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來保護你!”

阮濃輕笑,不難聽出她的語氣帶著嘲笑,白嫩的手指戳著南懷素的%e8%83%b8口逼的他一步一步退出門外:“保護我?王府高手那麼多,用得著你保護麼?”

南懷素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他雖然笨,但不蠢,他聽得出阮濃口中的嫌惡。他看得出她眼中的不耐煩。

他木然的搖搖頭:“你肯定不是門主!”

阮濃高傲的揚起下巴:“既然你覺得我不是,為什麼還不滾!”

南懷素驚愕的抬起頭,看著她,鼻翼顫動,忽然他想想起什麼似地,一把扣住阮濃的手腕:“我送你的桃胡呢?拿出來,如果不拿出來你就是假的,我立刻殺了你!”

旁邊的太監一聽,嚇的%e8%85%bf都軟了,在旁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王妃這麼說話!”

雖然三皇子還未冊封這個女人什麼頭銜,但是在宮裡,三皇子獨寵她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連皇帝都知道了,雖然三皇子的正妃是安平,但是大家都曉得,這個側妃的地位肯定不會比安平差到哪裡去,隻是一個稱號的問題!

南懷素猛的回頭,虎目一瞪,厚實的手掌伸向公公,他恨這種不陰不陽的聲音:“閉嘴!再敢聽見你說一個字,我撕爛你的嘴!”

說完,回頭繼續等著阮濃的答複:“我送給你的桃胡呢?”

“這個?”阮濃從脖子上掏出一根紅線,一顆被風乾的桃胡順勢被拉出來,因為歲月長遠,桃胡上麵的紋路已經被磨的光滑了,看上去像個褐色的小圓球。

南懷素雙目瞪大。握住她的手忽然鬆了。

這個人是門主,千真萬確。

那一年,阮濃吵著要吃桃子,但是東恒勒令不給阮濃踏出飄渺宮一步,阮濃幾乎每頓飯之前都要控訴他們虐待她,他跟北辰風一合計,乾脆種棵桃樹算了。

飄渺宮一年四季皆是白雪皚皚,彆說種樹,就是種顆草也活不了。

還是西易想的辦法,將小樹苗放在房間裡,屋裡燒著碳,小心翼翼的嗬護著桃樹,半年過去了,那顆桃樹不負眾望終於開花結果,但是收成卻慘淡的可憐,就隻結了四五個乾巴巴的果實,後來北辰風留下一個果實,將其他的都剪掉。

又半個月過去,終於,乾巴巴的桃果長成又圓又大的桃子。是他%e4%ba%b2手摘給阮濃的,阮濃吃完了,將桃胡扔在地上,他無聊的撿起來剔掉桃肉,用紅線穿好了,送給阮濃當做禮物。

阮濃當時十分喜歡,後來一直帶在身上。

阮濃捏著那個小桃胡,看了北辰風一眼,忽然一用勁,吧嗒,桃胡裂成兩半從紅線上掉下來:“你想要回去對嗎?那還給你了!”

南懷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盯著阮濃的小掌心,心裡仿佛被千萬根鋼針一起捅似地,連呼吸都帶著痛。

她……她怎麼能……

阮濃的衣袂從他麵前劃過,然後留下一句話:“等我從宮裡回來之後,希望你已經走了!”

說完,毫不猶豫跨出門檻,跟著那位公公離去!

南懷素全身僵硬的立在門前,肩膀上的包袱順勢滑落。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隱藏在一處的安平看的清清楚楚,透過樹葉,她清楚的看見南懷素臉上的哀傷。

阮濃,你當真那麼狠心?我不信!

她才到王府一天,除了管事的給她找了一間像樣的寢宮之後,便沒有多少人對她上心了,大多數都往阮濃那裡跑,她知道,阮濃懷了獨孤冥的孩子,全府上下都以她為中心,加上獨孤冥的寵愛,就算沒有頭銜,照樣比她這個正妃更加風光。

想到這裡,安平若有若無的勾起%e5%94%87角,她既然什麼都沒有了,那還在乎什麼呢?

阮濃,我就來試試,你是不是真的那麼狠心!

月上枝頭,南懷素捏著碎成兩半的桃胡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來來回回的侍從也不敢攆他走,因為何鶴赫大人曾經說過,這個人是武林高手榜上的人物。在王府呆久了,對這種傳奇的人物他們是又敬佩又好奇,加上此人跟木樁子似地,站就站吧,又不礙事!

夜色如濃稠的墨,深沉的化不開,頭頂的繁星此時正寂寞的俯視著大地。南懷素已經站在這個地方好幾個時辰了,他不是不想動,而是挪不開腳,他不相信門主絕情如斯。

他覺得門主是氣他說謊了,那他可以解釋的。

安平換下平日裡厚重端莊的長裙,現在她一副平常人家女子打扮,沒有多餘的累贅彰顯身份,沒有華麗的首飾承托美麗,此時的安平少了幾分豔麗,卻多了一分清雅。

“南懷素,你再如何難過都沒有用,你的門主已經找到歸宿,她不可能跟以前一樣了!”她走到南懷素身邊淡淡道。順便瞥了一眼南懷素的臉,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並沒有聽見她說話一樣,南懷素笨歸笨,但有個好處,他死心眼,認定的東西很難去改變,安平那幾句話根本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安平也知道,隻憑自己這幾句話就能動搖南懷素那是不可能的。

“你站在這裡傷心也沒用,不如坐下來喝杯茶養好了精神等她回來說清楚!”

這一次,南懷素臉上有了少許動搖,已經站了很久了,現在%e8%85%bf又酸又麻……加上回來的時候他快馬加鞭根本沒顧得上吃東西。

安平將南懷素的臉上變換的表情全都收進眼底,她知道南懷素動搖了。

假裝歎口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呢?”

