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還是有的,眼前這個男人估計隻是個花架子,空有招式,卻沒有一點殺傷力。

嘖嘖,這個殺手一點都不敬業!

“如果沒事,我走了!”

“等等,冥尊應該還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吧!”那人說完這句話,又咳嗽了。聽的阮濃渾身起%e9%b8%a1皮疙瘩。

“我會說!”

“那阮門主覺得,冥尊會原諒你麼?”

阮濃有些疑惑了,這個人怎麼那麼關心她的私事呢?怎麼比東恒還囉嗦,她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就是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這個我自己會解決,不勞您費心了!”

說完,她不再留戀,轉身朝外麵走去。

那人顫唞了幾下肩膀,終於止住了咳嗽,抬起頭,目光盯著她的背影:“阮門主,要不我們打一個賭!”

阮濃停住腳步,回頭:“沒興趣!”

“我們就賭你在冥尊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這個賭……她還是蠻感興趣的,但是眼前這個人來的太奇怪,所以,縱使再好奇,她也不會冒險跟這家夥打什麼%e5%b1%81賭。

“隨你喜歡吧,我回去睡覺了!”

“阮門主就真的不想跟冥尊化乾戈為玉帛麼?”

“那是我和他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阮濃拒絕的一點都不留情。轉身的一刹那,頭頂忽然罩下來一個籠子,阮濃大驚,連忙後退,避過被壓住的危險。

一聲巨響,阮濃被密密實實的罩在籠子裡。

四周都是手指粗的鐵條,她用力搖動幾下,發現鐵條堅硬不已,她內力大部分都被獨孤冥吸走,想震斷根本不可能。

“你到底想乾什麼?”阮濃盯著那個蒙麵人。

這個人很奇怪,身上並無一絲殺意,從這點來看,此人並不是專業的殺手。

尤其是剛剛跟他對的那一掌,她甚至能肯定,這個人命不久矣,難道是獨孤冥曾經的仇家,臨死前想拉她做墊背?

“咳咳咳……”

說話前,那人總是要咳嗽,跟肺癆一樣,阮濃忍不住後退,害怕自己被傳染。

那人終於順透了氣,這才抬起頭望著她,淡淡道:“我隻想知道,他能為你做多少!”

阮濃一開始沒能明白他的意思,等明白之後,她徹底崩潰了,他想證明就自己問啊,用不著放火燒她吧!

隻見蒙麵人將事先準備好的乾草一堆一堆的抱進來,圍在鐵籠子外頭,估計覺得乾草離的近了,又連忙將它們拉開,離籠子遠一點。

阮濃蹲在那裡看著他一個人忙裡忙外,時不時弓著腰咳嗽,這個樣子……簡直太糟糕了。

“丫頭離這遠些,待會真燒到你就不好意思了!”

阮濃歪了歪頭,下意識挪了個地方。這個人怎麼那麼奇怪?要燒她還怕真的燒到她。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那些枯草樹枝有些潮濕,點起來有些困難,男人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阮濃忍不住開口:“你這樣不行的!”

男人詫異的抬起頭看她。

阮濃鄙夷過去,一看就知道從小沒玩過火。

“你先點著一小撮,然後再把那一小撮放在草的中間,這樣就能燒起來了!”阮濃很有派頭的指點。

“好主意!”

經過阮濃的大手筆指點,終於將麵前一攤枯樹枝點著,四周冰冷的空氣也跟著被火捂熱,阮濃伸出手,翻轉著烤火。

麵前這個火堆看著有些想法,阮濃托著下巴喃喃自語:“要是有隻鴿子烤烤就更好了!”

男人猛的抬頭,慎重的點點頭:“又是一個好主意!”

沒多久,男人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來一個包裹,打開,裡麵全是%e9%b8%a1翅膀啊,肉鋪之類的。

阮濃眼一亮,啊哈,好久沒有吃烤肉了。

男人手腳笨拙的把肉往事先準備好的竹簽上穿,但是好幾次都沒成功。

阮濃看不下去了,吞了吞口水,突然覺得好餓。

“我來我來我來!”

她從籠子裡伸出手,一把搶過男人手裡的東西,很是熟練的穿好,然後麻利的伸到麵前的火堆上來回翻轉。

“有作料麼?”一邊烤著一邊問。

男人眨了眨眼,點點頭:“有的!”

作料齊全,阮濃按照自己的口味一一調製,男人一邊看,一邊跟著阮濃蹲下來,眼睛一直盯著她手裡的烤%e9%b8%a1翅膀。

“看樣子很吃啊!”

“那是,在飄渺宮我可是燒烤的鼻祖!”阮濃一點都不謙虛。

男人讚許的點點頭,眼底豁然浮起一絲笑意。好奇怪的丫頭,被籠子罩著還有心情跟敵人一起吃東西。

火勢有點大,阮濃鼻尖滲出密密的汗珠,她隨便伸出袖子一抹,繼續專注手裡的活。

男人索性坐在地上,看著她,估計有點熱,遮麵的布有些下滑,男人連忙往上拉了拉。

阮濃漫不經心的挑起眉,睨了他一眼:“彆遮了,再遮也遮不住你眼角的魚尾紋!”

“……我遮魚尾紋乾什麼,我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是誰!”

“其實就算你拿掉麵巾,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啊!”阮濃將烤好的肉遞給他:“嘗嘗,我做的好吃不!”

男人很想咬一口,但是,如果要吃的話就必須把臉上的布拿下來,左右糾結半天,他決然的搖搖頭:“不吃,你自己吃!”

“切……暴殄天物!”

