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但他從來都是本分做事,從未有過邪念,縱使知道自己愛她,但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她發生什麼。
容潯今日徹底惹怒了兩人,東恒正準備好好教訓這不知羞恥的家夥時,西易驚叫起來:“遭了,門主哪裡去了?”
他們在爭執的時候卻忽略了水裡的阮濃。
東恒倒抽一口氣……她是不是被魚拖走吃掉了?
波光嶙峋的小溪蜿蜒而下,下遊便是獨孤冥駐紮的營地。
九十六章
夜寂靜,清澈的小溪宛如一條碧綠色帶子蜿蜒著流向遠處,小溪兩旁垂著兩排綠柳,柳枝浸在水裡好像妖嬈的水草。
阮濃輕輕滑動手臂,悄然無聲的順著小溪往下遊去了。
一輪明月倒影在水中,獨孤冥低垂著頭,坐在小溪邊,天上繁星倒影在池水裡,奪目璀璨。
他捏著一片葉子,無聊的在手中旋轉。這會,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獨裁,褪下帝王的威嚴,現在的他仿佛一個迷途的少年,不知以後將何去何從。
垂下眼,碧綠色的河水仿佛魔障般的出現那個人的臉。
漆黑的長發在水裡飄散,魂牽夢縈的人沉在水底,如同幻影一般,一碰就碎了。
一般人遇見這事估計隻會癡癡的看著,希望這個幻影不要消失,而獨孤冥卻是——伸手去撈。
然後……他就撈到了。
當獨孤冥的手一接觸到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皮膚時,說不震驚那是騙人的。
以為自己出現幻覺所有才產生的影子,誰知道居然被他撈上來了。
嘩啦……阮濃破水而出!
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全身都是水,長發緊貼在%e8%83%b8口兩邊,水珠順著她的頭發往下滴。而她的下半身還浸在水中。
獨孤冥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
渾身濕透的人兒站在水裡,而身上緊貼的衣衫仿佛第二層皮膚將她完美的勾勒。她現在全身沐浴在月色,仿佛月下仙子般迷人。
清澈的美眸、豔麗的紅%e5%94%87、誘惑的臉龐。
震驚、狂喜、喜悅、期待……
獨孤冥那雙湛藍的眼中情緒變化太快,快的讓她看根本無法猜透此時此刻沉默的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是阮濃,千真萬確!
但震驚過後卻是滿腔的憤怒,這股怒火完全是被阮濃挑起的,產婦一個月不得接觸冷水,她才生完孩子幾天?竟然全身泡在水裡遊過來。她是想說明什麼?給他一個驚喜?那太好了,這驚喜實在很大。
“還不上來!”獨孤冥語氣惡劣,作勢用強力拽她上岸。
“哦!”
阮濃乖乖的點頭,熱氣與濕透的衣衫相貼合,身上開始起霧了,獨孤冥頓生疑惑。
阮濃暗叫:“哎呀……遭了!”
連忙甩開他的手再次沉入水底。不知道怎麼的,全身熱的比先前還要厲害,稍微離開水就好像被放在蒸籠裡一樣。
阮濃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獨孤冥臉上劃過一抹震驚:“怎麼搞的?”
阮濃委屈萬分,用蚊子一樣的聲音:“我……我……”
“我什麼?”獨孤冥突然不悅的提高嗓音,離開他的時候也沒見她這樣磨蹭,當機立斷爽快不得了,現在卻猶猶豫豫,一副為難的樣子。
阮濃咬著%e5%94%87哀怨的看他,晶瑩的大眼裡好像要滴出水來。
這時卻有腳步聲傳來,是獨孤冥麾下的將軍,他是奉了顏聖赫的命令前來詢問何時拔營。
“陛下,何時拔營回朝?”
阮濃在水裡打了個哆嗦,他要走了?
獨孤冥沒有回答,隻是側頭看了將軍一眼,將軍被獨孤冥眼底駭然的戾氣嚇到,連忙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要走?”阮濃忽然從水裡站起來,驚訝的看著他。
獨孤冥不說話,就那麼安靜的望著她。
“你現在不能走!”阮濃語氣有些焦急,如果他走了,那北辰風如何抵抗的住皇後的人馬?
“為什麼?”獨孤冥刻意問道,他心中在期盼著阮濃給他一個不能走的理由,隨便什麼都可以,他想聽。
“如果你撤兵,阿風會頂不住的!”她的話一說出口,便有些後悔,她清楚的看見那雙幽藍色的眼睛,在那一瞬間,變得好冷好冷,冰冷的幾乎將他四周的空氣都凍結起來。
接下來她聽見獨孤冥慢慢的開口了,淡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仿佛從地獄裡發出的:“這就是我不能走的理由?”
他想過,隻要她說出一個理由,隨便什麼理由都好,隻要她說了,他就留下,以前的種種全都讓它過去,不再提,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他甚至準備向她認錯,其實本來就是他的錯不是麼?有錯就改,他並不是那種不可以低頭的男人。
但他萬萬想不到她要他留下來的理由竟是幫助北辰風。那麼是否可以理解成,如果今時今日他麾下並沒有二十萬大軍,那麼她就不會來找他,再換句話說,因為他可以幫助北辰風,所以她來了……
“這就是你要我留下的理由麼?”獨孤冥又問。
阮濃突然直接失去了聲音。因為她看見獨孤冥在顫唞,他好像很冷……
“陛下,您怎麼了?”將軍偶然抬頭看見獨孤冥全身顫唞,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將軍嚇壞了。
“滾!”獨孤冥低喝。
將軍渾身一哆嗦,連忙低著頭站起來朝後退去。
等人走了,獨孤冥轉過頭看著沉浸在溪水裡的女人,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要我留下來幫助北辰風,你是這個意思吧!”
