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哦天,他在做什麼?明明想折磨她,怎麼到頭來卻是自己在受煎熬。獨孤冥惡狠狠的抽回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轟隆……阮濃整顆腦袋都炸了,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敢置信的撩起被子,盯著被按過的腹部。

天啊,她有寶寶了……是她跟獨孤冥的孩子!

豁然,她又驚悚了,獨孤冥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換句話說,她現在既然是安平,新婚之夜根本沒有圓房,那這個孩子……亂了,徹底亂了,這麼一大頂綠帽子扣下來,任誰都會火冒三丈的!

阮濃驚恐的看著獨孤冥,腦子一片混亂。

他會不會……

獨孤冥很滿意阮濃現在的表情,又慌張又害怕。估計她現在腦子都亂成一團漿糊了。

“嫁給本王才一個月不到,卻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安平,你想要本王怎麼辦?”獨孤冥幸災樂禍的看著她漸漸蒼白的小臉。心裡一陣快意,沒錯,就是要她難受。

阮濃眼眶一紅,死死的咬住%e5%94%87,這是她跟獨孤冥的孩子,雖然那一次並不美好,但她從未恨過,現在她以另外一種身份出現在他麵前,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就是恥辱。他會以為這是安平背著他在外麵找的男人!照這種推斷,獨孤冥絕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阮濃抱住腦袋,陷入一陣迷茫中。

一個聲音不停的說,告訴他吧,告訴他你就是阮濃啊,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跟他的!

一個聲音又在說,不能說啊,說了他隻會以為你在狡辯啊!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啊!

豁然,她起抬頭:“要不你把我休掉吧!”

“……”獨孤冥的手越捏越緊,臉也越來越黑。半天憋出幾個字:“你休想!”

六十九章

傅太醫輕輕敲門,得到裡麵人的允許,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穩穩當當的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從那個人進來開始,阮濃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他手裡的藥碗,知道獨孤冥端著藥過來了,她才恍然驚醒。

他要做什麼?是不是要給她喝墮胎藥?

“愣著做什麼?過來!”燭火將他的臉勾勒的更加俊朗,而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卻十分不悅。

他很可怕嗎?又不是要吃了她,至於躲的那麼遠麼?

阮濃不停的往後縮,最後縮到床的最裡麵。這張床是她睡過最大的一張,柔軟又舒服,但是,有了獨孤冥的加入,這床忽然間變得窄小,擁擠,就連空氣都被他占據。

她緊緊的護住肚子,不斷的搖腦袋。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獨孤冥的臉徹底陰沉下來。

阮濃緊緊鎖在被子裡,嗚咽:“我不想喝任何東西,你拿走!”

“可今天你必須要喝!”獨孤冥並不解釋這碗裡到底是什麼藥。語氣帶著不可反抗的威嚴。

阮濃眼眶一紅,好像自從遇到他之後,眼淚就特彆多,她以前從不哭。

不,不可以,這是他們兩個的孩子,他怎麼能……

“獨孤冥,求求你不要這樣,你會後悔的!”阮濃把頭埋進膝蓋,小聲的指控。

夜很靜,寢宮裡更靜,隻聽見兩道深淺不一的呼吸聲,獨孤冥閉上眼,不想看她的眼睛。

這不就他想要的?她欺騙了他,就該得到懲罰,狠狠奪取她的純真這並不能彌補什麼,他隻是拿回自己該得的,現在她名正言順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可以完全憑借心中所能想到的法子折磨她,侮辱她……看著她難受,痛苦、害怕,他就會平衡。

可為什麼,他沒有得到預期的筷感?

如果不是眼前這張礙眼的臉,估計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撫。獨孤冥開始痛恨自己,他完全可以任這個女人自生自滅。

但他做不到,他不是一個善於欺騙自己的人,就如同他不會認為,留下她是因為孩子……孩子他可以不要,但她……必須留下。

獨孤冥上前,一把扯過她,惡狠狠的警告:“後不後悔輪不到你來提醒我,如果你不想這個孩子將來成為你的陪葬品!那就乖乖的把藥喝掉!”

阮濃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仿佛要從他的眼睛裡尋找什麼,終於,她找到了,那是隱藏在冰冷外殼下的一絲溫柔。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子裡炸開,他或許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個想法瞬間誕生出無數希望,沒有一個男人允許自己的女人懷著孩子嫁給自己,除非,這個孩子是自己的。

而且獨孤冥絕對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女人,以他的手段,定然不會這麼客氣,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阮濃垂下眼簾,乖順的從他手中接過藥碗,滾燙的碗燙的她手一縮,藥碗一下子翻倒在她身上。

“啊……”阮濃尖叫一聲。

“該死的!”隻聽見一聲低咒,阮濃被人像拔蘿卜一樣從被子裡抽出來。

被子冉冉冒著熱氣,阮濃全身光溜溜的縮在獨孤冥溫暖的懷抱裡,像一隻無尾熊一樣勾著他的脖子。

獨孤冥冷著臉將她從%e8%83%b8口拉開,雙眼仔細的在她身體上尋找燙傷,沒有發現一絲不妥之後,他才勉強鬆口氣。

“你想死是不是?”他傾身,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惡狠狠的低咒。

被子已經濕透了,而她因為一直被捂著,身上早已香汗淋漓,這個樣子很容易加重病情,獨孤冥眉頭狠狠皺起,下一秒,他打橫抱起她,大步邁向寢宮後麵的天然溫泉池。

阮濃前一刻還喜滋滋的,下一刻就被人粗魯的丟進浴池。

漢白玉壘砌的池子,引用天然活水源,一年四季常溫,而這個池子是按照獨孤冥的身高監製的,阮濃剛下去就發現自己的腳挨不到底,小手奮力的噗騰:“獨獨……我不會水啊!”