阮濃張嘴咬了一口,酥脆可口,咬下去滿口香。一邊吃一邊看旁邊人乾咽口水,她頗為得意。

“喂,你把我困在這,難不成就想看著我吃?”

“當然不是!”男人一口否決。

“哦!”

突然,屋外撩起一陣大風,麵前的枯樹枝被吹的到處都是,火苗一遇見可燃物立即%e8%88%94舐起來。

“遭了,真的點著了!”男人蹭的站起來,飛快的跑到那些被點燃的火堆前用力的踩。

剛踩完這邊,那邊又著了,踩著踩著,四周都著了。

阮濃呆愣愣的看著蹦來蹦去的某人,心裡哇涼一片。什麼叫真的點著了……

火焰迅速蔓延,熱浪滾滾,鋪麵而來,阮濃捂著鼻子,大喊:“還不放我出去!”

“哦!”男人連忙回神,跑到開啟機關的地方,誰知,被燒著的破門嘩啦一下倒了下來,正好罩在機關的把手上。

男人抱歉的回望著阮濃:“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叫人來啊!”阮濃捶%e8%83%b8頓足。

“……好,我馬上叫人來救你!你等著!”男人飛快的跑出去,然後一路就聽見他嘶啞的聲音,走水啦!偏殿走水啦!

手裡還拿著烤好的%e9%b8%a1翅膀,阮濃徹底無語了。

“三皇子,偏殿走水了!”

“走水了,大家快來救火啊!”

一時間,整座王府都轟動了,遠遠看見一團濃煙從遠處升起來,隱隱火光將那偏僻的一處照耀的分外醒目。

“皇妃呢?她人呢?”獨孤冥從寢宮出來,抓住一個準備去救火的仆人厲聲問道。

“不知道,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

獨孤冥鎖緊眉頭,心裡一涼,不會的,阮濃怎麼可能在偏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心裡這麼想,腳步卻不受自己控製,足尖一點,人已經掠到十尺開外。

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灼熱,而那個要說救他的男人到現在都沒出現。阮濃集中精神,想用僅存的功力震斷鐵柱,奈何費了好半天勁也沒有一絲作用,該死的,怎麼那麼結實?

看來隻能用最後一招了!阮濃屏氣凝神,氣運丹田,雙手運氣,圈住嘴巴:“救命啊……救命啊……”

混亂的腳步聲臨近,一道暗金色身影劃過人群,直接衝進火堆,何鶴赫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主子,萬萬不可,火勢太大,讓奴才們先進去……”安平在裡麵燒死就燒死,主子可不能出任何意外啊。

“滾開!”獨孤冥一掌揮開何鶴赫,心急如焚的他哪裡還管那麼多。

何鶴赫被獨孤冥一掌打退好幾步,雖然沒有受傷,但也被嚇住了,難道那裡麵的人是……

何鶴赫大驚失色,連忙吹一聲口哨,黑夜裡,十幾道敏捷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

“不管用什麼辦法,衝出一條道來,主人在裡麵!”這裡並沒有水井,利用水來滅火估計人都燒成灰了,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人海戰術,硬生生撲出一條道來。

獨孤冥聽著裡麵的叫喊聲,心都擰碎了,哪裡還管那麼多,金色的衣袍被火苗了著,他伸手掐滅。

掌風掠過,擋在麵前的火苗瞬間飛散到四周,為他讓出一條道來。

幸好這個廢棄的偏殿並不大,獨孤冥闖進去一眼就瞧見被困在鐵籠子裡的阮濃。

那被火苗圍困住的人,在籠子裡到處亂轉。無情的大火在她四周激烈的%e8%88%94舐任何一樣能夠燃燒的東西。

他的眼眶被灼熱的空氣撩的什麼都看不清,隻能看到一團影子。

“阿儂!”此時此刻,他再也想不到任何語言來描述他的心情,隻有大聲的喊出那個名字,告訴她,他在這裡,不要怕!

阮濃聽見喊聲,陡然轉身,發絲拂過臉頰,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獨孤冥奮不顧身的朝她這邊撲來。

這一刻,她覺得,這個賭打的很值得。

——在傷了他之後,這個男人依舊願意為她拚命!

一瞬間有多長?對於阮濃來說,就好像一輩子那麼長,從未見過如此慌張的表情,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眼神,這一刻,她都見到了,並且深深篆刻在心底。

眼淚奪眶而出,她哽咽:“獨獨……”

她就知道他會來的!一定會的,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自信,但就是覺得,獨孤冥會來,會不顧一切的衝進來,就如同他遇到危險,明知是死,她一樣會去的道理一樣!

“不許哭!”獨孤冥厲喝一聲,轉瞬已經到了她跟前。

獨孤冥二話不說,直接握住已經燒的很燙的鐵欄,氣運丹田,用儘全身力氣朝上舉起。

鐵籠一點點的升高,一陣青煙從獨孤冥手掌心冒出,阮濃渾身一震,僵硬的動彈不得。

“快出來!”獨孤冥咬牙喊道。

阮濃猛然驚醒,連忙趴下`身子,順著被舉起的空隙中鑽出來。

一得到自由,她便被獨孤冥整個抱住:“阿儂!”

他抱的那樣的緊,那樣的用力,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鑲嵌進身體裡。

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就差一點點,獨孤冥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闖進來,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恐怕他會做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下一秒,獨孤冥攔腰將她抱起,飛一般的朝外衝。

就在這時,屋頂的房梁忽然斜著倒下來,獨孤冥身子一側,躲了過去,被燒著的房梁像銀河一般橫在兩人麵前,占據了整間屋子,隻留下一道小小的空隙,這個空隙也隻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

獨孤冥一咬牙,大喝一聲:“何鶴赫!”