阮濃怔了怔,誠實的點點頭。
“你以為……你是誰?”獨孤冥冷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幽藍色的瞳孔冷漠的看著她,殘酷的問道:“阮濃,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有資格決定我的去留?你以為我愛過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要求我為你付出所有?”
她以為自己誰?
沒有趁機吞掉北朝已經是他網開一麵,現在她卻得寸進尺的要求他幫助北辰風……
“你跟北辰風是什麼關係?你要為他這樣?”
阮濃怔怔的看著他,此時,他語言不帶一絲感情,眼底沒有絲毫溫度,滿臉陰鷙,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緊握,隻剩下被嫉妒點燃的怒火。
“我……”
阮濃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聲音了,她不曉得自己哪裡惹到獨孤冥不開心,對她口出惡言,她隻是請求他留下來幫一幫忙而已,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啊,換成是她,如果獨孤冥有了什麼危險需要飄渺宮出力,她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幫他的啊,可不明白,為什麼他那麼小氣。
獨孤冥傲然挺立,注視著月色下的女人,一字一句:“不要以為替寡人生了孩子,就覺得自己無比重要!”
那高高在上的語氣令阮濃再度迷惑。他到底是為什麼生氣。甚至還把孩子拿出來說事。那個孩子也有他一份啊!
一股酸澀突然湧進心口,好像一根細細的鋼絲纏住整個心臟。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他突然變成這樣了。
“你現在就如同這片葉子一樣……”
阮濃瞪大眼,看著他慢慢抬起手臂,然後一鬆手……碧綠色的葉子打著轉落在她%e8%83%b8`前的水麵上。
看著他居高臨下的蔑視。
那張不因世事的臉漸漸浮現出一絲痛苦。
生孩子那麼痛,她沒有覺得難過。
被內力反噬,那麼難受,她也沒有抱怨過。
原來,跟獨孤冥的冷漠比起來,那些根本都算不得什麼。
他的不屑一顧就像一塊火熱烙鐵,狠狠燙在她的心口處。╩思╩兔╩網╩
這就是心碎的感覺麼?
阮濃在水裡微微晃了下,滴答,滴答……
淚水劃過腮邊,落在水裡,蕩起一陣美麗的漣漪。
沒有哪一刻她如現在這般無助,她好想回飄渺宮,好想去找東恒,好想她的孩子……
猛的抬起頭,布滿水霧的大眼依然清澈無垢,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輕輕的開口說道:“如果你不想幫忙,也不要緊的。”
她想獨孤冥不願意出兵也是情有可原,沒有一個帝王會無故幫助自己的敵人,這並不是他的錯。
視線落在岸上高大挺拔的帝王身上。
縱使現在的他沒有黃袍加身,沒有冠冕裝飾,可依舊帶著統治者才有的氣質,高高在上、高貴無暇。
精致的五官、挺拔的身子、濃密的睫毛……性感的薄%e5%94%87。
幽藍色的眸子深邃如同海的顏色,此時正充滿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每看一眼,都將它們統統篆刻在腦海裡。若是以後孩子問起來,她也好跟她描述。
已經記牢了,阮濃輕輕轉過身,壓抑著想哭的衝動,輕輕道:“那我回去了……”
從這頭遊到那一頭距離十分遙遠,她來的時候廢了很大的勁,因為一想到能看到他,全身都有了動力,所以遊的特彆快,可是回去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那麼長的路程……阮濃後悔了,她應該問獨孤冥要一條船的。
就在她悶悶不樂的準備離去,忽然一條手臂拽著她的後領,粗魯的將她拎上岸,緊緊的將她禁錮在%e8%83%b8`前。
後頸陡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獨孤冥發泄般咬著她的脖子,阮濃啊的一聲尖叫,卻被獨孤冥捂住嘴巴,隻得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阮濃自由。
但有力的雙手卻還狠狠掐著她的肩膀。
“你乾嘛咬我?”阮濃捂著脖子幽怨的看著他。
“咬你!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獨孤冥咬牙切齒,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
隻要殺了她,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令他肝腸寸斷,欲罷不能。隻要殺了他,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操縱他的情感,令他他魂不守舍,不知所措。
阮濃一愣,身上的熱度提醒著她,如果再不回到水裡,她可能真的要熱死了。
可是獨孤冥不但不放開她,反而將她提到小溪邊的大樹下,垂柳拂麵,獨孤冥順勢壓過來,掐著她肩膀的手牢牢將她縮在他與柳樹之間,動彈不得。
“阮濃,你該死,你知道麼?”獨孤冥陰森森在她耳邊吐氣。手掌已經攀上她的脖子,隻要稍微一用力,她必死無疑!
阮濃瞪大眼,覺得獨孤冥今天很不對勁,他的眼神好駭人,那樣子好像要殺了她……
感覺到她身體不同尋常的灼熱,獨孤冥並沒有在意,而這個時候,兩人都聽見了來自不遠處的腳步聲,還夾雜著說話的聲音。
“這條河就這麼長,門主能跑到哪裡去?”東恒焦急道。
“不管了,就是把河水都抽乾也要找到!”西易義憤填膺。
“她會不會上岸了?”容潯眉頭緊鎖問道。
“不會的,她一上岸就死定了!”西易一口否決。
“前麵就是獨孤冥紮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