雲蘆問:“娘今日可遇到誰沒有?”

雲蘆偏頭想了一陣,做恍然狀,”約莫是初一的緣故,今日還真是巧遇上許多夫人太太,先是見到了幾位孫夫人,並不是咱們常來往的那位,因而隻寒暄了幾句。後來又碰上永安侯夫人,打了個招呼,咱們便回來了。”

靜嘉微愣,難不成母%e4%ba%b2是在擔心自己嫁到孫家後的日子難過?靜嘉一時說不上心裡的感覺,她依舊是期待有一天可以成為毓慎的妻子,卻不願意在毓慎心裡裝著另一個人的時候成為他的妻子。

她當然可以容忍愛情裡的不完美,但靜嘉不能確定的是,自己和毓慎究竟是不是愛情。

還是最俗套又最傷人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大概是那日母%e4%ba%b2太過疲憊,劉管家和秦姨娘並沒有將臨淄郡王到訪的事情及時告訴邵氏。直至翌日用了午膳,邵氏才過問靜嘉臨淄郡王所為何事,靜嘉按著臨淄郡王的吩咐答了話。◣思◣兔◣網◣

邵氏不由搖了搖頭,”唉,看來姚家是盯緊了臨淄王妃的位置,罷了,這些皇家事,咱們還是少摻和的好。”

靜嘉不知如何應付,隻能稱是。

九月七日,久未有消息的靜嫻,卻突然從宮中派了個內宦出來,帶著長命鎖、玉如意等東西,說是補給二少爺的滿月禮,那內宦恭恭敬敬地向邵氏解釋著,“咱們良媛上月病了一場,耽擱了二少爺的滿月禮,望倪夫人不要介懷。良媛如今病愈,想家想得緊,太子說希望二小姐能入宮陪陪良媛。”

邵氏眉心微皺,靜嫻雖是庶女,畢竟是倪家的女兒,再者說,靜嫻不入宮則已,既入宮,勢必要與倪府的命運關聯起來。“請問公公,良媛是怎麼病的?如今可大好了?”

那內宦言辭懇切,而內容卻不免有些敷衍。“夫人不必擔心,太子殿下向來關懷良媛,不過是風寒之症,自然有太醫悉心照料。”

邵氏猶豫半晌,複而又問:“那太子可說了讓二小姐幾時入宮?”

“太子正是吩咐奴才,今日來與夫人商量商量。太子說,十五那日最佳,卻不知二小姐可方便。”

邵氏不由得躊躇,仍是不大放心,“太子隻說讓二小姐一人入宮?”

那宦臣一笑,“正是,太子聽聞夫人身子不好,說不必勞駕您了。二小姐與良媛感情深厚,又是年歲相仿,勢必能好好為良媛解憂。”

邵氏找不出什麼托辭來,隻能替靜嘉答應了下來。“那便依太子之意,九月十五罷。”

“多謝夫人,多謝二小姐。奴才自會回稟殿下,如無意外,十五那日便是奴才來接二小姐入宮,陪良媛用了晚膳,奴才會再送二小姐出宮。”

處境 [捉蟲]

靜嘉彼時並不在德安齋,太子的意思,也是由邵氏轉告給自己。

邵氏擔心著靜嫻在宮中的處境,不住地囑咐著靜嘉入宮後要注意問靜嫻幾件事,而靜嘉卻直覺地認為這件事是由臨淄郡王操控的。以臨淄王與太子的感情,托太子借靜嫻的名義把自己詔進宮,當然不在話下。

但臨淄郡王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不惜讓太子出麵,非要把自己坑蒙拐騙帶出去呢?

靜嘉按捺住心裡的好奇,逼著自己老老實實聽邵氏的種種分析——畢竟,她總要做好自己直覺錯誤的準備。倘使姐姐真的在宮裡遇到什麼事情,也是靜嘉所不希望看到的。

九月十五,用了早膳後,正是那位內宦來接的靜嘉。邵氏因著不放心,便打發雲蘆隨著姚黃、魏紫隨靜嘉一同入宮,卻不料,那內宦一臉為難。“夫人,照理,二小姐隻能帶一位丫鬟隨入宮闈。”

邵氏聞言不由為難起來,靜嘉的直覺越來越強烈,便主動道:“娘,就讓姚黃同我去吧,姚黃到底隨我時日久,有她陪著,女兒心裡踏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