獨孤冥滿臉冰霜,大步踏進浴池,一把撈起她,渾身濕透的人兒因為池水的緣故,臉頰微微泛著粉紅,水麵波紋蕩漾,在她%e8%83%b8口起起伏伏,水下的美景若隱若現。

這副場景令某人立刻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將阮濃狠狠愛一番。

但是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他的索取,加上……該死的臉,看見這張臉他什麼想法都沒了!

為了平複下心中的欲火,獨孤冥集中精神望著眼前的容顏,剛剛還熱烈翻騰的欲望一瞬間就熄滅了。

安平還真是一張禁欲的臉!獨孤冥在心裡暗自嗤笑。

阮濃趴在池子邊緣喘氣,一側頭就看見獨孤冥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臉看,阮濃見他看的那麼認真,以為臉上的麵具掉了,不由得大喜,連忙俯身借著池水的倒影想看看是不是,誰曾想,池水裡還是安平那張臉,沒有一絲改變,阮濃有些失望。

“你看我乾嘛?”阮濃不禁有些好奇,獨孤冥一直盯著她……她的臉又沒變!

“一個女人沒穿衣服,呆在我的浴池裡,作為男人,你說我能看什麼?”獨孤冥微微眯著眼,掃了一下水底潔白無瑕的身體,豁然揚起一抹邪肆的微笑,眼眸帶著輕佻與逗弄。

阮濃臉頰一熱,彆過頭。

她覺得獨孤冥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獨孤冥什麼人她很了解,對於女人,不喜歡的根本不會看一眼,更彆提討厭的了。如果真的是安平這樣呆在他身邊一絲不掛,估計會被他毫不猶豫的把人給摔出去。就如同第一天嫁過來,連一句話都不給她說,就被趕出去了!

“把自己洗乾淨!本王還有事!”獨孤冥硬生生壓下心中的渴望,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

手掌一撐,他已經離開水池,濕漉漉的衣袍緊貼在健碩的%e8%83%b8膛,傲然的線條被勾勒的一覽無遺,尤其是胯下堅硬的部分,獨孤冥有些迥然,側身大步邁出去。

聽著他漸漸遠離的腳步聲,阮濃歎氣,捧起泉水衝洗被汗浸濕的身子。

這時,有宮女陸陸續續進來,估計是換床單的。

阮濃被水泡的有些昏沉,朦朧間覺得有人靠近,她連忙的睜開眼,麵前空無一人,池邊卻一隻信封。

阮濃渾身繃緊,朝四周看了看,紗幔垂地,若有若無的輕撫光滑的地麵。

她從水中伸出手,捏住信封上下晃了晃,恩,沒有暗器,然後又捏了捏,薄薄的一層,應該沒有毒粉之類的。

江湖經驗讓她凡事都小心翼翼,徹底檢查過後,她才安心的打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封信很短。

——子時,偏院見。落款是……西易!

阮濃一把將紙條浸入水中,剛剛還迷蒙的大眼瞬間變得清醒,紙條被水浸爛,阮濃扣住池壁一躍而出,哪裡還有剛剛孱弱不堪的樣子。

宮女已經事先將衣服放在外麵,估計是獨孤冥下的命令,不準打擾她,所以,阮濃穿好衣服的時候並沒有人在外麵守著。

桌上擺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阮濃詫異的挑眉,伸手端起來,不假思索的喝了下去。

恩,味道還是有點難喝。

做完這一切,阮濃披上桌子上擺放的狐皮大氅,推門出去。

四周無人,就連侍衛都沒有。

阮濃並不詫異,獨孤冥喜歡安靜,加上他武功已經天下無敵,這年頭能傷他的人,估計還沒出世。

月黑風高,離子時還有一段距離,阮濃站在外麵吹了一會冷風,活動了下脛骨,足尖一點,竟然躍上了屋頂。

腳步輕盈,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一路風馳電掣,大氅略地,她到了!

房子還是那個房子,破舊不堪,四周黑漆漆的,隻有風吹動四周樹叢發出的沙沙聲。

阮濃撩開擋風的布簾,大步邁進去。

“阮門主果然是個守時的人!”屋裡站著一個男人,英威挺拔,可惜蒙著麵,隻露出一雙眼睛,因為光線的問題,阮濃並沒有發現那雙眼睛竟然透著一抹藍色。這是南朝皇室獨有的特征。

阮濃聳聳肩:“西易呢?”

“哦,他沒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點沙啞。

阮濃皺起眉,微微有些不悅,但下一秒,她兀自笑了:“既然他沒來,那我就沒必要呆在這裡了!”

說完,阮濃掉頭就走,誰知身後忽然揚起一陣掌風,阮濃頭也不回,小手在大氅下凝聚體內僅有的真氣,一轉身,跟身後那位對了一掌。

這一掌又快又狠。

頃刻,掌風呼嘯,兩人均後退幾步。

蒙麵男人有些詫異額揚起眉,並沒有再出手。

阮濃輕輕一哼:“你打不過我的!”

那男子輕輕咳嗽一聲,好像重病纏身,隻是為了麵子才裝作若無其事。

半晌,男子停住咳嗽,卻笑了起來:“冥尊知道你有武功麼?”

“他不知道的,我以後會慢慢跟他說!”阮濃不假思索道。

笑話了,當了這麼多年的飄渺宮門主,她怎麼一點武功都不會,縱使內力被獨孤冥吸走,但是自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