南懷素轉頭看她,冷冷一哼,調頭朝廚房走去!

安平冷冷一笑,也跟了上去。

因為已經過了飯點,廚房裡的灶火已經滅了,南懷素不想多費事,隨便給自己弄了幾樣小菜,他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所以他端著幾個盤子到了後花園,一個人吃著。

安平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壺酒,坐在他對麵,也不說話,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就著酒壺喝著。

“要不要來點?”安平將另一壺酒推到他麵前。

南懷素的筷子停下了,盯著麵前這壺酒,眼底有了動搖,他並不是嗜酒之徒,隻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十分煩悶,他毫不猶豫的拿起酒壺,一揚脖子,將辛辣的酒液吞入腹中。

喝一口酒吃一口菜,這壺酒是好酒,但喝在口中卻苦澀難當,南懷素壓下心頭的鬱悶又灌了一口。

沒多會,一壺酒便見了底。

南懷素放下筷子,一句謝謝的話也未說,撩起衣袍就走,他還要等阿儂回來。

可誰知,還沒走多遠,腦袋一陣暈眩,眼前所有的景致都變得顛三倒四。

砰……南懷素身子一晃,栽倒在地上!

安平慢慢的捏著酒壺,看著倒在地上的南懷素,揚起一抹陰沉的笑意。

她放下酒壺,拍了拍手,黑暗處閃出兩個黑衣人,這兩個人是容潯送給她的,以應付不時之需。

“把他抬進我房裡!”

“是!”

一路避開耳目,南懷素現如今安穩的躺在安平的床上。

兩個黑衣人做完這一切,安靜的告退,安平走進來,看著南懷素,冷冷一笑。

接下來,她%e8%84%b1了南懷素的衣服,然後又褪去自己的衣服,將事先準備好的鮮血灑在床上,做好之後,她抖開被子鑽進去。

阮濃,過了今夜,飄渺宮便是整個南朝的恥辱了!

阮濃進宮並沒有看見公公像她描述的那番景象,說是他們父子兩個劍拔弩張的。

相反老皇帝滿麵沉靜的坐在書房等候她的到來。

阮濃沒有問獨孤冥哪裡去了,按照禮數給老皇帝請了一個安,因為肚子問題,她沒能完全跪下。

“快起來,做在那!”估計跟獨孤冥爭辯了一夜,他顯得有些累,揮揮手,旁邊是宮女立刻端了一碟糕點,然後默默的退出去。

雕花木門一關上,老皇帝睜開眼睛看著阮濃。

“你知道我差人去傳你過來是什麼事麼?”∴思∴兔∴網∴

阮濃不慌不忙的又站起來:“父王,我知道是為了安平郡主之事!”

老皇帝被阮濃平靜的語氣勾起了興趣。

他微微一笑:“恩,想必你該知道,這個安平郡主是什麼身份了!”

阮濃點點頭,沒有一絲委屈:“父王,我知道該如何做!”

老皇帝詫異的抬起眉,覺得阮濃知書達理有些過頭了,怎麼一點醋都不吃呢?

其實獨孤冥娶誰對他來說都一樣,隻要能延續他們伊家的香火就成。可是這個女人不簡單,之前他隻是想了解阮濃,但是之後確實是喜歡,但喜歡歸喜歡,畢竟他是皇帝,不能公然的偏袒哪一方。

“我知道你假扮安平嫁給伊闕是什麼目的!”

話已經被皇帝攤開,阮濃也不再藏著掖著,點頭:“恩!我也知道!”

“……那個……伊闕知道麼?”

阮濃想想,好像還沒跟他說呢!這段日子總是聚少離多,哪裡有時間啊。

“他知道與不知道有區彆麼?反正你都會跟他說的!”

老皇帝被堵得啞口無言,沒錯,他剛剛就已經跟獨孤冥說了,但那臭小子一副拽拽的樣子說,他願意,你管不著!給他氣的呦,肝兒到現在還疼呢!

但是阮濃的大度確實讓老皇帝刮目相看,這幾日他有意對阮濃寵愛有加,但是他的目的卻是想看看,阮濃在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時候,會不會得意忘形,看來他又失望了。

阮濃不僅沒有矯情,甚至連抱怨一聲都沒有。如此的坦然若之,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女子該有的,甚至在後宮中,也難找出這樣的女人。除非是——皇後!

老皇帝估計板著臉,他一點也沒在乎自己翻臉跟翻書一樣,反正世人都說伴君如伴虎了,他有什麼好顧忌的。

“阮濃!你可知道,你被北朝皇帝派來做奸細這件事已經敗露!”

阮濃托著下巴看著老皇帝瞬間變換的臉色,以前他總是笑眯眯的,現在既嚴肅又正經。

“恩!”

“……”如果不是阮濃挺著大肚子,老皇帝肯定會上去揪著她的耳朵,跳著腳問她,你除了會嗯,還會什麼?

“你彆擔心,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但是下麵這件事比較嚴重!”老皇帝巴巴的看著阮濃。

她點點頭:“恩!”

“……”真想抽她!

老皇帝為了吊起阮濃的共鳴,估計嚴詞厲色:“你為父報仇,能屈能伸,這點我很欣賞,但是,你現在已經是伊闕的女人了,飄渺宮離南朝路途遙遠,你肩負的責任太多,加上江湖中事物複雜,飄渺宮作為白道領袖,更是處於風口浪尖,作為女人,無法全心全意的為這個家,你要我如何放心你跟伊闕日後能夠白頭到老呢?”

“恩!”

“……你什麼意思?彆老恩啊!”

阮濃抬頭,認真的看著他,眼底一絲違逆的意思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